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告白，試探
子書軒也沒想到他兒子就這樣把他的窗戶紙給捅破了，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又生怕林姿汝會拒絕自己，無措間也顧不得現場還有其他人，直接單膝跪在林姿汝面前，抓着她的手表明心意:“阿汝，我知道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我也沒什麽準備，但我對你是真心的，這幾個月來我覺得咱們相處得挺不錯的，你一個女孩在外面打拼也很不容易，我看着怪心疼的，就想着給你一個家，希望能護着你，讓你有個依靠，不用再這麽辛苦，阿汝，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林姿汝大腦處于宕機狀态，呆呆回：“我沒想過。”
“沒事，你可以慢慢想，我不急，你也別急着拒絕我可好？我會一直等着你的。”
林姿汝看着面前滿眼期待地望着自己的子書軒，表情真摯不似作僞，腦子裏走馬燈般地想起這幾個月來對方的種種表現以及對自己的照顧，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她這才恍然他不是對每個人都如此溫柔體貼，是自己太遲鈍了，心裏一軟，忽然就不忍心讓他眼裏的光熄滅了，但也無法立即給出回應，畢竟她從未想過，最後只好幹巴巴地回：“你容我想想。”
子書軒頓時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像初升的太陽般耀眼而溫暖，又不傷人，照得林姿汝紅了雙頰。
林姿汝覺得有些別扭，抽回手胡亂找了個借口：“那個，有些晚了，要不你們回去?”說完才想起還有三個小孩，轉頭就見他們都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顯然是圍觀了全程，頓時臉如火燒，丢下一句:“我還有事，就不送了。”然後快步走回房間關上了門，留下面面相觑的四人。
子書軒望着林姿汝消失的方向，心裏美得直冒泡，害羞的林姿汝真好看，她沒拒絕我，還說會想想，真好，想到這臉上不由露出癡癡的笑。轉頭就見林姿汝的兒子林泠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還用口型對他說着“加油”，又見其他兩人也都點頭支持自己，子書軒頓時幹勁十足，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子書軒雖然很不舍，但還是提出了告辭，來日方長，不急在這一時。
“我們送送你吧。”
“不用不用，一家人不用客氣，你在家多陪陪你媽就好。”
兩方互相謙讓了下，最後林泠只把對方送到電梯門口就停下了。
“回去吧，不用送了。”
“叔叔再見，路上注意安全，以後我媽就拜托您了，您要是對她不好我可是會找你的。”
“放心交給我，我一定會把她照顧得好好的，你們就安心學習吧，其他的都交給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嗯嗯，我信叔叔的話，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拜拜。”
“拜拜，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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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等下等下。”
就在雙方道完別，子書嵘準備按下關門鍵時，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子書嵘手比腦子快，立刻按下暫停鍵，果然沒一會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阿顧阿泠，你們要下去嗎?正好，我要去丢個垃圾，一起。”墨允之見林泠兩人站在電梯口，打了個招呼，以為他們也是要下去的。
“沒有，是阿嵘他們要回去了。”林泠解釋了一句，然後讓出位置讓墨允之進去。心裏還有些激動，今天難道是什麽表白日嗎?子書嵘會不會也學他爸，趁機向墨允之表白?可惜自己看不到後續了，想到這林泠頗覺遺憾。
“阿嵘你也在呢？”墨允之走進去，見還有一個跟子書嵘長得很像的人，猜他大概是子書嵘的父親了，于是禮貌打招呼：“叔叔好。”
“你好，你也是小嵘的同學吧？小嵘平時多謝你們照顧了，我是他爸子書軒。”子書軒一看自己兒子的反應就猜到對方是誰了。
“你好，我和阿嵘是同班同學，我叫墨允之。”
“原來是小允啊，經常聽小嵘提起你，說跟你關系特別好，人好，學習成績也好，還總幫他講題，真是謝謝你了，什麽時候有空約個時間出來吃個飯?”子書軒因為自己的事有所進展很高興，于是也想幫幫自己的兒子，出口邀請道。
“不用，同學之間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不用這麽客氣，阿嵘平時也沒少照顧我們。”
“怎麽能算是普通同學呢？你們一定是關系最好的朋友，不然小嵘也不會整天把你挂在嘴邊了，朋友之間吃個飯很正常，你就不要拒絕了。”
墨允之見對方長輩都說到這份上了，只好點頭答應。
“這就對了嘛，感情就是要多走動走動才會越來越好。”見對方終于答應，子書軒松了口氣，再接再厲，繼續試探道：“小允長得這麽俊，應該有很多人追吧?心裏有沒有喜歡的人呀?”
