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晉江獨家發表
奉吉想把隕石給炸了。
耳朵有些懵的鈴蘭這才意識到,她忽略了這個方案。
她曾想過的解決辦法是,将火隕石用冰覆蓋,然後運送到海邊,将它沉入海底。
她認為再猖狂的火也敵不過地球70%的洶湧海水!可這工程不僅花費人工又吃力不讨好。她一門心思去思考如何減輕工作量讓計劃變得可行,愣是沒想過将隕石給炸了。或者更确切的說是,她的大腦已經屏蔽了‘炸’的這個詞。
上個副本給過的陰影太甚,導致她現在一點都不想用傷國傷民的做法,去給這滿地瘡痍的城市,再揮去重重一擊。
一聽到炸這個字,她的腦子裏下意識浮現出二度去核基地的景象。
核彈摧毀的城市,高樓住處全部變成斷更殘桓,即将收獲的菜蔬變成焦狀,人間天堂變成世間地獄。
核彈摧毀了家庭,白紙銅錢随風飄逝,哭聲怨聲随處傳來。
在第二次爆發的時候,他們是幸運的躲進了旅館的地下室沒錯,但幸運的人不多,更多的是被核彈摧毀的不幸的人,他們有的斷胳膊斷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有的為了幾個銅板的藥錢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更有像妞妞一樣僥幸活下來的孩子,在失去親人後,連哭都不敢大聲,因為他們害怕一些大人會因為心情不好拿他們洩憤,更害怕在得知他們失去雙親後,被抓去拐賣。
但無疑,炸是當今最快解決的方案。
而且人現在都躲在底下,上方的炸,又不會炸死人。
奉吉銳利的眼,繼續掃向衆人,“但做這件事情前,得确保市長真的私心私利才行。”
之前的一切全是猜測,雖然鈴蘭能很肯定的從秘書話中去推測出市長的陰謀。
但……這個世界還是需要證據說話的!可惜傻瓜秘書并不知道□□被藏在哪裏,更不知道市長是真病假病,他還極熱心的去借水,想助鈴蘭他們一臂之力。
奉吉的視線掃到鈴蘭身上,“你有什麽好主意?”
鈴蘭:?
她前半分鐘還是個想把火石搬到海底的優秀青年,現在問她如何去判定真假猕猴。真假猕猴桃是很容易分辨,但想拆穿一個從沒見過面的市長陰謀就不容易了。
不對。
為什麽要想?像九朵說的那般,直接逮住市長,滿清十大酷刑輪番上一個個逼問不就完事了?可奉吉不是那麽膚淺的人,他這麽問,其中定是有什麽隐喻。
什麽隐喻呢……
腦洞大開的鈴蘭在看到默不作聲的矛時恍然。這一路上她就是個中心人物主心骨,奉吉那麽說,應該是想讓她發配任務!
她轉向矛,異常認真道,“帥哥,我現在要交給你一項偉大而又艱巨的任務!”
矛滿身雞皮疙瘩竄起,“美女!你不會是想讓我去逮市長吧?”
“bingo!”原先只是想讓他去打探的,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呵呵。
“你們還真看得起我!”
矛看向這四人,只覺得在看一群深山老妖。
一個團隊的有什麽了不起?
這個時候的一個團隊還真它喵的了不起!
擺在矛面前的就只有兩條路,做或者死。
不想重蹈禿鹫覆轍的矛,深知危險任務不能推拒,但他可以用最大的努力去要求一些東西。
逮市長可是個極度危險任務,更別說他已經遭遇過一次危機(雖然不知是真是假)。
他看向鈴蘭,眼中精光閃爍。
“讓我一個人去怎麽行?最起碼配個同伴裏應外合吧!反正我覺得美女你空間裏的東西不錯,應該可以助力一把。”
民以食為天,這裏有人雖然不缺吃的,但缺好吃的。空間儲存豐厚的鈴蘭這時候就顯現出妙用來了。然而鈴蘭給了他一袋蘋果。
矛:……
蘋果的清香就算是隔着袋子都能聞到,這是在生存了半年的地下城中不多見的。
她讓矛用食物完成打聽、綁架等一系列超高難度操作。矛抱着一袋蘋果心情有些郁悶,“那你們呢,這麽多人去偷□□?”
不怕暴露嗎?
“嗯!還有比偷□□更重要的事情!”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矛并不這麽想,他剛走出,就見芡粉走來,說要一起完成任務。矛頓時覺得心情好轉,但轉念一想,這該死的難道不是變相監視?
