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江獨家發表
鈴蘭把結論說出,玩家們久久沒找回聲音。
兔子能發生小販的聲音?那為什麽小販還能正常賣東西?又或者說,兔子只複制了小販的聲音?
不對不對。
總感覺兔子已經不是原來的兔子,那見過一面的小販也不是正常小販。
可惡。
這個秘境怎麽繞的?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剖了吧。”大塊頭已經上手将兔子解剖。
“等等,我來剖。”
教授眼神炙熱,眉頭緊鎖,生怕他們用野蠻的解剖方式毀了重要的研究材料,結果大塊頭拿出幾把精致的手術刀,這種手術刀,還未在60年代流行。
大塊頭揚了揚手術刀,“我曾經是名外科大夫。”
一見是國外流行的款式,教授閉緊嘴巴,眼神炙熱看向兔子和手術刀,恨不得自己變成大塊頭拿刀去解剖。
兔子手腳大張,被釘在地上,可愛的要死、無辜的要死。它濕漉漉的紅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所有人,口中喊着人性化的救命。
大塊頭一刀割喉,滅了兔子生息,他按住頸部、剖開肚子,挖開內髒後着重檢查聲線,沒發覺異狀。
胖子圍觀了半響,幽幽說,“以我吃兔子三十年的經驗來看,兔子肉沒古怪。”
兩非主流附和,“+1。”
刺猬觀察不出認真問他,“你從娘胎肚子裏開始吃兔子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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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胖子被問得一囧,哈哈哈笑開後,轉了話題,“還是把兔子烤了吧,讓我聞聞熟肉的味道,比起生兔子,我更熟悉熟兔子。”
這裏頭,怕是除了教授,沒有人不熟悉熟兔子的。
刺猬一聽是玩笑話,板着臉,“給我嚴肅點!”
大塊頭未理胖子,将兔子整齊放在教授面前,“我沒看出異狀,教授你看呢?”
教授又擡了擡銀邊眼鏡,嘆息道,“光用肉眼真看不出什麽,還是得帶回去切片做檢查。”說着就用夾子夾起兔頭,裝入标本收集袋中,小心收入背包。
動作間,九朵猜測,“之前說,倉鼠吃草,然後變成了草鼠,那這只會說話的兔子,難道是吃了人?”
煙槍拿着煙槍習慣性想敲煙灰,但又怕岩石草叢各處變異,就在空氣中敲了兩下,慢悠悠反駁說,“兔子怎麽可能會吃人?它們吃草的。”
“那她為什麽會喊話,難道是人吃了兔子變成了會說話的兔子?”說到此,九朵止了聲音。她突然覺得剛才的猜測無比正确。
按照之前所研究的,高級生物向低級生物退化這一欄,這個标準明顯符合。
胖子拿着樹枝戳着剩下的兔子肉道,“所以這是什麽?人兔還是兔人?白花花的肉就這麽扔掉不吃啦?”
w撿起幾根樹枝,不嫌事大道,“你想吃我來給你燒柴,想要幾分熟的,幫你烤了好不好?”
鈴蘭離這兩人遠了些,暗想心到底有多大還有心思開玩笑。她面帶憂色,直視更深處時,心中的不妙感越來越強。
雖然現在碰到的動植物對他們而言都是可以輕易宰之的,可從另一方面去看,越往內,就越是往高級物種發展。
濃霧→長眼睛的樹→會說人話的兔子。
她暗想之後會出現什麽。
按照這樣下去,越往後的,肯定是越會像人的,且動物等級越高的。
九朵見鈴蘭怔怔看向森林深處,狐疑看過去,“你在看什麽?”
鈴蘭收回眼,“沒什麽。”
鈴蘭的擔心沒有錯。
越往後,果然是動物等級越高的。
五分鐘後,迎面跑來一只兩米高的豪豬,人首豬身,屁·股後蜷曲的尾巴還有兩根。它一跑,感覺地動山搖。它嗷嗷的沖着他們叫着,似乎想把所有入侵者給撞死。
豬的人臉長得非常的黑,若不是沒挺出豬鼻子真錯把他當豬看了。但那确實是張人臉。眼睛鼻子耳朵不差的人臉。它兇神惡煞的吼叫,甩着蹄髈攻過來。
刺猬當機立斷道,“分散攻擊。”
話畢,機關槍篤篤篤掃射。
教授慌錯退後,被斧頭保護抱在一顆樹上,他驚慌之餘抱上了樹,沒想到與眼睛看的正着,吓的差點又松手。
斧頭攻擊着豪豬,但豪豬皮糙肉厚,粗糙的皮膚好似一面厲害至極的盔甲,子彈根本打不進去。唯一打進去的還是碰巧打中同一個地方的第二顆子彈。
看準矛頭的胖子大吼,“沖呀,兄弟們,使勁掃射,不用特別瞄準,我就不信那麽多子彈還打不中同一個地方。”
咻、砰砰砰砰砰!
