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伊爾迷面無表情的盯着我,那雙貓眼又圓又大,在沒有什麽感情顯露的時候看着十分可怕,他基本上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都是這個狀态,完全是糜稽恨不得離他二十米遠的樣子。
不過我覺得如果只是樣貌的話還行吧,我都是能忍受不着調的席巴的人了,伊爾迷至少還是兒子,還沒到他老爸的程度。
說話的時候,他的語調也沒有起伏,卻也清晰地表現出來了疑問,“楠雄,你要去哪?”
與其現在問我要去哪裏,我倒是很想知道,揍敵客家的大少爺,一張床就要花一百萬,為什麽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黃泉之門旁邊的樹下挖個洞把自己埋下去。
富家少爺體驗生活從屍體開始嗎?很好,很硬核。
“我在練習野外睡覺。”明明我沒有說話,伊爾迷卻直接回答道,“有點難,你要來試試嗎?我睡不着挖得還挺大。”
【糟糕,挖得有點太大了,不能和楠雄擠着睡。】
伊爾迷有些困擾地歪着頭,十分可惜地想着。
他做這種姿勢的時候真得挺像是一只大貓。
但,
別做夢了,我不會和你睡的,賣萌也不會的。
還有,好家夥,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認為這家夥也是超能力者。
伊爾迷右手拽着我的腳踝,左手從土地裏面拔出來,保持着抓住的狀态,左手在地上撐了一下跳出了地裏,他一挪開就清晰了很多,那個洞也不算太大,也就伊爾迷一個頭這樣大小,不過卻十分幽深。
我用“透視眼”望過去,好家夥,伊爾迷在自己家的山頂別墅下挖了一個地下秘密基地。
之前沒發現,完全是因為我的透視能力還處在需要凝視一處地方超過三分鐘才會起效的階段,而且我也并不想看見我的天敵,生活在土裏的蟲子。
每次外出都會避免凝視土地,擡頭仰望天空的姿勢漂浮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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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拽,先不說走在大馬路上會不會挨打,首先在沒有超能力的支持的話,是絕對會一路撞倒無數的樹,不過沒關系,可以說是三毛幹的。
從視線望過去,進入秘密基地的通道都九曲十八彎,看着有一百二十個進出口,就算是我粗略看上去都覺得很複雜。
伊爾迷的秘密基地很大,和他自己的卧室差不多,還用泥土給打了一張床,十分有強迫症地做了刮膩子的工作,所以牆體都很結實,也沒有昆蟲,就這一點,真得是一個不錯的習慣,希望他能繼續保持。
除此之外,也很有伊爾迷的極簡風格得沒有其他的什麽家具,就是為毛要在床邊上放個嬰兒床啊?為毛要在嬰兒床裏面放一個泥土得娃娃啊?還給他套了一頭粉紅色的假發,并且四肢被大頭針釘在床上。
因為這娃娃的五官只留了一雙眼睛,還是直接粗暴地把眼睛摳掉了,看着十分滲人,我是不可能因為粉紅色頭發就把這個聯想到我身上的。
伊爾迷的愛好實在是搞不清楚。
我有些欲言又止地盯着伊爾迷,即使為了反抗基裘時常讓他抱着可愛的玩偶拍照,他也可以選擇不扭曲自己的審美的方式的。
雖然就算和席巴抗議基裘的事情,也沒有什麽結果,只會拍拍肩膀,讓大家尊重自己的母親。
然後在內心裏面想着【把自己搞成肌肉男撐爆了三件連衣裙實在是太明智了】而暗爽着。
呀嘞呀嘞,滾開,這該死的女裝畫面。
總感覺他把自己的顏值搞垮了還能得到母親的愛就是因為生下了同樣可愛的孩子嗎?
不得不說,作為長子的伊爾迷為了父母愛情犧牲太多了。
然而下一秒伊爾迷就說出了讓我震驚的話,“喜歡嗎?這是我捏得楠雄。”
???
我震驚了。
在我出生的時候老爸老媽大打出手把我們家山頂別墅給震塌了的時候,我沒震驚。
當我發現我能聽到大家的心聲,還能透視,聽力範圍兩百米,還能瞬間移動的時候,我也沒震驚。
但我現在真得震驚了。
這個拿出來去往任何一個恐怖片的劇組都可以出演完美的道具的家夥居然是我?
在伊爾迷心中我就長這樣嗎?