鈴蘭甩開了矛,奉吉把芡粉支開,留下三人的屋室顯得空蕩。九朵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托着側臉看鈴蘭和奉吉,似笑非笑道,“感覺這氣氛有些怪呢,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鈴蘭:……
嘿!他們清白着呢,說什麽亂七八糟的!
九朵不清楚鈴蘭心中所想,有心調笑道,“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你們家小白臉的。”
九朵你變了哈,在w面前,可從沒這麽說過!
側臉感覺到一股強烈視線,不用回看,就知道是奉吉的。
鈴蘭僵着身體,聽奉吉問話,“你見過w了?”
不算突兀的問話,還是有些驚擾到鈴蘭,鈴蘭拿出還沒喝完的大吉嶺紅茶,喝下一口,轉身看他時,恢複淡定,“是的,海嘯副本和秘境副本。”她轉向奉吉,不忘補充一句,“他說跟你認識。”
雙手抱胸的奉吉輕嘆一聲,坐到桌邊拿起一杯紅茶一口喝幹,比起之前五人or六人時的冷漠,此刻的奉吉更平易近人些。
“他的話,你最好別信。”
“為什麽?”
完全沒意識到事情朝前所未有方向發展的鈴蘭問。一開始她是懷疑過w的,可是與她接觸時,w做的最多的是像個老師一樣的教她。
都說日久見人心,海嘯那三年經歷的并不假,每日的督促練習,很容易拉進彼此好感。
“是因為對手的關系嗎?”
之前w就挑明,他跟奉吉是競争對手。
奉吉眉頭微皺,“他是這麽跟你說的?”
“對啊。說你們是一個隊伍的,還說了末日真的要來……”
“謊話!”
話還沒說完,就迎來奉吉突兀的一句。
謊話?
哪一點說謊了?
是末日真的要來,還是不是同一組的?
奉吉轉了話題問,“國際詐騙組織Single聽說過沒有?”
鈴蘭呆呆搖頭。
聽出味道的九朵詫異,不自覺挺直背脊坐好,“喂!不會吧,你難道想說那種超級大帥哥,其實是個騙財騙色的大騙子?”說完她略詫異的盯着鈴蘭看,嘀咕道,“怎麽現在的美男騙子都喜歡長得清新寡淡的小姑娘了麽?”
鈴蘭:!
這個關頭,關注錯重點了吧!
游戲可以拟化人物,你現在不也是變成一個超級大美女的?
鈴蘭,“我不認識什麽國際詐騙組織,我也沒多少錢可以被別人騙。”
奉吉并未持續話題,他語重心長道,“我不懂游戲最後會怎麽設置,但越到最後關卡,聚集的就越是各種來路不明的人,想要獲勝并不容易,所以有心計的人,比如像Single組織的上位策略,通常會利用一些借口找到他所需要的潛力股,一個或者很多個,然後在最後關頭……我不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但畢竟我們已經經歷了四個副本,我還是希望你能小心那些,有可能踩着你屍體上位的人。末日中雖然多的是無名英雄,但我希望我曾經的戰友,能親眼看着末日消失的那一天。”
被當成那潛力股的鈴蘭,“誰都想看着末日消失的。”
但真正能做到的沒有幾個。
天災人禍是主因,情感因素是輔因。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提高自己的生存水平,而不是提防曾經對她好的人……
所以w到底是不是國際詐騙組織single的成員?
奉吉又跟w是什麽關系?
奉吉平板直敘道,“與其讓我說出他的身份,還真不如你用眼睛去看,用耳朵仔細去聽。我之所以會提及,只是希望你能小心點,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會小心。”
鈴蘭詫異看向奉吉,她從未見奉吉對他弟弟那般說過,今個兒卻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喲,還真是關心呀!”九朵唯恐天下不亂道。“不過這位兵哥哥說的也沒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年頭男人靠不住,女人還是堅強不息靠自己的好。閑話扯完了,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讨論如何偷□□呢?”
偷□□,可是個技術活!
得天時地利還有人和。
鈴蘭腦子有些悶,從思考着w究竟是何人物,和奉吉到底有何企圖中,撥出一些腦細胞,“為什麽還要考慮偷?抓到市長不就全完事了?”
