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二天,沈念一醒來意識到自己昨晚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之後那是一個勁子兒的後悔啊。

恨不得捶胸頓足跑到過去掐死自己,她怎麽一到深夜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呢?

居然把那樣的話也說出來了,也不害臊。

沈念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蛋紅紅,頭發雞窩一般的搭在腦袋上,身上還穿着睡衣,暗自啐了自己一聲。

然後趕緊爬起來刷牙洗臉,今天是這個暑期接的第一單的拍攝,客人早已經約定好了。

要拍租漢服飄飄欲仙的那種照片,姚欣欣他們選了公園,也就是之前沈念給蛋撻和小花畫畫的公園。

她可不能遲到了。

沈念洗了個臉,刷了個牙後和陳秋桂說了聲自己有工作之後就走了,臨走之前拿了塊面包和酸奶。

路上她還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在想着昨晚的事。

她會不會一時沖動,做錯了?

不該那麽快暴露自己,可是暴已經暴露了,能怎麽辦呢?

沈念現在只能安慰自己,好在沒有答應他,好在她說的是以後再說。

要不然她這顆小心髒非得爆掉不可。

不過,沈念還是低估了她小心髒的承受能力。

在她下車進到公園裏面看見傅随的時候,那一刻,它就已經爆了。

沈念不禁有些懊悔,她今天就不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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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忘記了這家夥是攝影師,拍攝他是主力,她腦子是壞掉了吧。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她現在不想看到他。

太丢臉了。

沈念連忙捂住自己的臉,想要偷偷混在人群裏溜進去,她私心祈禱着,千萬,千萬不要被傅随發現,阿彌陀佛。

由于某種“特殊”的原因,沈念和傅随亢奮的幾乎是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像是共同有預謀一樣,兩個人早早的就來了公園。

現在才早上七點多,而他們約的拍攝時間是九點。

公園裏都是穿着練功服練功的老大爺,要不就是拿着扇子準備跳舞的大媽。

沈念混在這一群人,不顯眼才怪了。

不過某人顯然不這麽認為,她狗狗祟祟,還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傅随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拆穿她。

不過,看着人流即将要從自己身邊過去的時候,傅随才終于忍不住叫了一聲。

“沈念。”

他的聲音清爽又幹淨,按理說不應該感到吓人,可那一刻莫名的,沈念就感到了吓人,恨不得原地鑽進土裏的那種。

沈念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僵硬的轉過身:“幹嘛?”

就連語調也是僵硬的,跟僵屍一樣。

傅随朝她露出一個陽光爽朗,帥氣萬分的笑容:“好巧。”

沈念:………

沈念:這位大兄弟,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

沈念從未覺得時間如此難熬,此時她恨不得時間趕緊過去。

早上公園裏人本就少,傅随找了個坐着的長凳子,兩人坐了下來。

只不過,中間隔得距離都快能做一個人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尴尬的氣息

沈念突然覺得無比尴尬,恨不得原地爆炸的那種。

此刻她恨不得穿到過去掐死昨夜那個自己。

好好的,說什麽談戀愛,結婚的事?

這好了吧,事情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高興了?

沈念沒談過戀愛,上輩子二十四年都是一條名副其實的單身狗。

屬于網絡上重拳出擊,現實中軟弱的一批的那種人。

成天叫嚣着想談戀愛,但真等到戀愛到嘴邊了,有恨不得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扔掉。

現在她就好像瓜田裏上跳下竄的猹,哪哪都不得勁兒,就跟屁股長了釘子一樣。

幸好,傅随暫時沒表現出什麽奇怪的動作,要不然她準一驚一乍的就差原地蹦起來了。

沈念這邊七想八想的,傅随那邊也沒出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沈念也不關心。

突然,傅随從懷裏掏出一個帶着些溫度的奧爾良雞肉包遞到她面前。

“餓了吧?”

手上還跟着遞來一瓶酸奶,是沈念常買的那種。

沈念突然眼眶有些濕潤,連忙撇過頭去。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個?”

奧爾良雞肉包是沈念最常吃的東西,一方面是因為好吃,另一方面是因為它便宜且離家近的緣故。

有些時候上學來不及了,她就買一個邊走邊吃。

傅随道:“看你經常吃這個,應該是喜歡,怕你早上沒吃,就帶了。”

“給,還是熱的。”

說着他把雞肉包往前推了推,正如陳秋桂說的,沈念是個很簡單的人。

很簡單的人也包括兩種意思,一種是簡單,一種是蠢,很不幸,這兩種沈念都有。

而這種人很容易被感動,尤其是當她收起了自己一身的尖刺,把自己已經暴露在你面前的時候。

沈念現在就是,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眶裏即将掉下來的淚,趕緊拿過包子吸了吸鼻子說了句:“謝謝。”

