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奴婢沒有,我明明什麽都沒做,是荷香讓紅兒和綠葉把我帶到一間廢棄的屋子打我的,你不要說我家小姐壞話。”翠竹一聽荷香陰陽自己小姐,立馬把話都說了出來。

“是我又怎麽樣,你這樣的小賤人就該打,我不過是替郡主教訓你而已。”說着荷香揚起了手竟然要在沈星月的臉前動手。

“住手。”沈星月立馬呵斥住了荷香,對一旁的以柳說道:“去叫幾個護衛過來。”

“是。”倚柳一邊應着一邊叫人出去叫王府的護衛。

直到這會兒荷香還一臉心高氣傲的指責着翠竹,“等着吧,郡主一定是要把你發賣出去,讓你再也見不到你主子。”

沈星月嗤笑的看向荷香,不明白別人過不了好日子她有什麽開心的?就這麽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 之上?

翠竹還以為是真的,吓得又給沈星月一連磕了幾個頭,求道:“郡主,求求您別把我發賣出去,我家小姐身邊只有我一個丫鬟,我不能離開我家小姐,您怎麽罰我都好,只要別趕我走。”

說話的功夫,外面的五六個護衛也過來了,沈星月怕人太多影響蘇暮雨休息,幹脆的吩咐着:“把荷香,還有她身邊這兩個人一并逐出王府。”

荷香還神氣十足的等着侍衛們抓人呢,下一秒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不敢相信的看向沈星月:“郡主,您是不是說錯了。”

“沒想到你在王府權力這麽大嗎?開始質疑我的決斷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麽?是想一并被逐出王府?”沈星月聲音冷了下來。

幾個侍衛見沈星月真的生氣了,趕忙把荷香三人一并拿下,不過還是有些拿不準該怎麽處理,畢竟荷香是郡主心腹的事情,王府裏的人都知道。

護衛隊指揮使子義只好再次向沈星月請示:“郡主,真的要将荷香她們逐出王府嗎?”

“怎麽?你想替她求情?”沈星月冷笑了一聲問道。

“不敢,你們幾個,把人帶走。”子義是王府護衛隊指揮使,是個年輕的女乾元,其實之前她就看不慣荷香幾人在王府裏飛揚跋扈,奈何荷香她們是郡主的心腹,他們這些護衛也無可奈何,倒是沒想到這次郡主居然轉性了,會讓自己帶人把荷香她們趕出去。

荷香這次是真傻眼了,一邊看向沈星月一邊聲淚俱下的給自己求情,“郡主,奴婢明明什麽都沒做錯,不過是教訓了翠竹而已,明明你之前都是默許我們這麽做的,真的不怪奴婢呀,您開開恩,別把我們逐出府。”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暮雨是我的妻子,你以下犯上,公然議論郡主妃,光這一條就夠把你逐出府好幾次了,還愣着幹什麽?把人都給我趕出去。”沈星月的态度堅決,子義立馬松了口氣,她害怕剛才荷香哭訴了幾句郡主就心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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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子義招呼了一下自己帶進來的護衛,把荷香三人一并壓了下去。

沈星月視線落到翠竹身上,見她臉上還有嘴角處都有傷,身上的衣裙淡薄的可憐,又對倚柳說:“帶她下去換身幹淨厚實的棉衣還有鞋子,看看院裏小廚房還有什麽吃的給她拿些,再給她在院子裏安排個住處。”

像是想到什麽,沈星月又看向周妙:“她臉上受了傷,你讓人回去拿些藥給她擦。”

翠竹聽着沈星月的聲音,只當自己是在做夢,她剛剛還以為要被逐出王府的是她自己,三魂七魄都快吓沒了,她家小姐在王府裏唯一能指望的人只有她,要是她被逐出了王府,翠竹都不敢去想後面的事情。

她懵懵的跪下來邊哭邊謝沈星月,沈星月見她又跪下了,趕忙過去扶人,對一旁的倚柳說:“帶她先去換衣服吧,周妙,你們也都下去吧,等到了時間記得按時送藥過來。”

“是,郡主,那我們就先退下了。”周妙幾人恭敬的行了禮,這才離開。

還有些止不住哭腔的翠竹也被倚柳帶了下去,直到這會兒房間裏才安靜了下來,沈星月轉身去看蘇暮雨,見她裹在被子裏還是時不時的發抖,幾步走了過去,伸手附在蘇暮雨的額間,入手的還是一片滾燙。