抓到市長等于拿到一大堆□□等于炸毀隕石任務完成。
九朵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對噢。所以我們現在就是可以放短假啦?趕緊把小蛋糕拿出來嘛。我想邊看劇邊吃蛋糕。”
鈴蘭:……
隊友還在尋找市長是敵是友。九朵居然想抱着美食看劇?
鈴蘭突然感覺她将矛支出去這招弱爆了,九朵這種六親不認的性格,才是真正厲害。
叩叩。
突兀的敲門聲繃緊了所有人細胞。
三聲門後,聽到沈秘書的聲音,“鈴蘭小姐,是我。請問你們都在嗎?”
九朵開門把人迎進,發現除了沈秘書之外,還有兩個真槍荷彈穿着防爆衣的軍官。
沈秘書,“咦?就你們三個啊,另外兩個人呢?剛才我把事情都給市長彙報了,市長立刻派人來,說要接見你們!”
他情緒激動,表情誇張,似乎被接見是件異常光榮的事。
三人眼眸一亮,說曹操曹操還真到了。
也許他們能在芡粉和矛之前抓到喜歡玩躲貓貓的市長!
三人迅速坐起,“那就去吧。”
沈秘書,“就只有你們三個嗎?市長說想見你們五個。”
鈴蘭挑眉,“他們沒見過地下城,都出去玩了,怎麽?我們三個人就不能見市長了嗎?如果現在不能見,待會兒我們也要出去了。”
“啊?”沈秘書沒想到鈴蘭居然會這麽說。他看向身後兩軍官,兩軍官遮蓋嚴密的防爆頭盔中傳出聲音,“之後市長不一定有空,先讓這三人去。”
“噢噢!”沈秘書暈乎乎的答應了,想跟着一起去時,被其中一個軍官阻止,“你留在這裏等候,一有他們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走出旅館,發現門口還等着裝扮一樣的5名軍官,在人走出去後跟在了後頭。
前面是帶路的2軍官,身後是‘防止逃跑的’5個軍官。從遠處看,三人活像是被押挾了一般。
站在角落中啃着蘋果的矛見此,嬉笑同芡粉說,“粉粉美女,我想我們不用再去綁架市長啦。”
芡粉也看到了被押挾的一群人,疑惑問,“為什麽?”
在她看來,領導被抓她應該跟在後面支援才對。
“為什麽要支援?難道你不信他們的實力嗎?我之前就想她們将我們支出來一定另有安排!看!現在不就是了?在市長先一步出擊後我們可以坐後援!嘻嘻,所以呀!我們先去旁邊的旅館休息,聽說這裏連接着電子設備,看劇一流。”
芡粉:……
“人都被抓走了,你還要去看劇?”心可真大呀你!
“不!我是随時準備着等待支援,你要相信,她們一定會想辦法通知我們的!”
鈴蘭三人才不需要勞什子支援!
她們都能穿越核彈,還會怕這區區子彈?
默不作聲看着軍隊開來一輛車,車子是解放年代最喜歡開的軍用卡車,車頭兩個座,車廂被挖空,只留兩邊小矮座位。讓她們上車排排坐後,其中一位軍官遞來三條黑布,“因為市長之前受過襲擊,所以他現在的居住地不能讓你們知曉,請務必配合帶上眼罩。”
身旁幾名軍官在檢查槍械,噼噼啪啪的聲音聽習慣後,并不覺得突兀。
被送到手邊的黑布很嚴實,還帶着一股難以散發的汗臭味,從表面看來,這些黑布顯然被廢物利用了很多次。
鈴蘭在黑布上灑了點酒精,又用力搓了搓,直把汗臭味揮去一些後才配合動作。
九朵嫌棄的扔回,“你們給我實話實說,這黑布條是不是曾經捆過某人的臭腳丫?”
軍官們:……
軍官們沒有被逗笑,在他們看來,九朵更像是拒不配合,拒不配合在軍事化的管理中是需要受到嚴重處罰!軍官們不再多說,拿起黑布條,想親自給九朵綁上。
九朵哪容得了他們這般‘放肆’,想将他們的血管都冰凍起來時,布條被鈴蘭抽走,她的手上放上了一條被清洗過的黑布條。
“別鬧。”
“我沒鬧哇!他們居然拿這麽臭的布條給淑女帶!要知道女人不管是在什麽情況下都得保持美麗!”
