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末日火車2

拍飛的大動靜再次引來旅客們的側目,在看到滿椅背的血後,所有旅客都不淡定了。車廂內充斥着指責聲、議論聲,不少旅客更是組成個臨時團把男人給制住。

“送警察局!下了站扭送警察局!”

“對!這種不把女人當人看的男人,就該被送進牢裏關上兩年。”

“咦?怎麽電話打不通啊。”

“現在正在過山洞信號當然差。”

……

議論不止,爆動未息,鈴蘭的目光一直放在女人身上未松。

女人被打後就一直趴在裏座未動,按照在搏擊中得到的經驗,鈴蘭并不信外強中幹的男人能一巴掌把人給打死。女人咳血又昏倒,在末日中可不是個好征兆。她看到熱心旅客在叫不動女人後準備用手去推時,大喊制止,“那位女士不會有事吧?又是咳嗽又是吐血的,難道是得了什麽嚴重的急性傳染病?乘務員呢?這裏有人是醫生嗎?”

被鈴蘭這麽一喊,想去推女人的熱心旅客立刻收回手。

一回想還真是,女人一會兒咳嗽一會兒吐血的,都沒聽她說過話,好像肺結核就是這病症,咳嗽還吐血,都沒什麽機會說話。若真是肺結核,那可是急性傳染病。

在坐的各位都惜命着呢,僅是萍水相逢可不能因為爛好心而賠上性命。

一時間,本還擁擠成一團的旅客迅速散開,更有人找出口罩帶上。雙手被反綁的男人一看更憤怒了,直罵旅客們是孬種。

鈴蘭問了兩遍,在确定在坐的沒一人是醫生後,兩個看起來像背包客的熱心旅客便自告奮勇說去幫忙找乘務員,順便上廁所。

結果他們才剛打開連接車門,就聽到隔壁車廂傳出驚天爆吼。他們的手比腦子轉的還快,未等隔壁車廂人反應過來,就把車廂門給關上了,還插上了插銷。

靠近門的旅客聽到聲音轉身看去,看到原先說要去找乘務員的人,不僅沒去還把門關上插上插銷,氣喘如牛的直吼另一頭的旅客把門關上。

“出什麽事了?”

Advertisement

前座的旅客還沒回過神,就見那兩人已經飛快跑到門邊把門給關上了。

他們速度奇快,就像是生死時速般,稍微晚一秒就會沒了性命。一些旅客被緊張氣氛感染,問不到答案,就走到車門邊自己尋找答案。

嘭!

剛走到,就聽到門外傳來的撞擊聲和呼救聲,更有黏稠的不知道是什麽的鮮紅色液體飛濺在門上,他們吓的頓住

“救命!”

“快開門!”

門被拍的噼裏啪啦響,急促的呼救聲聽的人惶恐不安,下意識就想打開門幫助其他乘客。

“不要開門!”

兩旅客回來的及時,把人給攔住了,他飛快把雜志撕頁沾上水貼門,緩過氣來後才解釋說。

“吃人了!”

說話的旅客神情恍惚,無形中增加了事件的嚴重性。

“看過釜山行嗎?”

“我看到有很多的喪屍,他們逮着活人就咬,連皮帶骨咬下一大口,然後被咬的那個人變成新喪屍。”

“好多的喪屍,四肢扭曲,瘋狂沖過來。”

“他們不斷沖不斷咬,絲毫不給活人機會,他們就是魔鬼!”

他一句接着一句飛快說着讓人腦袋發蒙的現實。

這、這哪裏是一輛普通的列車,分明就是一輛驚悚的死亡列車。

但很多人在沒有親眼見過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質疑,因為生活在和平年代,可從未聽過哪個化工廠出現大面積的污染和洩露造成人體感染。他們更寧願相信是前後兩車廂聯合起來的惡作劇。

車廂內人群分成兩派,一派是相信車子已經不安全;一派表示質疑,想要讓他們相信也可以,那就打開車廂去查看。另一派人就不願意了。

魏闵涼聽的頭大,幹脆戴上耳機來個耳不聽為淨。

鈴蘭一直觀察着女人,在注意到女人身體開始抽搐時,她插話問,“很奇怪,為什麽前後兩車廂會同時出現喪屍?”

剛回答完問題沒有參與辯論的背包客旅客,在聽到鈴蘭的話後回答,“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想大致會跟釜山行裏的內容相同,你看過釜山行嗎?就是地面爆發喪屍潮,有個感染者覺得太危險,所以偷渡上了車子。結果感染了一輛行正在駛中的火車。”

鈴蘭,“如果感染者是偷渡上車的話,為什麽這麽巧,剛好就出現在我們前後車廂?”

背包客,“運氣?其實是有兩個偷渡者?”

鈴蘭搖頭,展示出了自己的車票,“看清楚,我們的車廂是軟座車廂,軟座車廂實施的是一票一座制,沒有無座選項。而且軟座車廂離站臺比較遠,偷渡客就算是想偷渡,為什麽會選擇比較遠、容易被發現的軟座車廂?另外,車子啓動的時候,坐在車窗邊的我一直都在觀察外面,發現站臺安全,并未發生爆動,所以無票者不可能會上車,好吧,就算是小範圍爆動我沒注意,他們也上了車,那你說他們會坐哪?”

背包客被鈴蘭的一系列問題問的啞口無言,聽到最後一句時終于可以反将一軍,失笑說,“其實軟座也可以偷渡的啊,上了車直接躲進廁所啊,我記得釜山行中一個乞丐就是躲進廁所的。”

鈴蘭,“你的意思是,兩個感染者分別在我們車廂兩邊的廁所裏躲了三十分鐘?動車乘坐時間短,乘務員一般不會查票,如果是你,你會選擇在過道上等半小時還是在廁所裏憋半小時?”