亂槍掃射。
但豪豬卻絲毫未損。
鈴蘭空間中的武器不是無限複制的。心疼子彈的她,把目标對準了豪豬的眼睛。
只一槍,就把豬的眼睛給射瞎。看來跟人一樣,人的弱點他也具備。
咻、砰!
第二槍,準确沒入第二只眼。
豪豬被搶打的快要發瘋,更讓他發瘋的是打中兩只眼睛的鈴蘭,它像鬥牛一般踢着地,流着血淚的臉,直沖鈴蘭。
鈴蘭沒躲,槍槍直打豪豬腦門,但她很快發現,子彈只嵌入腦門皮肉,根本打不進去。眼看着豪豬越跑越近,大喝道,“掃門面!”
幾個玩家見鈴蘭又難,趕緊掉轉攻擊方向,直攻臉面,但有一個人站起,奇怪的卻走到豬的身後攻蛋·蛋。
w三槍瞄準,從耳穿透豪豬的另一只耳,豪豬終于倒地死亡。
衆玩家心有餘悸,走過去查看時,豪豬的身上已經沒一塊好肉,它可憐的蛋·蛋更是被打成糊狀,刺猬忍不住問打蛋蛋的非主流。
“大家都在攻擊臉,你打的那是什麽地方?”
非主流A一臉懵,“門·面啊,不是說攻擊門·面的?我認為檔·口才是男人的門·面”
emmm……
翻開死豬,大塊頭叫來教授問,“認識這張臉嗎?”
臉長的非常的黑,仔細看,還能看到半張臉還挂着沒洗掉的迷彩妝,應該是曾進來探險的成員。
教授認真看了半響後搖頭,“我不認識,應該是某位英雄,還是把他葬了吧。”
大塊頭逮着胖子刨坑,那邊胖子還在嘀咕,“人獸豬身,這地方難道還是山海經不成?诶?不解剖啦?”
大塊頭搖頭回話,“不解剖了,反正解剖了也沒用。”
像之前的兔子,解剖成肉塊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來。省功夫省時間,而且浪費的時間已經太多。
胖子的話引起了教授的注意,“山海經?也許正是山海經也說不定噢!”
烈士被安葬,十人輪流拜了拜,又走去五分鐘,卻聽到了一堆的鐵蹄聲。
w攀爬查看,看到成群結隊的豪豬相沖而來。
“快找地方躲起來。”
他焦急大喝,其他玩家也不顧長眼睛的樹了,七手八腳的爬到樹上。
一大群的豪豬奔跑過來,它們并沒有揚長而去,而是盤旋在樹下盤旋不散。
豬哼聲聚集,堪比幾十只鴨子。
他們似在溝通,似在說話,然後堅定的開始刨地挖樹。
衆人:!
還沒想好怎麽應付,樹枝開始有意識晃動,将好好躲藏在樹上的玩家們準确掃落。
“救我!”九朵快要被摔下。鈴蘭将自己捆綁在樹幹上,拿槍掃射撞擊的豪豬,九朵抓住煙槍,跳到另一個樹上。
被攻擊的豪豬,将矛頭對準鈴蘭,又開始撞擊。
它們的力氣很大,直徑約莫一米的大樹,在豪豬們的撞擊下,漸漸有崩塌的趨勢。
既然躲不掉,那就正面剛啊!
哪裏想才剛想那麽做,森林中就爬出一堆說着‘艹’的揚子鱷,還有一堆額頭刻着萌,眼睛比拳頭還大的萌犀牛。
一只豪豬就難對付了,現在還是上百只奇形怪狀的動物!
刺猬大喝,“逃!保命要緊,大家都去燈塔!”
此刻離燈塔已經不遠。
刺猬說完話,就跟斧頭一起帶着教授,一人一棵樹的跳,他們的運氣很好,因為怪物們被其他玩家制住,他們并沒遭受其他攻擊,很快到達燈塔,卻見一個證站在燈塔的窗戶口,淺笑盈盈的看着他們。
“是黑徐!黑莫的哥哥!把他帶出去!帶出去!”教授出聲大喊,可不管怎麽喊都沒喊動黑徐。
刺猬與斧頭對視,“難道這個就是副本任務!”
