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24無盡的欲望

“安若然!”

安若然剛走到樓梯口就瞧見許則承,他怒氣沖沖得從房間裏走出來,“你不是在修養身體嗎?怎麽這麽快就能靈活行動了?”

安若然擡起頭去看,屋頂角落的攝像頭沒有亮燈,處于關閉狀态。她懶懶得看向許則承,“我愛去哪兒就去哪兒,跟你有關系嗎?”

許則承氣得渾身發顫,“跟我沒關系?哼,我就知道你這個小賤人,根本是裝的!我就讓你喝了幾口水,還能病得在床上躺幾天?”

安若然不願理會他,轉身就要回房去,許則承卻怒斥道:“站住!”

“我要是偏不呢?”

許則承勃然大怒,安若然過去那樣的乖巧聽話,從來不敢違背任何他的意願,現在卻鋒芒畢露,甚至公然與他做對!

他眼裏閃出咄人的晶亮,“安若然,你別以為有予骐給你撐腰,你就能為所欲為!我要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螞蟻沒什麽區別?”

安若然凝視着走廊盡頭的窗戶,窗外有一縷光線閃過,顯然是許予骐從公司回來,将車子開進了車庫。

安若然看着許則承,漫不經心得道:“捏死我?恐怕,”她慢慢吐出三個字,“你-不-敢!”

“我不敢?”許則承發狠道:“你居然說我不敢?”

安若然行至許則承面前,眸中似有光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我說你不敢,你就是不敢!”

許則承正欲發脾氣,安若然心中一橫,她忽然後退兩步,背對着樓梯臺階,一瞬間向後仰了過去,許則承完全沒反應過來她怪異的行為,安若然已尖叫着順樓梯滾了下去。

許予骐恰好在此時開了門。

許予骐看着安若然從最後幾階樓梯上摔下來,而許則承驚訝得站在樓梯口伸出手,似乎想去抓她,但在許予骐眼裏看來,更像是親自将安若然推下去的兇手。

許予骐腦中轟得一響,渾身血液頓時湧向頭部,他心中一陣急痛,沖過去扶起匍匐在地的安若然,她卻溫柔得對他勾起一絲笑,“別,別怪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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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予骐猛地擡起一雙冷冽的眸子,狠狠瞪向樓梯口的許則承,怒火燒得雙眼血紅,他眼中全是血絲,仿佛是蓄勢待發的野獸,“你非要殺了安若然,是不是?”

“我?我沒有!”許則承又驚又懼,“是她自己滾下去的!”

許予骐冷漠的神情顯然證明他的不信任,他目光冰利寒冷,“我告訴你,如果安若然有半點事,我就立刻陪她去死!”

許則承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他只感覺有寒風不斷從腳底往頭頂蹿,那是他兒子,他的親生兒子,他從小最疼愛的幼子!

他居然這樣跟他講話!

許予骐懷中的安若然嘴角微抿,似有着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

**

許予骐坐在桌前直勾勾得盯着電腦屏幕,上面是安若然嫣然一笑的面孔,霸道得占據着整個電腦桌面,臺式電腦旁邊放着一個相框,裏面是幼年許予骐和安若然的合照,照片上的安若然強顏歡笑,飛揚跋扈的許予骐則皺起眉頭。

許予骐還記得拍照那次,安若然非要搶他的小馬駒,這匹小馬駒是許則承送給許予骐的英國純血馬,雖然還是只小馬駒,但馬的肌肉呈長條狀隆起,四肢長而有力,關節和腱的輪廓明顯,渾身的漆黑的鬃毛如同一道閃電。

許予骐簡直将這匹小馬駒視作私有的寶貝,但安若然卻硬是騎了上去,許予骐死活不肯,兩人拼命在地上滾打,安若然畢竟是小女孩,不是許予骐的對手,被許予骐揍倒在地時,安辛和許則承趕來,“臭小子,她是你妹妹,你得愛護她!”許則承氣得大吼道,但仍舍不得打自己的愛子。

安辛邊擦安若然的眼淚,邊安慰道:“沒事,小孩子嘛,走吧,趕緊去拍全家福。”

拍照時安辛故意讓安若然和許予骐單獨合影,希望能緩和兩人的關系,也借此讨好許則承。許予骐鬧了半天才勉強和安若然站在一起,安若然也撅着嘴,為了母親,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

許予骐看着相框內的照片,過去的往事歷歷在目,好像攝像機按下快門咔嚓的一瞬間就在此刻,“許予骐,你喜歡那小馬是吧?你越喜歡,我就越要搶!凡是你喜歡的,我都不會讓你得到!”剛拍完照,安若然就沖着許予骐說,年少的許予骐瞬間怒火中燒 ,他用力将安若然推倒在地,大人們吓得立刻湧了過來。

