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幻想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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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晚上不睡覺也不是我想的啊，”星宮真尋撓了撓頭，“第四位，沒必要火氣這麽大吧，反正夜裏也是你活動的時間吧。”

電話裏面傳來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随即對方“啪叽”一下挂斷了電話。

星宮真尋面露遺憾，“好吧，為什麽大家都喜歡挂我電話啊……”

“難道這就是作為傳話員的宿命嗎。”

他随意伸出一只手，豎起中指，中指邊上便多了幾抹綠色的熒光環繞，像是衛星繞着恒星般轉動。

很快，星宮真尋周圍遍布了微小的綠色光點，它們像是螢火蟲一般圍繞他上下翻飛，在身上灑下點點熒光。

寂靜的夜，旁邊殘破的建築透出一絲荒涼，為這裏增添了幾分寂寞，四下無人，而在荒涼城市的邊緣站立這一位長發少年，頭發如同月華傾斜其上，眼睛則填滿了清澈的天空的顏色，遠遠看上去有種游離塵世的中性美，他輕輕低頭，似乎在親吻光點。

【熒光點點，有點童話氛圍，還怪唯美的。】

【我承認我被蠱到了，花花有漂亮的長發，有魔法的雙手，背後還站着一個強大的男人（理事長），所以花花是公主！】

【救命，樓上的笑死我了。】

【好像螢火蟲，沒想到第四位說話暴躁超能力反而這麽少女——】

【仙度瑞拉灰姑娘，打架用童話？】

【有一說一我覺得那個理事長絕對有什麽癖好，要不然超能力者不是美少女就是疑似美少女……】

彈幕正在讨論之時，星宮真尋擡頭，手指微動，一抹綠色熒光頓時化為高能量激光暴射，将地面射穿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邊緣光滑，裏面似乎還冒着黑煙。

星宮真尋彎了彎手指，語氣平穩：“原子崩壞還是這麽容易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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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是因為她本性暴虐所以醒覺了原子崩壞這個超能力呢，還是因為她擁有原子崩壞所所以脾氣特別壞。”

【打臉現場，我的臉好疼。】

【童話？原子崩壞？一聽就是毀滅性攻擊好嗎？物體的基本結構都被崩壞了，激光武器好耶！】

【什麽童話都過時了，今天老娘就是暴力公主一拳一個白馬王子。】

【四哥別了別了（攔】

【藍花剛剛還敢親？？不怕把嘴崩壞啊！】

【那個，或許你們能想起來其他超能力者食蜂和美琴對藍花的評價是神經病。】

【所以學園都市能不能出點正常人啊（惱】

【我美琴老婆就很正常！】

【我食蜂老婆除了有點喜歡計算人也很正常！】

【我一方老婆除了有點瘋也很正常！】

【救……你們不正常吧！】

星宮真尋表情依然平靜，數十個熒光綠色的光點圍繞在他身邊，忽然一輪齊射，将周圍地面破壞殆盡，殘破的建築直接被轟炸消失，變成平地，接着他身邊又重新生成了數十個光點。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不知道是不是借用第四位能力的緣故……我現在也……”

“激動地想要戰鬥呀。”

銀發少年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

另一邊，一方通行直愣愣看着太宰治，仿佛太宰治說的話是什麽讓人吃驚的東西。

“直接把她丢過來就好，讓我拉住她的手，然後你再問她一邊想不想進行這個實驗，就能獲得你想要的答案。”太宰治繼續道。

一方通行：“……”

“還是說，你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接受不了這些克隆人其實是人的事實？”太宰治慢條斯理道。

“她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感情，不是一個程序就能決定行為的機器，也不是你自以為的人偶，你殺死的不是一萬多個實驗動物，而是實實在在的一萬個人。”

“能接受這個事實麽？第·一·位？”

【等等，這麽說一方通行其實一直覺得這些禦坂妹妹們是沒有自己想法的人偶？？】

【因為這樣才殺的嗎？？覺得妹妹們是沒有自己想法的人偶，批量生産的實驗動物——因為禦坂妹妹們也經常這麽說自己。】

【我覺得還有句話細思極恐，美琴她們拿導彈打一方通行時候，一方說什麽來着？】

【“這種程度的攻擊我十歲時候就覺得無聊啦！”我剛去翻出來了。】

【如果這句話是實話，那麽，為什麽他十歲時候會經歷這個啊！學園都市到底是搞什麽的？？】

【你們是顯微鏡嗎？牛蛙！】

一方通行陷入了沉默。

實際上，在食蜂操祈提出那個可能性的時候，一方通行的呼吸就停止了那麽幾秒鐘。

禦坂10032號，說出了“不想進行實驗”這樣的話之後，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實驗被破壞的憤怒，而是隐隐約約的喜悅？