鈴蘭:……
剛才她可是親眼看到九朵摳腳看劇的。
等三人都綁上黑布條後,之前解釋的軍官說,“如果沒意外的話,車程大概是15分鐘,你們可以先休息一下。”
沒有聽軍官話的鈴蘭快速思索起來。
15分鐘的車程都應該都開去邊郊了,聽行駛狀況,現在的速度最起碼有30碼。在地上30碼不算什麽,但現在是在地下。地底下30碼,代表着地下城遠不止他們曾看到過的景象。
行車中,她又聽到了槍械的啪踏聲,與剛才不同的是,她還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鈴蘭眉頭微皺,五感加強的她,察覺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氣從腦邊傳來。
啪踏。
保險栓扣下的聲音在耳邊放大。
她側耳去聽,發現坐在眼前的軍官,連呼吸都放緩了。
嘭!
他們兩只手端着槍,将槍口對準三人腦袋,按下扳手,嘭的一聲射了出去,眼前三人身子歪了下去。
車子的馬達壓制住了消音槍的聲音。
軍官們見大功告成,準備收槍檢查屍體時,卻見歪下去的幾人詐屍擡腿,沒幾個動作,就将車廂內的五個軍官輕松制服。
“想殺我們?”
噬血的笑容在三人的臉上浮現。軍官們看到三個人并未将臉上的黑布拿下,也就是說,這三人逆天的不需要靠眼睛,只需要靠耳朵,就能輕松躲過子彈并将五個訓練有素的戰士制服!
這都是什麽逆天神鬼呀!
“市長派你們來殺的?”
清冷的聲音仿若小鬼呢喃,軍官并未開口,而是從口袋裏去掏一個……
糟糕。
才剛觸及,整只手被凍得僵硬,沒有知覺了。他尋找着‘施咒者’,卻見九朵将黑布條纏繞在他們鼻尖上。
軍官:……
“好聞不?酒精的味道、汗臭的味道,酸腐的味道,各種味道混成的大雜燴,現在讓你們自己好好聞一下。”
聞味道的時候,軍官還感覺有人割破了他的褲子,将他口袋中的東西掏出。
鈴蘭道,“定時□□?嗯。不錯的,願意賠上你們7條人命,也要把我們三個除掉,挺狠!市長派你們來的?”
軍官們沉默不語。
最邊上的男人,粗魯的将他們腦袋上的防爆頭盔給摘掉,還拿着一個手電筒直視眼睛。隐匿在黑暗中的人,乍見燈光時,都會下意識回避,然而只要一回避,就看到左邊放着一塊香氣四溢的奶油蛋糕,右邊放着一斤散發着自然清新的車厘子。
“實話實說,不說者死!”
在臭黑布條之後聞食物的香氣,瞬間将食物美妙的香氣放大,軍官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若是以往,美食對于軍官來說根本沒什麽作用。
但是現在不同了,資源迅速短缺的末日中,就算他們這些每天生裏來死裏去的高危職業,都只能每天吃罐頭鹹菜,更別說孩子!軍官A有一個六歲大孩子,昨天做夢說想吃蛋糕,軍官A仔細一回想,才發現原來昨天就是孩子的生日。
他看向兇神惡煞的三人。他突然想,若他真死了,他的孩子怎麽辦?孩子大一點還好,可以用他的撫恤金生活,可它現在還那麽小,昨天吃飯的時候,還乖巧的把大部分飯菜讓給他吃。
軍官A不想死,他要守護他的孩子。可他同樣知道自己如果說出口,市長絕對饒不了他,可他若不說,一分鐘後他們7條人命絕對會死在這裏。
一條命和七條命的差別!
如果他說出口能挽回其他兄弟的命的話,他們也許能好好養大自己的孩子……
軍官A咽下口水,準備說話時,卻被軍官B搶先,“說了是不是有蛋糕和水果吃?”
鈴蘭微笑看過去,鈴式十大酷刑之一的美食計,大獲成功。
“當然!”
“好的,我說!但你們得保證我們每個人都有水果和蛋糕!說了之後會放過無辜的人。”
無辜的人?
是指剛拿着槍對準她們腦袋,還已經開過一槍的人?
鈴蘭一一掃過。此刻車子已經還在行駛,他們并不知道車廂內已發生驚天大逆轉。
“不行!”
氣氛驟停。
“沒拿槍打過我們的可以放,打過的可不行。”
拿出一些糕點和水果,鈴蘭看向軍官B,等着他做決定。
軍官ABC都是曾開過槍的人,他們面如死灰,眼神對焦幾次後,拍窗口讓車子停下,司機和副駕駛的人顯然有些懵,意識到狀況不對勁時想要點爆破被攔下。
“拿上食物走!我們家裏的小/閨女,就全靠你們了!”
