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丁又腦殘了
慶永樂在說明自己并沒有殺人後便三緘其口,警方完全抓不到頭緒一籌莫展,在給人關滿48小時後再一次無奈氣惱地給人送出警局大門。
因為遺囑已經公布,盡管他們自己清楚遺囑遭人篡改,可只要警察破不了案,那慶永樂在法律意義上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繼承權,所以只能用搶。
他聽從了晁遠的安排并沒有從那令人窒息的家中搬出去,而是若無其事地日子該怎麽過就怎麽過,只不過,他在慶家遭遇的所有非難和責備都被一個微型針孔攝像頭如實地記錄下來,通過無線網路實時傳送到晁遠的筆記本上,一一保存歸檔。
丁一寧帶病上陣,連日奔波摸底,終于勾搭上了慶祥記裏頭大會計的遠房表妹的姐夫的小兒子的戰友的爸爸的同事的二兒子,小夥子年紀輕,攀了親戚關系進了慶祥記卻是始終不得志,在丁一寧三杯酒的洗腦下,豬油蒙了心,毫不猶豫地将那份“傳說中的客戶名單”拷貝到自己電腦上,得意地以為自己即将掌握公司的運營命脈,又怎料這只是一個簡單而拙劣的“木馬計”。
那支優盤中暗裏植有追蹤程序,就在天真的小夥伴拷貝數據的同時,丁一寧死死捏住趙宇的後頸肉,迫使趙宇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成功潛入慶祥記公司內部網絡,竊取了數據庫中大部分的賬務往來信息。
丁一寧将土豪的金士頓随意揣進自己兜裏,看都沒看一眼盤腿坐在椅子上的趙宇,起身就要走,趙宇趕緊給嘴裏的棒棒糖拿出來,“哎哎哎,有沒有良心?人家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在為你竊取敵方情報,這要是暴露了光是政審就能要了人家小命,你大爺竟然坑都不吭一聲拍屁股就走?”
丁一寧背對着他淡定地翻了個白眼,“你再敢說一聲‘人家’試試?”
“人家要親親咩~”
趙宇的棒棒糖又含到了嘴裏,靈活而修長的手指仍舊在鍵盤上飛舞跳躍,話說得不清不楚,丁一寧抿嘴閉眼深深吐納三個來回,不斷告誡自己,剛才那是幻聽,是幻聽!
巋然不動的背影冷酷得宛如一座千萬年滄海桑田的山脈,丁一寧知道,必須要在趙宇那賤人停手前離開這裏!
邁着僵硬的步伐步步靠近大門,心跳随着不斷貼近的大門而不受控制地加速,丁一寧緊張地下意識吞着口水。
很好,不要猶豫,不要顫抖,手往右擰趕緊開門!
聽到門鎖咔噠打開的聲音,丁一寧的眼睛亮得不可思議,然而就在勝利撲面而來的那一刻,不知何時搞定後續工作的趙宇卻是猛然撲過來,一把摟住了他的腰。
“哈尼,晚上不在這兒過夜麽?人家好寂寞~”
那一瞬間,丁一寧感覺自己腦海裏一直在積聚能量的核反應堆終于爆炸了。
在趙宇虎撲的慣性下,公寓大門驟然敞開,被核爆炸轟得腦子外嫩裏焦的丁一寧看着外頭目瞪口呆的小警察,突然好想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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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可是二十六樓,看着向前一腦門子的細汗,還有明顯紊亂的呼吸,丁一寧幾乎可以肯定他這是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你怎麽在這兒?”
“你怎麽在這兒?”
“……”
“……”
“我……”
“我……”
回過神後的異口同聲,同一頻率的停頓、掐在一個點上的二次開口,趙宇在極是尴尬的兩人之間來回瞟了好幾眼,一只手摟緊丁一寧精瘦的腰,另一只手指着向前憤憤指責,“哈尼,你竟然敢背着我偷漢子?!說,他是誰?!”
丁一寧暗暗磨牙,幹脆利落地犧牲了自己的後腦勺,重重砸向了趙宇的鼻子,疼得趙宇鼻子酸出一大把鼻涕,向前看着他二人熟悉而暧昧的氣場,臉色突然變得很微妙。
那個不認識的青年比之丁一寧竟然還要高出半個頭,清瘦得很,不同于丁一寧不正常蒼白的膚色,那人卻是一身健康的小麥色,一看就知道那修長的胳膊和腿蘊藏着不知名的力量,眼睛特別黑特別亮。
小警察完全是出自本能,他直覺,這個人很危險。
雖然他和丁一寧是在掃黃時因為誤會而結識,可向前對于丁一寧喜歡男人這個事實一直沒有非常明确的真實感,而後是接手慶永樂案子不可避免的接觸,他只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欠教養,嘴巴毒、脾氣壞、品行差,總之就不像好人,可在他被人圍毆時,雖然說是陰差陽錯,可到底是這個人将自己送去了醫院,還奉獻了他自己的手機讓他追蹤那次的惡行事件,這樣看來,他多少還是有些善心的吧……
他從沒有刻意去思考,哦,丁一寧是個男人,并且他喜歡的也是男人,可今天的此時此刻,向前深刻而清晰地認識到,丁一寧和他是不一樣的……
“哈尼,你不愛我了!”
