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撞撞撞小鹿亂撞

端午之後還有兩件事要忙, 一是期末考試,二是專業實習。

今年他們學校的放假時間在六月底,和其他學校都差不多。

但這個暑假, 所有大二的學生都要去參加專業實習。

這是學校的傳統, 因為法學生在大三大四通常要面臨考研和法考的雙重壓力,學習時間需要保證,因此學校會将他們的專業實習安排在大二的暑假, 總共有三個月的時間。

實習一般是學校安排, 但如果你能自己找到更合适的單位也可以,通常大家會去嘗試将簡歷投給自己喜歡的地方。

他們也不例外。

一邊結課一邊要考慮實習的事情, 戚雨遲吃飯的時間都在上網了解有關的情況。

有天約了謝月野吃飯, 謝月野坐下來就把戚雨遲手機抽了, 關掉扣在桌面。

“怎麽了?”戚雨遲看他臉色不是特別好, 就笑着逗他,“哎別耽誤我的職業生涯。”

“吃飯。”謝月野把餐盤推到他面前。

“好。”戚雨遲吃了一口菜,又趁着謝月野低頭偷偷給他夾了一筷子。

吃了一會兒謝月野才發現, 擡眼盯着戚雨遲。

最開始戚雨遲還頂着他視線故作鎮定,久了就真沒辦法了。

他還是笑了, 笑完哄人說:“怎麽了?我真的沒什麽時間,我就看看簡歷投哪裏比較好。”

“現成的人在你面前你不問?”謝月野把戚雨遲的那兩筷子菜吃了。

“怕你忙。”戚雨遲給自己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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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完他也覺得這樣不太好, 因為如果換位思考, 他是謝月野, 他也不太想聽到自己這麽說。

米飯都被戳出洞來, 戚雨遲說:“得得得, 我知道了, 你不忙。”

謝月野先笑了, “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會因為這個生氣吧?就是想吓唬你。”

戚雨遲摸摸心口, 誇張地說自己有被吓到。

“想去哪裏?”謝月野問,“企業,律所,還是公檢法?”

“嗯……”戚雨遲說,“最好是律所。”

“可以的,”謝月野教他,“律所現在要開始投簡歷了,最好能保證三個月的實習時間,一般在工作日早上十點十一點投簡歷,被回複的概率更高。”

“你可以去一些招聘網站,或者直接去這些律所的官網上找hr的聯系方式,基本都有的。”

“好啊,”戚雨遲也是這麽想的,“對了,哥你一直在律所實習嗎?”

謝月野:“不是,我本科在法院,之後才去了律所。”

“哦,”戚雨遲笑了下,“我還沒怎麽聽你說起過,你們是哪個律所啊?我去試試呗,萬一我倆成同事了……”

“萬庭,我們律所叫萬庭,”謝月野手指在桌面上點了下,“你更想做刑事還是民事?”

戚雨遲:“民事吧,我想試試非訴。”

謝月野:“那我們律所不适合。”

萬庭雖然比不上紅圈但也是本地大所,福利待遇都很不錯,還經常接一些社會影響比較大的案子,但萬庭做得更好的是刑辯,所內資源也更偏向于刑事案件。

“你想去做非訴的話還有更多更好的選擇。”

“好吧,”戚雨遲點頭,“聽你的。”

謝月野拍了下他發頂,說:“吃飯了。”

簡歷方面戚雨遲做了許多優化。

因為律所招實習生通常是按照項目需求,實習生會進入相應的項目組完成工作,所以要求簡歷也更有針對性。

他了解了自己想去的律所的招聘要求,做了很多份重點不同的簡歷,都發給謝月野讓他幫忙看。

“你前面有項目經歷,學校經歷這方面就不要做的太詳細。”

“作品集可以放你得分高的作業,或者你在項目裏面獨立完成的一些文書。”

“所有內容都要放大你的能力而不是放大這段經歷。”

