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派出所
那人立刻慫了:“別沖動,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此時尤頌樂五人也與對方五人一對一,現在林泠又分攤了一個,顧枷打趴下五個,還剩五個,趙強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用眼神示意身邊僅剩的一人過去幫忙擒住林泠,自己也下場一起對付顧枷。
林泠正跟對面那人僵持着,直覺危險立即蹲身,前後兩人撲了個面對面,3人滾作一團,林泠瞄準其中一人的關鍵部位,用手狠狠一抓,只聽那人“嗷”的一嗓子讓所有人都感同身受般地抖了抖,捂着受傷部位在地上打滾,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顧枷原本見林泠被兩人圍住就想去幫忙,奈何趙強這個混混頭子也不是白當的,身手不錯,加上還有五個人拖着,只能幹着急,沒想到林泠能想到這麽損的招,頓時放心不少,同時也更擔心了。因為經林泠這麽一提醒,場面也變得更加危險起來,誰也不想成為第二個倒黴蛋,但也都想讓對方成為第二個倒黴蛋。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林泠稍一松懈就被對面那人抓住,他也不顧形象了,直接上嘴咬。
那小混混痛得狠狠甩了林泠一巴掌:“你怎麽打架還跟個女人似的又抓又咬。”然後兩人完全不顧形象地躺在地上扭打起來。而其他混混早在聽到警笛聲就想跑,卻被顧枷他們攔住。
“警察,站住,別跑,不許動。”警察們喊道,所有人立即乖乖停手。
趙強小聲罵了一句:“媽的,誰報的警。”
顧枷第一時間去扶躺在地上的林泠:“傷到哪了。”邊問邊心疼地伸手去摸對方紅腫的臉,眼神狠厲地掃了眼那個跟林泠打架的小混混,那小混混吓得一哆嗦,才撐起的身體又躺了回去,心裏委屈:TM還有沒有天理了,我手上的傷更重好嗎,都流血了,皮都快被咬掉了,真是從來就沒打過這麽憋屈的架。”
林泠不想讓顧枷擔心,笑了笑安慰道:“沒事,打得不重,不疼。”然後順着顧枷的力道起身,卻疼得重新跌回地上:“嘶……腳疼。”
顧枷一低頭就見林泠左腳的鞋子不知哪去了,而那只昨天才被他說小巧好看的白嫩腳背上也不知什麽時候被劃了一刀,正在往外流着血。
顧枷的臉刷一下子變得比林泠還白,一把抱起他拉住身邊一位警察,焦急道:“警官,我男朋友被刀劃傷了,需要去醫院,拜托了。”
被拉住的警察見狀,立即去車上拿出止血帶給林泠簡單處理了一下,然後把受傷的人一起拉去附近的醫院檢查,沒受傷的則被同事們直接帶去派出所了。
林泠腳背被縫了六針,出來時臉色都白了幾分,看得顧枷自責不已,走上前背起他:“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你要這麽說,那還是我該道歉了,是我讓你救的人,我帶來的麻煩,是我對不起你。”
“沒有,不是。”明明是那麽冷靜聰明的一個人這時卻急得語無倫次,最後耷拉着肩:“好了,我不說就是了,你累了的話就趴我背上休息會。”同時在心裏下定決心,以後要多加練習,絕不會再讓林泠受這種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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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泠答應下來後問:“咱們晚上是不是去不了晚自習了?你打個電話跟白老師請假吧。”。
“打了。”剛在外面越等越煩躁,他就想着給自己找些事做好轉移注意力,不然他怕他會忍不住妨礙到醫生工作。請完假還跑去給林泠拿藥,跟護士仔細了解了他需要注意的事項,還跟對方要了點消腫的藥,等林泠出來後認真地給他的臉上了一次藥。又讓林泠去好好檢查了一番,趁機讓醫生給做了胃鏡,發現林泠确實是慢性胃炎。看來原身三餐不按時還愛酗酒的後果終究是讓林泠來承受了,顧枷皺眉,開始思考要怎麽給他養胃了。
等顧枷忙前忙後把林泠安頓好後,林泠問:“你檢查了沒?你剛剛也挨了幾下。”
“我沒事。”顧枷剛說出口,見林泠皺起了眉頭,立刻改口:“我現在就去,你在這坐着,有什麽事等我來了再說。”
“好,你放心去吧,我等你。”
一圈忙活下來,除了林泠傷得比較重需要縫針外,就屬那個被咬的還需要消毒包紮,至于那個小兄弟受傷的混混,等緩過來後堅持說自己沒事,不需要檢查。除此之外都只是一些皮外傷,等大家都檢查了确認沒問題後又被拉回派出所。
林泠與顧枷被單獨帶到一個隔間休息,來的是一位年長的警察,還給他們帶了兩杯溫水喝,安安神。
年長的警察等兩人喝完才開口:“我姓衛,你們可以叫我衛警官。”見兩人點頭後才繼續道:“基本情況我們也已經了解了,也知道是你們報的警,但還需要你們說下具體經過,可以嗎?”
