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怕媳婦兒不丢人

羽絨服挂在衣櫃裏,江岸盤着腿坐在床上,托着下巴盯着這件衣服若有所思。

江爸小心的打開門,還以為兒子睡了呢。卻看到江岸瞪着眼睛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麽。

“江岸,怎麽不休息?”

江岸眼睛不挪開羽絨服。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不困。”

“連續值班三天你不困?失眠了嗎?這問題大了,你等着啊,爸爸給你開個方子,喝點安神的藥!”

說着這就要去熬中藥。

“我睡了!馬上!”

江岸吓得啪叽躺在床上,被子一蒙,直接入殓挺屍。

地震都不會醒的那麽睡!

開玩笑啊,不睡覺喝苦藥?他是多想不開啊!

“能這快入睡嗎?要不爸爸給你紮一針?”

江岸睡死了!

比死的多口氣兒。不管他爸說啥他不回答那就對了!

江爸挺高興,這孩子從小到大就省心,沒有不愛吃飯挑食不睡覺熬夜的事兒。只要一說開點中藥喝喝,馬上吃飽喝足一秒睡覺。

江岸沒時間去琢磨風花雪月的事兒,他爸不給他時間去琢磨。

今天喝的是苦丁茶,吃的是涼拌苦苣菜。江岸決定他要睡扁腦袋那麽睡,多睡一會,睡時間長一點,就不用多吃一頓的養生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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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點壞心眼的琢磨,如果,抽煙喝酒打麻将熬夜的梅姐和他這位把養生放在第一位的爸爸戀愛結婚了,那麽,誰改造誰呢?怎麽還有點小期待呢!

宋寧夏被扣了。

名義上是好久不來哥們培養感情,實際上是限制他自由活動不許他打電話。

強龍不壓地頭蛇,宋寧夏過去的時候只帶着小三小四,還在對方地盤上,這是逼着戰賀出面。

公司有職業經理人韓嬴在管理,這些上不了臺面的事兒都是戰賀出面解決。

車子像黑夜裏的獵豹,疾行着。

大壯看看後座的戰賀,有些擔心。

“戰哥,就咱們倆去嘛?要不給兄弟們說一聲,這就召集人手跟上來?”

“不需要。我想幹的事兒沒人攔得住我!”

戰賀閉上眼睛。

單刀赴會他不怕,什麽陣仗沒見過?這對他來說就是小意思。

大壯看着戰賀這份氣定神閑,不由得挺了挺胸膛,他站哥就是牛逼,龍潭虎穴都沒有眨眼的!

這幾天的住院讓戰賀的生物鐘特別正常,這個時間是他睡覺的時候,現在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困意濃濃的,點了根煙抽上。

剛抽兩口手機來了一條消息。

戰賀點開消息一看。

頓時吓得坐直了身體,手忙腳亂的把煙熄滅。煙灰落在褲子上都着急彈掉。

“卧槽!他在我身上裝了攝像頭怎麽滴?咋知道我抽煙呢!”

掀開衣服衣襟看看,沒發現啥異常。

這才對着手機嘿嘿的笑了兩聲才開始說話。

“我沒抽煙,我可聽你的話了。你快睡覺吧啊。”

說完,就把煙丢出車外。

大壯瞠目結舌的看着戰賀,剛才的驕傲感全都消失。

這就是剛才放出豪言壯語說什麽沒人管得了他的戰哥?江醫生一個微信四個字兒就讓他把煙都給丢了?

怕這樣嗎?就算沒在一塊,看不到了,他還這麽聽話?

戰哥慫了,不再是那個當年一個人守住一條街,大刀闊斧進行洗白,當着太子爺的面殺了他的擁護者,把太子爺吓尿褲子,還能爽朗大笑的戰哥了。

那,接下去的事兒,有點心裏沒底了呀!

“你那什麽眼神兒啊!”

戰賀看到大壯眼裏的吃驚了,忍不住踹了一腳座位。

“戰哥我害怕,我上有七十歲歲的老母我還沒結婚,你可要把我好好地帶回來!”

“怕什麽,有我在保證你一根頭發都少不了。”

大壯差點哭了。

“戰哥,我沒頭發!”

好吧,忘了前幾天他逼着這群不是好鳥們剃光頭的事兒了。誰讓那些紅毛綠毛看起來太像鳥了。不知道這些打手保镖都是做美容美發的!

“別扯沒用的,跟我多少年了你還信不準我?你看我怕過誰?”

戰賀豪氣幹雲,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

“江醫生。”

大壯一說,戰賀瞬間就慫了,彎下了腰,耷拉下腦袋,瞄到大壯鄙視的小眼神,馬上又挺直了後背,抽了大壯的大禿頭一巴掌。

“特麽怕媳婦兒怎麽了?他不讓我抽煙那是為我好,擔心我鈣不好吸收影響康複!好話必須聽啊!這能扯到一塊嗎?好好開車!把心放肚子!”