“沒呢叔叔，要高考了，一直忙着學習，沒顧得上想其他的。”
子書軒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本想問墨允之對自己兒子感覺怎樣的，但被子書嵘拉了下，于是改口:“那有沒有喜歡的類型?或者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墨允之不着痕跡地瞥了子書嵘一眼，見他雖然只是安安靜靜站在一旁，卻也豎起耳朵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其實他也隐隐感覺到子書嵘似乎對自己有意思，但他一直沒明說，他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便也當不知道，與對方正常相處，但現在看這情形，自己好像并沒有多想，而且他爸也知道了?是支持的意思嗎?墨允之心裏亂糟糟的，嘴上卻平靜答道:“沒想過。”
他确實不知道，他覺得現在這種朋友關系就挺好的，至少他現在對他的感情還沒到可以當對象處的地步。他一直都很理智，對待感情也一樣，不會對誰一見鐘情，他喜歡循序漸近，慢慢來，就算要開始一段感情也只會是日久生情。
至于子書嵘，墨允之覺得像他這麽合得來的人，自己跟他相處久了有很大概率會對他動心，但絕對不是現在。如果他等得起那麽他們還有可能，如果等不了，那也只能對不起了。所以對方如果要他現在就給他答案的話，那他們只能就此結束，連朋友都做不了，雖然會有點不好受，但也沒辦法，他性格就是這樣。也許是對方也看出了自己這一性格，所以才沒急着表白吧?現在這樣就挺好的，墨允之心想。
子書軒還想再為他兒子争取争取，看能不能再試探點什麽出來，卻被他兒子阻止了:“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明天見。”此時他們正好走到岔路口，墨允之要去丢垃圾往左，他們回去往右。
“嗯，明天見。”墨允之暗暗松了口氣，他現在的心思全在學習上，暫時不想考慮其他，他也不是在吊着誰，他只是很慢熱，需要時間，能不用失去這麽一個朋友他還是很開心的。
子書嵘拉着他爸離開，他跟他爸一樣有的是耐心，只要遇到對的人，不管多久他們都等得起，怕的就是對方連機會都不給，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父親的試探也間接讓墨允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他沒有拒絕，這樣就很好了，自己還能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他還有機會，不急，他總有一天會走進他的心裏的。
“你什麽時候這麽慫了?一點都不像你。”子書軒嫌棄道。
“你就不慫了?剛剛是誰求我幫忙來着?”子書嵘反駁。
“可我不也抓住機會表白了麽!”
