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知道了,金是來搗亂的。
明明這麽強大,但在裝飾和清理上面卻很笨手笨腳。
在他再一次把系在樹上的彩帶打了一個無比難看的像是蛇纏尾一般的結之後,終于被忍無可忍的天野由雪揮舞着西瓜刀趕到一邊去了,“你別污染我的眼睛了。”
金看上去有些委屈吧啦地蹲在了我的旁邊,小聲地說道,“這種結很結實,就算是念能力者都無法掙脫開。”
“我們要得是結實嗎?”豎着耳朵的天野由雪在那怒吼,“關鍵是是卡哇伊。”
“卡哇伊才是在party上面的一切!”
還好他還能控制住自己,沒來一個現場的猩猩捶胸。
要不然失去理智的話,就會變成生死決鬥了。
只擅長野外求生,看着裝就不懂什麽是卡哇伊的金拿着手在嘴巴上面做了拉拉鏈的動作,示意自己不會再廢話之後,天野由雪一邊罵着不靠譜的大人,一邊自己三下五除二蹿到了樹上,用他自己做的衣服拉絲點綴着小鑽石的彩帶在枝丫上面綁了一個無比好看的蝴蝶結。
嗯,就弄蝴蝶結的一百二十種方式而言,整個揍敵客都無人可敵他。
話說,明明可以自己上樹的,為什麽還要讓金幫忙?
“你的眼神在說,明明可以自己做的,為什麽還要別人幫忙吧?”目前在狂戰士模式的天野由雪刷的轉過頭盯着我看。
哇,好敏銳。
他真得不是超能力者嗎?
天野由雪氣哼哼地拿着彩帶上樹去了。
“可怕,現在的孩子都變成這樣了嗎?”之前還把自己的嘴拉上拉鏈的金感嘆地說道,“希望我的小孩還是不要專注于卡哇伊比較好,總感覺會變成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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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天野由雪,還好他現在在二十米高的樹上,沒有我這種過人的聽力還聽不到金的聲音。
唔,有必要在二十米高的樹上做裝飾嗎?
呀咧呀咧,作為因為力氣太大把衣服撕成了渣,再加上綠色配粉紅的審美,比金還要先被趕出裝修party的第一人,我還是不要發表任何的疑問比較好吧。
不過金的說法簡直就像是又要馬兒跑又不想要馬吃草。
把孩子扔到一邊去這種行為,金和我妻他們是一樣一樣的,會養出什麽樣的孩子也不一定。
我倒是希望以金這麽不靠譜養孩子的方式,未來的孩子能“啪”地一拳打在他的臉上喊道,“你個辣雞渣父!”
可是,如果是那樣的話就遲了吧,因為已經受到傷害了,呀咧呀咧,也許會粗線條的完全不在意也不一定。
【你不應該自己好好養孩子嗎?】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金躺了下來望着天空,“養孩子,很無趣啊,又浪費時間。”
真是一個活體的渣男啊。
“我更喜歡有趣的事情。”金說道。
這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的語錄嗎?
未來的傑·富力士或者傑妮·富力士好慘。
“你在暗地裏說我壞話了吧?”金突然開口道。
【沒有。】
我也沒有撒謊,只是覺得他這種不負責任的方法,以後會成為空巢老人。
“你為什麽不用嘴巴說話呢?”金問道。
當然是“美人魚之聲”給我留下了濃重的心靈陰影。
我像是吸煙一般吸了兩口奶嘴,已經決定不再開口說話了。
必須得強調的是,這個奶嘴是新的,沒有沾着西索的血,至于原先的那個奶嘴,誰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大概是被伊爾迷拿走了吧。
他的收藏庫我倒現在也沒有找到,這家夥在這方面與其說是貓,還不如說是狗呢,藏東西的手段真得十分高超。
金見我不理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故意說道,“戴着蝴蝶你還能當小美人魚嗎?”
……不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了啊混蛋。
然而可悲地是,真得還能。
我和席巴在之後就進行了一些實驗。
戴着蝴蝶之後,我的超能力差不多回到了前一個月的水平。
心靈感應和聽力的範圍在黃泉之門門口,力量是能把糜稽拍到撞飛牆壁飛六百米,不過千裏眼的範圍并沒有縮小,但定位能力弱了點,“瞬間移動”又回到了五分鐘的限定時間,新增加的無用的能力細胞拟人和“透視”成為一體的了。
以前用“透視”的時候能看到骨頭架子,而現在在骨頭架子之前還得多看一遍人體的街道,還有數不清的細胞在工作,除了看到每個人的細胞的性格以外完全無用,大概還能看到是否嗜酒還有一些疾病之類的。
像是席巴就連細胞都無懈可擊,可以認為每一個細胞無論男女都長着洶湧的肌肉,在肝髒的細胞明明大家都是帥哥美女,但席巴的卻是可愛的臉下面是宛如健美選手一樣的身體,還拿着一塊像是抹布一樣的東西問,“洗澡嗎?”
