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對離家出走的态度端正一點啊。

伊爾迷是對離家出走有什麽誤會嗎?

要像是我一樣穿好幾條金褲子,塞得像是相撲選手一般,然後去賭城裏面當金褲子啊!混蛋。

這才是有儀式感的離家出走。

伊爾迷出門的時候還去接了三十個單子,聽上去像是家族企業實習,而且報酬豐厚到伊爾迷可以直接晉升為千萬富翁。

這簡直就是玷污了“離家出走”這個詞。

我離家出走的時候可是連個報酬都沒有的!

不過,冷靜下來想想的話,讓伊爾迷離家出走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像是這種長期出任務對于我來講可以接受并且更加合情合理些。

至少比起自家的大哥因為想要知道自己的在弟弟心中的地位而被隔壁的老西索哄騙出門這種事要好多了。

西索比伊爾迷大三歲,相對于來講說是老西索也完全可以。

總而言之,我增長的不合常理的負罪感也會減輕很多。

雖然如果單純是揍敵客的實習的話,似乎也就對實力有提升,就是和他鍛煉世故圓滑上面也看不出關聯。

原諒我,我根本不想說伊爾迷單純,就把這個當成是席巴老父親對兒子的濾鏡吧。

“你別看伊爾迷這樣,”席巴卻并不認可摸了摸我的頭說道,“實際上他真得很單純。”

我讓他舉幾個例子。

席巴想了想說,“比如說,你說月亮是方的,他就會把所有人視神經用釘子影響,讓大家看月亮都變成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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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純粹是恐怖吧,和單純有任何關系嗎?

也許他需要的不是二元一次方程,而是字典。

席巴摸了摸下巴說道:“把伊爾迷的腦袋認為是無法迂回的死腦筋就好理解多了,對你們的好都是直線出擊,所以感覺很恐怖。”

“像是在訓練之中不放水,時不時用殺氣對着弟弟噸噸噸地發射,都是因為愛。”

“你可以少看一點你藏在書櫃的暗格裏面的《當個好爸爸》,你不适合。”我真誠地建議道,并且覺得席巴這番話的效果完全不下于精神毒藥“愛麗絲的樂園”。

席巴咳嗽了兩聲,最後說道,“你要好好對待伊爾迷啊。”

別說得像是伊爾迷需要我們保護一樣。

不論從哪個角度在大哥的陰影下的我們要更加可憐一點。

這話聽上去很像是描補,就連席巴的神情都有些不對勁,不過他的面部管理一向是出色,倒也察覺不出來什麽。

席巴飛快地轉移話題,“就上述所述,伊爾迷還是需要鍛煉一下心性。”

“在當家主上面還是不行,伊爾迷欠缺了很重要的東西。”

怎麽就上述所述了?說這個總結詞的時候,你不心虛?

突然變成了當家主,貌似,不,在場的只有我,這也代表着絕對沒有人cue,所以說是夾帶私貨了吧。

看看我,我也欠缺了很多東西,放心,我會詛咒下個弟弟一定是銀發的,至少不會讓我們揍敵客後繼無人。

即使他是黑發都能立馬在老媽的肚子裏面脫發再長。

不過席巴點到即止不願意和我繼續對線下去,已經飛快地把話題換成換了當殺手的技巧了。

“我們這份工作也是講究方法。”

“像是比如說A想要殺B,但是B說願意付雙倍的錢要求我們不殺他,你覺得可以嗎?”席巴問道。

我搖了搖頭,揍敵客的商譽就建立在了百分之百按照合同辦事上面。

席巴點了點頭,“但也不全對,還是有變通的方法的。”

“比如說,A雇傭了伊爾迷想要殺B,B發現了又雇傭我殺A,并且花了大價錢要求我在伊爾迷殺了他之前先殺了A,這樣的話,由于A沒有辦法再付尾款了,這個任務就會被取消,B也能活下去。”

