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的主角、死者的長孫女南條明美所說的那樣—— (14)
裏冒出來的野男人?
33 UST(Unresolved Sexual Tension,未解決□)
做不到。
34 PWP(Plot, What Plot 無劇情。在此狹義為“上床”)
灌醉光希,脫光自己和她的衣服。一旦并排躺在床上,什麽欲望都沒有了。
35 RPS(Real Person Slash,真人同人)
姐姐寫得姐夫的個人自傳,已經确認了影視版權的歸屬。
有一件事情,片桐高巳覺得片桐光希一定是因為過度的驚恐而忘記了。但是他并沒有忘記。
因為他覺得那件事情非常的讓他覺得安心。
片桐一家,是那場震動全日本乃至于震動全世界的神戶大地震的受害人之一。
說是受害人也不太确切。
準确來說,他們一家在這場神戶大地震裏,失去了容身的住處。
在那個時候,片桐高巳和片桐光希剛剛滿四歲不久。
在地震來臨之時,片桐疾風被這震動驚醒時,吓得連哭都不會了。
那一天,片桐家的父母遠在東京參加宴會。家裏雇的保姆也早就回自己家裏去了。
片桐疾風在地震最厲害的時候,找到了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一對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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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起吓傻了的片桐光希,用毯子裹好了她。
又強撐着背起片桐高巳,三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家門。
她們三人在這種天氣的深夜裏,裹着說不上薄也厚不到哪裏去的毯子,朝着避難所而去。
片桐光希早就因為驚恐而忘記了那場地震。
可片桐高巳卻将這件事情牢記于心。
并且覺得自己就是自從那個時候起,就産生了一股 “只要有疾風姊在,一切都能找到穩妥的解決辦法”、這種沒來由的自信。
可片桐高巳直到很久之後才知道,自己眼裏無所不能的疾風姊,從那一天之後,就是如此的畏懼地震。
并且,深深地敬畏上了能夠帶來地震和海嘯,洪水和臺風,以及諸如此類的自然災害。
這些自然災害,在片桐疾風的認知裏,比起如今自以為掌握了移山平海的能力而沾沾自喜狂妄自大的人類,要冷酷無情上數千萬倍。
移山平海這種人工的能力,怎麽能同地震、海嘯、洪水、臺風這些自然災害一起相提并論?
片桐疾風敬畏着自然的力量。
可悲的是,她的一雙弟妹,完全不敬畏任何事情或者任何人。他們兩人仗着自己聰明過人,所以一向目下無塵。
他們會選擇性的聽從片桐疾風的話,但是如果片桐疾風的要求和他們想做的事情相悖,那麽他們這對姐弟,只會選擇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
就算這種心意,會讓兩人內心掙紮得有多痛苦……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出來了!
将以前的一些伏筆解決掉真是太好了。不知道竹野瑩是誰的姑娘,回去翻第22章。
☆、本文首發,謝絕盜文
作者有話要說:嘗試一下《幻色江戶歷》其中的某一篇的寫作手法。
果然對話流寫起來最有趣了。
“敦賀先生,前次真是非常抱歉——”
“啊,這是我老家的特産,請務必收下。”
“嗯,這是我老家非常有名的點心,從顏色最淺的吃起,一直吃到顏色最深的那一個,會嘗到非常美妙的滋味。啊,雖然別看這只不過是普通的團子,但是一盒就要售價兩萬塊,還是不含稅的價格。每天限量才做二十盒的稀有品。”
“诶诶诶?敦賀先生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啊。對的,對的。深紅色和深紫色,敦賀先生覺得哪一個才是顏色最深呢?”
“是的……這是非常有趣的一個選擇題。我很喜歡這個有趣的抉擇。啊啊啊,沒有沒有,其實也不要一定按照顏色深淺的順序吃起來,您随便哪一個團子先吃都沒有關系。每一個團子的滋味都不同,但是你總歸會吃到的。”
“對了!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這盒團子,一定、絕對、不要分給別人吃,要自己一個人獨享才可以。”
“理由?理由的話……當然是因為這一盒團子裏,是人生百味啊。”
“是的。如果人生百味少了其中一種,那人生就不完整了。”
“啊——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您家的茶水也非常美味。…………抱歉,其實我喝不出來茶水的好壞。但是只要能讓我入口的水準,那就一定是好茶——沒錯了。”
“對了,您覺得《特別搜查科~夏日回歸線~》的劇情怎麽樣?”
