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後來喬染又去看望了Hotch幾次，總是能碰上BAU小組的成員們。這麽下來，他也摸清了成員們的脾性。
裏面和他最合得來的是an，那個高大俊朗的黑人探員十分幽默，搭上喬染極富技巧的語言藝術，總能把BAU的信息技術專家Garcia逗得大笑不止。
Reid是個高智商低情商的娃，最愛的就是問他有關華國制度和風俗的問題，順帶爆出一大堆專有名詞來表達自己的觀點。喬染到最後終于裝不下去了，還是Hotch給解的圍。
Rossi是條老狐貍，那雙棕色的眼睛看似和藹卻總帶着幾分能夠看透人心的銳利。
JJ看起來像個花季少女，灰色的眼睛似乎總帶着笑，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肩上，顯得她格外的青春靓麗。
Garcia是位總是充滿着活力與鬥志的小姑娘，嘴巴很甜，對着an時甜言蜜語總是不要錢似的一大串的往外蹦。
至于Emilly，記憶中她是個腼腆內向的女孩，長大後倒是開朗了不少，性格大大咧咧的，有往禦姐發展的趨勢。
而他們的上司Hotch，則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的長相很剛硬，輪廓分明，線條硬朗。撲克臉是大多數時間的表現，大概是因為妻子去世的原因，最近顯得有些寡言少語，本來就不多的笑容更少了。
來看望他的人雖然多，卻都待不久，畢竟工作很忙。
喬染下一次再見到Hotch的時候是在對方家裏，BAU的成員們都在，沙發被塞的滿滿的。
掃視了一下周圍，他佯裝吃驚地道：“今天是世界統一的假期？怎麽那麽熱鬧。”
an大笑，錘了他肩膀一拳：“怎麽可能，是我們抓到Foryet了，打算和Hotch出去慶祝慶祝。有時間嗎，一起出去？”
喬染并不意外收到了邀請，上輩子作為殺手時，如何盡快地融入一個圈子是他的必修科目，何況他軍人家庭的背景和與其他纨绔子弟不同的性格讓這些FBI們對他多少多了些信任和好感。喬染笑着點點頭，“當然有時間。”
他們又坐下聊了一會，然後Jack吵着要看大金毛。一窩人又轉移陣地去了喬染家，小屁孩對着金毛又是摸又是揉的，還有兩個大孩子an和Reid，直接把原本威風凜凜的金毛折騰得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
這天下午過得其樂融融，快要八點的時候，他們才開車去了一家餐廳用餐，過程一樣是輕松愉快，Hotch的心情也恢複了不少，不再顯得過分沉悶，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席間氣氛正好，一位喬氏企業的職員匆匆走來把一張請柬交給了喬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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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色的漂亮請柬，細細的金邊在封面上描繪出了一對新人的Q版形态。解開絲帶，裏面無外乎是一些客套話，還有新人的簽名，商洛和秦沁，老首長的寶貝孫女。
喬染的右手微微一顫，即使現在內芯是喬柒，但似乎是因為原主對商洛的感情太過強烈，強烈到即使現在是殺手喬柒占據了主意識，在看到這張請柬的時候那種愛恨交纏的感覺還是無比清晰，刻骨的絕望鋪天蓋地地湧來，淚腺甚至下意識地分泌出了液體，喬染低下頭，用力地閉上眼睛。
桌上的其他人都吃了一驚，不明白只是一張請柬怎麽會讓他如此激動，紛紛不着聲色卻又都帶着些擔憂地看着他。
喬染一時間平複不下，只能說了句抱歉，拉着那個職員快步走到門外，他可不想在外國人面前上演一出肥皂劇。
“這東西誰讓你送來的？”
“是，是喬總的吩咐。”
“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
“……您的車上有定位系統。”
喬染靜默了一下，冷冷道：“你可以滾了。”
那個白人職員冷汗直流地迅速遁走。
喬染哼了一聲，揉了揉臉，确定冷靜下來後才回到廳裏。
Hotch他們什麽都沒問，也沒提剛才的事，Rossi做了個巧妙的銜接繼續剛才的話題。
在各位心理側寫師的努力下，氣氛漸漸回升。吃完飯後，an提議再去酒吧輕松一下，喬染自然樂意。于是Hotch便先把Jack送回他外婆家，再和他們一起過去。
幾個爺們坐一輛車，女孩子們自己開一輛，一路叫嚣着朝酒吧沖去。
喬染正心情不錯地開着車，安靜了很久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看號碼，不認識，還以為是公司的電話，接起來後很官方地說：“Hello，This is Josh.”
電話那頭沉靜了幾秒，沒人說話，喬染皺起眉：“hello？”
“……阿染，”電話裏驀然傳來一個男人的嘆息聲，顫顫巍巍地漂洋過海，透過聽筒傳了出來，“去了美國，你還真就入鄉随俗了？連和家鄉人說話都用英語。”
聽到這個聲音，喬染手一抖，電話險些沒拿住。剛才好不容易平複下的心緒又開始躁動起來。三番兩次被與自己無關的情緒擾亂，喬染心情一瞬間跌到谷底。
“與你無關。”他冷冰冰地用英語說道，可該死的原主人的意識明明已經是極盡哀傷，卻仍然固執地不想挂掉電話。
喬柒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無法完全操控身體的情況，看來不管他精神有多強大，對這身體來說，終究是個外來者，讨不得好。
“……阿染，你別這樣。”商洛也跟着用英語，男人的聲音低沉柔和，帶着标準的倫敦腔，聽起來感覺倒是不錯。
“沒事的話我挂了。”喬染換回中文。
“阿染，抱歉，我不知道你會自殺。”
喬染冷冷一笑，連聲音都帶上了殺氣：“我死了也好活着也好，都與你無關。商洛，我管你娶的是首長的孫女還是總理的孫女，一句話，別再來煩我。”
“阿染，你聽我說－－”
“商洛，喬染已經死了。”他冰冷地說道，既是說給商洛聽，也是在提醒身體裏那股白癡傻逼撞了南牆還不回頭明明脆弱卻依舊執着的原意識。
果然，這句話還真頂用。
原主人的意識稍稍放松了禁锢，看來也是愣了，喬染又面無表情地用重複了一次：“商洛，喬染已經死了，是割腕死的。”
喬染，去投胎吧，別再糾纏了，這個男人不值得你這樣。
商洛的語氣失了幾分鎮定，“阿染－－”
喬染，你還不清楚嗎？商洛要訂婚了，他要抛棄你去和老首長的孫女訂婚了。這樣朝三暮四的男人，還值得你為他留戀人世麽？
“阿染，你別任性，我根本不愛那個秦沁，兩年多過來了，你還不清楚嗎，我愛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你。你現在在美國的哪？我馬上過去－－”
喬染，去投胎吧，我會替你照顧好你的親人的。
恍惚間，喬染聽到了幾聲壓抑的哭聲，然後是一聲遙遠而模糊的謝謝。
接着，那股原本盤踞在他身體裏不肯離開的意識，徹底地煙消雲散了。
不留一絲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