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34陷阱
“不……不要……”安若然渾身酸軟無力,她癱在沙發上試圖反抗,但眼前一切都是搖擺不定,她身上的賀之南輕易抓住她的手,得意的笑着去解她的內衣。
忽然“啪”一聲重擊,賀之南砰得倒在了地上,安若然只瞧見有個眉目柔和的男人拿着棍子,她眼前一片昏花,看到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她只隐約感覺到這個男人為她系好衣服,抱起她往外走。
藥物的作用有些強烈,安若然頭腦發脹,她朦朦胧胧感覺到自己似乎躺在車子的後駕駛座上,她努力睜開想要閉上的眼睛,只瞧見前方開車人的後腦勺,他半側過臉去看她,不由自主得微微一笑。
他的眉眼很好看,明亮而溫柔,好似随時都帶着暖暖的笑意,他耳後有道淺淺的細疤,安若然覺得自己無法聚焦,所有的視線都只集中在了那道若隐若現的疤上。
下了車在他的攙扶下,安若然不清楚自己到了什麽地方,她只覺得周圍格外靜谧,她依靠在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薄荷味,沁人心脾。
他慢慢将她放在草坪上,他低頭看了眼腳邊,放了束仍帶露珠的新鮮康乃馨,似乎剛有人來探望過。
他向四周查看,只瞧見林間似有個黑發的紅衣女子慢步離開。
他準備起身去追,努力保持清醒的安若然卻緊拽住他的藍襯衣,“你,你是,是誰……”安若然困倦得睜不開眼睛。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将她耳邊一縷落下的發絲挂在耳後,輕柔得說:“等下,許家的人很快就會來找你。”
“你,你到底……”安若然不肯放手,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在他的衣服上亂抓,他望向林子裏漸行漸遠的紅衣女子有些焦急,掰開安若然的手快速離開。
安若然腦中一片混沌,直到許予骐搖醒了她,“若然?”
安若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猛地睜開眼睛,只瞧見驚慌的許予骐。
“你沒事吧?”許予骐扶着安若然從地上坐起來,她頭仍有些發暈,輕輕去揉太陽穴,卻驀地發現自己竟躺在環境優美的墓地裏,安若然吓得一個激靈,立刻清醒了過來,“我,我怎麽在這兒?”
“掃墓人給我們打電話說你來看安阿姨,在墓前哭昏倒了,我立刻就趕過來了。”許予骐說着去摸安若然流汗的臉頰。
安若然回頭去看,才發現她所躺的位置正對着一塊墓碑,上面飄逸得寫着:愛妻安辛之墓。
而上面安辛笑靥如花的臉龐,對安若然來說卻是異常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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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然瞧見自己手裏竟握着一束鮮豔的康乃馨,她忽然覺得格外詭異,吓得慌将花扔在了墓前,“你怎麽了?”許予骐疑惑得看着失措的安若然。
“我,我沒事……”安若然支支吾吾得說着。
她的頭一陣陣作痛,她似乎做了一場夢,夢裏那個穿藍襯衣的男人從賀之南手裏救了她,似乎還将她送到這……
安若然覺得手裏好像有東西,她打開手掌來看,手心裏竟躺着一枚男裝襯衣的扣子。
她忽然像有了丢失的記憶,在模糊的印象中,那個穿藍襯衣的男人要離開,她胡亂在他身上抓,他起身似乎要追什麽人,她躺在地上一用勁,猛然從他衣服上扯下了一顆扣子。
“若然?”許予骐簡單同掃墓人閑聊幾句後,回頭去喊站在原地的安若然,“走啦!”
“哦!”安若然答應着握緊手中的扣子朝許予骐奔過去,經過豪華墓地區的大門時,她只瞅見門前一臉怪笑的掃墓人,令人渾身發毛。
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好像解開了一個秘密,下一個秘密就會接踵而來,安若然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她側過臉,視線驀地落在了門邊的那副畫上。
這幅畫似乎是抽象派的,安若然對畫作不甚了解,描繪得大約是個未穿衣服的女人,她身材凹凸有致,婀娜多姿得站在落地窗簾前,光線從窗簾的縫隙掃近來,照在她如玉的肌膚上。但細看畫作似乎描繪得又像是森林或者動物,總之對這種抽象派,安若然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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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何叔叔您能喜歡。”葉欽畢恭畢敬得将裝裱好的畫作送至何裕城的桌面上。
何裕城放下雪茄瞥了一眼,冷笑道:“這胡亂塗得都什麽玩意?”
葉欽很是尴尬得站在他面前,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這,這是抽象派的畫法,就是康定斯基那個流派……”
何裕城不屑得看向桌面上的畫,“我們這些粗人不懂這些!不過你說到康定斯基,我倒是知道,家裏現在還放着一副他的真跡,是我在美國的拍賣會上花八千萬,”葉欽聽到這天文數字幾乎難以置信,何裕城卻頓了下,繼續說:“八千萬美金買的,不過也就是個裝飾品罷了。”
“說到底啊,這搞藝術能有多大出息啊,還不是伺候有錢人的。”何裕城的話無一不透出對葉欽的冷嘲熱諷。
葉欽縮手縮腳得站在原地,絲毫不敢坐下,甚至在何裕城面前吓得連氣都不敢喘。
何裕城繼續道:“像你這種留學國外的藝術青年,在國內比比皆是,這年頭搞藝術這行吧,要我說,舍不得花錢,除非死了,否則活着指望出名的可能性不大,不是窮困潦倒就是一敗塗地。”
葉欽的頭越來越低,何裕城将腿翹到桌子上,肆無忌憚得用皮鞋壓在葉欽的畫作上,“不過我倒是有辦法,讓你不出三個月就名揚海內外!”
