第74章
江以楓最終還是抗争成功了。
不過謝景深本來也只是打算逗逗江以楓, 看着江以楓将四肢都纏在他身上,眸光含水,可憐巴巴說着不想脫衣服的時候, 謝景深才哄着江以楓主動親了他一大口。
——謝景深這才松了手。
他幫江以楓洗幹淨了臉, 又把人抱出了門,當他想要換另一套新衣服的時候,江以楓卻怎麽都不讓他看着了。
“剛才不是都看過一遍了嗎……”
謝景深的目光緩緩落在了江以楓胸口, 江以楓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然後幹巴巴的說道:“男人的有什麽可看的。”
他上一次拍廣告的時候, 上衣也脫得幹淨, 片場裏有不少人, 他也沒覺得那麽心慌。
但是謝景深站在他面前,目光平靜,神色坦然,江以楓卻結結巴巴的不敢動了。
總覺得謝景深的眼神間藏着點想要把他吞進去的欲望——江以楓想等自己手腳都恢複以後,再和謝景深做那檔子事情, 但謝景深剛才幫他的時候呼吸都亂了, 江以楓明白是什麽情況,他下意識想躲。
就像小型動物會下意識的感覺到危險。
“其他男人倒是沒什麽可看……”謝景深對着江以楓眨眨眼睛:“但是我喜歡你。”
他的牙齒抵着牙床舔了舔, 見江以楓沒有放松的意思, 謝景深只能攤手笑了起來:“寶貝自己換,你可能要等我長一點時間。”
“你幹嘛?”
江以楓下意識的問道。
“我解決一下生理問題。”謝景深臉部紅心不跳的說道。
江以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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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男性的自尊心。
江以楓努力活動着手腳, 他只是手軟腳軟腰也軟, 卻不是完全沒有力氣。
就像是把靈魂裝在了一只完全不對等的皮套當中,江以楓需要努力适應這具身體才行。
他緩了緩, 僵硬的四肢像是木頭人一樣緩慢的揮舞着, 他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換掉衣服——放在身旁的新衣服是很柔軟寬松的布料, 簡單的薄上衣和闊腿褲,他穿衣服沒花多長時間。
四肢漸漸有了力氣。
江以楓踩着地面站起身,小心的掌控着動作。
他的力量正在一點點恢複,然而腰下卻仍是軟的,腳下經常會有踩空的感覺,江以楓便不得不扶着牆壁。
他站直身子後長舒了口氣,笑着就想和謝景深炫耀,然而隔壁的浴室裏只有大大的水聲。
江以楓瞄了眼挂鐘,又看了看浴室的門。
江以楓:“?”
江以楓:“男人的自尊心這麽強的嗎?”
他倒在床上,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向後推着。
直到他快睡着了,浴室的門才輕輕打開。
江以楓撐着睜開眼睛,仔細瞄了眼時間,然後偏頭認真和謝景深說道:“謝景深,詐騙是不好的。”
謝景深:“怎麽?”
