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爽嗎?
當然是爽的。
褚鳶伸出了手指, 撫摸上嚴揚的臉龐,指腹下的眉骨深邃,輕輕滑下, 摸到的唇瓣又薄又柔軟。
都說薄唇者多薄幸。
褚鳶按了下去, 用了十成的力氣。
唇瓣上傳來刺痛,嚴揚皺了皺眉,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鬧夠了?”
他沉下了聲音。
褚鳶抽出手, 淺笑盈盈,“生氣了?”
語氣和姿态輕佻随意。
她似乎看出了嚴揚平靜表情下隐藏的怒火,在這個男人暴怒的邊緣還不怕死的踹了他一腳。
真是不怕死。
盡管她什麽也沒說,嚴揚也從她的這幅模樣裏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她果真是在利用他。
胸腔深處悶悶發疼, 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了他的心髒,掌握着他的生死。
“為什麽?”嚴揚嗓音艱澀, “你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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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錯了。”冷淡的女聲打斷了他的話。
不知什麽時候,褚鳶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面無表情地聽着他的控訴。
晚風裹挾着花香吹拂過她的發梢, 她輕輕一撩頰邊碎發, 平靜至極。
“我為什麽要考慮你的感受?”她輕哼了一聲, “你和我有關系嗎?”
嚴揚沉默地看着她,眼眶逐漸發紅。
“你也算了解我, 那就該知道我小氣且記仇。對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我會一一報複回去。”
指尖爬上了他的喉結,摩挲了兩下抽手握住了他的領帶,用力一拽, 嚴揚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她的身前。
褚鳶俯身, 望進他的眼底, “要我提醒你曾對我做了什麽嗎?”
面前的男人張了張嘴, 想說什麽又不知怎麽開口。
褚鳶想,他應該是想起來他曾對原主做過什麽了。
原文中對嚴揚這個男配的描寫并不多,就算有也是在告訴讀者他有多麽喜歡女主。
本就不多的描述,作者只用了一句話講述了嚴揚對原主的态度。
[那是嚴揚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對邵晔糾纏不休的褚大小姐,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不喜的神情。]
這個“不喜”代表的意思可豐富了。
褚鳶細數嚴揚對原主做過的事。
原主找邵晔,他把人拒之門外……十三次,其中有兩次是在下雨天。
原主發燒住院打電話請求他帶邵晔來看看她,他奚落她罪有應得。
和邵晔的無數次見面,最後都會被他的一個電話打擾,獨留她一個人空等。
……
諸如以上的事情還有很多,褚鳶粗粗掃了一眼都不禁說一聲“好家夥”。
原主這都不是戀愛腦了,明明也猜出來了對方再刷她還傻傻一次又一次送上去讓人虐,這是聖母吶!
這是褚鳶的第一想法,但後來她仔細想了想,也能理解原主。
原主知道當初把嚴揚當替身的做法是不對的,在分手後也曾想給他道歉,但沒想到嚴揚畢業後就搬了家換了手機號,斬斷了和她的一切聯系。
原主心高氣傲的,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去道歉,這下找不到嚴揚,道歉這事也不了了之。
後來在邵晔身邊見到了成為經紀人的嚴揚,一下子記起了曾愧對他的記憶,才有了後來遷就他、承受他的報複的種種。
原主是在補償嚴揚。
理解歸理解,褚鳶卻不認為嚴揚就一點錯都沒有。
原主錯在把他當作替身,他錯在利用原主的愧疚傷害她,把她推進了地獄。
原主在邵晔和梁白月婚禮前一夜欲與他們同歸于盡,可那個時候的她家破人亡窮困潦倒,又是怎麽輕易知道後邵晔的行程呢?
……自然是嚴揚告訴她的。
嚴揚告知她邵晔結婚的消息,欣賞完她崩潰的模樣,施舍般透露了邵晔的行程給她。
他是愛原主的,但比起愛,他更喜歡看原主匍匐在他腳下,絕望流淚的模樣。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洗刷他被人當作替身愚弄的恥辱。
邵晔是明着渣,嚴揚是暗着恨。
他是造成原主悲劇的推手之一,若褚鳶沒來,不出意外原主會被他耍得團團轉,重走上輩子的老路。
邵晔虐的是心,可嚴揚是身心都虐啊。
褚鳶垂下眼,看見的是一張慌亂的面孔,他像是知道了她心裏所想,眼中漸漸浮現出痛苦和絕望的情緒。
“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很聰明。”
手指撫摸頸邊浮動的淡青色血管。
嚴揚渾身都繃緊了,死死盯着面前的這雙眼睛,想知道她還能說出什麽話來。
“那天的雨好大,你騙我只要站在樓下等一夜,你就願意在邵晔面前說我的好話。”
“我聽你的話等了一夜,最後發高燒進了醫院。”褚鳶無比平靜的說着過往,看着嚴揚痛苦的表情她也不曾住嘴,“那天你站在窗邊看着我,心裏是不是很高興?”