“我、我當然知道那劇最後一集、最終回播出時的收視率了。”
“是——百分之二十七點七——對吧。”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出SP這種特別劇場。”
“不!怎麽可能是江郎才盡!”
“是因為別的事情啦。”
“嗯,我是來和您說別的事情的。”
“啊啊啊,不要露出這麽嚴肅的表情,我真的沒有想要說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也不算什麽重要的事情。大概只是和剛出生時被醫生剪斷的臍帶根那樣不重要的東西。”
“對不起——這個比喻太糟糕了。是我的錯。”
“诶?”
“诶诶?”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敦賀先生你不希望我用這麽正常的語氣來和你說話嗎?”
“我會超困擾的啊!”
“還能怎麽回事……這個問題不如去問問下萬能的社幸一——社先生如何?”
“管他什麽事情?拜托,重複別人的話是為了醞釀騙人的謊話
,這個道理我在七歲的時候就學到了。”
“嗯,好吧,那麽敦賀先生恭喜你新學到了一招生活小技巧。”
“社先生可是非常認真的跑到我家門口,九十度鞠躬的向我懇求——以後千萬別随随便便來同您說些什麽奇怪的話啦。”
“唔……我當然沒答應了。只是鞠躬罷了,我才不會那麽輕易答應這種事情呢。”
“所以?嗯,我對他說‘這種條件太強人所難了,快點回去吧。’”
“結果——”
“結果如何?敦賀先生你真的沒有猜到嗎?”
“居然……真的沒有猜到啊。”
“其實敦賀先生你壓根不想知道答案吧?”
“很殘酷的答案喲。”
“嗯,我就是想和你說這個殘酷的答案才過來的。”
“——才怪。”
“我才沒有那麽壞呢。我才不是那樣的壞人。不要随便将這麽糟糕的設定随便丢到我的身上來。”
“即便我習慣背黑鍋了也不可以喲。”
“對了,對了。”
“這樣才對嘛。”
“這不過是個說起沒什麽大不了的正事前的一個閑談的話題罷了。”
“啊啊啊啊——別急啊,我說啦我說啦。先把你手上的東西放下來。超~危險的好不好!”
“後來,我這麽說了後,社先生超級牛皮糖的。”
“對的,怎麽也不肯回去。搞得好像我們家有誰辜負了他一樣。”
“總而言之,大概我是辜負了他的信任吧。雖然我覺得他給我的信任是比‘剛出生時被醫生剪斷的臍帶根’還要微不足道的分量。”
“好吧,敦賀先生您既然不喜歡‘剛出生時被醫生剪斷的臍帶根’這種形容詞組,那我就暫時不說了。”
“總而言之,最後我對社先生說,‘你這樣只是在強人所難,而且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覺得那個時候,社先生是一定覺得只要用錢就可以擺平我了。”
“才不會呢。我怎麽可能被那麽幾頓飯給收買。”
“嗯,我其實對他說——”
“啊,敦賀先生您不要吃團子嗎?”
“……”
“…………好了好了。”
“敦賀先生,您笑起來很好看。以後應該多笑笑才對嘛。”
“俗話說的好,‘笑一笑,十年少’這是很有科學依據的。根
據上個月的一份科學研究表明——”
“啊啊啊啊啊啊——您快點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我吓死了,要被你吓死了啦。”
“看吧,非要我這樣說話您才會冷靜下來。”
“嗯,言歸正傳。”
“我對社先生提的要求是‘求人的誠意是跪在地上,腦袋貼在地板上’這樣才算求人啊。”
“诶?”
“哦哦,這樣啊——”
“嗯,是的喲。他真的這樣做了吶。”
“敦賀先生,你的表情可真可怕。”
“怎麽了?”
“诶呀,這就趕我走了?”