江以楓搖搖頭。
他撐着坐起身,朝着謝景深張開了手臂。
“來,抱抱。”
謝景深擡手摟住江以楓的腰,将人托着放在懷裏。
他渾身的熱氣包裹着江以楓,熏得江以楓後頸發紅。
他剛才洗臉的時候卸掉了妝,臉紅起來便格外清晰。
從後頸爬升到耳後一片,看得謝景深心癢癢。
他忍不住低下頭在江以楓的後頸輕輕咬了下。
“別碰,很癢。”江以楓掙紮了下,謝景深卻抱得更緊:“你在我身上留下個痕跡……我肯定也要留下一個。”
“可是我又不一定能把痕跡帶回去。”江以楓的手掌壓着後頸。
“總要試試。”
就像是藏在衣服口袋裏的綠色小葉子,也許就能偷偷地躲開所有人的視線,被帶回到另一個世界裏。
江以楓坐在謝景深的懷裏,他靠着謝景深的懷抱,仰頭和謝景深唱着生日歌。
一年一度的生日只有江以楓陪着他一塊慶祝——連江以楓都覺得難過。
“如果我不來的話,你還可以和朋友一起……”江以楓替着謝景深難過。
“我有世界上最好看的人陪我過生日,有什麽。”
謝景深一句話讓江以楓笑起來。
謝景深将人摟在懷裏,哄着江以楓睡午覺。
他的懷抱熱乎乎的,江以楓幹脆枕着謝景深的肩膀,用手臂搭在他身上,然後輕輕閉上眼睛。
一個下午兩個人都睡得安穩。
謝景深比江以楓早醒了點,他把人攬在懷中,下樓的時候聽到手機響了,便小心把人放在沙發上,才走到廚房接電話。
“生日快樂,和你的小男朋友過得怎麽樣?”盧森在電話對面說得賤賤的。
謝景深笑起來:“過得很好,生活也很幸福。”
“那你讓我看看他的樣子呗。”盧森好奇道。
他只從謝德那裏弄到過一張畫像,盧森甚至疑惑真人是不是可以長得那麽漂亮——不過再想到謝景深的長相,盧森覺得也可能是自己狹隘了。
“不行。”謝景深一邊準備飲料,一邊拒絕:“現在不行,我還沒做好準備。”
盧森想不通,見面而已,用做什麽準備?
謝景深卻沒解釋。
他用香蕉和牛奶打了杯香蕉奶昔,榨汁機發出震動聲的時候,盧森好奇地問他在幹嘛。
“哦,他在睡午覺,我做杯奶昔,等他醒了就能喝了。”
謝景深不在意的取出一袋糖稀,加在了杯底。
盧森覺得自己聽錯了。
他那英勇偉岸的兄弟此時正給午睡的小男友做香蕉奶昔。
盧森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動搖了。
“你為什麽不讓廚師做?”
“因為廚師不在,他怕生,我今天給所有人放假。”謝景深嫌棄盧森話多,他把打好的奶昔倒進杯子裏,很自然的忽略了盧森“等等”的請求說了拜拜。
他端着香蕉奶昔出了廚房,而江以楓在他的腳步走近時緩緩睜開了眼。
“謝景深?”江以楓迷迷糊糊叫了聲,一看是謝景深,他又側過身閉上了眼睛,黏黏糊糊的問道:“你剛才不在,我還以為我回去了呢。”
“沒有。”謝景深把江以楓抱起來,将奶昔遞到他唇邊,江以楓連眼睛都不睜,借着他的手喝了口,然後才歪着頭倒在謝景深肩膀上:“活動起來好累啊。”
“應該是還沒适應,等适應了就好了。”
謝景深環着江以楓,他在江以楓的耳後親親,又在他的脖子後面靠下的位置咬了口。
再加上他後頸上那只小小的牙印。
謝景深在江以楓的身上留下了三處痕跡。
“真乖。”
謝景深輕笑。
“想睡就睡一會兒。”
昨晚熬夜導致生物鐘不大正常的江以楓又睡了很久。
他覺得自己抱着的懷抱很燙,但是那人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江以楓便下意識往懷裏鑽。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離謝景深生日結束只剩下六個小時。
江以楓立刻坐直。
“我好像睡得太久了!”