顧枷看了眼左邊臉頰還腫着的林泠說道:“我來說吧。”
衛警官點頭同意,坐在對面靜靜聽兩人講述,完了又給他們加了次水:“謝謝你們的配合,這件事情影響很嚴重,我們一定會好好處理的,你們就放心去上學吧,叔叔向你們保證他們絕不敢再去找你們的。”
“謝謝叔叔。”林泠道了聲謝。
“好孩子,你們先在這等下,我聯系下你們家人過來接。”
顧枷謝絕道:“衛警官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我已經年滿16周歲,完全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了,不需要他們過來接,而且他們也不在這裏,來不了。”
衛警官轉頭看了眼林泠,調侃道:“可是你家小男朋友好像只有15周歲吧?難不成你可以當他家長?”
還不等顧枷說話,剛才給林泠止血的年輕警官就帶着個女人進來了。林泠看到來人一下子站起來,乖乖喊了句:“白老師。”
最後警察不知與白老師說了些什麽,也沒堅持叫家長來接了,很幹脆地讓白老師一起接走。
“小衛,送送人家。”衛警察對一直站在一旁眼巴巴瞅着他們的年輕警察說道。
“好嘞。”那警察喜笑顏開,被那年長的警察一瞪,立刻站得筆直,行了個标準的軍禮道:“遵命,長官。”
“不用不用,您忙,給你們添麻煩了。”白老師客氣道。
結果那警察直接來了句:“不忙,我下班了,正好送送你們。孩子們剛經歷了這種事肯定很害怕,有我們人民警察在能安心點。你們在這等下,我去把車開過來。”說完直接跑了,也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等幾人坐上年輕警察的私家車後,他對白老師誇道:“你很厲害,把學生們都教得很好,見義勇為,救了個學生,有兩下子,還知道趁機報警,很聰明。”
“哪裏哪裏,您才是年輕有為,為國效力,旁人都比不上。”
“咱們年紀應該相仿,你也不用對我用敬稱,我叫衛安國,剛剛那個是我爸,他給我取的名,你可以跟大家一樣叫我小衛。”
“很好聽的名字,一聽就知道你爸對你期望很高。我姓白,叫白秋雪,你也可以叫我小白。”白老師也很大方的自我介紹。
林泠與顧枷坐在後面聽着兩位年輕的長輩旁若無人的互相誇贊,無語望天。小衛警官先把後座的兩人送回家,再親自把白老師送回學校。
林泠趴在顧枷背上感嘆:“沒想到你們這邊的警察這麽體貼,還負責把人送回家。”
顧枷先把林泠安置在沙發上,這才回道:“哪能啊,咱們這是沾了白老師的光呢。”然後警告了一下從兩人進門後就一直圍着他們轉的狗狗:“醜醜,你小爸腳受傷了,你最近離你小爸遠點,他走路不方便,別等下被你絆到了,知道不?”
狗狗似是感覺到了什麽,對兩人“汪汪”了兩聲。
林泠彎腰抱起腳邊的小狗,放在腿上順毛:“小爸沒事,別擔心。”
狗狗又“汪汪”了兩聲回應。
“真乖。”
林泠安撫好狗狗後才問:“你的意思是他倆?”
顧枷肯定地點頭,又憐惜地伸手撫摸着林泠的臉:“還疼嗎?”
“不疼了,打架嘛,難免的。沒想到我第一次打架就這麽厲害,一挑二。”林泠有點小激動。
顧枷寵弱地摸了摸林泠的腦袋,把人攬在懷裏:“嗯,我們糯糯真厲害。不過像今天這麽危險的事你就不要再做了,那個人的小動作我都知道,不會讓他得逞的,你就這樣撲過去多危險啊,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嗎。”
“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傷,你為了保護我被打的時候,我也心疼啊。”林泠噘嘴,說到這個才想起來去扒顧枷的衣服:“給我看看你的傷怎樣了,擦藥了沒?”