“他們不一樣，我現在表白只會被拒絕。反正我們現在還小，有的是時間，耗得起。”
“行，你自己的事自己有把握就好，我就不瞎摻和了，免得好心辦壞事。”
墨允之丢完垃圾往回走，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媽媽跟林阿姨下來散步，好像是在說什麽悄悄話，林阿姨看着好像還有些……嬌羞?墨允之不是很确定，好在他也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直覺自己現在不應該過去，就直接繞開回去了。
晚上林泠正拿着吹風機給顧枷吹着頭發，壓不住內心的八卦，又有些擔心的嘀咕：“崽崽，你說阿嵘會跟阿允表白嗎？如果表白了，阿允會答應嗎？叔叔會同意嗎？我看阿嵘他爸挺親和的，應該會同意吧？”
“叔叔應該早知道了，子書嵘大概不會表白吧，如果現在表白失敗的機率比較大，他應該明白。”顧枷認真分析着林泠的問題并予以回答，就算對方只是一時興起，随口唠叨。
“你怎麽知道叔叔知道的？而且為什麽會失敗？我看他們相處得挺好的呀？”林泠不解。
“剛剛在電梯叔叔看到大舅哥的表情就知道了，可以看出他也是不反對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大舅哥看着對誰都沒有距離感，跟誰都相處得很好，但他其實界限分明得很，他的感情需要一步步慢慢來，他現在只是把子書嵘當做朋友而已。”
“崽崽，你好厲害，觀察得好仔細啊，你說的這些我都沒發現，你這樣會不會很累呀？”
“沒事，習慣了，沒感覺，你不用擔心。”他從小跟在爺爺身邊，早已學會了察言觀色，對別人的态度異常敏感。
林泠聽顧枷語氣輕松也放心下來，調侃道：“那你覺得我是怎樣的？你是不是第一眼就把我看穿了？”
“是啊，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是我老婆了，處處都合我心意。”顧枷接過林泠手裏的吹風機放好，把對方擁入懷裏，寵溺道。
“花言巧語。”林泠滿足地窩在他懷裏嗔道。
顧枷摟着林泠，看着對方的眼睛，含情脈脈喊道：“老婆。”
林泠望着對方那專注的眼神，仿佛被蠱惑了般低低地“嗯”了一聲，爾後溫度悄悄蔓延上了林泠的臉頰，給他增添了幾分嬌媚卻不自知。
顧枷低頭愛憐地親了親對方那滿是自己的雙眼，眉眼含笑：“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本來是打算過年的時候送的，奈何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錯過了。”
顧枷說着牽起林泠的手，把她帶到陽臺前，拉開遮蔽了一個多月的窗簾，林泠眼睛瞬間亮了，好溫馨，這不就是自己之前随口跟顧枷勾勒的陽臺的樣子麽？他竟然把它還原出來了！
林泠眼眶有些濕，望着顧枷問：“你什麽時候弄的？我怎麽都不知道？”
“傻瓜，哭什麽？不喜歡？”
林泠直搖頭，臉上笑着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從眼裏滑落下來：“我高興，你怎麽這麽好呀？你讓我怎麽辦？”
顧枷伸手把人摟在懷裏輕輕安慰着：“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任君處置。別哭了啊，你再這麽梨花帶雨下去我可就要禽獸了，門都沒鎖，咱媽還在外面呢，要是……”
顧枷話還沒說完，林泠就不管不顧地吻了上去。有點鹹，是林泠的眼淚，有點甜，是他們的心情，又有點刺激，是門外随時可能會進來的林女士。
雖然現在天氣還是很冷，但腳邊放了個暖氣，秋千上鋪着厚厚的一層毛絨毯子，窩在顧枷這個天然的大暖爐懷裏，林泠一點都不覺得冷。他們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看着被顧枷布置得處處合他心意的小陽臺，倆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林泠覺得心裏暖暖的，舒服極了。
林姿汝這次倒是确确實實好好在家呆了幾天，林泠他們下午放學回家都能吃到林女士為他們精心準備好的晚餐，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母子三人的關系也越來越融洽自如了。
其間子書軒也來過幾次，借口都是現成的，配合林姿汝創作，修改衣服，不過他們的相處跟平時沒什麽兩樣，沒再提過那晚的告白，好像都很默契地把它遺忘了。
一星期後，三人吃完晚餐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唠嗑，林泠見林姿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開口打趣：“媽，你有什麽事就說呗，難道是你答應跟子書叔叔在一起了，來通知我們可以改口的?”
“又拿你媽打趣。”林姿汝輕拍了林泠一下，臉上卻有些紅，又失落道:“是你子書叔叔的衣服做好了，我也得回去工作了。”
“原來是這事啊，那你去吧，我跟顧枷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是跟叔叔一起回去嗎?”
