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強吻

冷蔚然洗了臉,雙手撐在臺前對鏡照,臉上的紅痕清晰可見,居然被宋英绮傷到。冷蔚然輕輕撫摸劃痕,并不深,應該不會留疤,不過她還給宋英绮那個耳光也不輕,夠她受的。

冷蔚然脫掉身上的禮服,看樣子,裙子被毀了,粉藍色裙子,紅酒印肯定洗不掉。

冷蔚然好好地泡了個澡,将自己徹底洗幹淨。

她剛才沒拿換洗的衣服就直接洗澡,現在只能裹條浴巾出去。

她取出一些藥膏抹在劃痕上,感覺傷口上涼涼的,熱辣感稍有緩解。

冷蔚然坐在梳妝臺前,望着自己的臉,腦中全是今晚的混亂,宋英绮的尖叫、楊立海的冷臉、賓客們怪異的眼神,全都讓她煩躁。

楊慕謹早知道他父親不歡迎她,為什麽還邀她去?不如坦白告訴她,讓她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今天這一鬧,楊父估計更厭惡她。

冷蔚然一邊心煩意亂,一邊重重梳着頭,頭發偏在這時糾結不清,梳了半天也梳不順,冷蔚然氣憤地将梳子扔在梳妝臺上。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

冷蔚然以為是楊慕謹又返回找她,騰一下起身,卻撞到梳妝臺角,弄翻桌上的幾瓶護膚品,小腿也痛得她直皺眉。她顧不得扶起護膚品,一邊揉着腿一邊走向大門。

門鈴響得很急,冷蔚然氣昏了頭,看也沒看貓眼,就拉開了門。

才開門,她就後悔了!

冷蔚然下意識地想甩上門,可門被一個結實的手臂攔住,滕敬遠用力一推,将她連門推向後,身體一下就擠進來。

冷蔚然看到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都是他,全是他,如果不是他,宋英绮不會對她如此怨憤,如果不是他,楊立海也不會用輕蔑的眼神瞧她。都是他!這人還敢來惹她。

冷蔚然氣憤地沖過來,一邊叫嚷着,“你滾,你滾。”一邊推搡着滕敬遠,要将他推出門。

滕敬遠握着她的手,不肯離開,将門用力一關,反将她整個人按在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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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蔚,蔚蔚,別這樣。”

冷蔚然氣極敗壞,“滕敬遠,你有本事回家管好你的女人,跑我這來幹什麽?我這兒不歡迎,你給我滾。”

滕敬遠聽着冷蔚然聲聲叫他滾,非常刺耳,但他也知道蔚然一定是氣極了才如此。以前她再生氣也從不會對他說這個字。

滕敬遠只能用力将她雙手壓在門上,不讓她再拍打他,“蔚蔚,你先冷靜,聽我說。”

“我不要聽!”冷蔚然大聲地說,手動不了,腳卻不肯停,胡亂地用力踢他。看到他就生氣,他害她痛苦不夠,他女人也要來害她,若不是因為她,怎麽會被人罵不要臉,狐貍精。她才不稀罕他呢,宋英绮稀罕就好好看牢他,沒本事沖她發什麽火,氣死了!!

滕敬遠一下沒防備被踢到小腿骨,痛疼一下竄進骨頭,皺着眉身體一壓,整個人壓在冷蔚然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現在的蔚然已經氣瘋了,口不遮攔,下手也重,根本不聽他解釋。

冷蔚然氣極了,手腳都受困,只能張嘴咬,狠狠一下咬在滕敬遠肩上,痛得他差點松手,可他強忍着沒松手,任由她咬。咬吧,咬吧,你今晚受的委屈全怪我,都是我的錯!

冷蔚然狠咬了一會才松口,嘴裏仍氣憤地咒罵,“滕敬遠,你個混蛋!”他以為不還手,她就罷休了,可她偏不,看到他,心裏的火山噴得更兇。

滕敬遠擡起臉望着她,“解氣了嗎?不解氣再咬。”她因生氣睜大雙眼,卻沒有平日冷淡的神情,多了幾份生氣。她連生氣都是熟悉的模樣,鼻尖因憤怒紅紅的,小嘴緊緊抿成一條線,可緊繃卻讓豐唇更充血,鮮豔豔地翹着,他望着近在咫尺的紅唇,心跳開始不穩,蔚蔚……

冷蔚然重重地喘着氣瞪着他,剛才掙得太兇,已經有點筋疲力盡,“放開我。”

滕敬遠聽她一喝,眼神一晃,看到她臉上清晰可見的三道紅印,心中一痛,伸手就想去摸。

可手稍一松,冷蔚然就想掙開,滕敬遠趕緊再控住她的手。

冷蔚然惡狠狠地說,“滕敬遠,馬上放開我。”

滕敬遠壓着她的手,身體慢慢先退開,他知道一放手,她就會撲過來打他。

可是,一件意料不到的事發生了。

由于剛才冷蔚然掙得太兇,身上圍着的浴巾已經掙松,滕敬遠壓着她的時候,連着浴巾也壓着,它才沒滑落。可現在滕敬遠一退開身,浴巾倏一下滑落在地。

冷蔚然只覺身上一涼,血轟一下全爆了。

她……她居然在滕敬遠面前全`裸!