“不——”
嚴揚想反駁,可看着褚鳶平靜裏帶着憂傷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他所有肮髒的心思。
他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褚鳶微微一笑,手掌往上落到他的頰邊,輕輕拍了拍,“還要我繼續說嗎?我是願意說的,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了?”
說實話她拍的力度真不大,但這個動作的侮辱性極強。
看,嚴揚的臉色更難看了。
“別說了。”嚴揚神情壓抑,卻沒躲開褚鳶的手。
虐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最好的就是從對方最在意的事物入手。
嚴揚的自尊心那麽強,甚至為了自尊心折磨所愛的人。
可現在還不是乖乖的低下了頭顱。
“真狼狽。”
褚鳶垂着眼眸,輕聲諷刺。
嚴揚的臉瞬間變白。
掌心下的皮膚微微顫抖,嚴揚像是承受不住她的羞辱,臉頰抽搐了起來。
“別……鳶鳶……我愛你……”
這次的告白比以往的都要深情,褚鳶相信他是真心的。
可惜……她不是原主,她只想完成任務。
“我沒騙你,我确實沒那麽喜歡邵晔了。”
她的一句話就令嚴揚灰敗的眼睛亮了起來。
褚鳶說:“我又不是受虐狂,他都那麽對我,我恨他都來不及。”
褚鳶的神色很認真,不像是在說笑。
也就是說她是真不喜歡邵晔了。
嚴揚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在知道褚鳶放棄邵晔後,他覺得自己有了機會。
打擊來的又快又準。
褚鳶又道:“你問我爽不爽?當然爽!”
“能一次性虐到你們倆人,簡直爽爆了!”
原來從來就沒有什麽機會。
眼前的人眉梢微揚,唇角翹起,眼睛裏閃爍着燦若星辰的光芒。
她真的很高興。
嚴揚心裏苦澀難當,卻依舊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怨怼。
甚至不受控制的開口,試圖挽回他們的感情。
“你喜歡這張臉,我能……做替身。”
說出這句話,他自己都感到了不可思議。
原來她這麽重要,能讓他抛下所有。
一旦開口說了這樣的話,剩下的他也能自然而然的說出來了。
“我們回到過去。”
這一刻嚴揚什麽都不管不顧了,他甚至都不在排斥做個替身,只為能得到褚鳶的垂青。
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後悔。
過去的嚴揚敢那樣折磨原主,就是因為他知道原主愧對于他,于是他有恃無恐,肆意輕賤她。
褚鳶不會慣着他,她望向嚴揚的眼睛裏不含一絲情緒,冷淡疏離,仿佛他和花草樹木沒什麽不同。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嚴揚知道了她不再是那個他認識的褚鳶,她不會心軟。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褚鳶彎腰,在嚴揚的眼睛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我拒絕。”
天堂到地獄的滋味,嚴揚算是嘗到了。
前一秒還在為親吻而狂喜,下一秒她就潑了他滿頭冷水。
“我想你會喜歡這個報酬。”
褚鳶微微一笑,收回了覆在他臉頰上的手。
一個吻,抵消對他的利用。
的确不虧。
胸腔裏傳來的隐痛愈發強烈,他卻已經收拾好所有情緒,變回了那個彬彬有禮的嚴經紀人。
“我會等你的。”他說,“你随時可以來找我。”
一道陰影輕拂過頭頂,他為她拭去最後一片花瓣,離開了這裏。
離開前嚴揚回頭看了褚鳶最後一眼。
褚鳶坐在秋千上,目視前方,全是漠然的神情。
嚴揚走了。
花園只剩下了褚鳶一個人,她百無聊賴地玩了一會,起身準備回房。
回房的時候又遇到了難題。
邵宅太大,她不認識回去的路了。
好在有女傭路過,褚鳶同她說了自己的難處,女傭帶着她回到了房間。
“褚小姐,有什麽需要的可以告訴我。”女傭站的規規矩矩,儀态讓褚鳶自愧不如,也讓她對邵家的規矩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怪不得邵晔要跑。
換做是她,天天面對這一幫子女傭,也要跑。
“我有點餓了,能給我做點吃的嗎?”
家宴上她食不下咽,吃的比兔子還少,和嚴揚一鬧,這會餓得不行。
女傭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褚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的驚訝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就反應過來對褚鳶說:“抱歉,褚小姐。邵宅過九不食。”
過了晚上九點就不再吃東西。
很好,意思就是要她餓着。
破宅子規矩真多。
褚鳶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胃,直截了當道:“廚房在哪?”