趙宇欠拍的撒嬌音打斷了小警察難得的沉思,他一擡眼就看到丁一寧雙手掰着那個青年環在他腰間的手,用力得關節都有些發白,不成功便成氣,“我愛你媽!他媽的趙宇你給我松手!”
趙宇卻是蹭着他的脖子無辜地回道,“我媽有我爸了,我才是你的,小寧寧,麽麽~”
丁一寧惡心地直翻白眼,氣得擡腳就跺向趙宇還光着的腳背,自然被趙宇輕松化解。
向前突然覺得自己還挺多餘的,到底是別人家的私事,就算他是警察也不用管那樣寬,看着不停扭打的二人,他禮貌地道了再見,繼續一步一步艱難卻堅持地往上爬。
小警察臉上的青腫還沒有完全消去,再一看那僵成石頭的身體,丁一寧确定這是還傷着呢,估計是肋骨斷了,眼看小警察轉身要走,也顧不上糾纏的趙宇,當即問道,“你怎麽爬樓呢?”
向前頓了頓,還是決定轉過身,無奈地說道,“我本來下樓去取快遞的,回來時就發現大樓停電了,我住三十層。”說完禮貌地點了點頭,接着奔波于他的蝸牛大業。
丁一寧給了趙宇一胳膊肘子,湊過去小聲說道,“你怎麽沒給電弄回來?”
趙宇舔了舔棒棒糖,說得事不關己,“好歹我是網路偷竊,既然停電是為了洗清嫌疑消滅證據,那就不能這麽快送電,不然不是更可疑?我可不想被抓警局問話,太可怕了!”
丁一寧趁着趙宇松懈的空隙,一個縱步跳出了門,指了指向前說得絲毫不知道臉紅,“我這朋友身上還有傷,我送他上去,走了,不送!”
說着兔子竄一樣一溜煙就上樓轉彎,消失在趙宇的視線裏,趙宇“嘎吱”一聲咬碎了嘴裏的棒棒糖,眼神高深莫測,掏出手機淡定地給丁一寧發了條簡訊。
向前一步一喘地看着跟着自己一臉坦然的丁一寧,腳步一頓,無奈地說道,“我真不用你送,你看,再過一層就到了!”
丁一寧兩手插在兜裏,無所謂地看着滿臉糾結的向前,老半天才好心解釋道,“我沒真打算送你,我就是拿你做擋箭牌讓那賤人放我走,你不要有心裏負擔啊,說起來也是我得謝謝你。”
“一點都沒聽出來你有謝謝的誠意。”
“你聽不出來就對了,你這是智商上的硬傷。”
總是說不過他,打又不能打,何況如今自己這模樣打也是打不過的吧,向前不甘心地咕嚕了一句,“就知道捏軟柿子,你剛剛怎麽不去罵他?”
丁師爺的順風耳又來勁兒了,“我沒罵他?我沒罵麽?那個賤人是罵管用的麽?你還敢提?!你不知道他是黑帶九段麽?!我是看打不過罵沒用才選擇保留實力的好麽好麽?”
“我怎麽會知道他有九段?說來說去不還是捏軟柿子……”
向前心裏頭直嘀咕,可丁一寧氣紅了一張臉直跳腳也還是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他也只能深深深深嘆口氣,給人領上三十層,站在自家門前很是猶豫到底要不要請他進去。
丁一寧卻是絲毫不客氣,“趕緊開門啊,別告訴我你鑰匙忘帶了啊!”
向前轉過身,擡眼看着丁一寧認真地說道,“我還是不想請你進去。”
丁一寧臉上一冷,嘿,不讓他進他偏要進,當即瞪眼,“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屋子裏很亂?沒事,男人麽,可以理解!”
向前為自己難以啓齒的理由臊得滿臉通紅,丁一寧一看他那躲閃的眼神、支支吾吾的模樣就來氣,“快點兒啊!怎麽這麽娘麽唧唧的?!”
“誰娘麽唧唧了?!我還不是怕你和我呆一塊兒,你男朋友生氣麽?!”
被罵娘麽唧唧向前深感侮辱,氣惱使然,說不出口的話麻溜兒地就見到了今天的太陽。
向前的心思其實很簡單,不過就是在感受到趙宇淩厲的氣場後,再看弱不禁風的丁一寧,就自主自發地将丁師爺歸入到了家庭分工中“女人”的地位,那對于一個“有夫之婦”和他這個單身男青年獨處一室的情況,作為一名純情室男的小警察莫名其妙地就尴尬了。
丁一寧被向前吼得一愣,反應過來自然怒氣沖天,“誰告訴你那賤人是我男朋友?誰誰誰?!”
向前說得篤定,“不是你男朋友你怎麽能跟他抱一起?”
“我……”
丁師爺一開口還真就解釋不了,抱一起又怎麽了?那那些迷醉夜晚多少人約炮難道都得是男朋友、女朋友?!
可看着小警察單純到讓人憂傷的黑眼睛,丁師爺徹底詞窮,腦子不負衆望地再一次進水,想都沒想上前一步就将小警察摟進了懷裏。
丁一寧想的無非就是先抱一個,然後用事實告訴小警察,“你看,我們倆也抱一起了,可你我都不是彼此的男朋友”,想法很好,實踐出了問題。
耿直的小警察顯然沒料到丁一寧給他來這一發,直到自己的腰被他摟着往前一帶紮進了一個充滿舒膚佳香味的懷抱時,他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丁一寧給抱了,還是掐腰抱,像個女人一樣地被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