“這可以嗎?”我抽了抽嘴角,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

“比如說在殺B的時候,發現他實力強勁,殺B的話代價不符合我們的預期。”席巴說道,“這些都是要臨場自我判斷的,不過不管做什麽都不能有損于揍敵客的利益。”

當個殺手也很複雜。

“伊爾迷現在肯定想不了這麽多,他也就只能賺個殺B的錢。”席巴說,“可能代價還付得巨大。”

“除了這個,暗殺也能學到很多。”席巴說,“正面剛是最愚蠢的一件事,一般都需要潛伏,然後看準時機一刀斃命。”

我完全不想聽這些暗殺教學,總感覺對我有沒有用吧,聽上去像是中二病,但我總覺得我再這樣成長下去,全力以赴殺掉全人類估摸着也只需要三天。

而且我對繼承家業也沒有興趣,如果說未來想做什麽的話,目前為止也沒有任何的想法,不過我才只有一歲也用不了這麽着急。

我打斷了他的教學,問道,“西索跟着伊爾迷一起去了。”他難道沒有什麽想法?

席巴說道:“伊爾迷會看着辦的。”

可是伊爾迷是你指名道姓的單純哦,會被哄騙的哦。

明明沒有聽到我內心的吐槽,席巴想了想補充道,“西索還是能讓伊爾迷看到很多人性的多樣性。”

西索是揍敵客的人類觀察活動的對象?

和西索相比較的話,我現在仔細想想,把包裹在伊爾迷外面的恐怖弟控氣氛給剝除掉之後,的确能看到一絲的單純。

比如說在出發前居然真得會像是硬塞了好幾本青春傷痛文學那樣,硬凹個造型,還要加上西索的芭蕉葉扇風,雖然西索完全搞砸了,把伊爾迷頭發吹得像是犀利哥,他也只是扔了根釘子。

簡直就不是伊爾迷的行為。

這一看,伊爾迷就是生活經驗不足,被西索和天野由雪聯手哄騙了吧,我等會兒得去看看伊爾迷的房間裏面有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小說。

不過伊爾迷藏東西是一把好手,我就沒有在伊爾迷那發現他藏起來的我的東西。

但我還是想說的是,

他真得相信天野由雪和西索是親親熱熱的兄弟?

因為聯想到自己和我們的相處模式身上了?

不過我雖然信不過伊爾迷的情商,但還是信得過伊爾迷的智商的,覺得就算他和西索在外面也不至于被西索的小醜味熏得成為一個新的伊爾迷小醜。

總而言之,應該沒什麽事吧。

那我接下來就要享受一下難得的沒有大哥的愛的天堂了。

之後西索都跑路了,天野由雪也可以直接送走了吧。

這樣的話,我還可以出門去玩。

天堂,這是我人生之中遇到的第一次天堂。

“你被天野由雪發現了吧。”結果就聽見席巴憋着笑說道。

一般這種時候,不應該裝作不知道的嗎?

我也沒把握席巴不知道這件事,以席巴對揍敵客的掌控來講,可能性太低了。

更別說天野由雪的能力,席巴應該早就知道,事先就算沒有告知他,但平時沒有鳥會路過的大宅,到了夜晚就有鳥繞場一周,嗯,現在仔細想想,傭人們裝作不知道也很努力了。

“在游戲的時候,父親禮讓小孩是正常的行為。”我面無表情地說道,“放棄你的《二元一次方程》,學點《和學前教育前的孩子玩耍》吧。”

“在揍敵客可不是這樣的,楠雄,”席巴攤了攤手,“作為父親需要讓孩子知道深切的絕望。”

“尤其是你,超高校級的超能力者。”席巴還玩了一個梗。

唔,他研究二次元還是有點成效的,就是超高校級不是用在這裏,我是個嬰兒,沒有嬰兒上高中。

就算努力拉近和孩子們的距離也不行。

“我詛咒了伊爾迷上廁所沒有紙。”我回答道,“他需要我的。”

席巴的笑容僵了一瞬,他知道我們抱着方便面是為了我的“詛咒之力”,在事後也找我了解過。

即使知道我的“詛咒”能力強大到可以逆轉因果,但他随後也很淡定地就說道,“西索可以成為遞紙童。”

寧願把大兒子的廁所放到西索手上,也不願意放我出去。

就不擔心西索遞給伊爾迷一堆撲克牌,然後伊爾迷得了痔瘡嗎?

