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吻 清醒嗎?

“能扶我一下嗎?”林稚晚仰着臉問,像是個等待被領回家的小朋友。

顧沉頓住,沒回答。

她是真的醉了,以往的林稚晚是不會用這樣略帶撒嬌的語氣和顧沉說話的。

林稚晚等了會,見他沒回答,以為他是拒絕之意,她溫吞呢喃道:“好吧.”

語氣微帶委屈失落之意,話落就要收回手。

忽的,手腕被捏住,顧沉的手輕劃過玉镯,牽住了林稚晚的手,掌心相貼。

林稚晚目光注視着交握的手,第二次牽手?她眨了下眼睛遲緩地想。到底是醉了酒不清醒,只想到了牽手,一時竟沒反應過來顧沉并未拒絕她。

林稚晚被顧沉牽着手走出宴會大廳,她醉的厲害,腦袋昏沉沉的,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模糊。

顧沉高出她許多,她穿着高跟鞋,又要跟上顧沉的步伐,自然不舒服,一股暈眩感襲來,林稚晚差點沒站穩。

她反握住顧沉的手,站穩了身子才道:“慢一點。”

顧沉停下了腳步,垂着眸子一言不發,牽引着她挽住自己的手臂,做完這一切後才繼續往前走。

她挽着顧沉慢吞吞地走着,地面上的影子親密的挨在一起,像是分不開一般。

結婚半年一共只有兩次牽手,都在今晚,那晚上一定會有一個好睡眠吧?

想到這林稚晚眉眼不自覺的染上笑意。

回家路上,林稚晚靠在車上睡着了,她頭靠在座椅的旁邊,閉着眸子,呼吸平穩。

一旁的顧沉收回了注視着林稚晚的視線,面色平靜,對前面的司機道:“開慢點。”

得到吩咐,司機小張放緩了車速。

昏睡着的林稚晚腦袋一點點的垂下去,最終額頭磕到了車窗邊,她清醒過來,睜開的眸子裏水意盈盈。

因為睡着後長時間不動手臂有些麻,林稚晚伸出另一只手去揉,非但沒緩解,那股麻意反而更甚,手臂又僵又沉,像是動不了一樣。

林稚晚眸中水光溢滿,低低出聲,緩解不了麻意她幹脆不揉了。

病急亂投醫,她向顧沉那邊靠近,嗓音溫軟道:“手臂麻了。”

因為不舒服,聲音不自覺的帶着哭腔。

藕節似的手臂就在眼前,晃了下。

“顧沉.”林稚晚軟軟地喚着他名字。

“嗯。”顧沉應了聲,他自然懂林稚晚意思,但他并沒有幫忙。

林稚晚的溫柔知禮已經随着那杯酒消失了,只剩下了不自覺的嬌軟。

她又喚了遍顧沉名字,這一次他終于有了反應。骨節分明的手撫上林稚晚手臂,不輕不重地揉捏着。

剛剛自己揉得時候并沒有緩解,現在換了個人就好了,一會後麻意減退,林稚皺起的眉目舒展開。

“好了,不麻了。”林稚晚說道,抽回了手臂,片刻後臉逐漸向顧沉靠近,在距離四五厘米的時候停下。

淡香氣順着她的動作襲來,萦繞着不散。她對顧沉笑了下,“謝謝。”

完全不知道現在的距離有多近。

如蛇般的手臂軟軟地環住顧沉脖頸,挽起的黑發微散。眸子一動不動地盯着顧沉,似是打量。

果然是醉了酒不清醒,連膽子也變大了。顧沉眯了眯眸子,正要推開,柔軟的唇印在了下颌處,溫熱輕柔。

顧沉眸子瞬間暗了下去。

汽車平穩地停下,司機小張打破了車內的沉默,“顧總,到了。”

半響沒得到回應,小張好奇地從後視鏡裏看了眼,總裁夫人正挽着顧總的脖頸,姿态親密.

小張只看了一眼就立馬移開了目光,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也不敢再出聲。

“下去。”顧沉低啞的聲音響起。

林稚晚頓住了動作,遲緩地思考這句話是對誰說的,她微微偏頭,臉頰的粉色深了些,如白玉染上了紅暈。

聽到聲音後小張立馬下車,看都不敢看一眼就關上了車門,他在裏面也是尴尬,像是個巨亮的電燈泡。

外面的風好大,單身狗小張獨自淩亂中。

車內,氣氛安靜。

視線相對,林稚晚并沒有主動開口。

顧沉眸色幽深,他問道:“清醒嗎?”