每次謝月野都能指出挺多問題,一次一次改完簡歷戚雨遲都有種自己脫胎換骨的感覺。

他把自己電腦抱過來,往謝月野身上一靠,說男朋友真厲害啊。

謝月野摸摸他頭發,又低頭在他發頂親了一口。

“嗯。”

最後一個星期結課完成,期末複習月正式開始。

有時候戚雨遲都覺得複習月考驗的不是知識的掌握程度,而是人的意志力。

對着一堆厚得能擋子彈的課本,戚雨遲真的困了。

學校圖書館晚上十二點閉館,昨天他和謝月野待到十一點半才回去,臨睡之前突然想起一個知識點背過又忘了,戚雨遲把書翻出來再背一遍,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

上床之後掃了眼手機,謝月野十二點半就給他發了晚安,戚雨遲怕吵他就沒回複。

早晨七點起床去圖書館,謝月野已經在座位上等他。

現在還不是複習時間最緊張的時候,這個時間他們的座位周圍沒有人。

戚雨遲掃了眼,往桌子上一趴,手點了點謝月野那邊,說:“我先睡個十分鐘。”

謝月野輕笑了聲,擡手在他後腦勺按了下。

這麽熬下來才一個星期戚雨遲就瘦了,雖然瘦了,但經常在一起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有次謝月野和戚雨遲吃飯遇到蘇靈,她一眼看到戚雨遲,就跑過來說:“天,你瘦了。”

“真的嗎?”戚雨遲看了眼謝月野,自己伸手摸了摸下巴,“好像還真的是有點兒。”

謝月野也湊過來,挨着他手抓了兩下,“嗯,瘦了。”

抓完之後就給他夾菜,“你先多吃點。”

因為期末複習,整個寝室的氣壓都很低。

唐瀾和秦嘉易一般都留在宿舍自習,他倆又沒有吃早餐的習慣,早上起來之後睡衣都懶得換,洗漱完直接坐在椅子上開始看書,中午點個外賣或者出去吃頓飯,回來睡十幾二十分鐘,下午又繼續。

晚上戚雨遲回來,偶爾給他們帶夜宵,這倆就跟游魂似的飄過來,面無表情地開始吃。

戚雨遲給他們一人一下,抖抖秦嘉易肩膀又拍拍唐瀾後背,“你們這樣真的會讓我懷疑你們是否還具備繼續生存的能力。”

他自己說着說着都咳嗽了兩聲。

夏天空調開得大,晚上躺上床的時候戚雨遲已經困得不行了,被子随手一拉,眼睛都不用閉完就能睡着。

頭天剛剛笑完秦嘉易和唐瀾,第二天戚雨遲起床就覺得不對了。

腦子還懵着,戚雨遲舔了舔嘴唇,左邊疼得快裂開了。

戚雨遲一下子翻身坐起來,手撐着床面,舌頭慢慢去挨那裏。

哇,好痛。

戚雨遲擡手捂了下。

刷牙的時候他才發覺是上火長潰瘍了,戚雨遲盯着鏡子看了好一陣,唐瀾出來的時候他還湊着看,都沒注意到背後有人。

唐瀾是睡懵了的,這會兒站都站醒了,實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前面那個人。

然而戚雨遲不知道唐瀾在,腰上忽然一癢被吓了一跳,手肘往後一頂整個人都蹦起來。秦嘉易正好站在門邊往陽臺上走,戚雨遲這麽大動靜他還以為他看到什麽了,跟着就啊了一聲。

他一啊完唐瀾也啊起來,因為以為秦嘉易看到什麽了。

唐瀾一啊秦嘉易更确定戚雨遲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他倆你方唱罷我登場,此起彼伏地啊了好一會兒。

戚雨遲平靜地站在中間,手裏還握着沾滿泡沫的牙刷。

最終唐瀾和秦嘉易一把抱在一起,互相看了好幾眼。

秦嘉易喘着氣,問:“怎麽了?”

