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啾啾啾32

◎這一次,你想再走幾年?◎

言啾晃了晃腦袋, 不讓自己去想,抱着不輕的箱子回了家。

剛上樓梯沒幾步,言啾就聽到了一串急促的下樓聲, 只記得這棟樓裏住的都是一些大爺大媽, 好像除了她也沒什麽年輕人, 是誰會這麽着急?

走到樓梯拐角處, 下樓聲已經逼近,言啾抱着箱子不方便, 只好站到角落,想給來人讓路, 可下樓的聲音卻停住了。

正是明澤嶼, 他喘着粗氣看到言啾的時候,好像終于松了口氣,慌亂的步子穩重下來:“你又要跑去哪?”

他的聲音很明顯不是詢問, 而是質問。

原本梳理板正的頭發淩亂散在額前,一向冷靜冰冷的人亂了神态, 他一塵不染的高定西裝上也有些明顯折痕, 樣子有些狼狽。

明澤嶼用身體把言啾擋在牆角, 兩個人之間只有被抱着的箱子隔着。

隔着箱子, 言啾甚至能感覺到明澤嶼起伏的胸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着急, 明澤嶼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 猩紅眼眶裏能看到血絲:“你這一次, 想再走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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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前, 從那個分別的夜晚, 明澤嶼離開了苑南。

也許是因為不甘, 也許是因為丢臉, 他從沒想過言啾會說的那麽果斷, 甚至會要跟自己一刀兩斷。

他想可能只是太突然了,又或者是她最近心情不好。

明澤嶼智商忽然不在線了,甚至有些天真的感覺,只要他們都給自己一段冷靜的時間,言啾就會和上學時那樣喜歡上自己。

他以為是不是最近太熱切了,總是找機會出現在她身邊,上學時他總是板着臉,可能言啾就喜歡當時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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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明澤嶼沒想到一個月時間會這麽難熬,好像形成了習慣,時不時就要看一眼手機,而界面一直停留在和言啾的聊天框上。

抱着那一點點幻想,他看了一遍又一遍,為了讓自己不要這樣,之後沒日沒夜待在辦公室,用忙都忙不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最後幹脆隔絕了言啾的所有信息,等來等去明澤嶼什麽也沒等到,他以為言啾還是上學時的樣子有着自己的小任性,沒想到一直沒變的只有他。

只是他在言啾當初離開苑南的時候瘋了一樣的找她,好不容易知道她言啾可能去了阮寧,一向沉穩的明澤嶼連夜買了車票到了阮寧。

直到他到了才反應過來,阮寧這麽大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找。

到現在明澤嶼都知道,那一天的雨下的很大,他在雨裏站了很久想讓自己清醒。

大雨過後,天晴的好像從沒經歷過那場雨,只有地上還沒幹透的雨水印證着它曾經存在過。

明澤嶼以為自己會放下,買了回去的車票,可在填志願那天,鉛筆填寫的理想學院被他一點點擦去,在最終上交之前他用碳素筆寫上“阮寧大學”。

他去阮寧沒有別的原因,這個城市這麽大,他知道他和言啾相遇的幾率小之又小,他只是想來看看,這地方究竟是哪裏好,可以讓她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大學四年雖然明澤嶼有意的曝光自己,一沒有課去的地方不再是圖書館而是商場,他想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碰到一個人的概率總會提高。

可他又錯了,在這個信息發達的時代,什麽都可以靠一個手機解決,出行變得不再必須,兩個人相遇的機會也在不斷減小。

大學畢業後,他以為他真的放下了,他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活動,也沒去過商場或是什麽人流量大的地方,之前許多下意識去做的事都不會再做。

忙碌的工作沒有把明澤嶼壓垮,年紀輕輕就打拼出不少成就,可有兩個城市他偏偏不願意去發展,就是苑南和阮寧。

一天蘇致請假,他的助理給明澤嶼送來了幾個可行收購公司的信息和報價。

明澤嶼仔細看着,忽然翻到了潤澤廣告的信息。

随着明澤嶼眉頭一皺,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被抽走:“不是說過,苑南和阮寧的公司都不考慮。”

小助理慌忙走過去,去拿明澤嶼抛下的潤澤廣告的信息。

只是無意中的一瞥,明澤嶼似乎看到了兩個刻入骨髓般熟悉的字。

“等等,給我。”

小助理從沒見過這樣慌亂的明總,根本等不及遞到他手裏,明澤嶼一把拿了過來翻找着。

生怕錯過,明澤嶼每一頁都看得很仔細,卻什麽都記不進去,終于在末頁的一個非常不明顯的角落裏,找到了言啾的名字。

“她竟然回去了。”明澤嶼摸着紙張上的兩個字,跟小助理說:“把這個公司收購了,跟對方老板說好,不要讓他透露出去任何風聲。”

明澤嶼終究還是回到了苑南,一切都是巧合的樣子,他成了她公司的總裁,他恰好和她成了鄰居。

前一天,明澤嶼終于忍不住,讓蘇致去打聽言啾消息的時候,他沒想到得到的結果竟然是言啾辭職了。

因為剛轉正沒多久,又是公司被收購前最後一批入職員工,也不是什麽人才引進,人事早就同意了她的辭職申請。

明澤嶼知道的時候早已經晚了,好在他知道公司合同明文規定,提出辭職滿一個月才可以正式離職。

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明澤嶼就開始訂機票,可突然的霧霾讓他所在城市的機場車站全部停運,就連高速都封了路。

就算是這樣明澤嶼也等不及,他自己開車走了城市道路,一個通宵加一個白天他終于回到了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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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個強者的明澤嶼,直到現在才知道,他在言啾面前是多麽的不堪一擊,甚至連一句表白都不敢說出口。

言啾擡頭看着他的眼睛,沒有絲毫躲閃:“明澤嶼,我已經辭職了,我和你也再沒什麽關系,我們各自安好吧。”

淡粉色的薄唇微開,明澤嶼醞釀着想要說出的話。

言啾用箱子推了推明澤嶼,打斷了他:“讓一讓,我要回家。”

“言啾。”

言啾走上樓梯的腳步停下,背對着他,聲音就像是他平日一樣冷:“我本來沒想走,但如果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确實沒辦法在這裏待了。”

說完,言啾就抱着東西上了樓梯,和她剛才話語留下的,還有楞在原地的明澤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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