傅随其實一直知道她沒準備好,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在緊張和焦慮中。

沈念是個很好看清的人,也是個很好理解的人。

她在他面前沒有一點秘密。

這點是傅随放心的,同樣也是他擔心她的一點。

她這麽單純,要是被人騙了可不好。

所以,只有牢牢抓在自己手上才是最安全的。

傅随把沈念的臉擡起來,沈念現在還是有點想哭的感覺。

傅随把她的臉擡起來的時候,還有一滴眼淚在她眼裏積蓄着,沈念懵懵懂懂的看着他。

看着這樣的沈念,傅随差點忍不住從下腹升起來的火氣與邪念,他不禁暗罵了自己一句。

男人果然就是個下半身思考動物,什麽時候都能石更的起來。

他把沈念的頭撥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沈念等了他好久才終于聽到他說話。

“在沒有确定具體的關系前,我不會碰你,這點你大可以放心。”

“在此之前我們還是以朋友的關系。”

“希望你能放心。”

沈念瞪大了眼睛,眼睛裏閃動着星星點點的光芒。

不知為何,在傅随說完那些話,她心裏随着安全感的升起,還有一股很強烈的失落。

好像傅随不碰她,她很失望一樣。

沈念禁不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傅随低頭要去看人的情況,沈念連忙阻止了他,她趕緊別過臉。

該怎麽解釋她才是變态的那一個?

這肯定不能讓傅随知道,于是在沈念的制止下,傅随眼看着她的耳朵逐漸紅了起來。

沈念足足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的沈念剛擡起頭就看到傅随看着她一臉關心的面容。

沈念:………淦!

她要是有的話,她也石更了。

沈念趕緊別過臉去,決心少看幾眼這惹人遐思的傅随,免得她一個忍不住把人家給醬醬晾晾可不好。

經過一個大周天的“我只想搞錢”“我只想搞錢”“我只想搞錢”

“我對男人沒有興趣”“我對男人沒有興趣”“我對男人沒有興趣”的自我催眠。

沈念終于冷靜了下來,此時她看傅随就好像看一塊路邊的石頭沒什麽兩樣,已經清心寡欲了。

傅随看她耳朵也不紅了,也知道她暫時冷靜了下來。

于是問她道:“冷靜下來了嗎?”

沈念點了點頭,沈念此刻看着他的眼神說不奇怪那是不可能的。

莫名的,她有一種就好像一個剛被妃子拒絕侍寝的帝王那樣。

沈念:……滄桑,點煙JPG

時間臨近八點多,公園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八點半的時候,姚欣欣和吳浪他們也來了。

而且巧的是他們是一起來的,看來應該是在路上遇到的,兩人一路拌嘴,一路吵架。

然後不約而同的發現了在椅子上坐着的傅随和沈念。

他倆之間簡直可以再容得下一個人。

姚欣欣驚訝道:“你來這麽早?”

沈念皮笑肉不笑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早點出門鍛煉身體嘛。”

姚欣欣狐疑的瞥了她一眼:“大清早的鍛煉個什麽身體?”

說着又瞥了一眼事外人物傅随,見對方一副目不斜視,行的端,坐的直的君子模樣。

腦中那股猜測才煙消雲散。

四人在一起聊天,都在讨論傅随成功當上市狀元的事。

姚欣欣和傅随連忙當面向傅随道了恭喜。

傅随就像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就是大殺招的隐士高人一樣在那裏謙虛着。

“哪裏哪裏,彼此彼此。”

沈念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心裏默默道,再厲害又怎麽樣?還不是對她予取予求?

突然,傅随似有所感朝她這邊看過來,沈念一時沒來得及,被他抓了個正着,只朝他嘿嘿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九點鐘,今年暑假的第一位客人終于到了,大概是夏天太熱,今天她打了傘。

有了上次栖林鎮林菱的例子,這次姚欣欣知道帶什麽了。

為了方面拿,昨天她就和客人溝通過了,提前選好了衣服,要不然她得拿一包出來讓她慢慢挑。

她又不是大力水手,于是昨晚姚欣欣就把照片拍了過去,讓她自己挑,到時候自己只帶這一件外加小道具來。

這大大的減輕了姚欣欣的工作量,不過難的是公園這個地方沒有換衣間,幸好有廁所。

小姐姐換好衣服後,姚欣欣就直接為她原地化起妝來。

防曬,隔離,粉底齊上陣,眉筆,眼線,口紅也不落下,僅僅半個小時之後。

一個活靈活現的森林姑娘出現了,她的身上仿佛帶着青草的氣息,背上背着采藥筐,手裏拿着采藥鋤,小鹿一樣的眸子明亮又清澈。

有過上次經驗後,出片就快了,因此,僅僅一個小時之後,她的照片已經全拍完了。

小姐姐表示對他們的技術很滿意,還說有機會的話下次合作。

照舊和上次一樣,先選精修,再選要畫的幾張,發給她和傅随就好。

這次拍攝很順利,衆人開始收攤,打道回府。

姚欣欣忙着理她的道具和服裝了,吳浪也在幫忙,這個時候兩個人都在忙根本無人注意沈念與傅随。

于是傅随就趁着這一會兒,偷偷拿小手指撓了撓沈念的掌心。

在意識到對方發現一臉震驚的看着他之後,傅随對她無辜的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沈念:……靠!害的老子一瞬間血壓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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