冷蔚然很想沖上去捂住滕敬遠的眼睛,可是雙手被制,她不敢動作太大,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貼在滕敬遠身上。

冷蔚然惱羞成怒地警告滕敬遠,“不許低頭。”

滕敬遠眼神未動,直直地盯着冷蔚然脹紅的臉,不用低頭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因為浴巾就落在他腳面上。

冷蔚然因羞憤而呼吸急喘,胸脯大力起伏。滕敬遠雖未低眼,卻也能明顯感覺胸前的隐隐起伏,他的呼吸也開始急促,腦中悄悄浮現她姣好的身材,在夢中纏繞的身肢,此刻就在眼前,心跳開始加速,身體慢慢緊繃。他的心已經跳得像嗨曲的鼓點一樣,整個意識都被某種渴望牢牢控制,只有不停地粗喘來緩解身體的緊繃。有多久沒緊緊擁着她,撫摸她光滑的肌膚,親吻她每一個敏感區,喔,他腦中已經不受控制的掠過她的美好,每一個畫面都讓他心尖一顫,他好想……好想抱住她,喔,硬了。

兩人誰也不敢有太大動作,只能不停呼吸,越來越粗重的呼吸卻洩露了一觸即發的暧昧,冷蔚然的心慢慢收縮。

冷蔚然別開臉,臉紅急急地命令,“閉上眼睛。”

可滕敬遠這次卻未照作,仍舊睜着大眼直直盯着她,冷蔚然心急了,“快,閉上眼睛。”他敢偷看,她一定不會輕饒他。身上的赤`裸還是讓她感到很不安,心裏不斷狂跳。

滕敬遠眼神稍稍平移,定在她的臉上,單手控住她的手,另只手輕輕撫過她的劃痕。

溫熱的手指像帶電一般撫過她的臉龐,冷蔚然忍不住內心顫抖,身體也開始輕顫,她只能強裝着惡狠,“別碰我。”聲音說出來,卻多了幾分脆弱,她很緊張,她怕他的手,怕他亂摸。

滕敬遠撫着撫着,心中的念想終于控制理智,突然頭一低,輕輕吻在她臉上的傷痕。以前她身上有瘀傷,他也是這樣親吻她的傷口,哄她不疼。蔚蔚,他心疼地在心底叫,蔚蔚,回到我身邊。

啊!冷蔚然全身顫抖,手強烈地掙紮着,聲音聚然升高地尖叫着,“滕敬遠,我恨你,我恨你。”他居然敢趁她尴尬萬狀的時候這樣吻她。她再也顧不上身上的裸`露,用力地掙紮着,即使身體蹭着摩擦着他胸膛也顧不上,只知道絕不能讓他再碰他。可越是掙紮越加劇兩人之間的癡纏,他的胸緊緊壓在她心口,沉重而厚實,她的心再也不受控地亂竄。

尴尬與羞愧讓冷蔚然更氣憤,使出渾身解術想推開他,“我恨你,我恨你。”

可滕敬遠卻像着了魔一般,緊壓着她,只低低地在她唇邊說了一句,“我愛你。”溫唇精準地覆在她唇上,堵住她所有的恨。

該死,如回憶中甜美的豐柔,像果凍、像荔枝、像一切他渴望而喜歡的軟柔,如磁鐵一般緊緊吸引着他的呼吸,他好想好想永遠都不放開,一直沉溺至死。叫他如何放得開她,她的美、她的柔才是他的解藥,只有她的吻能讓他中毒的心真正得到緩解,誰也替代不了。這一刻他更清楚地意識到,不是沒有女人,是沒有任何女人能替代蔚蔚在他心中的地位。即使被她狠心抛棄,被她怨恨,他仍念念不忘,作繭自縛,都是因為她,他的心自從她離開後就沒真正跳動過!

冷蔚然被這突然的吻吓得完全怔住,當她感覺到他的唇用力輾壓在她唇上,溫熱、柔軟的觸感透過唇畔清晰地傳入大腦,她才冷一下醒過來,掙紮得更瘋狂。不要,她不要給他吻,不要。

可是他的唇像水母一樣緊緊吸咐在她唇上,無論她怎麽躲,都逃不開,他了解她,清楚她的每個反應。他輕而易舉地将她撩撥到混亂,她的掙紮反倒令他的吻更火熱,狂烈,像狂風暴雨般蹂躏着她柔嫩的唇,舌頭不斷在她口中攪動,撩撥着她的上腭,口中全是他的味道,濃烈且火辣。她開始心謊,開始惶恐,他的火舌卻挑起她更可怕的感覺,滾燙滾燙,一直燙進她心裏,心底某塊地方像崩坍的城牆一點點被攻破。不,她不要,她恨他,可……身上心上全是他的溫度,燙得她快要窒息,不要。