她有些擔心的看着面色蒼白的蘇暮雨,想着自己現在的身份雖然是乾元,但自己是個直女,對女主一點其餘的心思都沒有,坦蕩的很,睡在一起完全沒問題。

想到這兒,沈星月立馬行動了起來,稍稍掀開了外側的被子,自己也跟着躺了進去,然後再把自己和蘇暮雨身上的被子裹好。

沈星月雖然剛剛在房間裏站了一會兒,但房間裏的炭火燒的很旺,她身上很暖,下一刻,蘇暮雨像是循着熱源往她這邊湊了過來。

沈星月順手把人往懷裏攬了攬,她幫着蘇暮雨蓋被子的時候摸到了蘇暮雨的手,入手的就是一片冰涼。

明明她躺下沒一會兒都快熱出汗了,可蘇暮雨身上依舊冷的可怕,一雙手冰的吓人。

沈星月眉心微微凝起,攬了攬蘇暮雨,好讓她靠着自己取暖,雙手握着蘇暮雨的手不停的搓動着,想讓蘇暮雨的手能稍微暖和一點。

沈星月雖然不是學醫的,但是基本常識還是有的,手涼一般就是體虛或是血液循環不好導致的,老人有這種毛病的很多,但是年輕人就少了。

沈星月沒想到蘇暮雨的身體狀況會差成這樣,想着以後自己還是得精心呵護女主才能保命,畢竟車裂什麽的,光看名字都覺得渾身疼。

像是适應了身邊這個溫熱的物體,蘇暮雨身體漸漸放松了下來,不僅身體貼在沈星月懷裏,瑩白如玉的腳尖也在靠近沈星月小腿的時候貼了上去,像是感覺到貼在這個溫熱的物體上舒服一樣,蘇暮雨不自覺的輕輕蹭了蹭。

沈星月身體都僵住了,一個是她雖然是直女,但是平時其實不怎麽喜歡和別的女孩子有肢體接觸,再一個就是蘇暮雨的腳也和手一樣冰涼,冷不丁的放在她小腿上,沈星月下意識的凍了個激靈。

不過想想自己的結局,沈星月還是忍住了,眼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和女主搞好關系,想通了這一點,沈星月甚至又把蘇暮雨往懷裏摟了摟,反正她是直女,沒在怕的。

接近子時,沈星月摟着懷裏的人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沈星月聲音略帶沙啞的回了一聲:“進來。”

她掀開一側的帷幔,見是倚柳和另外幾個婢女端着藥碗進來了,幾人一個比一個恭敬,就連倚柳都不敢和沈星月的目光對上。

沈星月這會兒正困得厲害,也沒注意幾個婢女的态度,自顧自的拍了拍懷裏的人,輕聲細語的哄着:“暮雨?先松開些,咱們要喝藥了,等會兒喝完了再睡好不好?”

“嗯~”蘇暮雨喉嚨裏發出了貓兒一樣軟糯的聲音,身上卻沒任何動作,仍舊緊緊的貼在沈星月懷裏,不願意和沈星月分開。

沈星月視線落在蘇暮雨的臉上,不知道是不是那藥起了效果,亦或是蘇暮雨已經緩過來一些了,沈星月覺得她臉色比剛剛好了不少,甚至帶了些紅暈,眉眼之間也沒有了跪在雪中的戾氣,顯得嬌嬌軟軟的,像只熟睡的小貓咪。

沈星月聯想到自己在宿舍樓下養的那只小野貓,小家夥很通人性,自己時常會給它帶貓食,它在吃過貓食之後會用小腦袋蹭着自己手背撒嬌,高興了還會攤開軟軟的肚皮讓自己挼。

收回思緒,沈星月輕笑了一聲,看向蘇暮雨的眼神又柔了幾分,見蘇暮雨不肯放開自己,沈星月只好小心的攬着懷裏的蘇暮雨坐起來一些,伸手去拿藥準備喂給蘇暮雨喝。

倚柳一直低着頭,她給沈星月遞碗的時候瞟到了沈星月正眉眼溫柔的攬着蘇暮雨,準備喂藥,倚柳心裏警鈴大震,覺得自己以後要對郡主妃更加恭敬才好,王府裏怕是要變天了。

蘇暮雨不肯從沈星月懷裏起來,不過對于喝藥她卻是很乖,幾乎是勺子遞到唇邊就會下意識張嘴吞咽,很快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就喝了下去。

這次倚柳提前備好了蜜餞,沈星月把藥碗交給另一個婢女,伸手從小碟子裏拿了一顆蜜餞,喂到蘇暮雨口中,柔聲哄着:“好了,喝完了,咱們繼續睡,等明天你就好了。”

“郡主,要是沒有吩咐我們就先下去了。”倚柳壓低聲音問道。

“去吧。”沈星月又把兩床被子往上拽了拽,蘇暮雨怕冷,得好好裹好才行。

臨走之前,倚柳又大着膽子往床上看了一眼,就見自家郡主攬着郡主妃,眼神中滿是溫柔,沒有一絲不耐,倚柳更篤定了一件事,最近這段時間,郡主妃是她們這些婢女得罪不起的人。

郡主的脾氣就是這樣,陰晴不定,上一秒喜歡的東西,下一秒可能就會砸了,因此對郡主妃态度的轉變,在她看來倒也不太突兀,畢竟郡主的脾氣沒人能拿捏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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