“嗯，一起回去，他也挺忙的，被我拖了這麽久，怪不好意思的。”林姿汝說着拉起林泠和顧枷的手放在一起，承諾道：“你們都好好的，等媽媽忙完這陣子就不接工作了，請個長假，在家陪你們高考。別人有的，我們家也得有，到時候順順利利考個好大學。”
“媽，你別光想着我們了，你總是一工作就容易忘了時間，也不知道愛惜自己，胃不好三餐還不定時。我們不在乎你有沒有時間陪我們，我們只在乎你的健康，你又不是超人，別再壓榨自己了。不過從今往後有叔叔陪着你，我們也能放心點了，你們要相互監督按時吃飯，平時多休息。”
“知道了，都聽你的，你怎麽也變得這麽啰嗦了?像個老太太似的。”林姿汝嘴上嫌棄着心裏樂開了花：“對了，就剩一年多時間了，你們想好考什麽大學了嗎?”
林泠與顧枷互看了一眼，都以為對方會說，結果卻是誰都沒說，林泠汗顏，補救道:“我們想去天青理想大學，顧枷想學金融，我想學攝影，你覺得怎樣?”
“天青理想大學啊……”林姿汝在腦海裏搜了一下這個名字的學校：“是不錯，國家重點學校，教師資源豐富，環境也好，金融學也是數一數二的，分數線應該也很高吧?但是那學校有攝影專業嗎?我怎麽沒印象?”
“分數線是很高，不過對顧枷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他穩過。攝影是去年才增加的，就因為那裏的環境好，最後應大家的要求增加的這一專業，反響還不錯，按顧枷現在給我補習的情況來看，我有很大概率能進，不過我會繼續加油，把它變成百分百的。”林泠解釋道。
“行，你們想好了就行，媽支持你們。”
“謝謝媽，媽你真好。”
林姿汝回去工作後，林泠他們又恢複了往常的生活習慣，每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
光陰荏苒，時光飛逝，轉眼暑假已乘着熱風，邁着輕快的步伐悄然而至，衆人都脫下了厚重的冬衣換上輕涼的夏裝，吃上了夏天必不可少的冰淇淋。
“東西你都拿了嗎?”林泠關上自家大門後還是不放心，又問顧枷再确認一遍。
“拿了。”顧枷也耐心的一遍遍回答他:“走吧，如果還缺什麽到時候再買就好了。”
倆人先到顧枷老家住一天，陪陪小米粥他們，自從過年時答應小米粥會常來看他們後，林泠每次一有空就會拉上顧枷過來，狗狗這陣子也一直由他們照顧着，從它日漸長膘的身體和越來越有光澤的毛發便可看出它在這裏生活得有多滋潤了，每天還有小米粥陪着它玩，都快樂不思蜀了，不像在林泠家，一天到晚只能用睡覺來打發時間。
林泠兩人還沒進門就聽到了狗狗歡快的叫聲，周嬸剛把門打開它就沖了出來，瘋狂搖着尾巴圍着在林泠兩人腳邊打轉，周嬸笑道:“我見它一直在門口叫就猜到是你們來了，趕緊過來開門，果然。這狗沒白養，靈性得很。”
林泠歡喜，笑着蹲下身撸了幾下狗狗問:“醜醜這麽歡迎我們嗎?既然你見到我們這麽開心，那要不要跟我們回去呀?”
“汪汪汪”狗狗用頭蹭了蹭林泠表示親密，然後轉頭去迎從裏面出來的小米粥，又沖林泠嗚咽了幾聲，好像在告訴林泠:雖然我也很喜歡你們，但小主人比你們更需要我，我還不能回去，我得陪着她。
“哥哥，哥哥，你們是來帶醜醜走的嗎?”小米粥見到兩個哥哥本來很高興，但聽到他們要帶狗狗走又很不舍，卻還是懂事道:“哥哥如果想醜醜了，就帶它走吧，它也很想哥哥。”
林泠見對方這麽乖巧實在是喜歡，捧着小米粥的臉揉了揉，安慰道：“放心，哥哥開玩笑的，哥哥還要出遠門呢，沒法照顧醜醜，所以還要拜托你繼續幫忙照顧它了，小米粥能幫哥哥這個忙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