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高中你沒跟江羨野談過戀愛?
回去之後夏幺蹲在茶幾前, 按照藥袋上寫的一顆一顆拿出來,最後看着好幾黃色綠色白色的藥片,臉上浮現出難受痛苦的表情, 餘光一個玻璃杯闖入,夏幺擡頭,看到江羨野放在茶幾上一杯溫熱的水。
她吞了一下口水, 默默坐在沙發上從一排的飲用藥劑中抽出一支,插進吸管之後捏着喝起來。
眼神注意着他的動作, 見他留下一句“茶燙,等會兒再喝”之後, 回了房間, 夏幺才松了口氣。
偷偷把藥片抓在手裏,喝了口水,正要扔掉, 男人卧室的開門聲又響了起來。
夏幺又掃了他一眼, 一邊慌忙把手裏的藥片往兜裏塞。
等他走過來,夏幺才清楚地看到他手裏拿着的是什麽。
她給他的那個牛奶味的pocky餅幹。
大概很少人會在乎這個餅幹的意思, 就算知道也不會像是送紅玫瑰那樣讓人有別的想法, 但夏幺還是沒敢看過去。
就跟她給了人一封情書, 此時正被展覽出來似的。
嘎嘣的一聲,一根被他吃完, 夏幺才好奇問:“好吃嗎?”
他遞給她, 夏幺搖頭說不要。
江羨野便說:“還行, 你喜歡?”
夏幺點了點頭:“曲奇餅幹我都喜歡。”
感冒令人渾身疲憊,更別說今天還跑出去了, 回來之後夏幺就只想躺着。
困意席卷而來, 她站起身, 滿臉倦意:“我去睡覺了。”
Advertisement
江羨野點了點頭說好。
寂靜的客廳,他又忽然提高聲音,驟然止住夏幺的腳步。
“阿幺。”
聲線還是溫和的。
他輕笑,捏着餅幹看她,問:“你臉紅什麽?”
夏幺下意識摸了下臉,果然很燙,燙的要命。
她不慌不忙故作鎮定地放下手,回頭,一幀一幀說:“感冒了,就是這個樣子的。”
說完轉身回了房間。
江羨野只是逗她,也知道她是因為感冒,身體也不舒服,吃完那盒餅幹他也回了房間。
公寓徹底安靜下來,連奶片都只是在她沒進房間之前趴在她腳邊玩,等人走了,趴在狗窩裏繼續睡。
漫畫的前三話是在當天晚上發布的,夏幺是一個很抗拒熱度的人,一邊希望自己能被更多人看到,一邊又是一個很難直觀認識到別人不好的評價的人。
她習慣性發布之前會自己審核一遍,黃相雨很樂意幹這件事,非說讓她幫她檢查,反正她現在也挺無聊的。
對于漫畫,黃相雨的專業度比她更高,畢竟夏幺當年并不是藝考進的陵川美院,而黃相雨是正兒八經的美術生。
【哎,你還沒起名字啊?你都要發了都沒起名字!】
夏幺才忽然想起這件事,她是個挺自由的漫畫家,也沒跟網站簽約,平常只有自己在平臺連載,如果有出版社找才會簽某本。
【要不就叫,歌手與她的初戀情人吧。】
她請教似的問:【怎麽樣?】
黃相雨:【???????】
她的一大串問號弄的夏幺有些心虛。
【怎麽了。】
【好土。】
夏幺不甘示弱:【土到極致就是潮。】
黃相雨:【你夏野就挺好聽的啊?誰起的?】
黃相雨知道她ID的時候,她已經在連載這個小短漫了。
提起這個,夏幺才忽然想起這件事,是她之前在自己的數學課本第一頁上看到的。
整個課本都很新,看起來不像是她的,從她其他課程的課本上能看出她是一個很愛記筆記的人,這麽嶄新的課本明顯不是她用過的。
但第一頁卻寫了她的名字,而後又被人劃去了,右下角是她熟悉的筆跡,寫了夏野兩個字。
