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如果再這麽掉毛的話,赫佩爾懷疑自己可以攢出一個羽絨馬甲。

她拿出小鏡子看了看自己的下颚,在耳後到頸側的位置有一些紅腫發燙。赫佩爾按按自己的脖子,有些奇怪這種像是過敏一樣的反應。

“要不去醫院看看?……不過醫院治貓頭鷹脫毛麽?”

被意想不到的小插曲打斷探索之旅的赫佩爾,懷着複雜的心情來到了弗雷凡斯最出名的醫院,她安慰自己這也算是在觀光了。

但是她在第一步挂號的時候就難住了——所以她應該挂什麽科?皮膚科?還是什麽?

難得暈頭轉向的赫佩爾走向導診臺,打算咨詢一下專業人士。

“看起來有點像淋巴結腫大?小妹妹挂外科吧。”

十分聽勸的小貓頭鷹直接挂了外科的專家號。在排隊等叫號的時候,她又按了按頸側,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麽腫塊啊?

其實赫佩爾一直不怎麽喜歡來醫院,倒也不是因為炜疾忌醫,實在是每次一靠近醫院就會【聽】到太多生死離別,更別提走進來了。

她在候診區,有些坐立難安。

提到外科總會聯想到手術之類的詞彙,事實也是如此,她知道有幾臺手術正在進行着,醫生們正與死神争分奪秒的賽跑。

有成功的,自然也有失敗的,守在門外的家屬們絕望的悲泣,與遠處苦悶湊不齊住院費的低聲喃喃混在一起,嗡嗡作響,撞得她出現眩暈的錯覺。

“106號請到3號問診室”

“106號請到3號問診室”

“106號請……”

反複響起的廣播聲拉回了赫佩爾的注意力,到她了。

Advertisement

她敲敲門後走了進去,在與問診的醫生對視時,雙方都有些驚訝,顯然彼此都發現了他們在游輪上曾經見過面。

居然是那個挑食小男孩的父親?他原來是醫生啊,不過一結束假期就開始工作嗎?都不休息一天?

赫佩爾規規矩矩的坐下了,對這位父親的敬業态度感到肅然起敬。

“您好,又見面了。”不自覺切換敬語的赫佩爾主動打招呼。

生命太重了,也太輕了。因為特殊的天賦,所以她一直都知道好人難得,對盡職盡責的醫護人員更是很尊敬。

“怎麽來醫院了?說說看哪裏不舒服?”戴着眼鏡的黑發醫生溫和的問道。

“這裏,一直發癢,有點疼,還有點燙?”

赫佩爾側過頭,把披着的頭發撥開,露出頸側指給醫生看。

他上手按了幾下,也沒有發現明顯的腫塊:“看位置有可能是淋巴發炎了,吃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麽?”

赫佩爾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最近吃的食物:“沒有吧,我最近吃的都很幹淨呀?0-0?”

不明所以的小姑娘,不自覺的睜大了雙眼。

因為即将再擁有一個孩子,導致最近父愛爆棚的黑發醫生,下意識用了哄孩子的語氣:“不怕,沒有明顯的腫塊,說明炎症不重,先做個血常規吧,看看是細菌還是病毒導致的。”

他拿過一張單子寫了幾筆:“這幾天吃的清淡些,不要吃辛辣油膩的食物,嗯,也不可以再喝那麽多冰咖啡了喲。”

接過單子的赫佩爾尴尬的笑了兩聲。

啊呀呀,被抓包了,但是夏天怎麽能沒有冰咖啡呢,貓頭鷹暴風哭泣。

醫院總是很忙碌的,病來如山倒不說,夏末更是各種突發疾病的高峰期。得知檢查結果至少要等待兩個小時後,在醫院待不住的赫佩爾一路小跑,加速沖了出去。

還是先去買沖浪板吧,溜了溜了。

在抵達專賣店之前,赫佩爾以為就是買一塊板而以,又快又簡單。但當賣沖浪板的小哥知道赫佩

爾是個什麽也不知道的菜鳥後,身為沖浪前輩的他,苦口婆心的傳授了一堆關于浪板的常識。

怎麽開板,怎麽日常清洗,如何日常維護,多久維護一次,如果有磕碰了要怎麽修護,如何清理舊蠟等等等等。

看着如數家珍且依舊沒有停下意思的年輕老板,赫佩爾深深的沉默了。她差點産生了扭頭就走的沖動,但好在對沖浪的熱情勉強讓她站在原地繼續聽課。

看了眼挂在牆上的電子表,赫佩爾決定打斷一下,她做出舉手發言的姿勢:“咳咳,那什麽,我直接付錢在你這裏開板行不行?”

說上頭的小哥被“付錢”兩個字拉回了理智,他露出标準的八顆牙微笑,熱情的服務他的上帝:“哦~當然,我們這裏是提供開板服務的,不同的蠟有不同的價位,您看看選哪個套餐?”

赫佩爾看中的是一塊白底帶克萊因藍花紋的長浪板。她平衡性很好,所以她需要的是強大的穩定性,長板比短板更适合她一點。

“就那個購買人數最多的套餐吧。”并不挑剔的赫佩爾選擇随大流。

她之後又相繼買了好幾把蠟梳、幾罐清洗噴霧、各種材質的專用油、和不同種類的蠟,最後裝了滿滿兩大袋。

“……”

并沒有想到是這個結局的赫佩爾,掏出放在兜裏的挂號單示意老板:“我一會還要回醫院,所以開完板之後,可以幫我送去專線游輪嗎,可以加錢。”

“唉喲,不用加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放心交給我吧!”

難得遇見大客戶,年輕的老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還加什麽錢啊,這不得伺候好了。他向留下名字和房間號的小姑娘揮手道別:“有時間再來啊~我們這也有保養服務嗷!”

踩着點回醫院的赫佩爾,帶着檢驗結果回到問診室。黑發醫生拿過化驗單後,原本輕松的笑容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皺着眉,分析起這份古怪的化驗單——雖然淋巴結腫大确實會使白細胞數量增長,但是短時間內拔高到幾十萬明顯不正常,這幾乎是可以判定為白血病的程度了。但是紅細胞與巨核細胞卻沒有降低,這是不合理的,正常的人體不會同時容納下如此多的細胞數量。

弗雷凡斯畢竟是一個發達的國家,黑發醫生作為全國知名的首席專家之一,自然是見多識廣的,他立刻判斷出這女孩可能異于常人。

他從單子上移開視線,望向坐在對面的小家夥:“你是惡魔果實能力者?”

“啊——,是的。”

赫佩爾震驚了,原來驗個血就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嗎?不明覺厲的赫佩爾對醫生這個職業的濾鏡又深了一層。

赫佩爾把她收集的白色絨羽倒了半袋出來。

“這是我最近掉的羽毛,就是從頸側長出來的。”她把一小把絨羽遞給黑發醫生:“按您說的,如果我是淋巴發炎的話,那估計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吃到髒東西了。”

赫佩爾捏起一根轉了轉:“這或許是我在好轉的标志?”

黑發醫生也拾起一小片絨羽仔細觀察:“有可能,這些絨羽或許輔助你的免疫系統拔出了病竈。”

他看着顏色雪白的小羽毛,表情微動,似是聯想到什麽:“……或許,可以把這半袋絨羽借我研究一下麽?”

“好啊,如果你需要的話,全都給你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