四個軍官含淚離開,直到他們跑的沒影子時,軍官B才視死如歸道,“是的,是市長說要殺你們的,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不過是聽命行事的打手罷了!對!我們是打了你們,如果可以,我留下随便你們處置,放過我的兄弟吧!他們家還有親人在,他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爸爸。”
鈴蘭:……
最讨厭這種煽情的詞彙了。
“之前你不說話,我還不讨厭你,現在你一說話,我就有點讨厭你了。”
“這世界上誰沒親人,沒願意失去親人?嗯?之前殺我們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我爸爸會失去我?”
“殺不了我們的時候就用親人當借口,挺惡心的!”
軍官B沒想到眼前的女人居然會這麽說!他都快被自己感動死了!女人居然一點都沒反應。
尴尬間,就聽到軍官A說,“是我們做錯了,對不起。想怎麽做,你們直接說!”
鈴蘭并不是很懂警察辦案那一套,基本的知識她都是通過電視劇得知的。
“判定一件罪責,最起碼需要證人、證詞和證物,是吧?”她問向奉吉。奉吉意外,“我不是警察,不需要嚴格辦理。”他面無表情,實則在軍官眼中兇神惡煞。“說,市長為什麽要殺我們?”
鈴蘭:……
既然不是警察,那為什麽還執着要證物?靠直覺辦事也行得通的啊!
九朵看着奉吉行雲流水的逼問手段,不禁問道,“蘭蘭啊,你這隊友,到底是什麽來頭?”
“不清楚。”
“怪帥的!”
“啊?”
“你不覺得他拎起一米八的軍官,像在拎一個小雞仔一樣嗎?”
鈴蘭詫異,“那你不覺得他那張顏可以當鎮宅神獸了嗎?”
被奉吉冷瞟的九朵,只感覺渾身一抖。
嘿!是鈴蘭說的你,瞥她做什麽呀!
軍官A“為什麽殺你們?自然是因為你們有能力消滅火石上的火!地下城是市長建立的理想國度,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這個倒是跟所想的沒有區別。
“沈秘書又是怎麽回事?”
“他?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傻瓜,聽信市長的另一套說辭,真心以為市長是想尋找各色專業人所以才去消滅隕石火,可誰又能知道,地下城布滿監視設備,凡是被确定有一些能耐的人都會被我們帶走,然後暗殺。”
軍官知曉的遠比待在角落中的店家要多的多。
三人也不一個個逼問了,籠統道,“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
三個軍官中,只有A是末日前就供職于能源公司的,比B和C自然知曉更多。
A跺了跺腳,目光直視地面,“我曾聽一個老前輩說過,市長在很早以前就致力于挖掘地下工廠。他在這個地下城底下,還有一個更大的工廠在,被稱之為三級區域!聽說三級區域設備精良,環境優厚,主要是在做生化研究,我懷疑市長早就想将所有人都控制起來,建立屬于自己的王國!”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曾經聽一個女仆說,市長想讓他們縫制龍袍。五爪金龍服,專參照帝王的标注做。”
……
“然後?”
“但想要做出控制全人類的生化研究,哪那麽容易啊,就在這時,天降隕石,助了他一臂之力。他主動跟前市長說,說他因為囤貨的關系,在自家工廠底下挖掘了一個地下城,可以供市長躲避,實際就是在暗中殺掉市長身邊的人。他吸納了所有有能力的人進入二級區域。讓他們知道,他們現在之所有一個安樂所全都拜他所賜,同他想的那樣,三個月前前市長暴斃,現市長在二級區域所有人的擁護下,成了現任市長。”
毫不誇張的說,市長的野心從那一刻起,就已經蓬勃滋生。
“有些奇怪。”九朵磕着瓜子疑惑,“我真的不太明白那些做着皇帝夢的人。明明自身條件已經夠優越了,為什麽還得作死的想要爬上帝位呢?現在都已經是共和國了,他還非得将制度改回帝王制不成?可為什麽呀?乞丐想稱帝那能說的過去,畢竟吃不飽穿不暖還受人欺淩想造反正常。但他們這些有錢有勢有女人的厲害人物,為什麽一定要去?”
人的欲·望哪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的?
