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焦澤的車停在地下車庫。
車庫很空曠, 老遠就能看見磨砂黑的奧迪a7安安靜靜停在拐角。
焦澤的車一向很低調,和他這個人一樣。
兩人迫不及待地上了車。
焦澤将前排的座椅往前推,盡最大可能給後排騰出空間。黑色的車門一關, 兩人的視線都是暗的。封閉的空間裏,氣溫迅速升了起來。
“左上角有監控。”賀瀾提醒他。
焦澤壓低了聲音說:“看不見裏面。”
他的車貼了深色的膜, 外面不會看清車裏的情況。
賀瀾用力咬住他的嘴唇:“那我就不客氣了。”
焦澤破碎的聲音道:“你……呃……慢點, 等我脫個衣服。”
丁香的氣味幾乎充斥了整輛車。
這是賀瀾信息素的味道。
賀瀾眼中的情緒幾乎溢出來:“我幫你。”
兩人在深色的轎車裏熱切地擁抱, 親吻, 互相聽對方的心跳。
焦澤覺得周身熱到像是在沸水裏, 他說:“賀瀾……你為什麽不發情?”
賀瀾從後面咬住他的肩頸, 在上面留下一個顯眼的牙印:“因為我注射了offline。”
“可是, ”焦澤的聲音一次又一次地被撞碎, “我想看你……”
他想看賀瀾發情時的樣子。
從高中時期得知賀瀾分化成omega時就想了。
賀瀾淺笑出聲:“那你說點好聽的。”
焦澤腦子缺氧, 好在還能思考問題:“我說了你就能發情?”
他好像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說過哪個Omega能決定自己的發情期。
賀瀾湊近他耳朵:“你喊聲「老公」,我無所不能。”
焦澤:“……”
車子劇烈搖晃,焦澤需要抓住把手才能保證自己的身體不會因為晃動而掉下去。
他渾身是汗,嘴角卻揚了起來:“你怎麽不喊?我想聽你喊。”
賀瀾胸口起伏, 眼眸幽深:“你先喊, 然後我喊。”
焦澤不甘示弱地捧住他的腦袋,逼迫他俯下身去:“我比你早出生一秒鐘,你要聽哥哥的話。”
說完他仰起脖子舒服地喘了一口氣。
好溫暖……
賀瀾口齒不清地說:“你這是求人辦事的态度?”
焦澤能感受到座椅上全都是兩人黏膩的汗水, 空調此時此刻直接成了擺設, 如果不是怕人看見,他甚至想開窗透氣。
有人敲窗。焦澤正對着窗戶, 看見外面隐約有人影在晃動。
“媽媽, 這個車子一直在晃。”
一個小學生突然扒到車窗上, 扭頭對一旁正在打電話的家長說。
無奈,他的個子不夠高,加上光線問題,沒辦法看清車裏的情形。
見他媽媽忙着說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他觀察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就自己跳下來了。
車裏,焦澤捧着賀瀾的臉,心跳得幾乎要從嗓子眼裏冒出來。
賀瀾的嘴角還挂着晶瑩的液體,黑暗的光線下泛着光澤。他眼神戲谑地看着焦澤,一聲不吭。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兒。
等确定這對母子離開了,焦澤緊繃的身體才松懈下來。
好險。
賀瀾舔了舔嘴角,道:“你挺能忍的。”
要是剛才那小孩兒一直不走,或者把他媽媽也喊過來一起看,不知道焦澤會是什麽反應。
焦澤默默披上衣服。
他無言地看了一眼賀瀾,突然想抽根煙冷靜冷靜。原本高漲的情緒突然被一個小孩打斷,他已經沒多少興致了。
不過賀瀾事後的臉多多少少帶點賞心悅目,焦澤的眼睛移不開。
其實吧,喊聲「老公」也不是不可以。
焦澤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于是,他将腦袋輕輕靠在賀瀾的肩膀上,然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喊了一聲:“老公。”
——
晚間,焦澤沖了澡,才想起來客廳裏他前不久網上購入的按摩椅。
前陣子比較忙,按摩椅到家後他連拆包裝的功夫都沒有。今天回家比較早,焦澤想着幹脆把它拆了試一試裏面的功能。
賀瀾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一身居家裝扮的焦澤躺在按摩椅上。
機器正在運作,焦澤戴着眼罩,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
賀瀾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他這小竹馬還挺會享受。
“你來了。”已經睡了一覺的焦澤摘下眼罩,眯着眼睛坐起身,“不小心睡着了。”
賀瀾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我以為你喊我來,是專門看你睡覺的。”
焦澤看了他一眼。
他這眼神太過正經,賀瀾只好把文件夾拿給他:“這是我手裏的人整理的政府土地文件。”
“謝謝。”
焦澤接過來,仔細翻閱。
這份文件是賀瀾公司此次招标的籌碼,上面記載了一些有用的信息。但由于他放棄這次的競争了,所以焦澤幹脆把這份文件要了過來。
賀瀾問道:“你為什麽很想要這塊地?”
他知道焦澤是一個想要什麽就會努力争取的人。憑借焦澤的實力,拿下這塊地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不明白焦澤對這塊土地執着的原因。
總得有個理由吧?
焦澤将文件從頭至尾翻了一遍,這才說:“我只是想通過這次的招标,看看整個莘市是不是只有南區集團一家企業。”
賀瀾聽後笑了:“所以你只是想和南區競争?為什麽?這貌似不是你的風格。”
在他印象裏,焦澤向來沉穩,幹不出這麽年輕氣盛的事。
“風格是會變的。”焦澤擡眸,“就像人的口味和品味,也是會變的。”
他道:“以前我總覺得離成功的企業家很遠。直到我努力很久之後擡頭,我發現其實我已經能夠和他們平起平坐了。除了運氣,沒有什麽是實力解決不了的問題。”
賀瀾突然道:“你為什麽會想成為一個企業家?”
焦澤頓了頓,沒說話。
賀瀾說:“焦澤,你以前之所以不讓我知道你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是南區集團董事長的兒子?”
知道差距懸殊,所以寧願将這份感情埋在心底,一味努力地去縮小差距。這太符合焦澤的行事作風了。
焦澤抿了抿唇,道:“不排除這個原因。”
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感情問題,讓兩個人從小到大的友誼變質。
默默守護和永遠失去之間,他只能選擇前者。
賀瀾聽後,沉默了一會兒,道:“有時候,我真覺得投錯了胎。”
他要是沒有這個傻逼身份,說不定上學期間就和焦澤在一起了。
焦澤卻笑了:“你要感謝你的身份。”
賀瀾擡頭:“怎麽說?”
焦澤道:“我們要是上學期間就開始談戀愛,現在可能早就分手了。”
學生年代的變數太多。有幾個人能堅持到最後不改初心呢?
賀瀾:“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開始,其實是最好的時間段?”
焦澤聳了聳肩膀:“不是嗎?”
“那以後呢?”賀瀾道,“以後你有沒有想過?”
焦澤:“什麽以後?”
賀瀾:“比如結婚。”
焦澤:“……”
焦澤:“有點早。”
他現在暫時無法想象和賀瀾結婚是什麽樣的。
總感覺有些魔幻現實主義。
賀瀾聽了,黯然神傷:“你果然不愛我。回國後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會兒,你喝醉了酒,誤打誤撞走進女廁所,走出來後一頭撞到我懷裏的那一瞬間,我可是連我們以後孩子在哪所學校讀書都想好了。”
焦澤:“你有病。”
作者有話說:
溫馨提示:車內運動有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