“我可沒有說出來正題呢。”
“好吧,既然非要趕我走,那麽‘剛出生時被醫生剪斷的臍帶根’這樣微不足道的正題——我就在門口說了。”
“社先生來的時候,正好新開導演來找我談論下一部電影的改編權歸屬的問題。”
“好了啦,好了啦。”
“先別關門嘛。”
“我話還沒有說完诶。”
“敦賀先生,如果你關門的話,我保證明天的頭版頭條就是你家的門板夾斷我左手骨頭的新聞。”
“真是的,非要我這樣子說話,才會冷靜聽我說。”
“好啦好啦,先別走嘛,我說、我說就是啦。”
“反正明天這就會上頭版頭條了吧,但是提前告訴你也不會有什麽壞處就是啦。”
“我拒絕了新開導演。”
“社先生看到了,于是我讓他帶句話回來。”
“嗯,給您吶。”
“敦賀先生,是給您的口訊吶。”
“在您拿到個真正意義上的全球性的最佳男演員獎,而新開導演拿到真正意義上的全球性的最佳導演獎之前,我的全部作品,都拒絕有你們兩個參與進來。”
“诶呀呀,诶呀呀。”
“敦賀先生,你別露出那副被雷劈到的表情嘛。”
“別再‘露出那副被雷劈到的表情’後,又假裝從容不迫喲。”
“你的演技在這方面糟透了。”
“是的喲。我就是對你的演技在吹毛求疵。”
“糟透
了。不會愛人的敦賀蓮糟透了。糟透了糟透了~”
“抱歉,我不會再唱這種人身攻擊的歌了。”
“嗯,理由?”
“問理由也不要這樣冷淡的施舍一樣的問嘛。對着敦賀先生您這樣我欠了您多少錢一樣的表情,我可不想回答您的一切問題。”
“我并沒有那個義務吧?”
“就算是夫妻,法律上也沒有義務向自己的結婚對象坦陳一切過去感情的喲。”
“開玩笑,開玩笑。”
“我開玩笑的。”
“真的。”
“再說我們也不熟吧?”
“也沒有熟悉到我們兩人所想象的那種程度的地步吧?”
“全日本,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優秀的男演員,也不是只有新開誠士一個優秀的導演。”
“你們兩個,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
“沒有優秀的劇本,奧斯卡獎只是空中樓閣一樣的妄想。”
“嗯,我是來告訴你們,只要有我在,哪怕你們組建了最棒的陣容去沖擊任何電影獎項,一定會被使用我的劇本的電影給擊潰的。”
“敦賀先生,您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嗎?多可悲啊,和《阿甘正傳》同一年去沖擊奧斯卡獎。”
“對的。這是宣戰。”
“我已經等不了了喲。給你們兩個太多時間了。”
“對的。我已經厭倦等你們兩個改變自己的缺陷,然後以幾年的時光去得到大團圓完美結局了。”
“我幹嘛、非你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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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桐疾風的一個電話就将緒方啓文從溫暖的被窩裏招了出來。
兩人仿佛做不法交易一樣,在昏暗的路燈下碰頭後,由片桐疾風在前方帶路,落後她三步之遙的緒方啓文,跟着對方在東京複雜的街道裏面東拐西拐。
正當緒方啓文稍微有些後悔的情緒逐漸醞釀起來之時,片桐疾風已經在一家門口挂着寫有“家庭料理”四個漢字的燈籠前停下了腳步。
“進去吧。”
“片桐老師來過這裏嗎?”
這話一出口,緒方啓文就得到了片桐疾風一個非常古怪的注視目光。
“沒有。”
最後的最後,在片桐疾風擡腳邁進店內的瞬間,她給出了這樣的回複。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答案讓緒方啓文一下子覺得——
啊,果然如此。
可是片桐疾風這個一點都不靠譜的答案,卻讓他的心情卻一下就平靜下來了。
進了店內後,片桐疾風與緒方啓文兩人便找了個角落的桌子坐下。
“告訴你一個找美食的方法。”
坐下後,片桐疾風一邊仰頭看着牆上挂着的料理牌子,一邊給緒方啓文這位不食人間疾苦的大少爺科普着普通人依靠經驗得出的秘訣。
“沿着河走,河邊開的料理店的味道都會很不錯的。”
“原、原來如此。”
緒方啓文點點頭,接受了這種說法。
“片桐老師,果然很厲害啊。”
“什麽厲害?你覺得厲害的标準又是以什麽來确認的?”
