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醫生好兇

其他人都走了,病房內只有小六子照顧着戰賀。

麻藥過去後戰賀就感覺到疼。這一晚上一直在吊水,似乎止疼藥都不太管用。

還一陣陣的犯惡心,閉着眼睛靠着。

“戰哥,你要難受了我去找護士,再給你打一針止疼的?”

“挺得住。”

這都淩晨三四點了,醫辦室也關了燈,估計江岸也找地方睡覺去了。

找護士,護士找醫生打針,把江岸折騰起來幹啥啊。聽這意思明天他還加班呢。

刀子剁在胳膊上他眼珠都不眨一下的,這點疼忍得住。

隔壁床的老大爺摔一跤把腳踝摔骨折了,打着骨牽引,這就哼哼唧唧的,還耳背,家屬貼着老頭耳朵大喊。你要拉屎嗎?

這一嗓門,隔壁幾個病房都喊醒了。

戰賀一看,家屬這就給老頭脫褲子啥的,趕緊踢了一下小六子。

“舉着點滴,抽煙去!”

他右胳膊受傷,但是腿沒事兒啊。

麻醉過去了也不頭暈,小六子個子也高,舉着點滴袋,這就陪着戰賀出了病房。

戰賀絕對是一個出生半小時就能滋滋兒喝奶的牲口啊,這身體素質也沒誰了。手術完了不大一會,人家還能滿地熘達咋地不咋地呢,

先上廁所,然後在樓梯口那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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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個抽煙區,這一層樓的患者和家屬有煙瘾的都會到這來噴雲吐霧。打掃衛生的每次一掃地都是一簸箕的煙頭。

戰賀接過煙來,麻利的點上,深吸一口,緩解疼痛了。

手術過後疼的人焦頭爛額,抽根煙能很好的緩解這種五嵴六獸的滋味。

靠在牆上,一口接一口。

這個時間,陪護的家屬都在睡,護士也不會到處走動的,醫生更是影子都沒一個。所以戰賀抽煙抽的很放松。

至少抽到那老頭兒解決完房間散味後吧,不然這心裏總有些不得勁。

小六子看到戰賀一根抽完了,馬上又遞上一根。

戰賀這手剛伸過去要接。

九陰白骨抓從天而降。

啪!

拍在戰賀的手背上。

手勁特別大,戰賀感覺這一巴掌把他手都給打麻了。

戰賀頓時心頭火起,誰膽子這麽大敢揍他?活膩了?

轉頭眼內殺氣騰騰,狠戾陰鸷,左手握緊成拳,這就要蓄力爆發。

“誰讓你抽煙的?”

江岸眼珠子瞪得比他大多了,一臉的兇巴巴。

睡眠不足導致大黑眼圈,小臉煞白,在這個有些陰暗的角落,讓江岸看起來有一種陰恻恻的吓人感!

“我告訴過你沒有,養傷期間戒煙戒酒!還在這偷摸的抽煙!這麽大人了不長記性!”

江岸壓着聲音怒斥戰賀。

戰賀怒火加身高能有兩米的話,江岸怒火都有兩米八!

戰賀被江岸氣勢壓得瞬間擡不起頭,臊眉耷拉眼的,諾諾的假笑兩聲。

“沒抽多,就一根!”

“你還想抽一包啊!你把這大樓給點着不是更好?”

“這不是太疼了嗎?我抽根煙緩解一下。”

“疼?疼不會讓護士喊我給你打針!”

“這不是時間太晚了嗎?估摸着你要值班,找地方睡覺去了。”

“我還要謝謝你的體貼懂事兒!哪那麽多廢話!就你理由充足!下次再讓我抓到你抽煙,左手都給你捆上!”

“是是是!”

戰賀被訓得頭都不敢擡。

好像老師訓學生,爸爸訓兒子!

江岸随後瞪小六子。

“有你這麽做陪護的嗎?不好好照顧他,還給他遞煙?下次是不是要順進一杯二鍋頭啊!我可明告訴你,他術後有大量的消炎藥物,到時候你可別直接送他走!一個不靠譜,兩個不着調,真把住院當成你們家酒店呢!”

小六子受到無妄之災,戰哥要抽煙他沒膽子攔着啊!再說不就抽根煙嗎?這醫生咋還上綱上線的!

“我……”

“他術後恢複不好,落下隐患,你付得了責任嗎?”

江岸一句話,把小六子打敗了。

小六子耷拉着腦袋不敢言語。

“就這一次,再讓我看到你抽煙,你疼死我也不給你打止疼的!”

“是,再也不抽了。”

戰賀低着頭,嘴上答應的很好,心裏話的,還找護士套個話,要到江岸的上班表才好,等江岸不在的時候,是吧,抽煙就沒人管了!

正琢磨呢。

面前多了一只白皙骨節分明的手。

手心朝上。

戰賀納悶的擡頭看看江岸。啥意思!

江岸一臉不耐煩的抓抓手指。

戰賀煥然大悟。

哦!明白!