許予骐看着照片上安若然比哭還難看的笑,他卻笑了,自小他就受着父親的溺愛,哪裏有人敢不順從他!唯有繼母安辛帶來的安若然,偏愛和他作對,越是他喜歡的,她就越要和他搶,就這樣,他竟對這個淘氣,與衆不同的妹妹慢慢鐘情,甚至到了上瘾入迷的程度。

“哥……”安若然推門進來,許予骐立刻将視線從相框移到她身上,“你怎麽來了?不好好休息下。”

“不了,醫生說我沒事,樓梯總共沒幾階,而且還鋪了地毯,我真的一點事也沒有。”安若然說着揚起手臂,給許予骐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許予骐笑着摸了摸她的頭,“若然,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爸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安若然乖巧得點了點頭,許予骐牽過她的手,将她拽入懷中,“我問你,你好好的不在家休養,整天往外面跑,幹嘛呢?”

安若然看着許予骐懷疑的眼神,她滿眼像注滿了淚水,“我可以不說嗎?”

許予骐忽然捏住她的尖下巴,“不行。”

他的語氣毋庸置疑,帶着獨斷的絕厲。

安若然垂下頭,躊躇着慢慢打開掌心,裏面躺着一張不大的照片,照片上是趁許予骐睡着時候偷拍的,安若然枕在許予骐的肩上,他似乎閉目在睡覺,顯然已是折騰了不少次。

“你拍這個幹嘛?”許予骐緊攥着照片質問道,安若然咬了下唇,淡淡得說:“我想讓哥把這張照片放到錢包裏,能随時看見……”

安若然的話還沒說完,許予骐卻手上用力,嘶一聲将照片撕成兩半,他擡起冷眸,無情得說:“幼稚!”

安若然凝視着被他扔進紙簍的照片,嘟嘴不說話,許予骐的手慢慢摩挲着安若然的臉龐,“若然,你得知道,我們的關系,一旦被任何人發現,公司就可能面臨……”

“我知道。”安若然搶先回答。

許予骐瞥了眼紙簍裏兩半的照片,“這種東西,以後不要再洗了,我不會放錢包裏的。”

“嗯”安若然發出一聲低低的答應,許予骐望着她失落的眼睛,心裏異常難受,他伸手去摸她滑膩的肌膚,慢慢順着脖頸滑至她胸前的衣扣時,他又想到她剛受傷不久,硬是忍了又忍,終于收回了手。

“好了,你去休息下。”許予骐說着扭頭不再看她,盡量克制自己對她無盡的欲望。

安若然走了出去,她看着手機上一張張的照片,每張都是她和許予骐在床上的照片,從第一張只露出臉,到後面越來越暴露,由于正面拍攝,格外清晰,将兩人的暧昧關系照得無疑。

安若然将照片一并打包,按下發送鍵,接收方的名字只有三個字:許則承。

屋內的許予骐見安若然剛走,他立刻蹲下去,撿起紙簍內撕成兩半的照片,許予骐慢慢将照片展平,細心把兩部分拼接起來。

他看着照片上安若然純真的大眼睛,他沉沉睡去無知無覺的模樣,忽然他心底溢出一絲幸福,極微弱而纖細的幸福。

**

安若然在陳秘書的陪同下,來到博物館,由于并非周末,博物館裏人煙稀少,安若然找了處椅子坐下,她面朝一幅畫發呆。

不一會兒有個女人坐到她身旁,她面朝安若然身後的另一幅畫,“張先生讓我交給你的。”

安若然仿佛看不見她,她只是兀自盯着牆上的畫作欣賞,椅子下的手卻暗中接過女人遞來的東西,她坐的位置很隐蔽,博物館內的柱子剛好遮擋住攝像頭。

“沈淩藏的證據,調查到了嗎?”安若然的唇幾乎不怎麽動,發出極低的聲音。

“張先生說還在查,讓您別急,切記要謹慎行事。”

安若然聽着她的話,冷笑了,“謹慎?再有幾個月我爸就要沒命了,我還要多謹慎?”

女人站了起來,她看也不看安若然一眼,“張先生說了,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你都必須謹慎,他會盡力保證您父親的安全,因為你們的關系就像這幅畫。”

安若然擡頭去看,才發現自己盯了半晌的畫作,上面居然勾勒着賽龍舟的畫面。

原來她和張天博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安若然笑着将女人遞給她的東西拿出來看,是包塑料袋,裏面裝着一根用過的驗孕棒和一疊醫院證明。

“你懷孕了?”陸子臣有些發懵,他又仔細看了幾遍,确認驗孕棒是兩格的懷孕無疑。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三千的文,喜歡的可以戳:愫影《愛久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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