她雖然失憶了,但許多看過的漫畫都還有點印象,當時因為失憶,腦子裏空蕩的很,對這個世界都有些陌生,便很想畫畫記住點什麽,而這個詞一直徘徊在腦子裏,索性就拿來用了。
現在想想,那個野字明顯就是江羨野。
她說了之後,黃相雨不動聲色挑了挑眉,随後問:【阿幺,你确定,高中你沒跟江羨野談過戀愛?】
【不是的。】
夏幺癟唇:【我好像,暗戀過他。】
黃相雨:【????你想起來了?】
【一點點。】
【那你怎麽知道他不喜歡你呢?你又不是全記得。】
夏幺手指摁在輸入框中,還沒想好要打什麽,對方以驚人的打字速度又發過來了一長串。
【我記得當時有人扒江哥的初戀就是他們學校的吧?既然是男女分校,那肯定就是女校的喽,你又跟江哥認識,現在還跟他成了室友,你又怎麽能确定他初戀不是你??】
夏幺盯着這句話來回看了好幾遍,似乎被她說的話給蠱惑住了,腦子裏如同一團亂麻,她也知道黃相雨的話只不過是個催化劑,某些念頭冒出來她只會往更好的方向想,再說下去,她都要懷疑那個江羨野是不是喜歡她了。
久久沒有回神,等看向屏幕時,黃相雨發了一堆人氣漫畫的名字,說現在都流行這種,拿來給她參考一下。
夏幺看了一眼,都挺小清新的。
她鼓着腮幫子,下颚抵着下巴開始神游。
還要起名字,還要符合這本漫畫,還要符合大衆流行。
好難。
【要不你幫我起一個。】
【那可不行 ,你自己才是最懂你在畫什麽的人!漫畫有什麽主題嗎?或者有沒有你很喜歡的一幕,描述成簡短的文字不就成了?】
夏幺很沒勁倚靠着椅子,歪頭往窗外看,這幾天天氣挺好,估計是臨近冬天最後的幾天好天了,白天時天藍萬裏無雲,晚上還有星星。
這個時候,江羨野應該睡着了吧。
她盯着窗外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想起了那天男人站在舞臺上的樣子。
一個念頭詐然冒出,過了接近半個小時,夏幺才問黃相雨。
【你覺得,白日銀河怎麽樣?】
【!挺好聽的,有什麽寓意嗎?】
她想起那天去音樂節,天氣并不是很好,太陽糊成一個亮點,舞臺下的熒光棒像是無數盞不停揮舞的燈光,那是熱情又有力量的一幕。
而江羨野,她覺得他就像白日裏的燈,混入太陽裏,因此就跟太陽一樣灼熱了。
黃相雨誇她怎麽忽然開了竅,又說:【我打賭,你可能會火的。】
夏幺:【我不喜歡火,有的時候其實也挺不喜歡別人宣傳的,知道的人越多,評價也就更多樣,我很玻璃心的。】
黃相雨說:【也是。】
在link的專欄改了這本漫畫的名字,資深漫畫家黃相雨幫她的人物做了排版封面,當天晚上夏幺還心情很好地給封面上了色,以藍色跟粉色為主調,顯得過于清純了。
發布之後,當天翻起了熱潮,讀者對這部漫畫的期待值似乎很高。
夏幺是個很受影響的人,深受惶恐之下發完就退出了賬號,在私底下也不向來拒絕看有關的任何東西。
當天晚上,夏幺倒是做了一個挺令人驚悚的夢。
她夢到她坐在空蕩蕩的教室桌子上,靠着窗,風吹進來吹起了長發跟百褶裙,修長白皙的雙腿搭在後面的桌子上,雙腿.間夾着的凳子上坐着一個姿态散漫的少年仰頭着頭,表情恹冷,漆黑的眼眸正盯着她看。
女孩的姿态也很随意,一身校服,裙擺短到似乎風一吹就蔓延着危險氣息。
少年穿着白襯衫倚靠着後面桌子,眉眼耷拉着,渾身像是沒骨頭,那雙漆黑的眼眸也是散漫頑劣,渾身輕浮,他似乎理解女孩的歡喜跟愛慕,卻毫不在意地看着她沉淪。