顧枷趕緊躲開安慰道:“已經沒事了。”
林泠不信,就這樣看着他,顧枷最怕他這樣,只得服軟自己把衣服脫下來,嘴裏還調笑道:“你想看我身材就說嘛,不用這麽……”
說到一半慌了,因為他看到林泠就這麽毫無預兆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往下掉,顧枷忙問:“怎麽了?是哪裏疼嗎?讓我看看,要不去醫院吧?”說着就要起身,卻被林泠拉住。
“對不起。”
顧枷一頭霧水:“好好的道什麽歉?”
“你是不是光顧着我了,都沒好好擦藥?剛剛還背着我到處走。”林泠說着伸手心疼地去摸對方身上那替自己擋下的幾道淤青:“是不是很疼?”
顧枷這才明白林泠是為自己而哭,剛才他的臉被打腫了沒哭,腳被劃傷了也沒哭,縫針的時候也沒哭,卻因為自己這幾道不打緊的淤青哭成這樣,顧枷心裏漲漲的,把人樓在懷裏安慰:“沒事的寶寶,就是看着吓人而已,等淤青散了就沒事了。”
“你趴下,我給你上藥吧,你剛剛拿的這藥挺好用的。”林泠粗暴地擦掉那些沒用的眼淚,心裏悶悶的,給顧枷擦着藥道:“等咱們傷好了,你再教我一些防身術吧?我也想像你一樣厲害,到時候我也可以保護你。”
顧枷感覺暖暖的:“好,我等着你來保護我。”他擔心自己會有護不到人的時候,他也想林泠有自保的能力,他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
顧枷不知道的是,不久後他确實被林泠完完全全地保護了一次,雖然不是打架方面的。而此時,兩個傷患只能在家互相舔舐着傷口,因為都受傷了不能洗澡,就簡單地擦洗了一下,這時顧枷訂的外賣也到了,吃完晚餐,他們直接去床上寫作業,晚自習暫時是不用去了,但作業還是要寫的,畢竟他們還是學生。
直到快12點時林泠才終于把作業都寫完了。躺在床上,顧枷把對方受傷的腳放好,以免睡覺時不小心碰到,好在他們除了會不由自主地抱着睡外,都挺老實的。
“崽崽,你說尤頌歡他們跟那趙強是什麽關系?”林泠挺好奇的:“那些人一看就是街頭上的混混,他們都還在讀書吧?”
顧枷拍了拍林泠的背:“管他們那麽多,反正與咱們無關,睡吧。”
“可是如果他們被放出來後又來找咱們麻煩怎麽辦?他們還有多少人?後面還有沒有更厲害的老大?想想就吓人。”林泠越說越怕,糾結起來:“咱們是不是不該救人的?但如果她被那些人帶走也不會有好下場吧?”
“放心,他們不敢再來的,警察會讓他們好好做人的,現在還是法制社會,沒事的。”顧枷說着跟林泠接了個安撫性十足的吻:“晚安,我的糯糯,有我呢,有什麽事都交給我,多依賴我一點。”
“好,晚安,崽崽。”林泠說着打了個哈欠,果真放下不提了。
“真乖。”顧枷親了親林泠的額頭,輕輕拍着對方的後背哄他入睡。
顧枷嘴上安慰着懷裏人,卻在那些人被放出來後,找了個理由避開林泠,借用他爺爺的關系,尋了一些真正道上的人,讓尤頌樂帶路,直接端了那些人的老巢,打得他們再也不敢出現在顧枷倆人面前。至于那個打了林泠的人,顧枷讓他跪在面前自打嘴巴,打到他滿意為止,腳也被他在同樣的位置深深劃了一刀,那慘叫聲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得罪了顧枷還有救,要招惹了林泠,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那個最先被林泠抓了命根子的混混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很慶幸自己一開始就被陣亡了,那些原先嘲笑他的人也紛紛對他投去豔羨的目光。
顧枷因着這件事意識到了要想保護好林泠,他就不能再這麽懶散下去了。于是他開始撿起以前在爺爺身邊時學到的東西,肩負起他身上的擔子。好在他爺爺眼光好,留給他的人都很忠心,省了他不少心。而且每當他因經驗不足出錯時,他們也會及時指出并予以說明,教會了顧枷許多學校裏永遠都學不到的東西,與其說他們是雇傭關系,倒不如說他們是把顧枷當成自己的孩子般耐心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