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春節假期,焦澤在家裏舒舒服服地過了個年,順便還回了趟老家,給他媽物色了兩套适合養老的房子。
這兩套房子,他媽都挺滿意的,焦澤道:“那要不都買下來?”
焦媽聽了說:“不行,我一個人哪住得了兩套房子?你願意來鄉下住啊?”
城裏事情多,焦澤當然不會來住。他道:“那咱們就選一套大的吧。”
這套房子自帶院子,門前就是池塘,環境還算不錯。
他媽還是有些猶豫:“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這老式建築上下兩層面積六百多平呢,她一個人住得了這麽大的房子?
“我說老太太,你不是說第一套不帶院子你覺得不方便嗎?現在又嫌第二套太大了,要不我幹脆找個團隊劃個地給你蓋一套?”焦澤說。
“算了。那就第二套吧。蓋房子還要人盯着,不方便。”焦媽痛下決心。
“小原。”焦澤朝電話裏道,“第二套我要了。”
他媽還在念叨:“現在這房價水漲船高,有些鄉下的房子比城裏賣得還貴……”
焦澤不想聽他媽念叨,剛好小原還有點事找他,他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小原壓低聲音說:“焦總,曹姐出事了你知道嗎?”
焦澤皺眉:“曹荔?她怎麽了?”
小原似乎不願提起:“她……讓她婆家人給打了,現在正在住院觀察。”
焦澤不可置信,以至于有些想笑:“玩笑不是這麽開的,她才結婚一個月。而且,她是個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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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原嚴肅地說:“焦總,我怎麽會跟你開這種玩笑呢。公司裏幾個跟曹姐關系近的同事都去醫院看過她了。要不是她一直壓着這事不願意聲張,也不至于我來告訴你。”
焦澤沉默三秒,道:“你把醫院地址發給我,我下午回市裏,去看她。”
“還有——”他頓了頓,“具體什麽原因你知道嗎?”
聽完小原說的來龍去脈,縱使是焦澤,也氣得不行:“一群欺負人的畜生。”
曹荔是他手底一員大将,平日裏在公司,焦澤連重話都不忍心朝她說一句,把她當明珠似的捧在手心裏。她結婚的時候,焦澤不僅包了個大紅包,還親自将她的手交到新郎手裏。
他沒想到自己眼裏這麽優秀的姑娘,竟然還能被婆家人欺負。
下午,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他直接去市醫院住院部。
小原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看見焦總,小原張嘴就是一句“新年好。”
“好什麽好。”焦澤敲他的腦袋,“曹荔現在情況怎麽樣?”
小原撇了撇嘴:“難說。身體就算好了,心裏那道坎也過不去。”
焦澤頓了頓,道:“我知道了。”
他不去看看不放心。
進了住院部,他手機忽然響了。
一看是賀瀾打過來的,焦澤把手裏的東西交給小原。
電話那頭的賀瀾似乎在開車:“你是不是回市裏了?”
“對。”焦澤給迎面而來的病人讓路。
賀瀾頓了頓,道:“你那裏怎麽會有救護車的聲音?”
焦澤擡眸:“我在醫院。”
“你出事了?”
“沒有。不是我。”
“哪家醫院?要我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焦澤下意識說。
“你是怎麽做到……”電話那頭的賀瀾手指敲擊着方向盤,“一點都不可愛的?”
他盤問了這麽多問題,愣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盤問不出。
焦澤為什麽去醫院,去看望誰,在哪家醫院,他都不知道。焦澤嘴真嚴。
焦澤卻說:“賀瀾,這事跟你沒有多大關系。我來看望我的員工。”
賀瀾不由分說:“給我發個定位,我也來看望看望你的員工。”
焦澤無語。
有時候他這竹馬腦子裏想的什麽,他是真不懂。
把醫院定位給人發過去,焦澤帶着小原去了病房。
門是開着的,曹荔正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焦澤站在門邊,輕輕叩了叩門。
曹荔的目光朝門邊看去,在看到焦澤後,她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
“焦……焦總……”
“這才幾天沒見啊,就瘦成這樣。”焦澤眼中寫滿心疼。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意氣風發的曹荔嗎?