沒錢人想要變得有錢,有錢人想要變得更有錢,人活着總是想折騰點東西出來的。
“還有呢?”鈴蘭問向軍官A,軍官A細想了一會兒搖頭,“該說的我都說了。”
“沒說市長在哪裏。”
“市長一般生活在三級區域中,不會輕易出來。我們只是二級區域負責掃除障礙的外部人員而已,并不會知曉機密。”
“三級區域怎麽進去?”
“不清楚,我們沒資格進入。沈秘書也沒資格進入。”
這就麻煩了。
“之前說的槍機事件也是假的?”
“不是,那是真的,市長平均每一個月都會來一次二級區域,去鞏固民心,槍擊事件就是那時候發生的,我記得很清楚,開槍的是前市長的兒子,因為找到證據證明父親死于市長之手,想要報仇。市長是受了傷,但沒有外界傳的那麽誇張,那時候我就在身邊,親眼看到他的胳膊擦出了點血。”
每個月一次還是太少。他們不可能在地下城待上一個月。
“二級區域中,誰最有資格進入三級區域?”
軍官A,“二級區域上的網絡監控已經被布置完成,一般不需要人……”
意識到說了什麽的軍官A停了下來。
他說到了一個重點,網絡監控!
呵呵。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果然誠不欺人也。
如果破壞二級區域中最重要的一處監控,想進入三級區域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正為得到消息愉悅的鈴蘭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嘿!”
她回頭,就看到遠處走來兩個人,那兩個人一手拎着蛋糕水果,一手牽着一條繩,繩後捆着四個剛逃走的軍官。
這個場景,怎麽感覺更像是他們這裏逃走的犯人被後背部隊給抓回來的?
矛邊吃邊走,看到隊友時熱情洋溢的揮手,“嗨,大家好!”
他将吃了一半的蛋糕遞給芡粉,芡粉翻了個白眼運用異能将食物恢複原狀。
這麽突兀的出場方式,在軍官ABC眼中就變了味道。
他們相信這些人會放走其他人的!
結果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們狡詐的,居然在聽完所有情報後,還想将他們通通殺掉。
呵!
奸詐的人!
軍官A感覺冰凍的手已經可以活動了,他就着姿勢摸到爆炸器,預測□□汽車距離,決定按下時,反轉出現。
“放了他們!”奉吉冰冷開腔,芡粉毫不猶豫将身後兩人放了。
矛聳肩,也只能選擇放手,他們的食物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這裏有監控嗎?”鈴蘭看向四周連鬼都沒有一只的空地問。
軍官A預測想要做什麽的鈴蘭,沉默搖頭。
“很好!”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向三人。
“回去之後,一定要告訴你們的領導,任務完成了噢。”
可……
如果任務完成,還怎麽搗毀監控?
“需要我效勞嗎?”
“呵呵。”
這麽簡單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別人插手。
僞裝成路人搗毀地下城大部分的監控設備,對于5個加持過身體素質的人來說,非常容易。
搗毀過後,他們需要做的是,靜靜的等待三級區域的人過來修複。
嗯……
但過來的好像全是小兵,大多是從一級區域和二級區域中過來的粗淺技·工。
剛修好,就弄壞,再修好,又弄壞。
反複在同一個地方修了三次的某技工終于受不了了,大喊有鬼。
大喊有鬼後,一些本就覺得邪門的技·工也不幹了,場面混亂,驚擾上層。
“那幾個人确定被殺死了嗎?”視頻後,王秘書銳眼掃向軍官ABC,軍官ABC整齊劃一,同時回答,“是的,都殺死了。屍體跟以前一樣被丢到地面。”
王秘書并不信ABC的說辭,“爬上去,給我拍照。”
按照地面的腐化速度,現在去拍照絕對能拍清臉。軍官A頭上細汗沁出,沉穩回答,“是!”
見他什麽都沒說,居然應下。
王秘書腦中想出另一種可能。他盯着軍官A道,“算了,不用拍了。”
軍官A心裏憋着的一口氣沒有放下,沉默看向王秘書繼續說,“是!”
王秘書見兩次反應都沒什麽破綻,也不繼續在事情上較真,他道,“拍照還是要拍的,不過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也去加入搜查小隊,看看究竟是哪只鬼在作怪!”
軍官A腦中浮現出那五只鬼,全身冷汗不由冒出。
“是!”
