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來一個

被氣着的春雨眼睜睜的看着春元芳領着鐵手往閣樓去,只覺得心裏那股子火不上不下的十分難受,在對鐵手這做派腹議連連的同時,不免對這個跑堂設定執行完好,卻少了點眼色、不夠貼心的侄子,在心裏大大的打了個差。

抽出來的人就是不成啊,再怎麽卡着親戚的關系,再怎麽各種設定保持的完好,也還是少了些正常人的模樣。看看,若是換做尋常的正緊侄子,有這樣領着人上樓看都不看自家姑姑臉色一眼的侄子?

也不知道将來時間長了,升級了之後會不會彌補上這一點,若是一直這樣,呵呵,她保證,她肯定要不停的投訴,不把那不吭聲愛裝啞巴的系統煩死,她就不叫春雨。

伸手将櫃臺上兼職當錢匣子的盲盒往懷裏一揣,春雨頭也不回的就往自己屋子裏去,順帶的還對着廚房門口剛露出半個身子的春明山招呼:

“明山叔,關門,歇業了。”

不等那邊春明山答應,春雨的人已經進了屋子,一腳反踢,關上了房門,這利索勁,看的一樣情商不在線的春明山明顯有了愣神。好在這樣的愣神不影響聽吩咐辦事兒,就在春雨坐到自己床上的時候,那邊大門的關門聲已經響了起來。

春雨聽見聲音頭都不帶擡的,窩在床上就開始數起了銀子。500兩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攢起,唉,這些日子人流明顯開始下降了,沒了剛開始那時候人多的住不下的情況,難道說這商旅往西去的季節過了?不該吧!聽着那些人說的,那不是春末都有人走這一條道掙錢的嘛。

春雨手裏扒拉着銀錢,心下滿滿都是怎麽多掙錢的心思。而另一頭在零時充當客房的小房間裏已經安頓下來的鐵手這會兒則正坐在短條案前,往一張巴掌大的紙上寫着什麽。

寫的什麽?自然是剛才他聽了東瀛兩個字之後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各種線索喽。

“大師兄……腳印前掌寬大,漁民出身固然可能,若說東瀛卻更契合……身形矮小,臂力強勁,也非只有善弓者,東瀛刀客武功路數也較為符合……只一點,不知為何往西逃竄,恐有其他緣故……”

明明是個武人,可鐵手在無人時顯出的這一手蠅頭小楷卻字字規整,字跡更是頗具氣象,如此本事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怕都會大吃一驚。由此可見他這名捕當真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了。

油燈下寫完這些,鐵手小心的卷了卷紙條,塞到一個手指粗細的竹管裏,然後一個探身,就打開了條案前上方的閣樓小窗,右手食指一曲,吹出兩三個音節,不過是轉瞬,就有一只信鴿噗噗的飛來,停在那窗臺上,等着鐵手将竹管綁到鴿子腿上,手一揮,那鴿子就飛速的飛離而去,等着他重新關上小窗,收拾好各色寫字的器物,躺倒床上,前後用時不超過一刻鐘,而且整個酒館,愣是沒有一個發現,這本事也是絕了。

咦,不對,有人還是察覺的。誰?自然是春雨了,別忘了這可是酒館裏頭,她的地盤。

“飛鴿傳書?還挺先進的啊。”

春雨的眼睛越過條案邊的窗子,朝着東面已經暗下來的天空看去,明明什麽都沒有,卻分毫不差的契合了鴿子的飛行軌跡。不過看歸看,她并沒有想要揭穿。不過是片刻就收回了視線,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自己存錢的事兒上。

經歷過兩次升級的屋子不僅僅是整體看着漂亮齊備,連着木床也有了不小的改變,比如這床架子裏頭靠着牆的位置,那個橫柱上凹下去的藏寶格就是這其中之一,讓春雨多了一個藏錢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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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銀錢藏好,褥子重新收拾規整,春雨随手将盲盒放到了枕頭邊就躺了下去,準備眯一會兒。

她如今為了遮人耳目,不但是每天要将盲盒收到屋子裏,更是要卡着時辰,在淩晨衆人都睡熟的時候抽盲盒,以免讓那些耳聰目明的聽到什麽動靜。

不過……來了這麽一個高手,那耳朵的靈敏程度會不會更高些?想想那些小說電視裏,外頭稍微有點動靜就被驚醒的情節,春雨有些不确定了。要不再用被子蓋上?或者再加一條,這連着三下不要那麽規律?嗯,就這麽辦,小心為上。

三更半夜,在外頭風沙的呼嘯聲中,春雨瞧瞧的睜開了眼睛,摸着黑,将盲盒從枕頭邊抽出,塞到了被子裏,然後手指不規律的敲了敲,然後立馬翻了個身,動靜還搞得有點大,将剛才的動靜遮掩了過去。然後豎起耳朵,開始聽酒館裏的動靜。

她在這酒館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能懷疑別人,那自然是因為她也能聽到別人的動靜對吧!