曹荔委屈地說:“他婆家欺負人,我想離婚……”
“別怕。無論你做什麽,他們都不能打人。既然打了人,就是他們不對,這事兒你占理。等你身體康複了,出院了,再思考下一步怎麽做。”焦澤說。
曹荔點頭。
她現在情緒還不穩定,沒有足夠的思考能力。這種情況下是不能為自己争取更多合法權益的。
曹荔說:“焦總,你抱抱我好嗎?我是遠嫁,娘家人都不在身邊,受了委屈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焦澤同情地看着她,道:“好。”
曹荔說到底也只是個瘦弱的姑娘。焦澤将人攬進懷裏的時候,心都揪起來了。這麽一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婆家是怎麽下得去手的?
“你住院的這些日子,你丈夫呢?”焦澤問,“他沒有陪你?”
曹荔眼神黯黯,手指慢慢握緊了:“估計還在家裏安慰他妹妹呢。他妹妹比我重要,我只是個外人。”
焦澤懂,經過這件事,曹荔已經對這個男人失望了。
的确,男人這态度令人心寒。
焦澤道:“無論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曹荔抽泣:“焦總,謝謝你,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這是在幹嘛呢?”
一個聲音冷不丁傳出來。
焦澤擡眸,剛好撞見賀瀾的目光。
賀瀾的眼神照着焦澤攬在曹荔背上的手盯了一下,緊接着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笑:“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曹荔好奇地問:“焦總,他是誰啊?”
來者一米八幾的高個子,短發利落,五官出衆,尤其是淡粉色的薄唇,讓人移不開眼睛。慵懶的駝色羊絨開衫搭配深色高領,簡單的穿搭卻視覺效果奇佳,整個人的氣質拔高了不下十度。
焦澤收回目光,安撫性地拍了拍她:“我朋友。”
“好帥啊。”曹荔靠在他懷裏小聲地說,“我的情傷都要被他被治好了……”
焦澤有些無奈。
賀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躺在他竹馬懷裏的女人。心想:
這女的也沒缺胳膊斷腿的,差不多就行了,老抱着他竹馬幹什麽?
“你來做什麽?”焦澤問賀瀾。
按理來說,賀瀾應該很忙。
又要忙工作,又要分飾兩角。想想就累。
靠在簡易看護床上玩手機的賀瀾揚起一抹微笑,露出森白的牙:“我來看看你……員工。”
焦澤不明就裏。
他嚴重懷疑,賀瀾只是單純來湊個熱鬧。
賀瀾放下手機說:“你員工被欺負了,你這老板要不要幫着出口惡氣?”
焦澤看了曹荔一眼,對賀瀾道:“這是人家的家事,我沒有權利管。”
“這樣啊。”賀瀾道,“我還想着要是待會兒起什麽沖突,我能幫幫你呢。”
話沒說完,幾個男人走進了病房。
為首的那個男人不過30左右,戴着眼鏡,看上去挺斯文的,可是做事卻不過腦子。
只見曹荔和一個男子抱在一起,他血往腦門上沖,二話不說上前一把拽起焦澤的衣領,将他猛地推開:“你他媽誰啊就敢碰我老婆?”
焦澤被他突如其來地一推,後背撞在護欄上,痛得他一皺眉。
曹荔厲聲道:“你瘋了?”
男人指着焦澤沖她道:“我就知道你跟你老板肯定有關系,不然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要跟我離婚!不要臉……”
“這點小事?我被你們家人打得住進醫院,你覺得這是小事?”曹荔聲音發顫,“王苑傑,你說我當初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垃圾……”
男人道:“有野男人給你撐腰硬氣了是吧?你別忘了,只要我不答應離婚,這婚就離不了。”
“等一下。”身後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能不能說說,誰是野男人?”
男人扭頭看過去,發現看護床坐了個小白臉。
小白臉的五官長得非常精致,可是眼神和臉上的笑容卻充滿邪性,看上去十分違和。
焦澤的眼神變了:“賀瀾,我沒事,你不要……”
他話音未落,賀瀾起身,走到男人面前。
竟足足比男人高出一個頭。
賀瀾俯身,讓自己的影子完完整整蓋過眼前這個男人。他露出友好的笑容:
“我還是想知道,誰是野男人?”
作者有話說:
賀·小白臉·瀾:下章我們友好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