背包客被問住了。

如果他發現有喪屍爆動,肯定會先通知相關部門,然後采取最有效的措施。他不會告訴乘客,因為這樣只會無端增加恐慌,但他會巡查每一個車廂,看看是否車內混有感染者。

如果他被感染了,那麽他一定會鎖死車門,不讓自己去禍害別人,可真的有那麽巧,兩個人同時打開了廁所門?

如果是報社的人感染了,去人多的硬座才能感染更多人啊。

背包客的腦中閃過千思百慮,還沒尋思出最合适的話時,就聽鈴蘭已經做下結論。

“我覺得每個車廂都有一個感染者。”

背包客被她的驚世駭言給吓住了,釜山行都不敢這麽編!

“你已經知道誰是感染者了?”

鈴蘭目光一閃,指着被趴在裏座的女人說,“她。”

背包客視線緊盯女人不放,在發現女人輕微抽搐時,全身肌肉瞬間繃緊,但嘴上還不忘繼續摸鈴蘭的底,“你不是說她得了急性傳染病?”

“我不是醫生,也不清楚女人以前有什麽病史,只是出于謹慎,看她又是咳嗽又是吐血的,不接觸肯定是對的。”

鈴蘭翻閱雜志當武器,翻開雜志時,無意間翻到了一張銀行卡大小的黑色紙片,她拿起來卡片時,發現背包客緊盯着黑卡片不放。

原來是玩家啊,跟鈴蘭一樣隐藏在NPC中的玩家。把系統送的黑包換了,背上不普通的包。

鈴蘭搖了搖黑卡片問,“你想要?”

黑卡片,系統人物特征後有個黑卡片數量,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有什麽用,但……先拿到手裏可以慢慢研究啊。背包客很心動,沒想到這麽快就能找到一張,在注意到鈴蘭的眼神時,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我只是感到好奇,雜志裏為什麽會夾着黑色卡片而已。”

他等着鈴蘭扔掉後再撿起來。誰知鈴蘭看了看,“咦,原來是優惠券啊。現在的優惠券真是越來越時髦了,居然是黑色的。”說着黑卡片被塞進背包。

背包客:……

早知道他就直接說要了。

難道這個女人也是玩家?

如果是玩家可真夠蠢得,居然拿雜志當武器。

背包客站在原地不動聲色觀察鈴蘭,鈴蘭見他定着不走,招呼說,“你把那個男人的棒球棒給拿上。”

背包客心中閃過疑慮。

如果是玩家的話,怎麽會舍得把武器讓給別人?

對了,剛在知道前後都有喪屍夾擊時,已經有人眼疾手快的把棒球棒據為己用了,讓他拿上棒球棒可沒那麽容易。

“如果發現那個女人真的是喪屍的話,就打她。”

背包客:……

原來是把他當成沖鋒打手了。

背包客可不認為自己蠢得要沖到前面,既然都斷定那女人就是喪屍,那麽誰靠近誰肯定會惹來一身騷。他後退一步,不想參與其中。“我害怕,我現在才發現電視跟現實其實是兩碼事。”

鈴蘭看了他一眼後,大義凜然的走向女人。

女人還躺在裏座,加大抽搐的身體,看起來非常不妙。

鈴蘭找到拿棒球棒的人,問他借用,那人不肯,鈴蘭便說,“你用棒球棒挑着看看她是什麽情況。”

那人心中不願,但還是照做,一挑開,看到女人面色青灰,黑筋盤錯,灰白的瞳孔渾濁的看向所有人,時不時還發出嗬嗬的聲音。這可不就是前後兩車廂中多的數不清的喪屍嘛。

那人被吓的把棒球棒丢在地上,而喪屍卻朝人群撲來。整個車廂被尖叫聲覆蓋。

鈴蘭當機立斷,在喪屍撲來時,用腳去踢,把喪屍踢回裏座,并把雜志卷圓了塞住嘴巴。她控制喪屍不咬人,喊人拿起棒球棒送喪屍歸西時,敏感的發現沒一個人去幫她。

他們看着鈴蘭作鬥争,同時也在跟自己的理智做鬥争,他們相信文明還未隕落、秩序還未崩塌、喪屍時代還未到來,他們知道女人已經變成了喪屍,可他們就是不願意傷害女人。

這是種很微妙的感覺。

一線天使一線惡魔。

誰都知道鈴蘭只是制住了喪屍,那個拿起棒球棒的人将會成為這個車廂內第一個殺喪屍的人,又或者成為一個殺人兇手。

誰都沒勇氣做第一個。

殺人是犯法的,誰能确定那個女人不是人?他們害怕背負殺人罪名,等待着鈴蘭用一己之力解決喪屍、結束他們的掙紮,但鈴蘭卻一直在僵持遲遲沒有進展。

在鈴蘭看來,旅客們的冷漠讓人心寒。

喪屍的力氣太大,她手邊又沒有趁手武器,她想剛才她就應該強勢點把棒球棒搶過來的。

突然,身後傳來淩厲風聲,聽到‘危險’兩字時,鈴蘭矮身避過,原先她占據的地方已經被一個男人霸占。

咚咚咚。

擊打腦袋的聲音帶着一種不寒而栗的冷肅。

鈴蘭看到拿着棒球棒的男人,正兇狠的、一下一下的擊打着喪屍腦袋,直至血肉模糊。

黑血四濺,染髒了窗戶和座位。

拿着棒球棒的男人這才轉回過身,一雙戾氣的眼,兇狠的看向所有旅客。

他是剛才被制服的男人,棒球棒的主人,喪屍女人的丈夫,那個欠揍的綠帽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