可怕。
金的話,都是能夠一邊幹活一邊吹口哨一邊跳舞的神奇的紅細胞,他們甚至還有一部分想要改行當白細胞,然後被白細胞給揍回來。
因為沒有受傷,血小板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沒有什麽事的閑逛着,之前吃絆着毒藥的飯造成細菌入侵的時候,也會拿着板凳棒子什麽的想當白細胞,然後因為太可愛了被白細胞只能原諒了,抱着扔給了紅細胞。
為什麽他體內的所有細胞都想要當白細胞?
……他還沒死,還沒有免疫風暴,真得是很厲害了。
總而言之,這個能力沒有什麽用,但對我又是一次暴擊。
喂喂喂,頭頂上面的蝴蝶再給力點啊,至少把席巴的祖安細胞給我洗掉。
不過我的能力對于這些蝴蝶來講消化得也的确吃力,就算它們把肚子吃得滾圓,甚至還是輪班制,也無法做得很好。
這也是沒有辦法,因為一口氣讓我的身上沾滿蝴蝶的話,一次性吸收過量的“念”對于埃爾斯的身體來講也是不小的負擔,甚至于嘗試過一次後直接吐血了三升,被我們揍敵客的醫生搶救回來。
根據埃爾斯來講,就算是換成繁殖能力優秀,又特別會吃的G君,在副作用的反彈上面雖然會稍微好一點,但看上去也就是吐血三升和吐血二升的區別。
唔,體內的紅細胞每天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去了天堂,每天都在寫遺書,微妙地覺得有點對不起埃爾斯。
我們揍敵客也不是什麽魔鬼,為了保護唯一的除念師,走可持續發展的路線,席巴也只能放棄“打着等我睡着了,叫埃爾斯用G君給我埋起來狂啃‘念’”的可怕的想法。
原本席巴還對我說過,“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把你打暈。”這樣的話。
可怕,魔鬼!
我在上次“靈魂出竅”把席巴都吓哭了之後,似乎把什麽恐怖的東西也一下子從他的心裏給釋放了出來。
放棄了原先的想法,現在的做法是一天三次換蝴蝶,但就算這樣埃爾斯的發際線都開始後移。
明明在外面東躲西藏還有一頭飄逸的黑發的,不得不說,埃爾斯真慘。
不過“人魚之聲”的效果倒是沒有那麽強,在晚上的時候打扮得嚴嚴實實去枯枯戮鎮下賣唱,我也不想這麽做,但是席巴說我的“人魚之聲”對念能力者的效果不大,所以為了驗證試驗的結果才跑下去。
造成的影響——我的“嬰兒美人魚粉絲團”形成了強大的隊伍,每天晚上都在妄圖找到我而巡街之中,簡直像是沒有頭目的百鬼夜行,多虧于他們的努力,來枯枯戮鎮尋找“美人魚”的家夥越來越多了。
明明是旅游淡季,但是收入卻翻了幾番,我嚴重懷疑席巴這家夥打着實驗一下除念的效果的名義,框我給他賺黑心錢。
不過還好至少知道了一件事,我的“人魚之聲”在唱歌的時候威力不減以前,倒是說話沒有太大的影響,只會讓人好聽到恍惚一瞬。
即使這樣,也很麻煩,我讨厭別人對着我露出“這家夥聲音好好聽”的癡漢一樣的表情,所以還是心靈感應就夠了。
見我沒有回答,金拿出手機,按了幾下,一段悠揚的卻很熟悉的歌聲傳來。
!!!
這是我的聲音,因為不想唱歌,只是哼歌而已。
因為這樣也可以辨認出這是席巴帶着我下山去實驗一下念能力的時候,他居然偷偷地跟在了身後。
我完全沒有發現他。
席巴居然也沒有提醒我!
