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13見佛殺佛
沈淩的心不斷抽出，臺上的程少川那樣窮困潦倒，而臺下的她這樣光鮮亮麗，簡直是色彩強烈對比的油畫。
“我他媽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養不起！為了錢，我女朋友懷孕了，我卻把她推給別的男人，果然，孩子是死了！都他媽的怨我啊！”程少川說着在臺上狂抽自己耳光。
臺下的沈淩雙手發冷，她兩腿顫抖着往外走，陸子臣緊随其後追了出去，“沈淩，你給我站住！”
沈淩站在無人的路邊，許家的豪宅內一片熱鬧，外面的道路卻異常冷寂，“程少川的話什麽意思？什麽叫為了錢，他把女朋友和孩子都推給別人？”
沈淩哭喊道：“我怎麽知道！他就是個瘋子，你沒看見嗎，他都喝醉了！”
“別跟我裝！和我在一起之前，你一直在跟程少川談戀愛！”陸子臣猛地抓住她的肩膀。
“你這話什麽意思？什麽意思！”沈淩大聲嚷嚷起來。
他的樣子就像困境中的野獸，眼裏仿佛要噴出火來，“那孩子不是我的，對不對？”
沈淩看着他的眼神，不由打了個寒顫，“陸子臣，你真不要臉！那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不清楚嗎？”
“我清楚？我怎麽清楚！那天我喝得爛醉，醒來就看見你躺在我旁邊！”
陽臺上的安若然看着街道上的沈淩和陸子臣，她嘴角微微一抖，恍惚像是一絲微笑，但這笑裏卻藏着更多的陰邪。
她掏出常用的白色手機，按下發送鍵，将一段音頻傳輸過去，接收方的名字：陸子臣。
就在陸子臣和沈淩在外面推搡之際，陸子臣的手機響了，他打開來，音頻錄得較早，似乎是從電話中采樣的，顯然不夠清晰，但在嘶嘶的模糊聲中，卻能聽出是沈淩和程少川的對話：
【少川，怎麽辦，這孩子不是陸子臣的，是你的呀，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
【那又怎麽樣，我現在欠了一屁股的賭債！自己都快餓死了，還有工夫管你？那陸子臣他奶雖然身體不好，可他好歹是個大學生，現在又在大何集團這麽好的企業工作，你肯定能想辦法讓他認這個孩子！就算為了孩子的将來，我也不是個好父親！沈淩，聽話，我看得出程少川對你有意思，你又對他奶奶那麽好，他肯定會好好對這孩子的！】
接下來是沈淩哭哭啼啼的聲音，陸子臣沒聽完，就直接合上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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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淩的眼神驚恐絕望到了極點，她的心砰砰直跳，此刻陸子臣的眼神簡直就像要吃了她。
沈淩的唇哆嗦了又哆嗦，“子，子臣，你聽我說，我……”
陸子臣忽然一掌就掴了上去，“啪”一聲又狠又重，沈淩像只被剪了翅的蝴蝶，瞬間軟倒在地上。
他盡力控制自己的暴怒，只看着地上伏着一動不動的沈淩，聲音低沉得說：“滾……”
張天博瞧着這一幕，走到安若然的身邊，“你怎麽知道那孩子不是陸子臣的？”
安若然望着不遠處的道路，沈淩爬起來倉皇而逃，陸子臣崩潰得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
“那你怎麽讓我去調查沈淩？”
安若然微笑着，“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是嗎？”
張天博端起酒杯遞給安若然，“小芸，你可真是天生的冷血殺手，來敬咱們的勝利一杯。”
安若然看着酒杯沒有接，“我不喝酒，我得保持清醒，”她的表情漸漸嚴肅，“離勝利，恐怕還早。”
安若然扣出手機中嶄新的SIM卡 ，将自己原本的SIM卡塞了進去。
行至大廳內，她看着酒杯不斷端起落下的程少川，甜美的笑道：“你今天的講話很有煽動力，下面不少太太都聽哭了。”
程少川滿臉的胡渣，開口就問：“沈淩和陸子臣呢？”
安若然環顧下四周，“咦，可能是在花園裏吧，不知道。”
程少川想來方才并沒有直呼沈淩和陸子臣的名字，并不會為他們帶來公開的尴尬，只是沈淩和陸子臣的關系，恐怕會不可避免得出現裂痕，想到這裏，程少川又灌下幾大杯酒水。
“喏，很感謝你這次的講話。”安若然遞給程少川一張薄薄的銀行卡。
頹廢的程少川看也沒看就收了起來，安若然卻大方得伸出雙臂，“擁抱下吧，算是對你的感謝。”
程少川不情願得伸出手，安若然卻撲進他懷中，她的下巴墊在他的肩膀，安若然低聲耳語道：“如果讓陸子臣知道是我付給你錢，你就死定了！”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程少川緊皺眉頭低聲問。
“沒為什麽，因為我見不得別人恩愛，不行嗎？”安若然低聲吐出這幾個字，笑着松開手，就在離開程少川擁抱時，安若然的手将一張輕薄的sim卡，迅速放入程少川的上衣口袋裏。
“你讓我來拆散他們，難道是因為你愛陸子臣？”程少川說出這話，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安若然勾起魅惑的唇，“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程少川聽着安若然模棱兩可的話，似乎依稀從其中覺察到了什麽，他摸了摸塞着銀行卡的口袋，覺得那裏格外沉重和安定，随後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放心吧，我會遠走高飛的。”
安若然笑着沖他擺了擺手，“最好這樣，再見！”
安若然看着程少川離開，回頭的一瞬間，卻發現不遠處站着許予骐，許予骐搖曳着杯中的紅酒，隔着人群，不遠不近得盯着她，就好像在看一只獵物。
“呀，安小姐，您今天的募捐會舉辦得太好了，剛才那個演員啊，講得可真像，我都聽哭了，好像他真的抛棄了他老婆和孩子，哎，我們一定要多捐點錢，救救那些窮人……”幾位闊太太扭動肥胖的身軀，讨好得同安若然說話，安若然卻無心在聽，她只是凝望着許予骐，他似乎知道了什麽，但又好像一無所知，烏黑的眼睛令人看不清猜不透。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三千的文，喜歡的可以戳：愫影《愛久見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