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有微惑,卻又搖搖頭,“沒事,看來你還真是無師自通。”
接着他便仔細地交代了練功的注意事項,又鄭重地叮囑她不可急功近利,練功的事千萬不能急,要一層一層地往上練,每一層都要練紮實了。
西陵淺乖巧地聽着,用心地記着。
她知道,淡如風告訴她的,都是他練功的體會,很寶貴的經驗。
房裏低聲如述,房外,西陵夫人嘴角挂着淺笑,悄悄地退了出去。
西陵淺天黑了帶男人回家,一回就往香閨裏鑽,半晌不見出來,做娘的自然是不放心。
雖然那個男人還算不上是男人,也是那個她想要來做女婿的少年,但終是不能讓女兒吃了虧去,女兒還這麽小。
沒想,這房裏的二人竟是在讨論練功的問題,她是瞎操心了。
不過,淡如風待淺兒還真是不錯,象這種武功心法的事,除了同門,沒有哪一個師門允許如此相授。
她轉到廚房煮宵夜去,這兩個孩子這麽用心地說話,待會肯定會肚子餓。
西陵夫人哪裏知道,淡如風如此相授,那是因為他在西陵淺體內探出一絲不對勁,卻因自己道行尚淺,不知是何原因,怕說出來吓着西陵淺,心下就想着要找師父商量。
可是,淡無畏神龍不見首尾,要馬上找着,卻還真不容易,又擔心西陵淺繼續按她自己的方法練下去出事,便擅自将自己的武功心法相授,師父若知,定也不會相怪,他們所練的武功同源,相信師父也會高興多一個徒弟。
這當然是他自己的想法,當他師父得知自己的徒弟擅自替自己收了西陵淺這一個徒弟,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收誰不好,偏收了西陵淺,這是後話。
西陵淺本就聰穎,一點就通,因此很快就掌握了這門心法的要領。
如風這才松了一口氣。
西陵淺經如風這一指點,那進步可不是只一點點,簡直是以一日千裏的速度往上提升。原本一掌打在水面最多只能蕩起些水暈,現在可是能驚起白白的小浪花,再這樣練個兩三年,就能掀起驚天巨浪了。
次日大早,西陵淺睜開眼來,覺得全身飄飄然的,輕松得不得了,原本心口一直總感覺有點沉甸甸的阻滞,似乎也随着一夜的好覺,被帶得遠遠的了。
她滿心歡喜,知道這是淡如風相授的心法之故,想至此,耳邊似乎還在回蕩着他的輕言低語。
只是,人已不在了。
他,走了,不知何時才能相見。
瞬間,心中隐約有一處悵然驟起,牽扯不盡。
西陵淺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下床走出閨房,便見西陵夫人含笑地望着自己,一臉的慈祥,一臉的疼愛,所有的關切均化為簡單的六個字,“過來吃早飯吧。”
西陵淺展顏一笑,“是,娘也吃早飯吧。”
溫馨的早晨,有人關愛,心暖暖的。
吃過早飯,春風便如常地出門去了。
夏雨與秋霜到廚房裏洗洗刷刷。
西陵夫人與遲媽媽仍舊是拿起針線縫縫補補,孩子們都在長身體,衣裳鞋子很快就變短了,再加上從西陵世家出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她們每日也都在做繡活,竟成了習慣。
遲果果則去了學堂,他是這院子裏唯一的男孩子,也只有他可以去上學堂。
東朝雖然民風開放,對女子的約束也不是很多,但除了世家大族自己辦的學堂外,對外收錄女子的學堂根本就沒有。
因此,西陵淺與四婢倒也自由,不過自由雖自由,卻比上學堂還要忙碌。
她們在忙着飯館的籌備。
黃昏時分,桔子從面館出去了,大約半個時辰,她面有異色地回到了西陵淺身邊。
“如何?”