在揍敵客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席巴、基裘還有桀諾,當然我奶奶應該也可以,但是她一直呆在流星街裏面,所以我也沒有嘗試過。
金的實力看上去要比我之前想象得更強,不愧是每個細胞都想當白細胞,而且到現在都還活蹦亂跳的家夥。
我立馬轉過頭,想要搶奪他的手機,然後毀屍滅跡。
“這不是很好聽嗎?”金靈活地躲着我雙手,說道,“我打算把這段哼歌放在我的《Greed Island》裏面,作為一張卡片。”
“卡片就叫做‘掌上的人魚’怎麽樣?”金說道,“因為是‘嬰兒人魚’嘛。”
像是講了一個只有自己聽懂的冷笑話,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我想起現在的西索都能看會計書了,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比西索更難纏的家夥,果然,對付這種人,還是伊爾迷的做法做好了吧。
我停下了手,說道,“版權費,我們揍敵客的版權費是天價。”
“在財迷這方面你還真得很揍敵客啊,”金說道,“不過我可是我幫助你們找到了除念師哦,席巴親口說欠我一個人情。”
“而且幾個億我也是能付出來的。”
……這家夥性格超級過分的。
我詛咒他以後都沒有樂子的話,會有效果嗎
這麽多能力裏面,唯一沒有嘗試過的就是詛咒了。
金突然說道,“你真得不想跟我一起去建設《Greed Island》嗎?那可是市面上從來沒有的全息游戲哦,會很有趣哦。”
這就是席巴說得揮舞着棒棒糖誘拐?
也太弱了點吧。
【我拒絕。】
“你翻白眼了吧?”金大喊大叫道。
【沒有。】
在這個時候,樹上面扔下了一塊鑽石,“閉嘴,大叔!你太煩了!”天野由雪的怒吼把鳥都驚飛了一遍。
因為這樣,金一把撈起我,狂奔了三裏,到了另一個安靜的地方。
他的速度太快了,完全無法反應過來,而且抓住我的力度也很大,無法掙脫,除非把他的胳膊切斷……話說這是誘拐不成,改綁架了嗎?
金把我放了下來,“如果是席巴的話,會切斷我的胳膊吧,感覺如果是你的話,也能做到。”
席巴有一米九的身高,金身高目測也就一米七八的樣子,他是想要小車抗大車嗎?
我想象了一下這個畫面,就覺得辣眼睛。
“為什麽不做呢?”金沉聲問我,他的眼睛盯着我的時候還挺有壓迫力的,像是那種不說實話就宰了你的感覺。
但這種威脅力度對于我來講太低了,而且會有人哭着喊着讓別人砍自己的胳膊嗎?
【你有病吧。】
果然千言萬語只能彙聚成為這麽一句話了。
“哈哈哈,你果然很不揍敵客。”金也沒有生氣,笑着說道,“現在揍敵客變得比以前要更平和一點,也有你的功勞吧。”
因為我常常把席巴氣得跳腳,之後學會了《二元一次方程》式的養氣法?
這家夥可真奇怪。
“我和席巴以前的時候卷入過一起暗黑大陸的事件。”金突然換了個題,就連聲音都正經了很多,“每過幾年都會發生一些入侵的情況,最近五年尤其明顯。”
“那一次是個意外,不過,”金停頓了一下,眼神也變得嚴肅,一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突然變成這樣着實讓人很在意。
“當時我們見到了最深沉的黑暗,差點還以為我們回不來了。”金說道,“還好老爺子和你們家的爺爺跑過來幫了一把。”
“因為席巴失蹤了,基裘才會在臨産的時候,大着肚子跑去找他,然後早産生下了糜稽。”金突然說道,“所以席巴才很讨厭暗黑大陸。”
我盯着他看。
【這件事老爸他不想讓我知道吧?】
之前有一次金快說出口了,被席巴一拳給打斷了。
金點了點頭,“大概有一段時間,他也懷疑你來自暗黑大陸吧。”
“太過強大到了如果成長起來恐怕會無所不能的程度,很吓人吧。”
……我不知道說什麽,只能聽着金繼續講。
“雖然相隔五年,但是之前也有過先例,人類的女性生下了可怕的怪物,”金摸着下巴說道,“有着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會很可怕。”
認真得嗎?
雖然我出生的時候,席巴和基裘還因為我的粉紅色頭發大打出手,不過在我表現出異于常人的一面之後,卻又十分開心,還想把揍敵客家主的位置傳給我呢。
而且我個人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在揍敵客的水平線上。
“不過我現在也能确認了,你不是來自暗黑大陸的。”
?
就因為他抱着我狂奔的時候我沒砍他胳膊嗎?這也太草率了點吧。
大概是我眼神之中的不屑都快溢出來了,金解釋道,“你不是很認真地想要給糜稽一個驚喜嗎?”
“不像是來自暗黑大陸,溫柔得都快和揍敵客格格不入。”
“不過,是個不錯的人呢。”
金比糜稽的“惡心吧啦的好人”這種說辭聽起來舒服多了。
我正想說幾句,比如“你不要誤會了,我可不是站在正義的一面”這樣的帥氣的臺詞。
就聽見金說道,“應該說是嬰兒嗎?”
我還是詛咒他三個月找不到樂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