雖然我在不笑的時候是有點揍敵客一脈相承的陰沉了,但也不至于到了這個地步。
還有,紮在手上的大頭針是怎麽回事?
現在問題來了,我是承認我親哥眼睛不好,還是手藝不行?明明他在扔釘子的時候,手都挺穩妥的,在給他的地下基地刮膩子的時候也挺行。
所以是沒有藝術細胞嗎?
我不想在這裏短暫地get到糜稽的伊爾迷體驗卡啊。
不過這麽空曠的地下卧室,他是怎麽發現我的?
這個問題想到就問,伊爾迷也直接回答道:“聲音的傳播。”
嗯,還給我言簡意赅地上了一節物理課,聲音在固體之中比在空氣之中傳播得快。
半夜,抓到一歲零三個月的弟弟離家出走,先給來了一個物理課程,很好,很揍敵客。
是我格局小了。
雖然我覺得正常人來講,普通人應該是沒有辦法察覺到我坐在草地上面發出的這麽點動靜的。
這家夥的素質真得只是中上嗎?
只是黑發而已,也是可以染個銀發當家主的,比我簡單多了,老爸,你看看你的長子啊。
再不當家主,他就要瘋了。
“楠雄,回答我的問題。”伊爾迷再次問道,“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陰暗的氣息,握着我的腳踝的手腕用了點力,氣氛很凝重,又是這種沒有月的夜晚,更是風雨欲來。
就是姿勢有點像是放風筝。
如果我說要離家出走的話會怎麽樣?
大概也沒什麽,頂多被抓回去,因為揍敵客是個古老的家族,很守規則,我的年齡還達不到喪失童年的标準,他們一般也不會拔苗助長,所以也不會和糜稽一樣被抓到拷問室裏面。
就算進去了也無所謂,我也根本不怕被打。
我又想說了,既然都這麽守規則了,麻煩保持一下粉紅色頭發不能當家主的傳統,謝謝。
沒有的話,就寫進家規裏面。
所以我說出自己要離家出走的話,唯一的用處就是會打破揍敵客家十二歲固定離家出走的定律。
這個十二歲是我嘔心瀝血從席巴那掏出來的信息,他就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過。
能打聽出消息這可不容易,自從他知道我能使用心靈感應讀大家的心之後,面對我的時候要不然大腦就是一片空白,要不就是亂七八糟的想法或者電視的雪花音,從他那得到的信息是一件很勞心勞力的事情。
西八,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根本沒有離家出走成功,也就根本沒打破定律。
但我又不是為了打破這個記錄才離家出走的,我為什麽要糾結這個?
還有我幹嘛要用糜稽現在的口頭禪,我的口頭禪是“呀咧呀咧”才對。
在我保持沉默內心吐槽的時候,也一直在和伊爾迷對視,這讓我們看上去氣氛更加嚴肅了。
而在這個時候,周圍傳來了幾陣嘈雜的衣角摩擦的聲音,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叫喊聲傳來,“你們在做什麽?”
像是音波功一般,兩邊的野草都被粗暴地一聲給打到了兩邊,焉了吧唧地倒在了地上。
在揍敵客能靠着聲音就做到這一步的只有一個人。
我和伊爾迷很有兄弟同步地望了回去,就看見穿着一身睡裙的基裘。
即使是晚上她還戴着那個電子屏,也無法觀察到她的表情,在她身後跟着的席巴倒是一臉的肅穆,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伊爾迷,楠雄,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席巴說道。
如果讓他知道我一歲零三個月就企圖打破他十二歲才離家出走的記錄,這不是正想讓我繼承家業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
我也不知道怎麽想得,立馬用心靈感應喊道:“伊爾迷想當我的爸爸!”
多麽言簡意赅啊,又有震懾力,我爸和我媽都愣住了。
因為實力問題跑在我爸我媽後面,現在才趕過來的傭人們剛好聽到一個音都噤若寒蟬,他們原本被特意禁锢的心聲也破了功。
【怎會如此?】
呀咧呀咧,我也想知道。
想要喝點不加藥的甜牛奶冷靜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大哥的手工教程:
做出楠雄需要泥土若幹、粉色假發一頂、釘子若幹
第一步做出人偶形狀
第二步用手指插出眼睛
第三步戴上假發
第四步為了防止楠雄逃跑給他手腳釘上釘子
大哥:十分完美,楠雄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