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蘇玳, 你在想什麽？這樣的小事你對來說，應該不會做不到吧？”
朗姆已經把話說到了這樣的地步，你根本【無法拒絕, 只能答應】。
“……當然不會做不到。”這是你沒有選擇餘地的回答。
你自是聽出了朗姆反問的語調中暗含的那幾分威脅的意味。
你很清楚如果自己在這時候拒絕，那簡直就是極限作死，把朗姆才放下的對你的疑慮又反向沖刺地拉回來。
“是嗎？那你在猶豫什麽？”
朗姆是個多疑的人, 他果然在意地問起了你剛才短暫到普通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到的停頓細節。
“我在想前些天我才拒絕了伊呂波老板的邀請，現在又回去是不是不太好。”你如此解釋道，配合着上田茉莉嬌柔的聲線，倒是多了幾分說服力。
雖然這樣的理由還是顯得有些蒼白, 但只要你答得出來, 并且答得果斷，朗姆都會相信。
人在心虛的時候會猶豫, 而你要做的就是果決一點, 絕不能把這份心虛暴露出來。
所以對朗姆而言, 你所說的話的內容并不重要，他在讀取的，只是你說這句話是的語氣。
結果是好的，你過了他這一關。
聽到你扯着無聊的理由, 朗姆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呵, 這種事也值得你猶豫？”
你還在繼續演：“畢竟我也是個形象優良的女孩子嘛，這種面子問題我……”
“蘇玳，有件事你好像還沒有弄明白。”朗姆冷冷地打斷了你的表演, “對我而言, 你只是蘇玳而已。我要看的只是結果, 過程如何是你的事。”
朗姆的語調冷厲, 氣場十足, 所說的內容亦是相當典型的上位者發言——不問過程，只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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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姆：“明白我的話是什麽意思了嗎？”
“……”你直接噤了聲。
聽到這裏，你怎麽可能不明白。
朗姆對你的耐心已經全部耗盡，他能夠容忍你的“調皮”，也宣告着到此為止。
你收起了微微越過下屬邊界的放肆，擺出了卑服的态度：“請您放心吧，波本的問題，我會跟進的。”
聽到這個答案，朗姆總算滿意了。
主人可以容忍小狗的叛逆，但不會需要不聽話的小狗。
朗姆剛才冷下語調敲打你的，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身份——到底誰是主人，誰是狗。
很明顯，拿捏有度的你做到了即時變換。
雖然你對于這種現狀，有點不得不從的不爽。作為社畜的你終于在這種時候，共情了上田茉莉的心态——讨厭上司，又不得不迫于壓力而臣服。
朗姆：“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你只能接受：“嗯，我知道了。”
朗姆：“接下來要交給你的第二件事……”
你：“？”
诶？還有嗎？
不是兩件事已經說完了嗎？
一個是監視毛利偵探事務所，一個是監視波本，怎麽還有第三件事？
當然，這些話你只放在心裏。
上司再額外提一百個要求，你也不敢反抗。更何況你現在的“上司”，是随時都可以要了你性命的朗姆。
朗姆：“東都水族館的摩天輪今晚的首輪開放，首輪面向的都是些‘那裏面’的大人物極其家眷，裏面就有我們的目标。貝爾摩德已經去做準備了，她還有其他任務要做，水族館這邊剩下的工作，交給你去完成。”
你：“诶？”
朗姆：“你不就在東都水族館麽？比起再叫其他人，你最方便也最合适，你之前不是和厚勞省大臣的小兒子接觸過？今晚的目标就是他。”
厚勞省大臣的兒子？
你從安室透那裏倒是聽過相關的事，前不久才知道的，厚勞省的那位有且只有一個兒子。
雖然是私生的，但這個“僅有”的地位，又讓田島健人受到了家裏不一樣的待遇，畢竟婚生也好私生也好，都是厚勞省那位的親骨肉。
你：“……田島健人？”
朗姆：“是他。”
田島健人嗎？
他又弄到票來水族館了？？
你除了驚訝田島之外，對于朗姆所掌握的信息之廣泛感到一陣後背發涼。
朗姆知道你在東都水族館的事可以用貝爾摩德向他傳遞了消息來解釋，但是他連你和田島健人接觸過的事都知道……
你完全不知道朗姆的信息渠道的是什麽……
越是這樣，你越覺得是不是只要作為組織的一員，就有一雙藏在暗處的眼睛永遠都在盯着你。
你也不敢多問為什麽田島健人那個憨憨會成為組織的暗殺目标，只是出于田島的身份考慮，你大概能猜到個輪廓。
也許是是涉及了某些高層的秘密吧？
比如厚勞省的背後牽扯到了什麽不得了的黑色産業鏈，再結合上田島的一些經歷，或許再退一步想，起點是安室透他們在調查的拉薇恩也說不定……
過度思考只讓你覺得你的大腦快要爆.炸一般。
你實在不擅長思考這些，這些深層的疑問也讓你沉思的同時下意識地陷入了沉默。
朗姆以為你在猶豫，他又補充了一句似乎是在給你增加支援的話：“你需要的話，我可以讓基安蒂和科恩去配合你。”
你：“嗯……”
朗姆：“貝爾摩德在準備完畢之後會聯系你。”
你：“……我知道了。”
朗姆：“水族館首輪發放的票券都是對內的記名制，後臺系統已經确認過田島的票券進館了。你見過田島，應該不用再看一次他的照片了吧？我想在一個封閉的場所找到一個目标，對你而言不是難事。今晚0點之前，我希望你能結束任務。”
朗姆滿口輕松地說着這個所謂“不難”的任務。
或許對于真正的蘇玳上田茉莉本人而言确實是個不難的任務，但你只是個普通人啊……
“……？”
