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窮傷不起

方離一心要拜端木曦為師，自然不會放棄接近他的機會，何況她也的确需要一把新的武器。

前往武器鋪的路上，端木曦問：“你怎麽弄得乾坤袋都被人搶了？”

“我以為仙城是個有法制的地方，沒想到竟然有扒手。”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溫和淺笑，像個長輩般循循善誘：“我師傅常教導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一個人出門在外，更要謹記這句話。”

“我知道。”她乖巧地點頭，像個聽話的小孩。

兩人路經靈草交易所，方離停下來。“等我一下，我賣了靈草就來。”

說完，她蹬蹬地跑進交易所，将一年來在深山裏采摘的靈草靈果換成了靈石。再出來時，端木曦還站在原處等她，周圍的人來人往，仿佛只是陪襯他的移動布景——他天生是個出塵的人，哪怕只是這麽站着。

方離在走向他時，腦中忽然浮起一個突兀的想法——若是昨夜雪楓林裏那男子站在這裏，又會是什麽樣的情景？她搖了搖頭，将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海，蹬蹬跑到端木曦身邊說：“可以走了。”

他點了一下頭，繼續往前走。

有了他開路，方離不需要再像之前那樣和人摩肩接踵了。兩人一路暢行無阻來到一家名為“天上人間”的武器鋪。她看到這個名字時，差點被雷到了，跟着他進去，好奇地看着店內擺設。

不一會，天上人間的掌櫃就從內堂走出來，迎上端木曦，拱手作揖道：“元曦師叔，快這邊請，弟子恭候您多時了！”

方離打量着這個身寬體胖的掌櫃，發現他跟她一樣是築基初期修為，但年紀看起來都能當這具身體的爺爺了。

發現她的視線，掌櫃也看向她，問道：“這位是？”

在人前，她都會盡量扮演一個十三歲的小羅莉，聞言立即行了個禮，“我叫方離，掌櫃爺爺好！”

雖然大家都是修仙者，但沒有誰不喜歡被人尊敬，尤其對方還是和自己平輩的修士，掌櫃樂呵呵地笑了：“小離是吧？叫我錢掌櫃就行了，我年齡雖然夠當你爺爺，可修為擔不起啊，別折煞我了，哈哈！”

誰都看得出來，錢掌櫃被這聲掌櫃爺爺給收服了。端木曦看在眼裏，只是笑笑，對方離說：“這裏是本門弟子開的武器鋪，我和錢掌櫃有些事談，你先在店裏四處看看。”

“好。”方離點頭，目送兩人走進內堂，自己也開始浏覽陳列架上的商品。

因為是端木曦帶來的人，店裏的夥計不敢怠慢。很快就有一個練氣期的夥計走過來招呼她。“前輩是法修還是劍修？想買攻擊武器還是鋪助法器？我們店裏從最稀有的天級法器到最常見的凡級法器一應俱全，無論您是法修還是劍修，都能找到稱心如意的寶貝！”

這夥計一口氣說完一長串話，說完居然連大氣也沒喘一個，立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她。

方離是來到這個世界後一點一滴摸索着自學成才的，對自己是法修還是劍修的概念十分模糊，索性就不回答了，直問：“我想要攻擊武器，帶我去看看天級地級的法劍。”

“好咧！天級地級法劍在二樓，适合前輩用的就在靠窗這邊，請跟小的來！”夥計領着她走上木質雕花樓梯，來到了二樓法劍區域。

她走在一排排擺滿法劍的木架前，看着琳琅滿目的法劍，以及足以閃瞎她眼睛的價格牌，很快就心生退意。她全副身家只有一百多塊下品靈石，可這些法劍，最便宜的就要五百塊下品靈石，最貴的竟然要十萬塊靈石，她連買個劍柄都買不起。

夥計見她面露菜色，靈機一轉，笑吟吟說：“前輩，其實性價比最高的是玄級法器，價格适中，威力也不差，來我們店的築基期修士，許多都用的玄級法器。像前輩這樣年紀輕輕就築基的，說不定過個五六十年就能晉階，到時候就可以換武器了，現在買了天級的法劍，才用幾十年就不用了，也怪可惜的！”

不得不說，這夥計真會說話。方離想了想，讓他帶她去看玄級法劍。

玄級的法劍，價格大約都在一百下品靈石到五百下品靈石之間。方離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中意的，拿出身上的靈劍與之對比，發現自己這把靈劍比價值五百靈石的法劍還要好，最後無奈打消了換劍的念頭。窮人真的傷不起啊！她一年掙的靈石，還不夠買一把中等的劍。

“還沒挑到中意的？”端木曦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轉過身，搖搖頭說：“沒看到合适的。”

他掃了周圍的商品一眼，問她：“你現在用的是什麽法器？”

她把手中的靈劍遞給他看，“我用的是這把中品玄級法劍。”

他仔細看了看，說道：“這把法劍不錯，蘊靈充足，你才築基初期，用玄級法劍夠了，等以後成功晉階了再選好的武器不遲。”

她點頭。他卻突然皺眉說：“你這劍上隐約有戾氣，長久使用對修為無益。——準備何時上仙靈山？”

“我明天過去，今天還有東西要準備！”

他輕點頭。“明天到了山上記得找我，我幫你把劍上的戾氣練化。”

“大師兄！”店門口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緊接着一條粉色人影迅速掠至端木曦身側。

人影一站定，方離就看清對方的面容，竟是他的師妹秋夢雲。

秋夢雲先是挽起師兄的手說：“大師兄！事情談好了吧，我們快回山啦，爹爹傳音給我，讓我快點回山去！”

還未等後者說話，她又發現了方離，立即眸光一亮，像狼看到了肉，盯着她問，“你就是一年前想拜師兄為師的小鬼吧，我記得你有一對手镯好像很不錯，賣給我怎麽樣？”

方離果斷搖頭：“對不起，手镯我不會賣的。”那可是關系着她能不能修煉的寶貝。

秋夢雲杏目圓瞪，“怎麽，怕我出不起價？”

“師妹！”端木曦喝阻她，同時向方離告辭，“我與師妹先走一步，仙靈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