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拒絕的愛情①

幫呂映之去搬家的那天,天氣不是很好,灰蒙蒙的,看起來很快就要下雨了。

雖然呂映之并沒有多少的東西,但林淮岑還是自作主張地叫了搬家公司過來幫忙,還讓呂映之和湘芮都坐到一旁的座位上休息,看他指揮那些人搬家就行了。

呂映之看着林淮岑在那些搬家工人之間上竄下跳,好幾次都差點被撞到,忍不住地翻了他白眼:“林淮岑,別在那裏耽誤別人辦正事了!靠邊站!早點搬家早點走!”

林淮岑只是笑了笑,依舊我行我素,但卻比剛才小心多了。

不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呂映之所有的東西都被搬上了車,離開之前,湘芮陪着她一起去找了酒吧的老板娘,将住的地方的鑰匙還給她。

老板娘很舍不得呂映之走,拉着她的手說了好久的話,說從來都沒有見過比她還要勤勞努力工作的員工了,還讓呂映之有時間就和朋友常過來玩,消費什麽的一率都給她打七折優惠。

呂映之都笑着答應了,又和其他幾個同事一一告別。

離開的時候,她還有些依依不舍,情緒也不是很高。算下來,她在這家酒吧裏也工作了好幾個月了,老板娘對她很好,工資給的也大方,還有不少獎金,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也都相處得很和睦,沒有鬧過什麽矛盾。

這一段時間,她過得比以往的十八年都要輕松快樂。如果不是因為林淮岑,她還真舍不得離開。

呂映之新搬的地方并不遠,是個比較老舊的小區,房東是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看起來很面善。房子是個單身公寓,一室一廳帶洗手間和廚房,還有些基本的家電設施,很适合一個人住,房租也不貴。

停了車,搬家公司的人開始搬東西,幾個人來來回回的幾趟,東西就差不多搬完了,但把東西都收拾整齊擺放好,卻要花費不少的時間,而這也是林淮岑幫不上忙的。

湘芮和呂映之在收拾的時候,他只能坐在一旁看着,待到她們收拾完一箱東西,才來給她們搭把手,把空箱子都收起來,最後一起拿去扔掉。

林淮岑有些焦躁不安,覺得自己有些無能,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

直到,呂映之在打掃洗手間的衛生時發現了問題,郁悶地說:“洗手間裏的燈好像是壞的!之前怎麽沒發現呢……”

一聽到她的聲音,林淮岑立刻就跑去看,速度快得就像一陣風。修燈泡這種小事,還難不倒他,分分鐘就能搞定的事,只是這裏并沒有維修的工具,他只能跑到外面去買。

“你弄得好嗎?”呂映之對此表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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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爺今天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

湘芮站在房間裏的凳子上挂窗簾,一回頭,也只看到了林淮岑跑出去的背影,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從不敢想像,像林淮岑那樣的公子哥,會有這麽人間煙火的時候。她之前還有些擔心,即使林淮岑給了她保證,她也不能完全相信他,可是這一天下來,看到他的種種表現,她才終于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呂映之的。

喜不喜歡一個人,是可以從他的一切行為舉上看出來的。

繼續挂窗簾。

窗戶那面的牆壁很高,即使湘芮已經站在了凳子上,踮着腳,都還是有些夠不着,正艱難将窗簾往上挂時,身後突然有人對她說:“下來。”

聽到聲音,湘芮吓了一跳,腳下一時沒站穩,整個人頓時向後仰倒下去。

堯殊大驚失色,飛快地伸出手,一把将倒下來的湘芮攬在了懷裏,而巨大的沖力也讓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向後倒去。

倒下之前,他牢牢地将湘芮護在自己胸前,讓她壓在自己的身上。

“怎麽了怎麽了?”聽到動靜的呂映之跑了過來,然後,她就看到湘芮撲在堯殊的身上,而堯殊倒在地上,那張俊朗的臉上,仿佛有一絲釋然。

湘芮立刻從堯殊的身上起來,臉上已經是通紅一片了,見呂映之站在房間門口看着,才神情不自然地解釋說:“我剛才不小心摔下來了。”後面的話卻不多說了,反正呂映之已經看到了。

而且,這樣的場面,對于臉皮薄的她而言,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

“你沒事吧,湘芮?”呂映之一臉擔憂地問她。

湘芮搖頭,剛才,她幾乎全身都壓在堯殊的身上,除了腳,沒有什麽地方着地。

只是他……

呂映之又轉而去問堯殊:“你怎麽樣,傷到沒?”