風一吹,女孩低下頭長發從肩膀往下滑,目光盯着少年,試探着在他唇瓣上親了一下,見他沒拒絕,手指才慢慢搭過男生的肩膀,一寸寸收緊,生疏又懵懂地貼着。
他輕笑了聲,說她笨死了,随後如同掌控全局似的勾過她的下巴。
驕陽午後,蟬鳴不止,綠茵搖擺,教室一直沒人打攪。
等她看清楚那張臉,徹底被吓醒了。
腦袋上浮了一層的熱汗,她摸了摸額頭,又捏着一旁放着的溫度計量了一下,退燒了,腦袋也沒那麽沉了。
恍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時間,才五點。
醒來之後大腦格外清醒,想到今天還要上班,索性趴着開始玩手機。
因為最近拿下了大項目,昨天組長說準備這周找個晚上一起吃飯,動畫組的也去,兩組經常有工作上的交際,說此次正好當做聯誼促進交好。
還調侃地艾特了幾個單身的女孩兒開玩笑。
也不知道怎麽的,白天在群裏還出現了她的名字,不過沒有直接艾特,夏幺平常又把工作群屏蔽了,就沒看到。
那個開口問的人并沒有加她的好友,夏幺也不清楚他是誰,只是問三組的主筆叫什麽名字,又問有沒有男朋友。
常年混在群內跟朋友圈中的謝佳佳回複了一句。
【叫夏幺,沒有男朋友噢。】
夏幺皺了粥眉,強忍住退群的沖動,點進添加消息,不光是那個發問的人,還有好幾個頭像奇怪的人添加她的好友。
微信沒有拒絕功能,她便直接當做沒看見。
起了床,在某平臺上看到別人做的兔子蘋果,心想早上吃點水果應該也挺好的。
剛好她看到一旁桌子上江羨野買了水果裏面似乎有蘋果,便順手削了幾個。
随後又做了三明治,把兩盒草莓牛奶放在熱水裏。
這也才早晨六點半。
按照以往,她是七點十分才起來的。
看了一眼江羨野的房門,自顧自打開了電視,裏面正播放着《瘋狂動物城》,夏幺在大一的時候就看過這個片子,反正也無聊,就一邊吃着蘋果,一邊又看了一遍。
六點四十,江羨野準時從房間出來。
看到正在沙發上坐着看劇的夏幺還有些詫異,目光落在餐桌上擺放的東西,坐在她旁邊盯着桌子上的兔子蘋果問了句:“沒睡好嗎?”
夏幺搖了搖頭:“沒有,就是醒了,就出來看電視了。”
本來是給他做的蘋果,現在都快要被她吃光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她面色無常地開口:“給你留了一個。”
江羨野捏着旁邊放着的小叉子,把最後一個兔子蘋果吃掉了。
“我也會做。”
江羨野忽然開口:“高中,給你做過。”
夏幺有些驚訝:“是嗎?怪不得我會。”
她看到挺多人把兔耳朵直接砍掉的,還以為是她手法好。
目光落在江羨野那邊放着的遙控器上,她偏過頭想去拿遙控換個臺,沙發不長,江羨野跟她的距離只有一指。
她微微彎過腰,上半身幾乎整個浮空在他的腿上,距離貼的無比近,只差一個動作就要陷入他懷裏。
等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些犯規時,腦子裏忽然在想,如果她現在吻他,會是什麽結果?
作者有話說:
沖鴨阿幺!先親了再說,親到就是賺到!
江羨野:她不光暗示我脫衣服,還想親我,我是不是可以等着被求婚了?
(?求婚這事你不打算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