視頻被關閉,軍官A終于呼出一口氣,他将截取的視頻翻開後,來到一家雜貨店,将通訊手機交給正在閑逛的鈴蘭。
這家雜貨店裏的監控最少,最不會引人注意。
“按照公司工作流程,如果未來三十分鐘內還沒徹底解決監控事件,那麽照片中的這個人,将會帶人過來徹底搜查。”
“他是哪位?”
“安保部門的老大,熊虎。他平時負責的主要工作,是保護公司每個地方能正常運作下去。”
言外之意,這個人,在三級區域很有地位。
“謝了。”
截取照片後,鈴蘭将手機交回。
軍官A捏着手機心事重重,“監控事件後,他要求我發你們的死狀給他。我希望你們能快點解決掉這個事情。”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雖然蘭也想盡快解決,但這種事情還真的說不準。
從空間遞出兩個汁水豐厚的梨,随意放在兩人中間的櫃子上,“我覺得,與其期待我們這種外人,還不如你們自己把任務給交差了。在這個年代,在這種地下都有互聯網的地方,關掉網線,随便找個p圖高手把我們p的慘死,好像能更快幫助我們完成綁架任務噢。”
軍官A知曉其意。默不作聲收了梨後走出雜貨店。
氣勢十足的沖BCDEF喊,“附近都搜過可疑人物了沒有?別磨蹭,今天不找出那擾的二級區域不安的人,就通通不準吃飯!”
雜貨店老板提了提老花眼鏡,看着軍官們離開就覺得不對勁。這時,他還聽見街道裏有人在議論,可伸長了腦袋愣是沒聽清。幹脆問還在閑逛的鈴蘭,“姑娘,你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了?你跟那軍官好像認識噢。”
鈴蘭淺笑看過去,“咦?市長沒有通報嗎?我以為愛民如子的市長肯定會在軍隊行動前通報的。”
雜貨店老板再次提了老花眼鏡,欣慰道,“說了啊,說是地下城出現帶着感染的老鼠,希望各位居民能配合清理,什麽溝溝角角落落的,都必須清理幹淨。哎,住地下城就是這麽不好,陰暗潮濕,沒有陽光。我這老寒腿噢,每天晚上都被痛醒。”
“咦?市長沒有特別關照嗎?”
“哈?市長為什麽要來關照我這個小老板姓的生活呀!說起來,市長做的已經夠多了。如果不是他,我們只能像一級區域的人一樣,每天呼吸有霧霾的空氣,還要經受五毒攻擊,市長已經很好啦。”
“可是我朋友說,他們行動不是為了鼠疫。”
“不是為了鼠疫還能為了什麽?”
鈴蘭左右看了一眼,裝作膽小說,“說是為了裝監控。”
“什麽?”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噢,只是聽朋友這麽一說,就覺得渾身毛毛的不對勁,總有種我不管上廁所還是洗澡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哎呀,仔細想想也是那樣,我之前就看到不少人專門往牆上啊,家具啊那些地方折騰,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呢,就問了,他們說家具裏有老鼠。”
雜貨店老板若有所思,回憶剛檢查的部分,好像那軍官就是在物品上檢查一圈後離開的,根本沒有檢查陰暗角落。
老板不解詢問,“可市長為什麽要騙人?”
鈴蘭,“不知道噢,也許是因為某種怪癖吧!雖然說在陸地上裝監控也正常,可……食物還沒種出來呢,陽光都沒引進來呢。這個時候裝監控,是不是早了點?”
雜貨店老板不解搖頭,“不早。我覺得現在裝剛剛好。末日來臨制度很容易崩塌,裝了監控後,誰家有個什麽事兒就能及時知曉,我倒是覺得市長這次做的挺對的。”
“是嗎?”鈴蘭無所謂的應了兩聲,把選購的一些東西拿過來結賬,其中不乏為儲物卡挑選的玉石。
在這個時候玉石跟石頭沒什麽差別,都處理大賤賣,可樂壞了儲物卡。
“精面結賬可以嗎?”
用兩袋精面結賬後,雜貨店老板盯着鈴蘭的臉看了兩秒。
“剛才我就覺得姑娘很眼熟,就是記不清在哪裏看到的了。”
“在哪裏看到過呢?”
店家打開電腦,他四處翻閱着,找到一張圖片點開。
簡短樸素的通緝令上,印着一個齊耳短發的女人。仔細一看,可不就是鈴蘭嘛。
“你、我……”
鈴蘭沖他微微一笑,擡手便是一個手刀。
嘭,店家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