“不是,我們下午折騰得太晚,午覺睡的晚,睡得也不算太長。”謝景深對江以楓一向縱容,他從櫥櫃裏掏出一瓶酒,給兩人分別倒了點。
江以楓嘗了點。
謝景深的酒不辣,甚至還帶着點醇香。
味道厚重而不刺,江以楓小口小口的喝着,很快便把一杯酒吞下了肚子。
謝景深還打算說點什麽,就看江以楓喝的認真。
他有點無奈的笑了:“怎麽喝得那麽多啊,要是喝暈了,可是要發生點什麽的。”
“不怕,反正你在旁邊嘛。”江以楓眯着眼睛笑着。
酒一上頭,整個人的都燥熱起來。
江以楓扯開衣領,用手當成扇子在臉頰邊上輕輕扇風。
他的眼睛已經暈得濕漉漉的,頭也很懵,只能半眯着眼睛用腦袋頂着謝景深的肩膀。
衣領的扣子解開,胸口就袒露一片。
那白生生的皮膚晃得謝景深眼前都發蒙。
他忍住了情緒,然而思緒卻飄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給自己倒的第三杯酒都已經空杯了。
謝景深揉揉眉心。
他,其實也不怎麽勝酒力。
畢竟是個人,喝了酒以後自控力就會下降。
更何況江以楓還乖乖巧巧的坐在面前。
那是他的親親老婆啊——
謝景深的腦海中吶喊者。
他靠近江以楓,用嘴唇在江以楓的臉頰上胡亂親了幾下。
江以楓擡手想推人,卻被謝景深捏住了手腕。
他低頭在江以楓的手腕處來回親了幾口。
“謝景深,你怎麽胡亂親人啊。”
“親自己老婆,天經地義。”
謝景深将人抱了起來。
他的意識處于飄忽的狀态,身體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一半在訴說着可以,另一半卻在說不行。
他把人放在了床上。
江以楓的衣服本來就被自己扯開了,他的褲子又格外寬松。
謝景深的身子完全壓下去。
他的手掌貼着江以楓的後腰向下。
理智在告訴謝景深不行。
他的手掌停在了後腰處,用腦袋抵着江以楓的胸口。
江以楓半睜着眼睛,茫然的問道:“怎麽了,謝景深,怎麽不繼續了。”
“你不願意就算了。”
謝景深抽回了手,“抱歉,沒忍住。”
他的臉上帶着失落的神情。
江以楓看不懂謝景深臉上失落的表情。
但他一點都不想讓謝景深傷心。
他用手抱住謝景深的臉側,用額頭頂着他的額頭。
“我說過了。”江以楓的語調黏糊糊的。“你是謝景深,你做什麽都行。”
“謝景深,我不怕你。”
謝景深懵了。
他俯下身子親吻的動作異常兇狠,甚至把江以楓的舌頭咬出了血。
在他的意識回籠,下意識想要做下一步的時候,謝景深還在想,系統平時管得那麽嚴格,連一截腰都不願意讓他看,現在卻阻攔不了他。
不像是系統的風格。
但謝景深很快便不想那麽多了。
江以楓很誘人。
他的手掌按照最初的想法向下。
下一秒謝景深嘴裏罵出了一句髒話。
他說呢。
原來在這等着他呢。
江以楓附身娃娃原來是這個意思。
娃娃沒有的東西,江以楓也沒有。
謝景深喘着粗氣直起身,他的模樣陰郁,咬着牙在江以楓的耳朵上咬了下,才起身去了浴室。
江以楓迷迷糊糊間還慶幸自己好像沒有表現得那麽興奮——不然謝景深不願意,他太丢臉了。
江以楓的手往下碰了碰。
謝景深回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江以楓正縮着哭,哭得哇哇的,像個淚人。
謝景深什麽都顧不上,靠近以後皺眉頭詢問怎麽了。
江以楓淚眼朦胧的擡起頭:“謝景深,我沒有那個了。”
謝景深:“?”
江以楓捉着謝景深的手就要去試,謝景深打住了。
“我知道了。”
“我沒有了。”江以楓哭得更傷心了,“我不用也不能沒有啊。”
“誰說不用的,要用的要用的。”謝景深趕緊拍拍江以楓的後背。
沖了涼水澡,他的酒醒了一大半。
然而混亂的後半夜,他幾乎全用來安撫江以楓,順便安撫他自己了。
謝景深在心裏罵了一萬遍系統。
——假冒僞劣,遲早要完。
作者有話要說:
謝總:某種程度上也知道為什麽不是我附身了。
謝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