“……嗯……”
片桐疾風的話稍微咄咄逼人一些,緒方啓文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一看到緒方啓文出現發愣的狀态,片桐疾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一旁的筷子筒裏摸出了一雙筷子,筷子尖直指緒方啓文的鼻子前。
“有什麽好多想的。答案不是很簡單嗎?遇上這種反問,直接回答‘當然是以我的标準來衡量啊。’這樣就可以了啊。緒方先生,你好弱。”
是個男人都無法忍受女人用筷子尖指在自己的鼻子前面,言之鑿鑿的評價着自己“好弱”。
問題是,片桐疾風就是算準了緒方啓文他家教良好又沒經歷過這種■■■的事情,所以才這樣欺負人家。
“啊哈、哈哈、哈哈……
”
就連尴尬的笑聲,都變得異常地虛弱。
“你這個性格到底怎麽活到現在的啊。我所剩無幾的S細胞今天都全部活躍起來了。”
這一番話,實在是讓緒方啓文不知道該如何接口的好。
萬幸,片桐疾風她自己找到了延續這句話的下一個話題。
“騙你的。”
“原來如此。”
“你還真好騙。”
這個時候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來面對的緒方啓文,只能尴尬的微笑着陷入了沉默。
便在這時,片桐疾風擡高了音量。
“店主,店主,你們店裏只有豬排定食和啤酒?”
豬排定食,也就是俗稱的豬排飯。
片桐疾風對着牆壁研究了半天,也沒發現除了豬排飯和啤酒之外的食牌。
“客人有喜歡的菜就可以點。我就會做。這是我的經營方針。”
看上去和善慈祥的店主說了有些不切實際的話,可卻不知道為什麽,這番話裏帶上了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那麽……”
片桐疾風雙手合一,進行了三秒鐘的思考。
“貓飯一碗,還有土豆色拉……要雙份!”
聽到這兩道點菜,老板應了一聲,做出了能做這兩道料理的肯定回複。
“那麽……請和我來一樣的。”
擁有“沒有菜譜就不知道如何點菜”這一強迫症的緒方啓文,決定幹脆還是和片桐疾風點一樣的料理。
他已經抱着“反正是夜宵不同吃太多。”這種想法,而點了這兩道料理。
實話是,緒方啓文從來沒有吃過這兩道家庭料理。
對于沒有嘗試過的食物,他的态度是與對待自己指導的任何一部作品都相反。
異常的寬容。
“好的。”
家庭料理店的店主從容不迫的回答。
當片桐疾風看到店主将鲣節刨成片的時候,忍不住發出了震驚的聲音。
“哦哦哦哦!”
“我以前小的時候,祖母做貓飯的時候就是這樣子做的!真是懷念啊……這種做法。”
“貓飯難道不就是應該這麽做的嗎?”
“緒方先生。”片桐疾風認真嚴肅的反駁了緒方啓文的提問,“偷偷在桌子底下拿手機查料理的做法是非常作弊的行為。我超級不提倡這種行為的。就和你去吃懷石料理結果還要去雅虎知識袋一下‘懷石料理的上菜順序’一樣,超級丢人的。”
“一竅不通的去吃懷石料理這才是對料理的不負責任的行為吧。”
被揭穿了在桌子底下偷偷用手機上網查貓飯做法的緒方啓文,同樣态度認真嚴肅,但語氣卻輕聲細語異常溫柔(過頭了)的指出了片桐疾風話語中的錯誤之處。
“這個難道不是常識嗎?”
……片桐疾風那副理所當然的态度的反問,稍微讓緒方啓文不知道該怎麽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
他非常想知道新開導演究竟是如何應對這種狀況的。
——這位在業內可是流傳着每個月信用卡都得被刷爆一張的傳說。
“片桐老師的常識範圍,和我們這些普通人果然不是一個概念上的。”
真心實意的話。
将刨成片的鲣節放在蒸到有些爛熟的白飯上後,片桐疾風拿着一瓶醬油,正準備往自己的那碗貓飯裏倒醬油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緒方先生的話,比起醬油,會更加喜歡味增湯嗎?”
