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佩羅斯佩羅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媽媽面前的記者, 突然就釋然了。
這個女人連媽媽都可以應付自如,那麽敢跑過來調侃他幾句, 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坐在BIG·MOM那桌不遠處的摩爾岡斯, 此時也在感慨差不多的事。
他慢悠悠的喝着紅茶,與同桌的斯圖茜炫耀道:“怎麽樣,我們報社的一期記者, 專業素養很是過硬吧?”
鸮這份不怕死的膽識,這麽多年,還真是一點都沒變過啊。
就沒什麽能讓她感到害怕的事情嗎?
摩爾岡斯盯着又跑到歐文面前“采訪”的赫佩爾, 暗自思索起來:如果非要說鸮有什麽心理上的破綻的話,她那個舅舅, 應該勉強可以算是一個弱點。
但是,她那個舅, 本身就不是‘弱點’啊。
摩爾岡斯咂摸了一下嘴, 接着感慨道:“難辦啊。”
還好他不需要與鸮為敵。
信天翁悠然自得的喝着紅茶吃着糕點,對斯圖茜笑得親切:“你運氣可真好。”
不明所以的斯圖茜微笑着回應了他:“是麽, 我也這麽覺得。”
另一邊, 正在采訪歐文的赫佩爾, 在布蕾愈發顏藝的表情下,向歐文提問道:“衆所周知您是熱熱果實能力者,那麽請問,您覺得自己與海軍本部的那個赤犬相比,誰會更勝一籌呢?”
“哈哈哈!真是愚蠢的問題!自然是我更強!”
嗯, 确定了,這是個自大又不太聰明的男人。
赫佩爾在寫着歐文名字的那行後面, 畫上了一個感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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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頭看看歐文呈現出漸變的橘色頭發, 又看看一笑單一的橘發, 将鋼筆抵在下巴上沉吟了一會:“新世界的時尚潮流,果然是一門需要不斷學習的課程,原來這邊流行的是漸變色麽。”
聽到這句話,歐文自豪的捋了一把自己宛若扇形的頭發,否定了她的猜測:“我這是天生的發色,可不是染的。”
……人類,要怎麽長出顏色漸變的頭發?這是掉色了?
赫佩爾茫然的回望着高大的歐文,舉起了手做提問狀:“ennm,雖然這個請求有些冒昧,但是可以請您拔兩根頭發給我看看嗎?”
因為赫佩爾在剛才與BIG·MOM當衆對了次線,所以現在BIG·MOM海賊團的衆人,對赫佩爾的感官,都是複雜中帶着點認同。
歐文也是如此。
在對自身實力與家族實力的絕對信任下,他不覺得被摩爾岡斯的人拿到幾根頭發有什麽問題,于是他很大方的,直接拔下了幾根,遞給了這位記者小姐,讓她看個清楚。
赫佩爾捏着手裏漸變的橘色頭發,真誠的發出了贊美:“真是漂亮啊。”
幹得漂亮,這傻大個真是絕了,性格這麽直的麽。
回去找人做個生命卡,然後送給薩卡斯基,告訴他這是向他下了戰書的男人,嘿嘿嘿。
把歐文耍得團團轉後,在心裏給歐文做完側寫的赫佩爾,毫無愧疚心的抛棄了他。
“感謝您的配合,那麽我去采訪下一個人了。”
她笑眯眯的與夏洛特家族最受歡迎的哥哥排行榜第二名道別。
然後在布蕾恍惚的神情中,将筆記本塞進了她的手裏。
“至于第一名,布蕾,你要不要也參與一下,我把第一個問題交給你來拟定怎麽樣,那是你最喜歡的哥哥不是麽,一定有想要深~入了解的地方吧?”
“唉?唉?!!可,可以嗎?”
“當然了,因為是布蕾嘛。”
上吧!她的最佳輔助!
在布蕾努力醞釀問題的時候,赫佩爾拉着一笑回到了他們兩個的座位上。
來都來了,怎麽能不好好享受茶話會呢。
但是她又把墨鏡戴上了,因為這個會場,真的是各種意義上的吵到了她的眼睛。
赫佩爾用小叉子切下一角焦糖榛子蛋糕送入口中,然後,在遠超預期的堅果香味中眼冒紅心,整個人幸福得都要飄起來了。
可惡,BIG·MOM的那個廚師長手藝好好,豈可修!太好吃了!焦糖和榛子的搭配真是絕贊!
那個堅果大臣夏洛特·阿曼德,雖然名聲不怎麽樣,但是眼光意外的不錯啊!
赫佩爾光速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蛋糕後,毫不見外的高舉左手,示意佩羅斯佩羅他的客人并沒有吃夠,她還要!
一笑默默的,将自己的那份蛋糕,推到了赫佩爾面前:“老夫并不喜甜。”
“嗚呼,好耶,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确實沒有客氣,連意思意思一下的過程都沒有,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
于是,等布蕾終于抓耳撓腮的拟定好一個問題,再看向赫佩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摞在她兩邊幾乎要把她淹沒的盤子山。
赫佩爾自認不是大胃王。
但是她吃甜品的速度就像喝水一樣,來多少都吃得下,吃不下她還有生命歸還可以用,總之就是來者不拒,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吃下一盤,直到她自己吃夠為止。
布蕾看着一期沉醉在蛋糕裏的氣勢,突然就頓悟了,為什麽她剛才面對媽媽時毫不膽怯。
一期真的是來參加茶話會的啊!工作什麽的才是次要的吧!啊?!
