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出差
別看黎聽表面上吊兒郎當的,但許寄知道,對方其實很會照顧人。
漢景的浴缸一直沒用過,因為許寄嫌泡完之後還要起來去淋浴很麻煩。
許寄拿過一個長條形的桌子架在浴缸上,好擺放晚餐。
黎聽調侃道:“明明泡都沒泡過,裝備倒是一樣不缺,差生文具多嗎?”
“是因為自己一個人泡沒意思。”許寄站在浴缸旁,只餘一條毛巾圍住下身,兩邊胯骨凸起,導致毛巾和小腹之間仍有一條小縫隙。
“啊哥哥好壞!”黎聽咬了一口對方的側頸,叼着肉含糊道,“哥哥就是篤定我今天不舍得再讓你累。”
許寄不懂自己怎麽壞了,明明只是實話實說。
今天的晚餐很清爽,涼面、三文魚刺身、烤鳗魚。
許寄覺得黎聽的目的達到了,自己的胃徹徹底底被抓住了,他已經無法想象重歸外賣的生活。
“還圍什麽?”黎聽在身後貼得很近,手指蹭過小腹掀掉許寄的毛巾。
這個觸感……軟的,很奇怪。
許寄往後看了一眼,眼角抽動了下,“你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啊。”
“嗯?發酵粉?”黎聽低頭看了一眼,笑了,“你應該問自己的彈性怎麽那麽好。”
“滾。”許寄道。
浴缸裏躺下兩個成年男人剛剛好,不會太擠,手臂貼在一起,互相撐着不足以滑下去。
熱火與熱氣弄得黎聽皮膚透粉,特別是眼尾那一圈,都是紅的,春色一片。
長發發尾浸在水裏飄散開,一些黏在脖頸與側臉上,發太黑,人又白,這幅模樣,要是海裏的一尾人魚,不知該勾去多少個船夫的性命。
男人面對美人,那點惡劣因子都會被激發,許寄去吻他,用舌頭挑開對方的唇縫,一一舔過牙齒,最後含着舌尖。
把那淡色的唇咬紅後,更是漂亮,用唇紅齒白來形容完全不為過。
許寄眼神暗了暗,先是摸着嘴唇,然後用指尖敲了敲貝齒,“張嘴。”
黎聽仰着頭,閉着眼,順從地吞咽着,任由自己的舌頭被許寄撚着玩。
黎聽沒幹嘔,許寄全部抵了進去,嘴唇貼着虎口,指腹輕柔地摸過喉嚨。
口水從嘴角溢出,流到鎖骨上。
直到黎聽掀開眼睛,“唔”了一下後,許寄才收回了手。
離開嘴巴發出輕輕一聲“啵”。
許寄忍不住又親上去。
黎聽濕着手将許寄的額發都弄到後邊,露出俊朗的眉眼來,如同被水洗過一般。
水下,許寄的膝蓋被長發時不時撩過,像柔軟的藻類,他捧起一條,“你為什麽留長發,是為了遮住那塊疤嗎?”
“一開始是,”那塊疤有一段時間讓黎聽很痛苦,他道,“但陰差陽錯下,我發現我長發更好看。”
許寄臉上水珠滑落,他伸手按住那塊疤,低聲道:“那要不在上面紋個紋身吧。”
黎聽:“紋什麽?”
“我的名字,”許寄掌住對方的脖頸,微微用力,他低下頭來,鼻尖碰着鼻尖,“做的時候我就會摁着我的名字做。”
黎聽笑出了聲:“寶貝你是不是弄反了?”
許寄往上揚了下眉,居高臨下道:“我不能?”
黎聽手臂用力,硬生生将許寄抱起,放在自己大腿上,“嗯,現在這樣就可以摁着。”
他都想到了,許寄一邊掐住他的脖子,一邊發狠地問:“誰允許你的?”
不過,最後兩人還是沒有,只互幫互助了。
自力更生很舒服,但嘗過另一種爽的人就覺得還行了,被服務過的許寄有時會覺得黎聽沒有嘗過非常可惜,畢竟真的不同,那種爽能持久好幾分鐘。
而且和喜歡的人,精神上會很滿足,哪怕下方會疼。
他把手搭在黎聽的尾椎處,“要不要試一下?我技術也很好的。”
黎聽差點整個人摔進水裏,他可憐巴巴道:“我知道,但我不喜歡,去醫院檢查的時候有過指檢,哥哥你非要讓我想起那種令人厭惡的感覺嗎?”
許寄閉了嘴,即使他知道黎聽或多或少有在演的成分。
爽過一次後,原本就疲憊的許寄有些昏昏欲睡,黎聽拿過毛巾疊成塊狀放到自己胸口的地方,示意許寄躺在自己身上,“來?”