你愣神的同時，還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關于系統确認的記名問題……
你慌忙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早和貝爾摩德進館用掉的票券。
之前沒有仔細注意過，在票券的右上角印着一行小字，其中一張的小字正是田島的名字。
雖然為了保護游客隐私給名字加了密，但是田**人這樣的字用腳指頭都能猜得出打了星號被隐藏的那兩個字是什麽。
你：“…………”
完了。
田島沒有來，來的是你和貝爾摩德。
朗姆又察覺到了你突兀的屏息：“怎麽了蘇玳？”
你：“就是……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田島他沒有來水族館。”
朗姆：“……”
這一次換電話那頭的朗姆沉默了。
沉默的數秒之後，朗姆又說：“我會讓人再去确認一遍，你等通知再行動。”
“嗯……”
你應下了最後那個代表着肯定應答的語氣詞，這通迫力十足的電話終于結束了。
海豹表演館內熱鬧的喧雜背景聲總算重新進入了你的世界，可你緊繃的神經還沒來得及放松，因為剛才持續通話而微微發燙的手機又響了。
這一次，是赤井秀一電話。
雖然看到這個名字即是讓人安心的标志，可你現在完完全全沒有那種悠閑的心境，你皺起的眉心只是越蹙越緊。
“這裏是上田。”你秒接了電話。
赤井秀一當即問起了你的行蹤：“上田，你在哪？”
你：“我在東都水族館。”
赤井秀一：“水族館？”
你愣了半秒：“……啊啊！抱歉……一直沒有聯系你。”
從一早貝爾摩德扮做沖矢昴接近你以來，你就沒有機會直接用手機聯系任何人，因為你擔心自己的異動會讓貝爾摩德起疑。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位千面魔女，朗姆的電話又緊接而至，再然後，才是赤井秀一……
早上在聯系了你之後，去上田茉莉的公寓并撲了個空的赤井秀一似乎很快就想明白了你的困境。
“你沒事就好。”赤井秀一沒有繼續追問你原因，了然地越過了話題表達了對你的擔憂後，便準備和你談正事，“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你：“嗯，方便的。”
赤井秀一：“本來一早找你就是和你談保護證人的行動，因為時間緊急，沒能和你接頭我就單獨去找了他，但很可惜，沒有在住所找到他本人，倒是聽了他的朋友說，他今天約了人去東都水族館了。上田你現在在水族館的話，也許你來主導保護任務會比較方便。”
你：“我來？”
赤井秀一：“嗯，今晚東都水族館的摩天輪首輪開放，這樣可以縮減下搜尋範圍，更快地找到證人。”
聽到這裏，你的眼皮一跳。
這和朗姆一模一樣的說辭……
不會吧不會吧……
不會有這麽巧的事吧？
你試探性地弱弱問道：“那個證人……不會叫田島健人吧？”
赤井秀一：“嗯？你見過他？”
你：“…………”
赤井秀一：“怎麽了？”
你：“……我剛接的組織的任務，讓我去做掉田島。”
赤井秀一沉默了幾秒，最後感嘆了一句：“倒是為難你了。”
“我是好難啊……”你實在是哭笑不得，“說起來，确定田島在水族館內嗎？”
赤井秀一：“确定，他的門票是從他朋友那裏搶的，水族館系統後來已經确認過了，他朋友的那張票進入了館內。”
你：“……我明白了。”
田島那個鐵憨憨還真的去搞到了新的票。
這樣想來，朗姆應該很快就會給你新的通知，通知你田島在館內的消息。
看來這兩頭相沖的任務，你也不得不硬着頭皮接應下來。
赤井秀一聽出了你的為難，只是以你現在的處境，既是接到了組織的任務，導致了他并不方便直接與你碰頭來支援你。
畢竟，在組織視角已經死亡的赤井秀一如果再次出現，那麽與之接觸的蘇玳等于自曝，赤井秀一當然不能讓你更加為難。
赤井秀一：“總而言之，我會再想辦法支援你，在這之前，你就先照着他們意思行動吧。”
你：“……嗯。”
你也沒有其他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挂斷了電話，你的手機已經有點燙手了。
巨大的信息量在你的腦中沖撞，你只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這都是什麽鬼啊！
“啊——把我劈成兩瓣算了！！”
你氣惱地喊出了聲，甚至差一點把手機往地上砸。
又要作為蘇玳去做暗殺工作，又要作為FBI去進行保護工作。
你簡直分.身乏術。
如果田島健人沒有來水族館還好，所謂的暗殺任務可能會落到別的成員身上，可那家夥偏偏搶了別人的門票又來了，他想幹嘛啊！
你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處理田島的事，這玩意兒根本無解好嗎！
這時你又不得不佩服起安室透那家夥，他是怎麽做到兼顧所有事并且把所有事都處理得完美？
那家夥……是神仙嗎！
你重新走回了隊伍之中，找到了柯南。
正好拍照的序次輪到了幾個孩子，柯南對于和海豹拍照這種事不感興趣，于是站在一旁等待。
見到你像只夾着尾巴的可憐貓咪似的滿臉憂愁和幽怨，柯南自是忍不住問起了你：“上田姐姐，是出什麽事了嗎？”
你戴上了痛苦面具，張口想說點什麽，但是又不知道從哪說起。
最後，你只是對着柯南連嘆了三口氣。
這種情況以你一個人的能力絕對無法解決，赤井秀一又無法直接出面來幫你……
這時的你——
【選項】
A【不輕舉妄動，等赤井秀一的消息】
B【找安室透幫忙，感覺他對這種事應該很熟練】
C【向近在眼前的柯南求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