然而，一方通行很快意識到第五位那女人的能力是心理掌握，讓禦坂妹妹說出這種話瓦解鬥志輕而易舉，産生的大量的憤怒。

但是面前這個男人提出證明，因為他是消除系，能消除食蜂操祈施加在禦坂妹妹們身上的影響，因此可以驗證真假。

到底驗證不驗證呢？

如果這是真的話……如果這是真的話……那他豈不是足足殺死了一萬多個活生生的人？！！

這怎麽可能接受啊！什麽第五位說的都是假的吧！那女人最擅長玩弄人心了！無論是能力者還是非能力者幾乎沒有不被她計算過的，這是假的吧！！那些禦坂妹妹們都是玩偶，是本體的劣質品，只要把這些胡亂說話的家夥全都殺死，就能繼續正常的實驗了，就能成為lv6達成最強了！！

一方通行的心裏面忽然充斥着大量狂亂的思緒，他想到第一個死在他手裏面的禦坂妹妹，禦坂0001號，那個妹妹死板地按照研究員的指令朝他開槍，然後因為他自己自帶的反射死于自己的槍下，在死之前還念叨着“實驗……”什麽的。

這樣的存在怎麽可能擁有人性，絕對是騙人的吧！！

他這麽想着，卻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眼裏面像極了茫然又可憐的孩子。

【忽然覺得一方好可憐是什麽鬼？】

【不哭不哭我抱抱你嗚嗚嗚。】

【幾乎是三觀重組了吧，一方。】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是兇手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從城市的邊緣走出長相一模一樣的禦坂妹妹們，她們全都換上了戰鬥的裝束，手持槍，卻沒有動作，沉默地看着一方通行。

“禦坂不想去死，禦坂10042號這麽道。”第一個禦坂妹妹開口道。

她們的長相和裝扮相同，讓人無法分辨。

“想起來了，禦坂10056號好像發現新東西一般道，原來當天在便利店裏面看到一方通行的感情是‘害怕’，禦坂找出了準确的形容詞。”第二個禦坂妹妹接話。

“禦坂認識到了禦坂的價值，不止是禦坂們全體，還有每一個禦坂都是有生命價值的，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禦坂，如果禦坂死了，将會有人傷心流淚。”某個禦坂妹妹大聲道。

“禦坂驕傲地宣布這件事情，所以為了讓那些人不再流淚，禦坂也不會死亡了。”

少女——少女們如此說道。

“禦坂不能讓任何一個禦坂死掉了，禦坂最後做出決定。”

這是一種宣言，象征着她們的仇恨，她們的憤怒，還有她們的獨立意識，以及絕對不會原諒一方通行的決心。

“超能力的獲取，是有代價的，中也。”太宰治道，“就好像你被人為制造出來的異能力一樣。”

“真可悲啊。”

“可悲？我才不是可悲，我是最強，我要成為最強……”一方通行念起來，“我不會失敗在這種地方，只要克服了這點我就能成為最強……”

只要像以往一樣，殺死面前這些異常的禦坂妹妹就好了，然後一切就能恢複正常。

“我不會輸，我沒有輸……不會在這種地方被那個女人的話擾亂陣腳……”

他舉起雙手，手中空無一物。

“他想做什麽？”中原中也掙紮着想站起來。

太宰治：“不知道。”

中原中也：“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嗎？剛剛的自信去哪裏了？！”

“大意了。”太宰治依然是風輕雲淡的表情。

風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方通行改變了風的方向，将産生的巨大動能攥在手中，能量不斷積累，很快将這個球體的溫度攀升到上萬攝氏度，只是面對就好像要被烤焦了一般。

空氣中的原子被高溫強制分解成為了“陽離子”和“電子”，現在的這個球已經不是單純的空氣壓縮混合物，而是電漿體。

一方通行頭頂出現了巨大的大氣漩渦，好像在夜空上捅了一個洞，周圍的一切黑暗都在這耀眼的純白球體面前無所遁形，可以想象，一旦它降臨，沒準這裏全都會被炸毀。

沒人去阻止他，禦坂美琴掉落進海裏不見蹤影，食蜂操祈被他掐暈昏迷，中原中也力竭不能動，太宰治無法越過他設置的物理隔絕，剩下的禦坂妹妹也做不到這點，他可以盡情地釋放這個球體，毀滅他讨厭的一切，讓這些全都走在注定的道路上去。

制造禦坂妹妹的計劃本來是被廢棄的，沒有絕對能力者進化實驗就沒有面前這些妹妹的産生……一方通行心想。

是因為有為了服務我的計劃才有了你們，你們出生就是為了被我殺死的！

然而，一方通行卻遲遲沒有将其放下。

看着面前禦坂妹妹們的臉，他心裏面升起幾乎荒唐的想法——

他再也下不了手了，自從第一個禦坂妹妹說出“我不想進行實驗”的那一刻，他就無法再對她們動手。

接着，食蜂操祈醒了。

看着一方通行手舉高溫等離子體的樣子，沒有任何猶豫，她狠狠吹響挂在脖子上的銀色哨子！

“當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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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給沒看過魔禁的人科普：

食蜂最後喊的“當麻”是曾經打敗過一方通行的人的名字。她脖子上的哨子就是這個人送的，說遇見危險時候就吹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