葉欽立刻滿懷希望得擡頭看向何裕城,幾乎是迫不及待得問:“不知道何叔叔有什麽辦法?”
何裕城彈了彈煙灰,落在葉欽的畫作上,“從我一個生意人的角度上,你這畫是一毛錢不值!但要是讓我炒作的話,我會派一群人在全國各大畫廊去咨詢是否有葉欽的畫,連續一個月派不同的人去詢問,畫廊市場就會開始打聽你的名字,紛紛想要購買,這時少量投放市場,瞬間就會被一搶而光,到時候再出天價将這幾幅畫買回,你葉欽的名字自然會水漲船高,人們收藏還不都是一陣熱的追風,到時候為了你的畫,別說賣房賣車,就算砸鍋賣鐵也有人願意買!”
聽到何裕城的一番話,葉欽好似看見了明日的曙光,他興奮得握拳看向何裕城,激動得說:“真的嗎,何叔叔?”
何裕城将雪茄在葉欽的畫作上按滅,他放下腿走到葉欽面前,嚴厲得低聲說:“你以為我會為了你個無名小卒這麽做?不過是我寶貝女兒看上你了,為了讓她開心,給你花點票子而已,可你要是以為憑這就能娶我女兒,或者坐擁我何家的財産,那你個毛頭小子,純粹是白日做夢!”
葉欽滿眼都是血絲,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簡直恨不得将何裕城一口口啃碎,何裕城世故的眼睛卻望着年輕氣盛的他,“臭小子,我告訴你,想要靠畫畫出名,除非你乖乖讨好我女兒,要是她有半點不高興,我就讓你這輩子都拿不了畫筆!”
“爸!”何芸在辦公室門外喊道。
何裕城立刻滿臉笑容得攬過葉欽的肩膀往外走,“小芸,做好頭發了?”
“是啊,好看嗎?”何芸歪着頭探問葉欽。
葉欽蹙眉不吭聲,何裕城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低聲道:“最好記住我的話。”
葉欽深呼了口氣,擡起頭勉強微笑着望向何芸,“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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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然看着這幅畫不由嘆了口氣,也不知這畫得都是些什麽,“葉欽要是在就好了。”安若然忍不住說了這麽一句,她被自己的話吓了一跳,但又覺得那樣悲涼。
安若然想起那日似乎瞧見這幅畫和牆壁之間有道不易察覺的縫隙,她走過去慢慢推這幅畫,由于畫作很大,裝裱後格外的沉重,她用了推了下,畫作似乎真的和牆壁沒有完全貼合,竟有了一絲的晃動。
安若然使勁去推,忽然這幅畫自己像有機關似的,慢慢側開移動了上去,安若然吓得趕緊松手,畫作移開後,牆壁上竟有個凹槽,裏面居然嵌了個小型保險箱。
她仔細查看保險箱上的數字鍵,似乎過去真的安若然經常打開使用,數字鍵上尚留有指印,這是由于不經意間人的指肚上的汗漬和油漬留下的痕跡,印跡最明顯的數字是8,也就是說8應該是密碼的開頭,每次主人第一個按下的數字。
安若然仔細想了下,一般這種保險箱都是六位數字,第一個是8,難道是最常用的出生年月日?
她下意識輸入進真實安若然的出生年月日,保險箱立刻報錯:不好意思,您還有兩次機會,否則将會自動鎖死!
不是安若然的出生年月日,那難道是和她最親近的母親安辛的?
她又試着将安辛的出生年月日輸入進去,保險箱發出警告的聲音:不好意思,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否則将會自動鎖死!
該死!
安若然不由皺眉,難道以8開頭的不是日期?
正當她盯着保險箱一籌莫展時,忽然傳來敲門聲,安若然吓得慌将這幅畫放下來。
安若然的房間沒有鎖,一般許予骐敲兩聲門後就直接推開進入,果然不出所料,兩聲後他推開門,望着躺在床上看書的安若然,“我剛好像聽見屋裏有聲音。”
安若然瞧了一眼牆上穩固的畫作,整顆心砰砰直跳,她卻微笑着看向許予骐,“沒有啊,屋裏就我自己!”
許予骐環視了下四周,不大的房間內确實沒有可藏身的地方。
“有事嗎?哥。”安若然努力鎮定自己的情緒。
“嗯,戎容來了。”
“戎容?”安若然滿臉迷茫。
“嗯,你從小的玩伴,最好的閨蜜!”許予骐烏黑的眼睛發出異樣的光芒,他側過身,一個曼妙女子立刻笑着撲了進來,“親愛的若然,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