林稚晚認真地思考了下,才搖頭回答:“不太清醒。”

她确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完全是順着本能,與顧沉的親密接觸會讓她感到莫名的滿足,顧沉于她而言像是一劑最好的安眠藥。

心髒的跳動比平常快了些,林稚晚感受了會,奇怪的感覺湧入,她微擡起臉,吻住了眼前的薄唇。

呼吸交融,唇舌相依。

顧沉沒動,一雙眸子沉的吓人,眼底暗色湧動,呼吸漸重。

片刻後林稚晚移開唇,杏眸中波光潋滟。

“你嘗到酒味了嗎?”林稚晚認真問道。

她剛剛有從顧沉那裏嘗到一點酒味,所以才會問他。

“沒有。”顧沉回答,聲線是啞的。

他只嘗到了甜巧克力的味道。

“嗯,我喝的時候也沒嘗到一點酒味,不知道是什麽酒,味道甜甜的。”

林稚晚說着,然後拉開了與顧沉的距離,手臂從頸處離開,指尖不小心擦過後頸,帶來微熱的體溫。

顧沉的視線鎖住林稚晚,眉眼籠罩着郁色,薄唇上染了點林稚晚的口紅,斯文清列與禁欲融合,意外的撩人。

林稚晚轉臉往車窗外看了眼,是她熟悉的景物,“到家了.”

林稚晚喃喃自語道。

次日,林稚晚醒來時已經臨近中午。

她揉着太陽穴艱難的從床上坐起身,窗簾是拉着的,但外面的陽光還是透了進來。

宿醉後的頭疼讓人很難受,林稚晚下床慢吞吞地走進浴室,鏡子裏倒映出她的臉。

臉色蒼白,唇色也淡。

昨晚的禮服已被換下,現在穿着的是睡裙。

腦海裏閃過幾個細碎的片段,她讓顧沉替幫她揉發麻的手臂,最後環住他脖頸送吻。

細節已經記不清了,但顧沉好像沒推開她?

林稚晚微皺起眉,仔細地回想着剩餘的記憶,卻想不起來,腦海裏反反複複的只有那幾個片段。

頭疼的不行,林稚晚不想回憶了,至于顧沉會不會因為她昨天晚上的舉動而對她産生厭惡,這一點林稚晚沒空去想。

既然沒推開她,就意味着接受,她沒必要過度糾結這件事情。

林稚晚洗漱完,走出浴室,床上的手機鈴聲響個不停。

林稚晚走過去,拿起手機,屏幕上是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林稚晚猶豫了幾秒,最後點了接通。

“林小姐嗎?”彼端傳來一個陌生的女聲。

“是。”

“你好,林小姐,很抱歉又來打擾您,我是上次與您聯系過的展覽館員工。”

“你好,是有什麽事情嗎?”林稚晚禮貌回複,随後問道。

“是這樣的,上次聯系我們展覽館的買家在得知那幅畫是不售賣的後,又與我聯系想購買林小姐的其他作品。”

“不知道林小姐您的其他作品是否有意售出呢?”工作人員問道。

林稚晚:“是哪一幅呢?”她照常問。

“除了那幅人物畫,剩下的作品那位買家都有意購買。”

聽到回答後,林稚晚思考了會才說道:“可以。”

有欣賞的人願意購買她的畫,她自然不會拒絕,要知道一位畫家的作品能得到他人的欣賞本來就是一件幸事。

“好,那我等一會去答複買家。”工作人員道。

“很冒昧的問一下林稚小姐,您最近是否有時間呢?”工作人員記得唐先生交代給她事情,她已經答應了下來,自然是要幫忙問的。

“有的。”林稚晚雖然對這個問題感到奇怪,但她還是回答了。

“那不知林小姐是否願意與買家面談呢,這位買家唐先生十分的欣賞您,多次與我們展覽館聯系,就是希望能與林小姐見一面。”

這次林稚晚沒有回答。

工作人員見林稚晚沒有回應又道:“唐先生與我聯系的時候态度非常誠懇,也非常喜歡林小姐的作品,林小姐可以考慮一下嗎?”

林稚晚頓了會,最終回答:“好。”

這個好字不是回答考慮,是同意了見面的請求。

“時間和地點由誰定呢?”林稚晚給了回答後問。

“都可以的,時間和地點地點由林小姐來定。”工作人員沒預料到林稚晚能同意見面,語氣都變得輕松高興了。

天知道她為了讓林稚晚同意見面想了多少說辭,本想着這次林稚晚不同意她還要再厚着臉皮問的。

“您定好時間地點後發給我就好了,我會轉達給唐先生的。”

挂掉電話後,林稚晚下樓。

忙着事情的程姨見到林稚晚後立馬放下手裏的事情問:“太太,你餓了嗎?要不要喝一碗醒酒湯?”

昨天晚上林稚晚和顧沉回來的時候程姨還沒有休息,她自然看到了林稚晚醉酒的樣子,所以才問林稚晚要不要喝醒酒湯。

“嗯,好。”林稚晚應聲,她确實需要,宿醉的感覺并不怎麽好,而且現在已經是中午了,總是要吃東西的。

“那我去做。”程姨滿面笑意地應下,然後很快的從廚房裏端出晚醒酒湯。

“太太,你昨天晚上怎麽會喝了那多酒?”程姨放下碗關心地問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