不給她做,她做。
女傭猶豫了幾秒,思考該不該告訴褚鳶廚房的位置。
聽着就知道褚鳶要去吃東西,這是在破壞規矩。
可褚鳶的身份不是她能怠慢的。
她可是邵家未來的夫人。
“跟我來。”女傭最後還是妥協了。
廚房的位置并不偏僻,繞過一個亭子就能看打廚房的影子。
女傭把人帶到就準備離開了,“褚小姐,我就先離開了。”
“嗯。”褚鳶心情很好地揮手。
女傭退後兩步,轉身離開。
褚鳶把視線聚焦在廚具上,掃了一眼桌上的工具松了口氣。
還好不是土竈臺。
就邵家這處處仿古的樣式,她就怕廚房也是那種舊竈臺。
她可使不來竈臺。
好在廚房是現代化的。
褚鳶把廚房翻找了一遍,一點吃的都沒找到。
看來為了防止有人破壞規矩,邵文華下令廚房不能備一點吃的。
搜了半天,褚鳶也只找到了一袋挂面和一根小青菜。
挂面就挂面。
褚鳶不挑,燒了一鍋水,把挂面下了進去。
面熟得很快,沒幾分鐘就能吃了。
褚鳶把面撈出來,吹了吹吃了一口。
沒滋沒味。
她忘記放鹽了。
褚鳶面不改色的把口中的面咽下去,然後轉身往面碗裏加了半勺鹽。
湊活吃吧。
她想。
一時間廚房裏只有她吃面時發出的聲音。
褚鳶想,這怕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吃的最差的一餐了。
邵晔就是在她吃完最後一口面的時候出現的。
他想個幽靈一樣站在廚房門口,臉上挂着的還是那種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麽的表情。
一回頭看見個大活人悄無聲息出現在背後,饒是褚鳶也被吓了一跳。
甜蜜的笑容很快就出現在她臉上,她端着碗微笑:“邵晔,你是來找我的嗎?”
邵晔來的時候穿的是一件黑色襯衫,這會他換成了一件灰色的,整個人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輕佻。
看上去好相處不少。
褚鳶驚訝道:“難道你也餓了?”
“我是來找你的。”
邵晔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朝褚鳶走進,他的視線落在了她手裏的面碗上,“你很餓?”
他抓住了“也”這個字,判斷出褚鳶此刻的情況。
褚鳶點了點頭,模樣可憐巴巴的,“晚宴上沒吃飽,現在餓了。”
說着還摸了摸肚子,感嘆:“下次一定吃飽了再來。”
記憶中灰暗的形象在這一句話後仿佛被拂去了塵埃,變得無比鮮活。
邵晔只看見過褚鳶高傲,不講理的一面,從未想過她也有如此接地氣的一面。
比起高高在上的褚大小姐,他更喜歡這樣的她。
褚鳶放下了碗,見邵晔盯着她不放,便以為他也想吃。
于是她試探問道:“我給你煮一碗?”
邵晔總是算動了,他搖了搖頭,拒絕了她,“不用,你自己吃吧。”
他在邵宅生活了二十幾年,早就習慣了過九不食的規矩,即便現在他已經離開邵家,他還是保留了這個習慣。
但很顯然,褚鳶不習慣,她吃完了一碗面還覺得有點餓,正琢磨着要不再煮一碗。
“我好像從來沒和你好好聊過。”邵晔的聲音在空曠的廚房裏回蕩。
褚鳶神情一頓,看向他,道:“什麽?”
她的表情是那麽不解,也是那麽意外。
“我們談談。”邵晔看了她一眼,走出了廚房。
褚鳶猶豫了半秒,咬牙跟了出去。
出廚房後往前外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個涼亭,邵晔把談話地點定在了那裏。
褚鳶走到石凳邊,看了看邵晔,見他神色無狀後才坐下。
邵晔擡眼,望向坐在對面的褚鳶。
褚鳶垂着頭,一雙手似乎不知道放在哪裏,慌亂了一會後捏緊了衣角。
她看上去緊張極了。
邵晔收回目光,開口:“你今天也看到了,邵家不是個好地方,傭人刻板,規矩也多。就這樣你還想要嫁給我嗎?”
他在陳述一個事實,給褚鳶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
他想,或許是褚鳶不知道邵家的情況,才覺得愛能大過一切,對他糾纏不休。
被他一提醒,褚鳶像是想起了今晚發生了事情,身體下意識抖了抖,臉上也露出了後怕的表情。
邵晔看着,說:“你清楚就好,想退婚我答應……”
“你的傷口還疼嗎?”
邵晔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沉默地看着褚鳶,心中掀起了巨浪。
褚鳶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一心只關心邵晔的傷勢。
“上藥了嗎?還疼不疼?”