“這……倒是并沒有。”
緒方啓文的答案,讓片桐疾風放下心來了。
她在自己的貓飯上倒了足夠分量醬油後,就将手上的醬油瓶子遞給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緒方啓文。
“給。”
要是換成旁人,這樣的舉動只是正常的人際交往的禮儀。
但是換做片桐疾風的話……說實話,日本人應有的必要交際禮儀,要是哪天片桐疾風突然用上一兩次,絕對會讓被使用這交際禮儀的(知道片桐疾風本性的)對象在驚吓之餘還有點受寵若驚。
“醬油要倒适合自己的分量。”
多加了一句叮囑後,片桐疾風便握起筷子,認真嚴肅的說了一句:“我開動了。”
然後立刻開始吃起了夜宵。
然後,說實話,緒方啓文不覺得這個夜宵有好吃到什麽震撼人心的地步。
但是片桐疾風卻在貓飯吃到一般的時候,仿佛忍耐不住的夾了一大筷子的土豆沙拉往嘴裏塞去。
最後,她拼命、拼命的将土豆沙拉從喉嚨口咽了下去。
> 下一刻,眼淚就從眼眶裏掉下來了。
“可惡……”
嘴裏一邊罵着“可惡”,一邊從大衣口袋裏摸出手帕擦掉臉上的眼淚。
可是越是用力擦越是覺得眼淚擦不完。
緒方啓文老早被片桐疾風這反應給吓傻了。
在這位名導演的眼中,片桐疾風就是個無所不能的真`傳奇人物。
敢将自己的老爹拖上自己的麻将桌不算,還坑了人家一頓高級料理亭的高級料理……就是這種十幾年後一定會成為某種業內傳說的傳奇人物。
而且這位名作家可是一貫以心`狠`手`辣、殺起自己筆下的主角與抨擊吐槽現實中的人類毫不留情的神奇存在啊。
緒方啓文覺得,能将《月晦》的原作劇情改成《Dark Moon》——片桐疾風已經就不屬于正常的平凡人的範疇了。
看完全部的劇情,緒方啓文的腦子裏只剩下“片桐疾風的心髒是鑽石做的。”這樣的想法。
就是這樣心髒堅硬程度猶如鑽石的名作家,卻在無聲的哭泣。
一邊哭,一邊嘴裏不甘心的低聲痛罵:“可惡、可惡。”
“片桐老師,換塊手帕吧。”
家教良好的緒方啓文,做出了正常的舉動。他将自己的手帕遞給了片桐疾風。
“我啊。以前……”
片桐疾風接過了緒方啓文的手帕,但她并沒有用,反而捏在手裏,喃喃地開始說起了過去。
便在這時,屋外傳來了響雷的聲音。頃刻之間,瓢潑大雨就從天而降。
“啊啊。糟糕了啊。”
片桐疾風順手在自己的大衣裏掏啊掏,結果居然被她摸出來半包香煙。
沉默片刻,片桐疾風順手将香煙塞回了口袋。
口中說道:“算了,我戒煙都兩三年了。”
看樣子這雨一下,這家店今晚的客人,就可能只有片桐疾風和緒方啓文這兩人了。
這樣一看,還真是個極好地交談地點。
“我的常識,都是以前和祖父祖母住得時候,學到的。”
“父親母親的話,都是非常不負責任的人。倒不是說他們對愛情不負責……當時這兩個人只對愛情負責了。不過,要是他們連愛情都不負責了,我也不可能出生吧。雖
然孩子沒有指責自己父母的權利,可是果然我還是很不屑他們兩個人。”
“是這樣啊。”
緒方啓文他其實一點都不想知道這些事情。雖然聽上去太過薄涼或者是太過冷酷的說法。但是,事實确實如此。
緒方啓文非常苦手片桐疾風這種人。肆意妄為的以自己的标準而活。并且才華出衆。毫不在乎拼命努力的旁人對于他們那種肆意妄為的态度、究竟會産生何等的醜陋的情緒。
——他也曾經是個受害者之一。
“這兩人當年為了愛情幹出了現在的少女漫畫都不會畫出來的劇情。現實比漫畫劇情狗血一百倍。雖然我上了初中後就沒有看過少女漫畫了,但是猜也能猜出來現在少女漫畫的流行趨勢。總而言之,這兩人的愛情就姑且知道這些狀況就好了。”
這番話語,在順序有些先後次序上的小問題。
但是作為唯一的聽衆緒方啓文都不在意這種問題了,那麽片桐疾風依舊繼續說了下去。
“我六周歲過後,每年的暑假都會被雙親送到有祖父祖母的老家去。”
“然後,我的常識,比方說懷石料理的正确吃法,還有觀賞淨琉璃戲的精妙之處,看了數百場的淨琉璃戲,也一起去看了不下數百場的落語表演。還有日本古代史,日本各個地區各個時代不同的妖怪傳說的變化,還有起源,以及戰國和幕末時期的各個藩國之間的恩怨情仇的歷史趣聞,我都認為這是常識。至今我也覺得這是常識。這些都是祖母教我的。”
“是外祖母啊……”
——居然不是外祖父嗎?
