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點小麻煩

“肉!烤五花肉!你看烤的焦焦脆脆的!紫蘇葉子一裹,滿口生香不油不膩,來一口!”

戰賀用誘惑的聲音推銷手裏的美食,總有辦法讓江岸的嘴別閑着,沒時間來訓他。

吃,多吃,注意力放在美食上,不就行了嘛!

這些串吃完了,江岸及時的送上一碗蝦皮紫菜小馄饨。

江岸喝了最後一口湯,滿足的攤在後車座。

“我活過來了!”

戰賀差點笑出聲,頂着油汪汪小腮幫兒,摸着胃,好像一只吃飽了舔毛的小貓兒!

拿過濕紙巾給江岸擦擦臉。

江岸不太好意思的接了過去,自己擦擦手和臉的。

江岸還沉浸在剛才的美食多麽美味的美好回憶內,忘了訓斥戰賀的事兒。

“別人都說食堂的飯菜不好吃。我覺得特別好吃!別人回憶起家的味道會垂涎三尺,我回憶家的味道三天不想吃飯。太難吃了!”

戰賀拿過薄荷糖,還一罐小噴霧遞給江岸。

“有那麽誇張嗎?”

這一句話引起了江岸的傾訴欲,勐地坐直身體,比劃着。

“你去超市的時候看過那花生油吧,那麽大,桶的,一桶五升。”

戰賀嗯了一聲,給他拍掉衣服上的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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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這一桶油用兩年,用不完過期變質丢掉。你就知道我們家做飯什麽滋味了。”

戰賀都忍不住可憐江岸了。不放油的菜怎麽吃啊?

“我們家上次做紅燒肉還是兩年前。我和我爸說,所有菜只要和豬在一起做,都好吃。但我爸說,豬肉不如牛羊肉好。可我爸不吃牛羊肉,一共爺倆他不吃我不會做,家裏也不會有葷菜。我們家最多的就是,苦瓜。我真的太難了。”

江岸說的自己都想哭一場,想大吃一頓是多麽難的事情啊!

“別人家過年,雞魚肘肉。我們家過年,土豆絲炒肉丁,苦瓜炒蛋,涼拌苦瓜,苦瓜餡兒餃子。我說我學做飯,我爸心疼我,說萬一燙着了,切了手了沒辦法做手術。”

“你的手肯定要好好保護,不然真的不能做手術。這話在理。”

“但我想吃飯啊!”

“這樣,你三餐別在家裏吃了,我讓宴賓樓給你送。”

“不可能,我爸不許我吃外賣,外賣不幹淨。我在家吃外賣就好像抗戰時期地下黨接頭!現在我爸還沒睡呢,我回家的話他肯定聞得到我身上的烤肉的味道。”

江岸琢磨着等戰賀他們走了,他在外邊熘達一小時散散身上的味兒再回家去。

“這個。我給你準備了。”

戰賀炫耀的揮揮小噴霧。

“這是宴賓樓準備的小噴霧。快速消除身上的異味。吃了火鍋一身的火鍋味,噴在身上很快就沒味了。”

用牙咬開蓋子,對着江岸噴。

前胸,胳膊,衣服上都噴了。

淡淡的檸檬香氣傳來。

戰賀打開置物箱,翻翻找找,還真找出一瓶男士香水出來。

一只手不好操作也沒事兒,大拇指按住噴頭在手心裏噴幾下,然後揮揮手,散散味道。

就把左手往江岸的脖子上一放。

江岸下意識的往後一躲。

“吃的臉上都是油,你頭發上估計也有味道了。這香水味道能遮掩一下。你別躲。”

微涼的指尖摸在江岸溫熱的頸動脈上。

然後掌心貼在他的脖子上。

手掌往上挪了挪,指尖按在江岸的後脖頸,指尖輕撫,掌心很輕的摩挲,像是情人間的愛撫,碰觸。

江岸和他只有一條手臂的距離,四目相對,能在彼此的眼睛內看到自己。

大壯早就下車了,不在這當燈泡。

車廂內殘留的檸檬香氣,甜甜的。

他掌心的男士香水味道帶着淡淡的木質香,透過體溫的烘烤,變得更加好聞。

沒有人說話,只是這麽看着對方。

戰賀看到江岸嘴唇抿了抿。

扣在江岸後脖頸的手微微用力,往自己這邊勾,與此同時,也慢慢地靠過去。

江岸被他脈脈的蜇人似得眼神盯的有點遭不住,眼睛一垂。

随後一巴掌打掉戰賀的手,漂亮的眼睛又瞪圓了。

“你胳膊不想要了?誰讓你這麽壓着的?坐好!”

暧昧的那點月朦胧鳥朦胧瞬間消失不見!

“我讓你平端胳膊,吊在脖子上的紗布呢?”

“不帥,拿掉了。”

戰賀嫌棄吊在脖子上的紗布傻了吧唧的,再說病人的痕跡太明顯,就給撤掉了。

“一條胳膊長一條胳膊短那不叫帥,那叫半身不遂!”