果然,這邊剛動了下,她就分明聽到閣樓上有人也跟着動了動,具體是誰?呵呵,只聽那方位,怕還真是讓她給猜着了,鐵手的耳朵不是一般的靈敏,人也不是一般的謹慎。

也是,對鐵手來說,自己這地方本就是他第一次來,荒郊野外的陌生地方,人警醒些也正常。

不過自己這樣偷偷摸摸的也不是個長久的辦法,也許6她該給自己培養個習慣?比如動不動愛用手指頭敲擊桌面想事情?這種比較常見的小習慣應該不引人注意吧。等着大家都習慣了,那她以後或許可以在取盲盒之前就先當着大家的面敲擊幾下,等着到了屋子裏再打開,一樣能順利完成當天抽取盲盒的事兒。

再或者,她是不是可以問問系統,這盲盒抽取能不能在攢一起用?

呵呵,該死的裝啞巴系統,一點反應都不給,你這到底行不行的好歹給個回話啊!難不成讓她自己試?比如明天先不抽,到後天一起來?可這要是不成……她豈不是浪費了一次機會?

浪費就浪費吧,試驗萬一成了呢,那她以後這事兒可就簡單多了。十天半個月的攢一起,就是抽出什麽要擺在明面上的,也能推到進貨上,反而更容易遮掩了。

心下為自己小酒館生存方式重新定了個計劃的春雨再一次閉上了眼睛,這次終于沉沉的睡去。可她不知道的是,在樓上鐵手卻正睜着眼,皺着眉,側耳傾聽着外頭的動靜。

“奇怪,這外頭明明有不少野物的動靜,還就在小湖邊上,怎麽就不往這小酒館方向來?尋常這樣的地方,有食物和人的氣味,這院子周圍該總有東西走動窺探才對!就是跳進栅欄來試探都不稀奇,這……莫不是這酒館外頭圍着的栅欄材料有異?還是周圍灑有藥粉?……看樣子,這女掌櫃不簡單啊。”

捕快就是捕快,只一個動物的走動方向,就從常人不注意的角度,看出了諸多的異像來。不過看出來又如何呢?從這酒館的地理位置上,其實本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呀。尋常沒點本事的人,敢在這裏立足?還開這麽一個生意?

所以鐵手也不過是被驚醒後稍稍疑惑了一下,等着第二天一早,就匆匆的重新踏上了自己的路程,将這些不同尋常放到了腦後。而随着朝陽升起,春雨也開始了她昨晚定下的新習慣演練。

“呦,掌櫃的,心情不錯啊!這小手指敲的,莫不是尋到了什麽竹杠?”

過來結賬的某個镖師看着春雨一個手拉算盤,一個手無規律的在桌子上敲,等算賬的他閑着無事索性打趣起來。只是一開口就被春雨給頂了回去。

“竹杠?敲誰?你嗎?算了吧,一共370文的生意,再敲也敲不出一二三來。我這是着急,這才做了幾日的紅火生意,眼見着人就越發的少了。這樣下去,到了夏日沒人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飯吃了。”

“怎麽會沒有?到了初夏,那西面過來的人,就該成你的新客人了。你這生意雖說夏冬兩季基本沒戲,可光是春秋兩季獨門生意的招牌,也夠吃一年的了。西面來的人,一個個可都是酒鬼,都是富戶。肯定比咱們這樣的苦哈哈會花錢。不過話說回來了,掌櫃的,你這好歹也是酒館,怎麽沒想着多置辦幾種酒賣?”

“我這不是剛開張沒多久嘛,總要留幾分餘地,等着,最多到秋天,只要生意好,保證多起來。”

“那感情好,等着咱們回來,就有好酒喝了。成了,賬清楚了,那我們也走了,告辭。”

“唉,一路平安!”

“多謝吉言。”

閑話中,酒館裏的客人一個個的都離開了,春雨也終于空了下來,終于有功夫折騰她今兒淩晨抽取的東西了。招呼着春明山收拾客房和大堂,春雨自己喊過了春元芳,去了自己的屋子,将一個落地木折疊屏風搬了出來。

“搬到廚房和你叔公屋子那邊去,對,就這裏,來,橫過來,對着樓梯口,就這樣,行了。”

東西放好,春雨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覺得妥當,沒這個的時候不覺得,這一擺才發現,原本這樓梯位置設計的有多不合理,正對着廚房門,這都什麽啊!這不是給大俠沖擊廚房制造有利條件嘛。一個跨步就過去了!

還有春明山的屋子,那門正對着酒館大門,這就更不對了,雖然這樣有事兒的時候方便他第一時間出來幫忙,平日關着也不妨礙什麽,可不好看是真的,有了這折疊的部分稍稍遮擋一二,立馬看着就隐秘了好些。最起碼不至于被人當成包間了不是!

春雨滿意的看着這酒館大堂,對越發的像模像樣的現狀很是高興,笑眯眯的,正設想着以後怎麽調整,人腦子畫面感還沒出來,外頭院子裏又有了聲響,側頭一看。

咦,這又是個高手!!嗯,紅色的披風!略帶幾分痞子的笑容!最最顯眼的是,那和眉毛一般的胡子……

噌!春雨的眼睛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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