算他狠。

不過我也的确是匡席巴的,我對自家的親大哥還沒有這麽狠,之前就把詛咒都挨個取消了,只有西索,就算取消了也沒有用了,他就和塊口香糖一樣黏着就甩不掉。

我想了想,說:“我還詛咒了我自己,如果我輸了的話,就要改名叫做齊木楠雄。”

席巴的臉扭曲了一瞬,随後說道:“沒事,我們揍敵客在外也是有花名的。”

……厲害了,這也能忍,我算是服氣了。

席巴摸了摸我的頭,“至少在金到了之前,楠雄揍敵客得老實呆在家裏。”

呀咧呀咧,說不在意但居然叫了我全名來試驗一下是否會變成齊木楠雄,果然還是十分害怕我改名的吧,老爸。

但,金?

都過去半個月了,他還沒有半點消息。

我沒有表達出來,但是席巴已經知道我在想些什麽了,他說道,“這家夥一向都不怎麽守時。”

【有可能又半路跑去哪個遺跡了。】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席巴的朋友這麽不靠譜,還是說這家夥藝高人膽大,居然還敢爽揍敵客的約了。

“他最近在計劃做一個游戲,你不是喜歡和糜稽玩游戲嗎?你會感興趣的。”

我覺得不太可能。

因為席巴這個不守爹德的家夥,原本大哥出門去實習的喜悅就沖淡了一些。

但糜稽卻歡呼着在物理上面11月份沖向了心理上面的春天,“三十個單子,按照大哥的性格不完成也不會提前回來,這絕對是放長假。”

不過我以為我會開心的,但實際上我又開始無聊了。

這都怪天野由雪,他把我劇透了個爽,導致我現在也無事可幹。

但在一天之後我就收到了伊爾迷的信。

我們揍敵客在外面有很多秘密的聯絡點,像是平常正常的鞭炮廠,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變成秘密基地,甚至在被遺棄的流星街都有人常駐。

雖然即使到哪裏都可以傳信啦,但是現在的科技這麽發達,也一般不會用這麽傳統的方式,我們揍敵客的安全網還是很牢固的,在互聯網上面還沒有一張揍敵客成員的正面照就可以看出來了,也沒有擔心會洩露。

傳輸信件的話,還需要加急,耗費的人力物力都挺大。

梧桐給我的時候,我還有點驚訝。

我打開信件,上面居然還是伊爾迷的親筆信。

[親愛的楠雄:

我一切安好,看到了新鮮的甜品,特此送上一份。]

加上标題也才二十七個字,至于還動用秘密的聯絡嗎?

梧桐說道:“大少爺說,為了保持三少爺的驚喜感,希望你能不要看。”

诶?至于嗎?

不過雖然是這樣想着的,我還是把頭轉了過去。

梧桐端着一個用銀罩子罩着的盤子,“三少爺可以轉過頭了。”

因為我的透視眼現在只有三十秒了,梧桐飛快地打開了盤子,盤子裏面居然冒出了一陣光。

在盤子裏面放燈光發射器這是在幹什麽啊?

我有些無語,然而我看清楚了伊爾迷給我寄過來的甜品之後,就覺得一點兒也不誇張,甚至恨不得把之前說“至于嗎?”的歷史給删除掉。

啊,surprise!

裏面是我至今還只在電視裏面看到的夢中情食——咖啡果凍。

這晶瑩的色感,上面點綴着像是雪花一般的奶油,淡淡的咖啡味萦繞在鼻尖,每一個都那麽完美。

哦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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