“姑娘真說對了,今日點她牌子的人很多,而且都是沖着那驚鴻一瞥而去,她又是羞惱又是氣憤,卻又要無可奈何地忙着應付,根本就沒空來找姑娘晦氣。”桔子佩服地說道。
西陵淺微微一笑,“不止今日,往後的日子還有得她應付,除非她真狠下心來讓她自己人盡可夫或是對她父親的命令不管不顧。”
而且等你應付游刃有餘之際,我,已經不怕你了。西陵淺心中輕哼。
“可是,姑娘——她明知清白已毀,又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光沒了清譽,這污點無論如何都抹不去了,她這樣疲于應付,不是多此一舉嗎?”桔子不明白。
“怕是不甘心吧,清白與清譽被毀得這樣莫名其妙,。”西陵淺嘴角挂上一絲冷笑。
“她都自願入青樓了,還強調清譽幹什麽?擡高身價嗎?”桔子不屑地道,她不喜歡這種假清高假正經的人。
“也許吧。”西陵淺眼裏閃過一絲冷意,那是為了九年後的奪寶大賽。
接下來的日子,西陵淺并不刻意去探聽玉小雙的消息,歐陽明月的消息也只是隔三岔五去打聽一下。
歐陽明月掉進溫柔窟,晚香又這麽敬業地調教他,怕是他早就是難以自拔,就等着最後的收場了。
西陵淺全身心地投入酒樓的開張。
面館裏很多東西都是現成了,桌椅板凳都不用添置。
西陵淺只在包間裏添了些裝飾,有的包間溫馨舒服,有的包間貴氣奢華,有的包間高雅大氣,有的包間簡潔清爽。
面館與飯館二合一,吃飯吃面随意挑,菜式任意點。
試菜的事進行了好久,終于,在西陵淺滿意點頭之下,定下了廚子。
掌櫃仍是淩叔,寫好菜譜,選好夥計,挑了日子,酒樓仍用如意之名,實在是西陵淺偷懶省事,反正這名字不錯,就一直沿用了。
卻未曾想,日後竟有了連鎖之意。
忙碌的日子過得特別快,日子一下就過了兩個月。
酒樓的開業已進入倒計時。
西陵淺發了貼子,主要都是尹春江一家的關系,西陵夫人這一邊,只發了一張貼子給青夫人。
宣歷一百二十二年五月十九日,如意酒樓順利開張。
這不是西陵淺的第一家酒樓,因此,西陵淺也沒多激動。
倒是尹春江與西陵夫人二人首次姐妹合作,興奮得上竄下跳。
西陵淺坐在二樓自留包間裏,靜靜地從窗子朝下望着酒樓大門進出的客人,賓客如鲫,絡繹不絕,大概說的就是此時的情景。
開張第一天,中午的成績不俗,得了一個開門紅。
西陵淺臉上露出了微笑。
酒樓開得成功的話,她們在京城落腳定居的事也就塵埃落定,不然,那在綠都酒樓的銀子可只夠她們在京城如流水般的開銷。
再想做點其他的事,就捉襟見肘了。
“淺兒,你對生意真有一套。”尹可闌趴在一旁另一個窗子邊上,看着如潮的人流湧進酒樓,“淩叔說客人們現在都在預訂牌子等桌吃飯了。”
這一招想得好,不用客人着急自己尋桌,所有客人一視同仁,由酒樓統一排桌,以免引起争執。
他家面館從前開業的時候,就是因為争桌起口角,将開業的喜氣都給沖掉了,真是晦氣得很。
尹可闌上上下下将西陵淺打量了一番,“真看不出,你今年才九歲嗎?我怎麽看都象比我大似的。”心裏卻憐惜西陵淺早早就成熟懂事,大概是因為她一家被迫離開家門之故。
西陵淺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我有這麽老嗎?那是你太嫩了。”
“呃?”尹可闌突然記起尹春江跟他警告過的,別把女人說老了,再老你也要說嫩,否則就等着吃排頭吧。
可西陵淺還不算女人吧,難道小女孩也不能說?他記得他在西陵淺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是能裝多大就裝多大,就怕被人說小了。
他讪讪地朝西陵淺笑了笑,“我是說你事情辦得老道,不象是一個小孩子能做得來的。”
西陵淺眼裏眸光微閃,“你意思是說,這些方法都不是我想出來的喽?”語氣裏隐含一絲危險。
“呃?”尹可闌立即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他連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就是你很聰明,十分聰明。”
“哼!”西陵淺輕哼,“尹可闌,沒想你連稱贊人都不會。”
“哼哼!”尹可闌也跟着輕哼,“那是因為你在找碴。”說着,他眼睛又朝樓下看去,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奇的“咦”聲,然後迅速地将身子從窗前躲開,似乎是不想讓人看見。
西陵淺便好奇地朝下看,只見樓下大門前,正停着一輛馬車,馬車兩旁,各立着一個高大的漢子,光看到這兩個标志性的人物,西陵淺便知道,這馬車上的人是誰了。
淡如風的三哥,人稱三公子,沒想他竟然也來了,那麽,淡如風……
西陵淺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随即又微搖搖頭,不會,淡如風已經走了,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