“啊,為了不造成錯誤的概念。”片桐疾風這時候補充更正了一點,“雖然日語裏父親的母親和母親的母親都是一個讀音(祖母和外祖母都是一個念法),但是我說的祖母是母親的母親。”
“诶?”
“我的父親是入贅的。”
“原來如此。”
“祖父也是。”
“稍微不知道該怎麽說啊。”
“你已經說出來了。”
“啊——”
“別露出這樣愚蠢的表情,不如笑一個活躍下現在的氣氛。”
整個人仰着頭癱在椅背上,仿佛脊椎都被《一吻定情》裏的某個叫做■■君○呂抽掉的人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吧。
“這家店的料理,有以前祖父做得菜的味道。我很懷念。”
“啊、啊。這樣啊。怪不得了。”
“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做菜了。”
“!”
緒方啓文之前只是敷衍着略有些局促的回答了幾個無意義音節,但是聽到片桐疾風接下去的話,就覺得心下一怔。
啊——
難道說——
“真是抱歉。”
誠懇的低頭道歉。
“別這樣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祖父他啊……只是在五年前不小心中風了,結果身體好了後,就再也沒辦法做出來和原來味道一樣美味的料理罷了。”
“非常抱歉。”
“沒必要抱歉哦。”
片桐疾風擱下了手上的筷子。
“老板,雖然很抱歉,但是我沒有繼續吃下去的心情了。要是讓祖父知道我在這邊吃到了他再也做不出來味道的料理的話,一定會非常難過的。”
“沒關系。”
“錢。”
片桐疾風從錢包裏取出三張萬元大鈔遞了過去,然後擺擺手,表示不要找零後,就拉着因為外面還在下雨(有沒有帶雨具)有些不想出店門的緒方啓文離開了這家主打“家庭料理”的店鋪。
“沿着河走,在河附近的料理店味道不錯。這個常識,是我的祖父小時候告訴我的秘訣。”
站在屋外,片桐疾風又莫名說起來了新的話題。
“非常感謝。”
不知道怎麽借口改變話題,可這不妨礙緒方啓文誠懇的道謝。
“啊啊啊……”
片桐疾風雙手又插回了口袋裏。
手指又摸到了剛才塞到大衣口袋裏的香煙盒的外盒。
“我對緒方先生你這種出生中産階級、家教良好的人最沒轍了。”
“還真是……抱歉啊。”
今天這一晚上,緒方啓文覺得将自己一年的尴尬感情的份量都用完了。
“真是兩個世界。”
抵抗不住誘惑,片桐疾風從口袋裏摸出了那盒香煙。
雖然是距今已經有兩年之久,但是動作依舊無比熟練。
她敲出了一根香煙後,叼在嘴裏,卻發現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沒有打火機。
“借個火。
”
“……”沉默片刻,緒方啓文苦笑道,“我不抽煙。”
剎那間,片桐疾風露出了異常震驚的表情。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叼着香煙的女人,這樣抱怨着從不抽煙的男人。
“算了。”
片桐疾風将叼在嘴裏的香煙取下,食指和中指就這麽夾着這支香煙,與緒方啓文兩人并排站在店外,等着雨停。
“還有三分鐘吧。”
沒頭沒腦的,片桐疾風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
“緒方先生,拜托你一件事情好嗎?”