大壯小聲哔哔,你也就打我,有本事你對江醫生瞪眼珠子?你敢嗎?你不敢!

戰賀假裝沒聽到,翻看手機裏偷拍來的江岸的照片。

江岸特別帥,是那種很精致很耐看的帥,笑起來溫和溫軟,別看三十二了,乍一看和二十四五的差不多,長的小白白淨淨,大概被那些養生菜給折騰的,瘦,但不幹癟。精神抖擻的,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幹淨清爽。

撒小脾氣,但眼珠子一瞪,淩厲之外,就覺得可愛。眼珠圓圓的,腮幫兒鼓鼓的,像個小孩兒似得鬧脾氣呢。

求學,就職,一直都在象牙塔內,沒受過社會的毒打,大染缸的污染,這身白大褂穿在身上,顯得他特別的純,白,沒有被污染過的那種純粹,白紙一樣的幹淨。

戰賀從記事起就充滿戰鬥,和狗打,和人打,經歷太多的黑暗,見過太多肮髒龌龊的事情,所以對這種骨子裏都透着清澈幹淨的人,好奇,新鮮,喜歡,愛慕,自然而然的就多注意,這注意力一多,感情就變了調兒。

惦記上了,那肯定要想辦法追到手啊。

誰不聽媳婦兒話啊?

怕媳婦兒有啥丢臉的?

媳婦兒說的每句話不都為他好嘛?

怕媳婦兒他怕的理直氣壯。

快天亮的時候,車子開到目的地。

停在當地地頭蛇張老三別墅的門外。

張老三是個四五十歲的胖子,甩着大肚皮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跑出來。

“我說今早起喜鵲站在院子裏嘎嘎的叫呢,這是貴客登門啊,大半夜的開車過來的吧?辛苦辛苦,快快,進屋!”

戰賀哼笑了聲。

“你确定是喜鵲不是貓頭鷹?”

貓頭鷹也叫夜貓子,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意思就是說,他是來找事兒的!

“你是我兒子的救命恩人,我全家感謝你都來不及呢,怎麽會不歡迎你啊!”

“張哥還記得這事兒就好!我以為時間過去太久了,你貴人多忘事呢!”

戰賀這話帶着點諷刺。

張老三陪着笑,在前邊引路。

張老三別墅客廳內站着他閨女,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臉的戒備敵意。

戰賀進來很明顯的渾身緊繃起來。

沒搭理這丫頭,戰賀和在自己家一樣,大大方方的往沙發上一坐。

“你兒子呢?”

“這不過元旦嗎?去他親媽那邊了。你吃飯沒?我這早飯都準備好了,一塊吃點?”

“咱們哥們多少年的交情了,別來這些虛的,我發小呢?”

戰賀神色一沉,不和張老三繞圈子,直奔主題。

宋寧夏呢,這都三四天了,不把人還回來?

張老三搓了下手,有些皮笑肉不笑了。坐到戰賀的對面。遞給戰賀一根煙。

“胳膊受傷了,醫生不讓我抽煙。有事兒就說!我還要回去住院呢!”

“那,咱們哥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張老三對女兒招招手。他閨女很不情願的走過來。

“兒女都是債啊,戰賀,我閨女你認識的,今年二十了,喜歡上高帆了。你高高手,放了高帆,宋寧夏馬上就能和你走。”

高帆就是太子爺。

長得帥,小白臉一個,沒想到在這吃軟飯了。

“戰叔,我特別愛他,我要和他結婚,你不能帶他走。”

張老三的閨女幾乎是挑釁的看着戰賀。

“就這麽不省心的閨女你不揍她還在這和我讨價還價?”

戰賀點了點這丫頭,質問張老三。

張老三垮着一張老臉,臉一陣紅一陣白的,讪讪的陪着笑。

“我不管這點恩愛的事兒,我就問問你,你兒子誰救得?”

“你!戰賀,你對我們全家有恩,沒有你,我兒子就要被撕票了。”

前年的事兒,張老三的仇家綁架了他兒子,三四歲的孩子就被綁架到戰賀的地盤,戰賀接到張老三的求助電話,就把孩子給搶出來了。

張老三當時就表示,兄弟齊心,日後有任何用得着的地方,他當仁不讓絕對支持。

就因為有這個交情在,宋寧夏可以只帶倆人過來,本以為很順利的就把高帆帶走,誰成想張老三拉屎往回坐。

“現在,你的恩人,胳膊讓高帆雇人打斷三節,你讓我饒了他?還扣了我的發小?張哥,這事兒你辦的不地道。傳出去你別想有個好名聲。管管你閨女,別什麽人都要,高帆她要不起,今天我必須帶高帆走。”

戰賀臉色一沉,揚了揚右臂,現在還包裹着紗布打着石膏。

這仇不能就這麽算了。

張老三自知理虧,在這件事上他真的不占理。

“我也是當爹的,戰賀,你沒孩子不懂這當爸爸的心,我這倆孩子就是我的眼珠子,你看我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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