她激動地站了起來,超前探了半個身子,想要查看邵晔的傷勢。
邵晔握住了她的手,說:“你別擔心,我已經沒事了。”
褚鳶咬了咬下唇,不太相信又沒辦法,只好坐了回去。
她也是在關心他。
邵晔的心微微一動,聲音輕柔了不少,“你好好考慮我說的話,考慮好後給我答複。”
這句話像是一個開關,刺激到了褚鳶,她低着頭一言不發,掌心卻攥得通紅。
耳邊響起離開的腳步聲,讓她徹底爆發。
“我不會退婚的。”
一句話把邵晔釘在了原地。
他回頭,看見了褚鳶睜大的雙眼,他僅僅看到了流露出來的一絲偏執,心就沉了下去。
褚鳶不畏懼邵晔的注視,整個人顯得有些神經質,“我不可以,難道她梁白月就可以嗎?”
每一次争吵最後的話題都會繞到梁白月身上,邵晔眼中透出一絲疲憊。
他不知道該怎麽和褚鳶解釋,不論他說什麽,她總覺得他是為了梁白月。
不是這樣的。
他也曾為她着想。
邵家內部是什麽樣子,他最清楚。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才不想褚鳶嫁給他。
誠然他也有私心,比起她,他更喜歡梁白月。
但這有什麽不好,她難道想被邵家衆多的規矩束縛嗎?
邵晔以為褚鳶已經改變了,現在看來她還是原來那個她,任性至極。
“褚鳶,就算你嫁給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褚鳶睜大了雙眼,點點水光浮現。
她看上去震驚又絕望,臉也在下一秒裏變得慘白。
他的話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褚鳶的情緒一瞬間崩塌,難以置信地看着邵晔。
“不……不……”她不斷重複這個字,好像這樣就能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看見這樣的褚鳶,邵晔也感到了一絲心疼。
畢竟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不是情人也是妹妹。
“你從未喜歡過我嗎?”褚鳶固執地問他。
邵晔頓了頓,看着她半晌道:“沒有。”
“你喜歡梁小姐嗎?”她又問。
“喜歡。”這次他沒有遲疑。
褚鳶眼睛裏失去了所有神采,整個人麻木極了,她說:“你以前不是這麽說的……不是的……”
邵晔走到她身前,把她攬入懷中,胸口處很快濕潤開來。
“抱歉,是我沒告訴你。”
懷中的人放聲大哭,雙手不斷捶打他的後背。
傷口崩裂,邵晔咬牙忍痛,默默承受褚鳶的怒火。
褚鳶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都喊沙啞了。她擦着眼角的淚水,對邵晔說:“你知道我和嚴揚的事,你不問嗎?”
邵晔沉默了一會,開口:“我本來是想問的,但後來想想又覺得沒有必要。”
“你喜歡誰是你的事,我無權幹涉。”
是梁白月提醒了他,讓他意識到他的怒火是沒來由的。
他不曾和褚鳶在一起,她和嚴揚如何都算不上對他的背叛。
那個時候的絕望感,他歸咎于神志不清。
他不想聽,褚鳶是要說的。
“我和他交往,是因為他……像你。”
褚鳶難以啓齒,說完便低下了頭。
邵晔微愣,也沒料到她竟是因為這個原因和嚴揚在一起。
他和嚴揚像嗎?
周圍人總說嚴揚長得像他,他不覺得,也不曾在意。
結果褚鳶居然找了嚴揚當替身?
邵晔總覺得哪裏別扭。
“我已經和他分手了。”褚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唯恐惹他生氣,“我知道這是不對的,已經改了。”
邵晔本該說好,但一想到此事因他而起,便不想開口了。
可褚鳶還仰頭看着他。
“分了就好。”他說,“嚴揚他不适合你,和他分了也好。”
邵晔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說,他潛意識不想看到嚴揚和褚鳶在一起的畫面。
他嘴上說着原諒,心很誠實地産生了抗拒。
可他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認為褚鳶單純玩不過嚴揚。
一瞬間的情緒變化,被褚鳶捕捉到了。
她垂下眼睛,若有所思。
邵晔見她沉思,以為她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關切道:“你會找到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
褚鳶低着頭,看不清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他可真會說。
他怎麽不早和原主說呢?
從始至終,到原主死前,他都不曾道歉,沒想起他曾經對原主許下承諾。
他只會用厭惡的眼神看着原主,在他的眼裏原主就是一個他想丢又丢不掉的垃圾,煩人又粘手。
褚鳶倒是想離開他,但劇情不允許啊。
她還是要和他糾纏在一起,不過……是另一種方式。
褚鳶拉住了邵晔的衣角,口中喃喃。
“我不想離開你。”
“我能做你的……妹妹嗎?”
作者有話說:
争取5-6萬字內解決邵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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