“您說說看。”
“真是社會人才會使用的圓滑說法。”
“我會盡力而為的。”
“那麽,拜托你說我做錯了。——這樣的一句話吧。”
雖然很想問片桐疾風為什麽要讓自己這麽說,可緒方啓文還是非常溫柔的按照了片桐疾風的要求,說了那句話。
“你做錯了。”
“就算錯了我也不會後悔。”
結果居然換來了這樣的回答。
“啊啊啊——”片桐疾風仿佛将心中郁結的悶氣一口氣全部吐出來一樣,長長地吐了口氣,“我總算能說這句話了。好爽!一直想說這句話但是一直沒機會,周圍都沒人和我說那句話……”
便在這時,緒方啓文說了自己一直想說的一句話。
“片桐老師,你做錯了。”
無論是業內小道消息裏的——傳聞你讓社先生下跪懇求某件事情也好,傳聞新開導演幾次三番登門拜訪,卻不給出明确的回複也好……
緒方啓文做了片桐疾風一直對他期望的一件标準事情。
将自己心裏想到的事情,轉換為話語講述出來。
“全`都`是`自`找`的。”
聰明過人如片桐疾風,怎麽猜不出緒方啓文第二次重複的那句話究竟指的是什麽。
他和社幸一啊新開誠士之間的男人們的友誼故事,就算片桐疾風不想聽,也自有白鳥助理當成餐桌上的話題說來聽。
“果然啊,緒方先生。”
片桐疾風轉過頭,看着身側的緒方啓文。
“我和你就如同嘉月與未緒,美月與操小姐一樣,完全是不同世
界的人。整個《Dark Moon》裏,所有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裏,憧憬着其他世界的人,但是最終只能走向bad ending。全滅,是這個故事唯一的結局。也是劇情唯一所指向的結局。”
這番話結束之時,片桐疾風就向着外面的街道邁出了腳步。緒方啓文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雨已經停了。
估算一下時間的話——
心下一驚。
正好符合剛才片桐疾風沒頭沒腦所說的那句話裏所指的三分鐘的時限。
可等緒方啓文回過神來,追出去時,才發現怎麽也沒辦法找到片桐疾風的身影了。
“怎麽……這樣啊。”
緒方啓文的臉上露出了異常絕望的表情。
“我根本就不知道從這個地方走、該怎麽回家去啊。”
作者有話要說:緒方啓文只是不小心開啓了片桐線的倒黴玩家。他最多算是閨蜜啦閨蜜。片桐姊從來沒将緒方啓文當成男人看。她抱怨人家緒方導演“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只是随口一說的。
對了,那三分鐘的設定全部都是片桐姊诓人家緒方導演家教良好、從來沒遇上她這種坑爹貨才使出來的伎倆。
☆、本文首發,謝絕盜文
【會上瘾的。】
【——任何事情。】
以上,便是片桐疾風最新發布的博文內容。
文字內容一共是這兩句話,但實際上博文最後還附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正好捕捉到了一只趴在電腦桌上,尾巴正巧掃在鍵盤的黑貓。貓咪漫不經心地轉過頭來,暗金色的貓瞳注視着前方。
在照片的下方,還寫着一行字。
【妹妹從街上撿回來的落魄公主殿下霸占電腦桌一百七十三分鐘。(131天)】
自從片桐光希在某個下雨天從街角的箱子裏撿回來了一只通體全黑的貓仔後,這只貓在家裏的地位節節攀升。最起碼的,在片桐疾風的心裏,這只貓仔已經擁有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比方說,從國外度假回來的水原誠一就愕然發現,自己在片桐疾風心裏的地位,居然還比不上一只貓了。這只貓被喊做“姬樣(公主殿下)。”
片桐疾風現在是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博客上丢一篇“公主殿下”的日常,而且還一天好幾次的在推特上發着各種同這位“公主殿下”相關的微博內容。
稍微了解一下片桐疾風處事風格的人,都會非常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