“啊,怎麽了?”唐瀾轉過去望着戚雨遲。

戚雨遲:“……”

“要不你倆還是回去睡覺吧。”戚雨遲拿牙刷指了指他們身後,自己轉過身接着刷牙。

身後唐瀾和秦嘉易打打鬧鬧好一陣,戚雨遲總算刷完牙,進了房間,清靜了。

謝月野在食堂等他,本來昨天晚上說好了戚雨遲吃牛肉面他喝粥,現在看來得反着來了。

食堂挑的是離圖書館近的那個,戚雨遲到了以後站在門口掃一眼就看到謝月野了。

他背對着門坐,穿了件純黑色的衣服,面前擺着兩個餐盤。

戚雨遲走過去,也沒刻意說,到他身後就放輕腳步,突然彎腰湊上去親了一口他側臉。

“寶貝兒早上好。”

這麽來一下謝月野也受不了,他一偏頭就是戚雨遲笑得跟花似的臉。

戚雨遲坐下來,去拿了謝月野的那份粥,把自己的牛肉面推給他。

“我上火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長了個潰瘍,我的天,好痛。”戚雨遲下意識去摸自己左邊的臉。

“這兒啊?”謝月野拉住他手不讓他碰,微微皺眉,自己伸出手指點了點。

“嘶……”戚雨遲笑了笑,“就這裏。”

“等會兒先上去拿藥,圖書館沒座位我們就去教室,你這個不上藥吃不了東西。”謝月野沒動他了,先低下頭點手機挂號。

戚雨遲握着勺子,眼睛一偏就看到謝月野屏幕,說了聲行。

粥有點燙,雖然清淡,但吃下去還是火辣辣地疼。

戚雨遲喝一口歇兩下,謝月野面都吃完了,他才喝了一半不到。

早晨溫度已經上來了,但食堂不會開空調,戚雨遲又喝的是熱粥,額頭後背都在冒汗,人也暴躁。他自己都覺得窩火,勺子一扔就想站起來,“要不不吃了吧?”

謝月野壓着他肩膀讓他坐回去,揚了揚下巴,說:“坐着。”

接着他站起來往旁邊走,戚雨遲盯着他背影,看他去裝碗筷的籃子裏拿東西。

低下頭喝了口粥,再擡眼時碗裏多了一只勺子。

粥碗很大,戚雨遲以為他想嘗嘗,還給謝月野讓出一半兒來。

謝月野坐得離他更近,身子偏着,不斷地攪他那一邊的粥。

“你喝吧,我給你弄,這樣涼得快點。”

謝月野這句話說完,戚雨遲勺子擡到一半兒不會動了。

他沒說什麽,就是停下沒喝粥了,側頭看着謝月野。

然而謝月野就連把粥弄涼這種無聊的事情都做得無比專注,甚至沒注意到他的視線。

這頓飯戚雨遲就這麽盯着謝月野吃完的,收餐碟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把粥都喝完了。

謝月野先放好東西,站在食堂外面等他,戚雨遲跑出來往他身上撲,手臂環着他一半腰,抓了抓,說:“我媽都沒這麽照顧過我。”

“不會的。”謝月野笑了笑。

從圖書館到校醫院不算很遠,但說近也不近。

一路上遇到很多去上自習的學生,三三兩兩腳步匆忙,就他們好像突然閑下來。

“昨天幾點睡的?”謝月野問。

戚雨遲就是怕他問這個,因為之前謝月野就說過他。

謝月野在這個學校本碩連讀,什麽學習風氣他最清楚。

這裏的學生們就愛熬,出了名的愛熬。

但有時候其實沒必要,尤其是事情多,需要一件一件安排着做的時候,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最好。

戚雨遲就是很需要睡眠的人,要是睡不好他第二天會犯困,這種犯困不是讓人渾身軟綿綿的困法,而是腦子疼的困法。

這樣最記不住東西。

說白了戚雨遲就是被焦慮裹挾,他自己都知道。

只要別人也在學習就覺得自己也該學習,就算完成了應該做的事情也放不下,這不就是很沒安全感的焦慮嗎?