江岸特別會就地取材,打開車門子就在地上撿了一條塑料繩,捆大閘蟹似得就給戰賀的爪,不是,胳膊給捆上了,從脖子那吊着。

“回去,時間不早了,以後別再到處亂跑!”

戰賀能這麽走嗎?不能啊,剛才差半米就能親個嘴兒,說啥也要啃一口啊!

“咱們倆再回車上噴點香水!”

說着拉着江岸要繼續。那麽好的氣氛,再來一次,絕對不讓他有逃走的機會。

“歸我了。”

江岸打劫了他的香水。

往口袋一塞,然後一推戰賀。

“馬上回醫院!”

“時間還早我們再聊聊?從星星月亮聊到宇宙和諧生命和諧?”

江岸無所謂的很。

“今天值班的小周護士出了名的打針劇痛,你要不回去那就等着讓她給你刨一針?”

戰賀不怕,他沒針,只有上午的液。

江岸笑眯眯的。

“曾經也有患者半夜不睡覺到處亂轉,被小周護士抓到後,患者說睡不着,被刨了一針安眠的。那患者在床上趴了兩天,瘸了五天。針頭都打彎了。”

戰賀也不用再催,蹭的就上了車。

“大壯,開車!”

江岸看着低空飛行的車子一熘煙的沒影了,心情特別好。

擡頭看看天空。

恩,星星時很漂亮啊!

戰賀一早起就站在病房門口。伸着脖子看着走廊盡頭。

早飯過後,護士多了,各位醫生也上班了。七點半左右,江岸第一個來上班的。

戰賀對他擺擺手。

“蟹黃小籠包在你辦公桌上。”

沒有多聊的意思。

江岸回到醫辦室,吃早飯,換衣服,看看這兩天的病例患者情況。

戰賀還站在門口伸着脖子看呢。

八點多一些,昨晚上吵吵着要找江岸的那群家屬真的來了。

戰賀站在門口一臉的陰沉盯着裏邊,江岸看過來,發現戰賀面色不善下的擔心,很淡的搖了下頭,一側頭,那意思讓戰賀回病房去。

戰賀皺皺眉頭,回屋給大壯發消息。

小五小六很快就回來的。

律師早高峰堵在路上了。

醫生,主任,看樣子院部的人也都來了。

醫辦室的門關着,戰賀站在醫辦室門外,聽着裏邊的動靜。

家屬在吵吵,七嘴八舌的,連哭再鬧,話語裏帶着髒話。

聲音很大,完全聽不到院方這邊的人再說什麽。

這些高級知識分子們遇到這種撒潑耍無賴的,在吵架上就站了下風。

裏邊說話聲音越來越高,草爹日娘的話滿天飛了,戰賀越聽越生氣,大步上前就要推門進去。

但裏邊速度更快,有人勐地打開門沖出來。

這應該是患者的丈夫,破馬張飛的沖出來看到打掃衛生的手裏拖布,一把搶過去。

“我草你媽!”

大吼着掄起拖布沖殺進去。

噼頭蓋臉的對着江岸就打。

主任大吼着幹什麽,其他幾位醫生這就去拉扯。

對方人也不少,女人往上沖就去抓撓,男人就和醫生撕吧。

江岸看起來也氣壞了,沒想到這群人這麽不講道理,完全不聽院方的解釋。說不過那就上手打!

眼看着拖布就打在江岸的腦袋上了,戰賀一個健步沖上去,左手扣住這人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扔。

他個子高,一身的肌肉,就算是一只胳膊完全可以秒殺對方。

丢垃圾似得,連着拖布在人都被戰賀丢到門口。

這人砰地一聲撞在門框上,在摔倒在地。拖布頭砸在他的臉上。摔蒙了。

戰賀過來,拉過一把椅子,把江岸按在椅子上。

“坐着。”

随後戰賀往他身邊一站。

把江岸護在身後。

大有想傷害江岸一根汗毛就從他身上碾過去的氣勢。

摔倒在地的男人打了個滾這才爬起來,看到戰賀這維護的架勢,氣不打一處來。

“有你屁事兒!滾!”

“你動江醫生一下,我掰斷你的手指頭!”

戰賀長相帶着幾分兇,橫眉冷目沉下臉,右臂包裹着紗布,脖子肩膀鎖骨處,黑青色的紋身藏不住,寸頭兇相,狠戾的眼神,就像一個辟邪震物,震懾住了他們的叫嚣。

“有事說事,動武你動不過我,耍無賴我見得多,別欺負人,你要來陰的狠得,別和這群知識分子玩兒,他們除了拿得動手術刀其他什麽都做不了,你也勝之不武!

我知道你心裏不服,沖我來。你也看到了,我這手臂斷了三節,我就用這一條胳膊和你幹,你打贏我,這事兒我不管!你被我打了,算你活該,怎麽樣?來嗎?”

戰賀帶出幾分譏諷,拽拽的吊兒郎當,說出來的狠話卻叫人畏懼。

對方彼此看看,上歲數的老婆子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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