兩人想着怎麽進去把人帶出來時,身後的樹枝,悄無聲息的變成放大幾倍的手掌,将三人拍落。
眼見着三人就要落入燈塔邊上急流河中,w繩索一卷,卷住幾人。
三個男人,最起碼有四百斤,饒是w都有些吃力。而且更慘的是豪豬将注意力聚集在了他底下的樹上,他看到鈴蘭,将繩索抛擲斜下方的鈴蘭。
鈴蘭接過綁在樹上,讓他們自己爬上。自己跳到另一邊,去吸引豪豬的注意。
樹上已不再安全,只能下地奔跑。奔跑間,她聽到刺猬的聲音說,“任務是帶出燈塔中的黑徐!都聽到了沒有!保住自己的命,然後做任務!”
豪豬的攻勢越來越猛,鈴蘭拼命跑着,等她甩掉如小山般多的怪物時,人已經站在了濃霧邊上。
所以,每個物種都有自己的特定位置?不能越雷池半步?
想到這些的鈴蘭,順着濃霧往前走,看到了一個剛搭好的帳篷,但帳篷中并沒有人。
鈴蘭看着有些下沉的夕陽,暗想自己該怎麽辦時,聽到莺莺的呼救。
她走過去,莺莺神情一頓,但還是大喊,“快過來幫忙!巍同陷進土裏了。”
走過去一看。
巍同确實陷進土裏。
他的下半身都快長到土裏了,身上還冒出跟樹一樣的樹枝。土似乎帶着某種吸力吸着巍同不斷下陷,現在還能有半個身子裸·露在外,全靠三個同學的拉持。
“快來幫忙!”
三個同學抛開成見,真心實意想請鈴蘭幫忙,鈴蘭問他們,“真的要拉他出來?他的情況很不對勁。”
“拉啊!再下去,土只會将巍同掩埋。”
此刻的巍同臉上全是痛苦,他張着嘴卻說不出話,血紅的眼跟曾見過的樹上的眼睛異常相似。
見他們如此要求,鈴蘭就像拔蘿蔔般一拉。
噗,啪。
結果只拉出半截血肉模糊的身體。
剩下的半截跟根莖般陷在土中。
三個同學看着只剩半截身體吓的癱坐在地。鈴蘭無辜放下巍同,巍同卻沒了生息。
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株樹,一株半截的樹,永永遠遠的跟大自然融為一體。
鈴蘭無聲看着,暗想原來這就是樹的由來,三個學生對‘兇手’鈴蘭怒目而視,突然廣薩和黑莫捂着肚子大喊痛。
莺莺焦急的不得了,又不得不向‘兇手’求助。
“怎麽辦?怎麽辦?”
這次鈴蘭沒有再動手,她也不知道怎麽辦。她只看到有什麽東西在他們的肚子裏游動,把他們的肚子撐得像十月肚。
與此同時,一直哭的莺莺,哭出了紫紅色的霧氣。她吓的到處亂跑,撞倒煙霧中,被煙霧吸收。
鈴蘭等兩人沒生息後,拿出刀子破開肚子,肚子裏只游出一堆的水。
太陽下降的越來越快,鈴蘭越發覺得這個地方詭異,在這個通訊不靈、指南針失效、手表都用不了的地方,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太陽不應該那麽早落下。
沒找到同伴的鈴蘭,決定先在帳篷中住下休息,她就着餘晖吃東西補充失掉的體力。拿起鋼刀面無表情的在岩石上刻東西。
她要留下線索給同伴,或是留下線索給自己,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她怕自己的記憶也會消失。她不僅刻了岩石字,還拿出紙筆記下。
眼見着黑夜來臨,鈴蘭鑽進帳篷,同夜色一起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時,鈴蘭發現自己竟還站在車門口。身後是w的催促音,“傻站着幹什麽?還不趕緊下去?”
鈴蘭:??
不對啊。
鈴蘭走下,回轉身時,看到了同樣懵逼的w,沖他喊,“傻站着幹什麽?還不趕緊下來?”
w聳肩走下,環顧自周後念了句,‘不太對’。
是不太對。
系統已經播報秘境開啓,但空曠的車站沒看到半個秘境蹤影,只看到一些懵逼的玩家和兩個推着板車售賣糖果汽水香煙的小販。在旁邊是一輛閑置的吉普車。
再看各玩家血條。
怎麽除了她是滿血的外,其他人都掉了一大半的血量?就連學生和教授都掉了一大半。明明她下車前都看過,都是滿血的。
等等。她的信息欄後面為什麽還被加了一條,“宿主已被同化1/3。”
什麽時候同化的?她怎麽不知道?
鈴蘭:!
看着不斷被四個學生圍住的教授,鈴蘭面色深沉。
這副本有毒。
她沒有半點記憶,但他們的血條卻都顯示着在秘境裏走過一遭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