“有點晚了。”戚雨遲只敢這麽說。

他這麽說謝月野就懂了,沒往下問,但停下了腳步。

等戚雨遲發現謝月野沒走,又回過身,帶着哄人的那種笑跑到謝月野面前去。

“走吧,我今天一定。”

“你每天都一定,”謝月野無情拆穿,“你計劃我看過,來得及,別趕,要養成這種習慣,不然你以後法考和考研的時候怎麽辦,你難不成一年不睡覺?”

“知道了……”戚雨遲下意識用舌頭頂了頂疼的地方。

啊。

好疼。

好酸。

他這麽一動那邊就鼓起來,謝月野看到了,馬上放緩語氣,道:“沒說你。”

這種時候謝月野下意識都有點想說:是為了你好。

好好一大帥哥熬成這樣了,下巴尖了,眼睛都熬大了,還是喜歡每天笑,就是笑的時候都跟沒力氣似的,現在還上火,本來就不舍得花太多時間吃飯,現在索性吃不成了。

謝月野手壓他肩膀上,揉了揉。

“別熬了,好好睡覺,我保證你只要正常時間專心學習,會有好成績的。”謝月野聲音放低。

“嗯,”戚雨遲擡手,手指勾了勾謝月野的,“聽你的。”

校醫院開的藥有內服有外用,外用的很苦,顏色奇怪的藥膏抹在嘴唇裏面。

戚雨遲抿了抿,臉就皺起來。

“好苦……”他話說一半就開始咳。

越咳越頭暈,戚雨遲幹脆靠到謝月野肩膀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倆真什麽都沒做。

謝月野一只手搭着戚雨遲後背,另一只手在褲兜裏。

戚雨遲兩條手臂都垂着,純粹就是腦子暈。

等他咳嗽完,擡起頭,捂了捂自己額頭。

“哎我真的,我真的……我心髒都要疼了。”

“別熬了。”

戚雨遲越說謝月野越怕,用掌心給他抹了一把額頭。

“我知道了,你晚上監督我,我真的早睡。”戚雨遲自己也怕。

走去教室路上戚雨遲拿手機放了首歌。

平常起得早兩人都這樣,聽個節奏快的馬上就能醒了。

主要是戚雨遲是個聽到喜歡的歌就停不下嘴的人,他必須得唱。

就這種時候,張個嘴都疼,他東西都不想吃,但是要開口念叨個幾句。

平常謝月野陪他玩兒,今天走在路上偏偏謝月野在想一個知識點,戚雨遲這麽鬧他就笑了,抓着他手腕把人拽停,手擡起來捏着他下巴,咬了一口戚雨遲疼的地方。

“好吵啊遲總。”

“喲喲喲,嫌棄我了開始,”戚雨遲張嘴咬他捏着自己那只手的虎口,“行吧,酒吧裏那麽多人,我就唱給你一個聽的時候你不嫌棄我,現在開始覺得我煩了。”

“哎,淡了淡了。”

戚雨遲故意的,謝月野放開他之後他就朝後退了一步,退完又不動。

謝月野眨了下眼睛。

都聽他的。

謝月野靠上去重新把人吻住。

戚雨遲就想要這個,嘴裏疼的時候就想。

謝月野渾身上下哪裏都硬,偏偏舌頭軟。

又暖又舒服,戚雨遲超級喜歡,一被親就整個人都跟着緩下來。

握着的手機裏放撞撞撞小鹿亂撞,戚雨遲胸腔裏那顆心也是真的跟着撞撞撞小鹿亂撞。[1]

親完高興了,戚雨遲揚手道:“随便你吧,我吵就吵吧。”