戰賀側頭靠近小六子的耳朵。耳語一句。

小六子趕緊在口袋摸來摸去,好不容易的找到一把鈔票。但他一只手不是舉着藥瓶呢嘛,想數錢都不行。正糾結呢,被戰賀一把搶過去。

放到江岸手裏。

“辛苦你了啊,大半夜的還要幫我做手術。沒啥好謝謝你的,用這錢請你和主任吃頓飯吧!”

江岸嫌棄的切了一聲。

轉頭塞回小六子手裏。

“別給我打岔,煙!拿過來!”

小六子趕緊把煙包送上。

黃鶴樓硬裝1916,兩千塊一條。剛拆封的一包煙。

“打火機!”

小六子又把打火機交給江岸。

江岸把煙盒一捏,順手丢到一邊的垃圾桶。

回頭一瞪這倆人,戰賀小六子趕緊收起心疼的表情,耷拉着腦袋不敢出聲。

江岸鼻子裏發出一聲輕哼,滿意的看到這倆認識到錯誤的表現。

“跟我走,打針去!”

江岸一轉身,白大褂下擺像白蝴蝶揮動翅膀。

江岸走得快,去護士站拿藥了。

小六子抻着脖子看看這包煙,趕緊撿起來塞口袋,開玩笑,兩百塊錢呢。

拖拖拉拉的走在後頭。

“戰哥,明早我給你再拿一條來,偷偷的抽啊!”

“明天不抽了。等江醫生不上班的時候我在抽。”

小六子很吃驚啊,要知道戰賀那是一天一包的量啊!

“不是,戰哥,你怕他幹啥呀,你看剛才,我都懷疑不是你了。被他訓得像個三孫子!”

戰賀給了小六一記白眼。

“我從小就怕醫生不行嗎?”

理氣直壯的罵他!狗屁不懂,屁話到是挺多。

小六子哦哦兩聲,也對,很多人都是從小怕打針一直怕到大的。

這種局麻,麻醉勁過去後疼痛很正常。想啊,他胳膊三處骨折,裏邊有鋼板加空心釘,一層層的縫合,這是戰賀身體素質不錯,手術後還能在這抽煙打屁,上年紀一點的疼的就起不來。

打了一針,趕他回去休息,別到處亂轉了。

回去的時候老頭兒解決完了。

這止疼針起作用了,戰賀五迷三道的還睡着了。

江岸也眯了一會,這種夜班手術很正常,抓個時間休息一會,過完聖誕節他才能回家呢。

早上還要查房,還要坐診,事情不少呢。

醫院的早晨來的很快,六點多基本都起來了。

江岸恢複神清氣爽到了護士站查看晚間護士查房的情況。

“江醫生,那花臂大哥真不是黑社會鬥毆被人砍得,是做好人好事!”

昨晚調侃戰賀身材的護士八卦的湊過來。

江岸眉毛一動,來了興趣。

“昨晚上手術結束後,警察就來了解情況了。是這麽回事。這個大花臂是個老板,聽那意思手裏的生意挺多的。就咱們醫院一站路外那家最大的夜總會就是他的産業。”

江岸靠在桌子邊,興致勃勃的聽着。

“他昨晚上準備回家,從夜總會門外啊看到一群喝醉的小混子圍着兩個姑娘不讓走,他是老板啊,就上去阻止了,萬一出啥事兒呢,然後那群混子就懷恨在心,趁着他取車的時候,背地裏偷襲,挺能打的,但是好虎架不住一群狼啊,七八個人一起上,鋼管砍山刀的就把他打了。胳膊被砍一刀,手臂也斷了三處。但是那幾個小混混都被他打趴下抓了,送警了。”

“真不錯啊,看着和黑社會老大似得,還見義勇為呢!”

江岸對戰賀的印象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不能憑着外貌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大花臂黑老大見義勇為。

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也做喪盡天良的事兒。

“他以前也是個黑老大吧,具體的我不太知道,好像也不好惹那種。尤其是他身邊那幾個打手樣子的人,往那一站把人吓得都躲着走。”

江岸眉頭皺皺,這群不是好鳥是不是又吓唬患者和家屬了?

從護士站出來往醫辦室走,果然,距離那麽遠,就看到戰賀的病房門**了好幾個門神。

統一體型肩寬背厚虎背熊腰,統一長相帶着我不是好人。手裏大包小包的拎着不少東西。

假裝不經意的從門口過去,往裏瞥了一眼,哦,原來這是給戰賀送住院的日用品來了。

“江醫生!”

戰賀看到江岸,趕緊喊了一聲。

江岸站那不知道他要幹嘛。

戰賀笑的可燦爛了,柔和了他臉上的兇,笑的有些大,看起來傻憨憨的。

小六子趕緊拿起桌上的大食盒,柳條編的其實內置保溫層,拎了四個大食盒子跟着戰賀到了門口。

戰賀一腳踹開擋門的倆手下,故意的靠着門一站,左右腳一疊,要是在拿個玫瑰花,這就在擺pose秀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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