布蕾自認掌握了真相,她不由得笑了起來:“iwwi,難得看見這麽喜歡茶話會的客人。”
确實很難得。
BIG·MOM的茶話會,其實是披着甜美外衣的召集令。
如果拿到邀請函卻不去,那麽BIG·MOM海賊團,會奉上缺席者至親之人的頭顱作為回贈的禮物。
【媽媽的茶話會,就算是下地獄的鬼也要去。】
但每場茶話會都伴随着極度的危險,因為夏洛特·玲玲,是一個極度喜怒無常的女人。
即便是親生的孩子忤逆了她,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身為魂魂果實能力者的BIG·MOM,可以用靈魂咒文,奪走每一個對她感到恐懼的人的壽命。
因為對她來說,壽命,就是靈魂的計算單位。
走進茶話會的每一個人,都平等的面對着這份恐懼。
王族、貴族、平民、奴隸、政客、海軍、海賊,對BIG·MOM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可能都沒有一塊小蛋糕來得重要。
這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真正的“一視同仁”了。
赫佩爾邊吃邊看向因為她不停續盤,所以幹脆直接坐在她隔壁的佩羅斯佩羅:“再來一份!”
這個家族的長子,之所以不進入甜點四将星的排行,會不會是因為擔任着某種更重要的隐形角色呢。
比如,作為玲玲的理智,成為BIG·MOM海賊團前進道路的托底人之類的。
畢竟按着玲玲那種性子,可維護不了一個完整的龐大勢力,她本身就是她自己勢力最大的威脅之一。
那麽,全然跟随自己欲望前進的玲玲,為何能說出,要創建萬國的夢想的呢。
佩羅斯佩羅:“……你還吃得下?”
這都吃哪去了?
他視線下移,看了眼這個女人依舊平坦的小腹,不知為何有一種熟悉的既視感油然而生。
他對象棋士兵發號施令,讓他們再多拿些蛋糕過來,在等待的間隙裏,佩羅斯佩羅試探着跟這個女記者聊了聊。
“你負責哪個板塊的專欄,
佩咯啉?”
“哦?您對我的報導感興趣嗎?”
“kukuku~畢竟我都接受了采訪不是嗎?總要知道自己會在哪裏出現才行。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赫佩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眯着眼睛打量他。
“當然,雖然這會減少驚喜感,不過我可以提前給您透題呢。”
正說着話的赫佩爾,偏頭看了眼直接被布蕾帶過來的卡塔庫栗,驚訝的微微挑眉。
給力啊,布蕾,這是直接湊一桌開小會的意思麽。
現在這張圓桌上,依次坐着世界經濟新聞社的‘一期一會’記者二人、BIG·MOM海賊團的糖果大臣佩羅斯佩羅、甜點四将星之首卡塔庫栗、以及被赫佩爾稱之為幸運星的第八女布蕾。
要是再來一個人就好了。
赫佩爾又抿了口咖啡,在一桌子人的注視下,笑嘻嘻的完善了自我介紹:“我是情感欄目的主筆,是一個新開的專欄,克力架知道哦,他可是我采訪的第一個人呢。”
貓頭鷹歪了歪頭,向看着她的布蕾提出了一個問題:“話說回來,如果把四将星裏的男孩子們排一個顏值榜,克力架是不是最後一名啊,畢竟他長得不像是會讨年輕女孩歡心的樣子。”
“誰說的!克力架哥哥可是很帥氣的!”
“嗯?帥氣,你确定嗎?”
布蕾霸氣的拍桌,将圓桌上的茶杯震得抖了三抖:“當然!”
意識到這個‘一期’在套話,兩位在場的靠譜哥哥,都對布蕾投去了不贊同的目光。
可惜布蕾并沒有接收到信號。
她轉頭,向坐在遠處的克力架大喊着:“克力架哥哥!快過來!”
赫佩爾在卡塔庫栗審視的目光裏淡定的感慨道:“你們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真好啊,讓我這個情感專欄的記者都怦然心動了呢。”
被叫過來的克力架看了眼在座的衆人,問布蕾:“幹什麽?”
“快脫下你的醜铠甲,這裏沒有人敢外傳你的真面目,現在最重要的是證明自己長得帥啊!”
對外表敏感又自卑的布蕾,異常激動的捍衛着自己漂亮兄長的“名聲”。
克力架覺得奇怪,但他想了想,确實沒有人敢在BIG·MOM的茶話會上惹怒他們。
于是他真的解除了餅幹武士,從那個餅幹盔甲裏走了出來,也坐在了這張圓桌上。
哥哥們深知布蕾對【臉】【面容】【好看】【醜】一類的詞有些敏感,所以他面色不善的,看向提起這個話題的赫佩爾。
“就是你說老子不讨女人歡心的?”
赫佩爾捧着自己的咖啡杯,有些意外的看着克力架的真容。
哇哦,那是什麽,一個點燃引線的爆竹?
克力架有着紫色的頭發,和确實可以稱之為帥氣的臉,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他那形似細長版風扇轉葉一樣的頭發尖尖上,有着兩簇正滋滋作響的火花。
赫佩爾真心實意的,對在座的各位夏洛特們感嘆道:“在造型這方面,我們确實,是甘拜下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