他的身體緊緊壓在她身上,柔嫩的肌膚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衣緊緊摩擦,他的心跳像擂鼓一樣敲打在她心上。她拼命想止住全身的顫抖,卻怎麽也止不住心上的顫抖,心底地害怕越來越清晰,她好怕,好怕那噴湧而出的感覺。喔,她不要,不要被他盅惑。

再多的掙紮也抵不過他的強掠,冷蔚然慢慢放棄掙紮,任他肆虐,淚水悄悄湧出眼角,順着臉一路下滑。她不知道為何會哭,可是眼淚就是不停地向外湧,她已經無法思考,只知道他再繼續下去,她一定會完蛋。

當他嘴角嘗到鹹濕,腦中才猛然一醒,該死,他又把她弄哭。

滕敬遠慢慢松開她的唇,可舍不得立即離開,仍在她唇邊徘徊,低低喃,“蔚蔚,我情不自禁……太想你了。”想念她的好,相信她的甜美,想念她在他懷裏低喘,一切一切都令他想念得心痛。他不能沒有她,三年的空白已經讓他在憤恨中煎熬,再也不想失去她,即使她恨他,他也要牢牢抓住,絕不放手。

冷蔚然靠在門上一動不動,只是默默地流着淚,眼睛迷茫,無比惹人憐。

滕敬遠心中一痛,深吸口氣,強忍住身上的難受,松開她的手。冷蔚然的手突然得到解放,她沒再推打他,只是橫着手臂蓋在眼上,默默地哭。

滕敬遠心裏懊惱,低頭彎腰撿起浴巾,将她輕輕包裹,擁在懷裏。

“蔚蔚,”滕敬遠擁着她,柔聲哄着,“別哭,別哭,是我不好。”她最讨厭他用強,他卻還是對她用強,可他真的是情難自禁,以前哄她的招數他全都用上,她仍只是哭,輕輕抽泣,淚水一直向外湧。

滕敬遠心疼極了,不停地抹她的淚,可她越哭越兇,淚水總也停不下來。滕敬遠沒辦法了,只能像從前一樣,一邊吻着她的淚一邊哄她別哭,蔚蔚以前很不愛哭,除了幾次來好事,肚子疼得難受,才小哭一會。每次他都緊張地摟着她,輕揉她肚子,不停地吻着她的臉,來轉移她的疼痛。

冷蔚然哭了許久,慢慢停下來,滕敬遠看她終于不哭,将她攔腰抱起,走向卧室。

冷蔚然靠在他懷裏,像個受傷的小孩,臉上還帶着淚,真是楚楚可人。滕敬遠一直看着她,眼睛都沒轉開過,蔚蔚,我的蔚蔚,好想你一直睡在我懷抱中。

滕敬遠将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拉起被子蓋在她身上,輕輕撥開她臉上的亂發,小心、疼惜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冷蔚然閉着眼,抽氣着慢慢轉過身,臉埋在被子裏,背朝着他。滕敬遠望着她露出的光潔玉背,心尖一跳,喉嚨艱難地咽了咽,腦中浮現剛才彎腰撿浴巾時掠到的美景,身體再次緊繃難受,戰栗刷過全身令他禁不住倒抽口冷氣。

他緊握着拳,努力摒棄腦中的臆想,将被子拉起蓋在她背上。她現在情緒很低落,不能再惹她生氣,蔚蔚,我會等你,等你重新接受我。

冷蔚然背着他,輕輕抽泣,仿佛當他不存在。

滕敬遠望着她的背影,輕聲說,“蔚蔚,我沒想到宋英绮會如此瘋狂。我已經和她說清楚,分手是因為我的原因,如果她再找你麻煩,我會再給她一巴掌。”他不打女人,但如果他的女人被打,他不會管對方是男是女,都會讨回來。他根本顧不了宋英绮驚愕的表情,警告她若再去惹冷蔚然,會連鑫輝也對付,說到做到。

冷蔚然一動不動,像睡着一般。

滕敬遠輕嘆一聲,“我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別難過,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冷蔚然仍是沒有反應。

滕敬遠只能将被子給她拉好,将她的發撥順至腦後,然後關掉窗頭燈,慢慢退出卧室。他很想留下來陪她。可是,如果明天一早醒來看到他,她一定又會暴跳如雷,他不想她再動怒。他還是選擇離開。

直到聽到大門咣當關上的聲音,冷蔚然才顫微微地睜開眼。

黑暗中,她咬着唇,瞪着牆壁。她恨滕敬遠,恨他不請自來,恨他強吻她,恨他令她如此尴尬。可……冷蔚然在将臉重重埋進枕頭,呼吸變得困難,可她更恨自己居然在他的強吻中有心跳紊亂的感覺,像從前,記憶中被深埋的感覺,他強有力的掠奪不僅是對她的唇,也包括她的心。她為什麽還會覺得心好慌!!!

她真恨自己,回憶清除得不夠幹淨,輕易就想起他曾給過的所有心悸。

不可以,不可以再對他有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摁在門上強吻,小遠遠你又要睡不着了。華麗麗的JQ哦,好了,這文一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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