“沒事。”堯殊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背上被她壓得有些痛,手臂也微微發麻,但他并沒有吭聲,只皺着眉頭盯着湘芮,語氣有些重,“以後別再站到這麽高的地方了,我可不能時時刻刻都看着你。”

湘芮窘迫地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謝謝你。”她剛才的确有些不小心,但是,“也是你突然出聲吓到我了,所以我才……”

話沒說完,就見堯殊眼睛微眯,目光中竟有些說不出的冷然。

湘芮突然有些心虛,不敢再說下去了。

呂映之見沒事了,扔下一句“窗簾就交給你們了”然後繼續去打掃洗手間裏的衛生了。

湘芮再一回頭,堯殊就已經站到了凳子上,他個子高,不用怎麽伸手就能很輕松地碰到窗簾架,只是,他似乎不太會裝。

也是,一個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富二代,怎麽會做這種家務事呢?

“你會不會啊?”湘芮仰頭看着他,又說,“其實很簡單的。”她打算跟他講講原理。

堯殊的身體一僵,微微側頭瞥了湘芮一眼,耳根發紅,嘴上卻在說:“除了學習比不上你,別的我都行。”

湘芮閉了嘴,只是安靜地在一旁看着他的動作。

果然,沒一會兒,堯殊就将窗簾給裝好了,正好這時外出買工具的林淮岑回來了,見堯殊裝好了窗簾,忍不住調侃他:“堯殊,活幹得挺不錯的嘛!”

堯殊已經站到了地上,聽到這話,臉黑了黑,冷冷地說:“彼此彼此。”

幾個人分工合作,呂映之的小屋很快就被收拾的幹淨整潔了,臨近傍晚,剛下完了一場雨,幾個人都有些餓了,呂映之主動提出要請客,帶着幾個人去附近一家比較幹淨的館子裏大吃了一頓,但最後,買單的卻是林淮岑。

他借着去洗手間的時候,悄悄地就付了錢。

為此,呂映之還和他生了一場氣:“林淮岑,你有錢了不起是吧?再這樣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林淮岑覺得很冤,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他家境好,生來就有幾乎花不完的錢,從來不愁,但對于呂映之來說,每一分,都是她辛苦賺來的血汗錢。他是在為她着想,想替她省點錢,而且,他不從花女生的錢。

“映之,我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出來吃飯,哪有讓女生買單的道理。”林淮岑替自己辯解,還求饒似的看向了湘芮,希望她替自己說說話。

堯殊卻瞪着湘芮,說:“他們小情侶的事情,我們旁觀的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湘芮也覺得堯殊說的有道理,便沒出聲。

“我跟他還不是男女朋友!”呂映之甩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映之!”林淮岑急急地叫他,又恨恨地瞪了堯殊一眼,立刻追了上去。

堯殊毫不在意,跟湘芮說:“我們也走吧。”

湘芮有些驚訝剛才呂映之說的話,她沒有想到呂映之并沒有和林淮岑在一起,再回過神來時,堯殊卻已經拉住了她的手。

她頓時如同觸電一般地将手縮了回來,還稍稍離他遠了一些。

她的抗拒如此明顯,堯殊心中了然,但也沒說什麽,只将手閑閑地插進了褲口袋裏,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林淮岑最終還是哄好了呂映之,說要将他付的那些錢用微信轉賬給她,呂映之也接受了這樣的道歉,兩個人和好如初。

幾個人重新回到呂映之的小屋裏,見時間還早,不急着回去,便圍坐在一起打了幾輪鬥地主,林淮岑和呂映之一組,堯殊和湘芮一組。

湘芮雖然牌技不行,但學習能力強,自從上次被堯殊和呂映之聯合起來欺負之後,私底下偷偷研究過,現在再打的時候,她已經會默默記下牌了,只要她手上的牌不太爛,基本都是穩贏。

“不打了不打了,湘芮,你是出老千了吧!”一直輸的林淮岑十分不滿。

“智障就是智障,找什麽借口。”堯殊毫不掩飾地對他翻了一個白眼。

“我去,堯殊,你說誰智障!”林淮岑怒了,一下子撲到堯殊的身上,全然沒有了平時的紳士形象,在地上和他打鬧了起來,只是沒有想到,最後被堯殊給輕松反撲了,過程中還鬧了不少笑話。

“林淮岑,你怎麽這麽弱啊!”呂映之笑罵道,而湘芮因為拼命忍笑,眼淚都出來了,肚子還有些痛。

屋子裏,是一片的笑鬧聲,屋子外,是繁華喧嚣的城市,他們幾個,在這樣的偌大裏,十分的微不足道,但這樣的畫面,卻深深地印在了湘芮的腦海之中,哪怕過得再久,也從沒有遺忘過。

因為,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他們都再沒有過這樣純真美好的時光。

這世間,越是美好的東西,總是越難留住。能留住的,都只有那些回不去的記憶。

可惜,年少的我們,不曾懂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點一點地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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