他抹了下唇角,打開手機把歌關掉,跟着就收到一封郵件。

郵件發過來的時候叮的一聲,謝月野也聽到了。

戚雨遲沒馬上點開,和謝月野對視一眼。

這個時候給他發郵件,要不是垃圾郵件的話多半是律所的回信。

打開的時候戚雨遲還有點兒緊張,他沒走了,謝月野也跟着停下來,搭着他肩膀和他一起看。

簡歷是海投的,收到的這家就在本市,辦公室離謝月野所在的萬庭,只差了一棟辦公樓。

開頭是一個簡單的稱呼,戚雨遲沒看,眼睛就盯在正文第一行:“恭喜您已通過我所初試,特邀您參加我所面試……”

“哎可以了。”戚雨遲心裏很開心,但是說出來語氣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投的所門檻本來就比較高,簡歷能過初試戚雨遲都有點沒想到。

律所首先要進行的就是篩選簡歷,之後再組織面試。

一般面試包括兩個部分,筆試和面試。根據不同律所的相關要求,筆試的內容不盡相同,面試通常是由合夥人親自進行,在這個過程中挑選出真正合适的人才。

“東華在你們旁邊啊。”戚雨遲說。

“嗯,”謝月野拍了拍戚雨遲發頂,“你加油,這樣我們假期就可以繼續見了。”

戚雨遲笑了下,“有點兒緊張。”

面試的時間安排在下個周星期一的下午,戚雨遲需要去律所。

通過聯系一些之前曾經在東華有過實習經歷的師兄師姐,戚雨遲對面試要考核的方向大概有數,但沒什麽底是正常的。

頭天晚上在被窩裏給謝月野打電話,戚雨遲說:“要不明天我自己去吧,你別跟我一起,也別在外面等我。”

謝月野笑了一聲。

“笑什麽啊?”戚雨遲又有一種被他看穿的感覺。

“沒笑,正常,你第一次啊,那我就不去了,你可以的。”謝月野說。

是,有謝月野在戚雨遲真的會更緊張。

因為覺得有人一直牽挂着他,總得對這個人負責吧。

第二天謝月野甚至沒去送他,坐地鐵去的路上戚雨遲低頭看了很長時間領帶,總是覺得沒有系好,還拍照發給謝月野問對不對。

謝月野說很對。

戚雨遲:【你認真看了的吧?】

謝月野:【真的,沒問題。】

戚雨遲:【哦,那好。】

關了手機沒兩秒,他給謝月野撥過去一個電話。

那邊剛剛接通,戚雨遲就連聲道:“哎不行不行,怎麽這麽緊張啊我,我發現我這個人就是真的很容易緊張。”

他緊張就話多,所以謝月野立刻就聽出來了。

但戚雨遲的緊張和別人的緊張又不同。有的人緊張會喜歡說出來,有的人是默默悶在心裏。有的人是快要面對的時候緊張,真的到了要面對的時候,他反而什麽都不想了。

戚雨遲就是這種站到問題面前,不會多想的人。

這通電話一直打到寫字樓樓下。

戚雨遲按了電梯,聽謝月野最後叮囑了幾句,往心裏記。

電梯到了,門打開的時候裏面沒有人,戚雨遲走進去,門将要關上,他偏頭和謝月野說:“那先這樣,那就……”

“等等。”

突然一個穿着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擡了下手走進來。

他身後還跟了一個年輕人,類似于助理的角色。

“何律,是二十層嗎?”助理問。

“是。”被稱作何律的人點了點頭。

二十層正好是戚雨遲也要去的樓層,聽到他們說話之後戚雨遲便多看了一眼那位律師。

頭發往後梳,露出額頭,讓這個人顯得年輕一些。

身上西裝是定制款,樣式不算新穎,但很經典。

手腕上一只銀表,也是偏傳統的品牌。

年紀看上去五十出頭,盡管只是平視前方,眼神仍然帶着淩厲和精明。

戚雨遲走神片刻,才想起來還和謝月野通着電話。

正想說點什麽挂掉,戚雨遲拿開一看,界面已經回到了初始屏幕。

謝月野在一分鐘之前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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