許寄很受用,黎技師服務很好,他感受着被水包裹的溫暖以及太陽穴上的按摩。
不知不覺,許寄真的睡了過去。
黎聽勾起嘴角,手上力度漸緩,他輕輕地親了下許寄的側臉。
不知過了多久。
許寄動了下,眉頭微皺,用鼻音哼了一聲,他剛想睜開眼,就聽到黎聽的聲音。
“別睜眼。”
随即,他感受到頭上的抓撓。
“在給你洗頭,”黎聽道,“快好了。”
許寄眨了下眼睛,有點吃驚,他竟然就這麽在浴缸睡着了。
“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就十五分鐘,閉眼,沖洗了。”
許寄稍稍坐起來,方便黎聽給他沖。
黎聽眼底的笑意都要滿出來了,怎麽那麽乖。
一會,黎聽拿過幹淨的浴巾給他擦頭擦臉,睫毛被揉亂,又被人擡起下巴用手指順了下。
黎聽把濕透的長發撥到肩膀後,“好了站起來沖下水就出去吧,皮膚都皺了。”
許寄不動:“身體還沒洗。”
黎聽嗤笑一聲,“洗了,你睡着的時候全身上下,外邊裏邊都洗了。”
黎聽原以為對方起碼會僵一下臉又或者是有一瞬的不自然,沒想到許寄“哦”了一聲,在黎聽的面前徑直站起來,背過去。
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許寄等了一會,沒見有水澆到身上,疑惑地側了側頭。
黎聽嘟囔道:“這麽快就不害羞了嘛……熱戀期就這麽過了?”
是的,雖然許寄的面部表情不豐富,反應也不大,但在暧昧期、全裸或者後背對着他時,是能看出在不好意思的。
表現就是下颚會稍稍繃緊,逗得狠了,耳朵尖也會變紅一點。
而現在,坦坦蕩蕩。
許寄硬撐着不自然,舌尖狠狠舔過後牙,正想回頭說自己洗,不可描述的地方卻驀地一痛。
饒是許寄也繃不住了,差點往前一摔,“黎聽!”
黎聽手心貼合對方的小腹,箍住,牙齒落到了後腰上,“幹嘛幹嘛,咬一下而已,哥哥好兇,吓到人家了。”
許寄剛想教訓人的話音梗回了喉嚨裏。
天氣越來越冷,許寄圍上了墨綠色的圍巾,他每日都在查看新疆阿勒泰的情況,大家都暢快地滑了快兩個月了。
可他是放假了,但臨近過年,黎聽工作室的生意越發火爆。
在許寄獨自一人在家呆了三天、滑雪滑了四天後,他跟着黎聽去了工作室,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老板男朋友是在挨訓嗎?”一個女生說。
“好像是诶……感覺老板生氣了。”另一個女生道。
許寄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事情是這樣的,今天一早,他的胃罕見地痛了起來。
自從黎聽住進來、包了他的一日三餐後,他就沒有再胃痛過,一次都沒有。
黎聽抱着臂,“你老實講,這一個星期,你怎麽吃飯的。”
許寄表面看着不動如風:“就,沒吃早餐。”
“沒吃早餐?”黎聽皺眉,“那我做的早餐呢?”
許寄:“……下午兩點吃。”
黎聽“哈”了一聲,“早餐成午餐,可以。”
許寄無法辯解,之所以胃痛可能就是一個星期沒吃,然後今天早上吃多了。
他看了幾眼黎聽,然後無言地牽住後者的指尖。
外邊頓時響起一陣女生們此起彼伏的歌聲。黎聽工作室在幾個平臺上火了起來,之前的噱頭是長發美人,現在的噱頭是長發美人和他的超級酷哥男友。
“別生氣了,”許寄道,“以後會起來吃的。”
黎聽被對方這動作弄得稍微消氣了點:“我現在不開心,哥哥哄也沒用。”
許寄捏了捏對方的指節,商量道:“我保證。”
黎聽看向他:“以後就算你不起床我也會把你鬧起床的,你不準兇我。”
許寄笑了下:“嗯。”
黎聽反握住許寄的手:“你和他們什麽時候去滑雪?”
許寄道:“紀馳在忙公司的事,今年可能不去了。你新年的時候得放假吧?等你一起。”
黎聽坐到他旁邊,“許寄,你別生氣,我可能去不了。”
許寄:“怎麽了?”
“我接了個單子,”黎聽說,“二月頭就去。”
黎聽的名字在英文大學做出那海嘯碎玻璃後就開始有點了名氣,外加J城展館的完美完工,更是比往常火了點。
黎聽道:“如果是平常的單子我就推了,但那是在B城的一個地标商場裏邊,所以我想去。”
許寄聽完,見黎聽的表情有點忐忑。
很神奇,明明許寄最讨厭別人為他放棄,可這一刻,他竟有點想黎聽別去工作了,時刻呆在自己身邊就好,反正他又不是養不起。
但也只是想想,許寄希望黎聽能闖出一片天地,他站在臺下,看臺上的黎聽笑着展示自己的作品,玻璃在光照下亮得像繁星。
他無奈地笑了下:“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生氣?”
黎聽的手指插入對方的指縫中,十指相扣:“你不會生氣,但一點小情緒在所難免。”
許寄“啧”了一聲,真的是被猜得透透徹徹,他拿起兩人緊扣的手,親了下黎聽的手背,道:“那我跟着你一起出差好了,B城也有天然的滑雪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