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直到顧修走進練習室時，鶴息也沒跟鶴笙透露過他到底投的是誰，一是覺得這本來就是規定的匿名，他沒必要說，二是覺得結局已定，說了也沒意義，反而會讓人心生猜忌，降低了團隊的凝聚力。
集合時，鶴息還特意避開了鶴笙坐到了最邊上的凳子上，看着林夏桑在他旁邊坐下了才放心下去。
鶴笙自然也不是什麽好脾氣的，見狀就繃着張俊臉坐到另一邊邊上去了，跟鶴息離了老遠。
“詞都分配好了是吧？開始練了嗎？”顧修坐在五人對面，眼睛盯着手裏的歌詞單，看完大家分配的歌詞後這才擡起頭來，有些詫異，“C位是你們投的，那詞是誰分的？”
鐘寒凝率先回答：“是自己選喜歡的，然後鶴息再依照我們的風格逐句分的！”
鶴息：“……”
倒也不必這麽急着要給我攬功啊。
鶴息無奈，只好捏着歌詞單接受顧修的目光洗禮，最後得到了顧修的一句“分得挺好”。
看樣子，這應該是真誇獎了。
接下來顧修就把這事略過，讓幾人一一試唱，從鶴笙那邊開始。
鶴笙也一點不慫，甚至非常自信的就揣着他那三腳貓功夫上陣了，雖然肯定免不了顧修師兄一頓嫌棄，但在場的各位肯定都會被嫌棄，包括鶴息也肯定會被挑刺，丢人的不可能會是他一個，他才不怕。
而演唱完畢後，鶴笙也果真被顧修挑刺了。
“C位是吧？”顧修慵懶地靠在椅子靠背上，“大家投出來的？”
鶴笙簡單地應了一聲，希望顧修問出到底是誰投了他這種問題，最好能直接問出鶴息的選擇。
但顯然，顧修懶得問。
“能被投票選出來就證明你已經說服你的隊友，你有天賦我不可否認。”顧修嘴上不饒人，“但我直言，你的毛病還有點多，這種程度上臺的話就是去丢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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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可說得是一點面子都沒給鶴笙。
鐘寒凝就坐在鶴笙旁邊，下一個就輪到他試唱，這下心裏是直接開始打起鼓來，整個人比鶴笙還要害怕，愣是一點插科打诨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還想着這是第一天，應該會輕松一點的……
而比起無比緊張的鐘寒凝，被罵的當事人鶴笙就要淡定許多了。
“我知道，我不會給你們丢臉的。”鶴笙完全沒被打擊，“至少不會讓支持我的人失望。”
說完，鶴笙又轉頭看向鶴息的方向，可惜他們坐成了一排，他根本看不見鶴息的表情。
見狀，顧修也順着鶴笙的目光看見了垂着眸認真默歌詞的鶴息。
沒一會兒，鶴息從歌詞裏擡了頭。
鶴息猛地跟顧修對上視線，差點吓一跳，“怎麽了？”
顧修淡定地收回目光：“沒事，繼續。”
接下來的幾個人除了鶴息外都被顧修或多或少地兇了一頓，一堂課上完好幾個人很久都沒擡起頭來，整支隊伍都焉巴了一樣。
“你們怎麽了？”蘇淩钰來找鶴笙，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凜冬》組五個人各坐了一個角落，還有一個鶴息坐在練習室正中間，正在往歌詞單上寫寫畫畫，“都不去吃飯？食堂都開飯好久了！”
此話一出，練習室裏還是一片寂靜，只有鶴息因為被蘇淩钰打斷了思路微微皺了下眉，但也什麽都沒抱怨，只是又動起筆來，雷打不動。
鶴笙看着來氣，率先起身走了。
“鶴息，你心态真好。”宋聽安忍不住道，言語中滿是羨慕，“只有你沒有被師兄罵，唱功還這麽厲害。”
鶴息一怔，自嘲道：“你應該學學鶴笙的心态，畢竟我也被罵過的，那個時候我可不好受了。”
出事之前，鶴息曾經經歷過一段很長時間的全網謾罵，早就練成了強心髒，心态自然好。
“完了，你這麽厲害的人都會被罵啊？那你這麽一說，我心裏平衡不少了，我是不是有點變态？”鐘寒凝強顏歡笑。
林夏桑不客氣道：“是。”
鶴息：“……”
“好了好了，都打起精神來，趕緊去吃飯吧。”宋聽安趕緊打圓場，“吃完飯回來我們好好練練，明天要讓顧修師兄刮目相看才行！”
“那肯定啊！”鐘寒凝也調整好了心态，來了興致，“顧修師兄那麽兇我，我不服氣！總有一天，我要把師兄……”
“咳。”鶴息緊急叫停，給鐘寒凝往門外使了個眼色。
只見顧修冷着臉站在門外，手裏提着一袋子水，顯然是親自買來給這一群挨了罵正委屈的練習生的。
“師兄，你怎麽回來了？”鐘寒凝的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這會兒只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模樣耍起賴來，“還不去吃飯哇？買這麽多水是給我們的嗎？”
“不是，我買來自己喝的。”顧修頭也不回地走了。
“別啊，師兄我錯了！”鐘寒凝吵吵鬧鬧地追了上去。
自此，《凜冬》才完全活了過來。
鶴息也收拾東西準備去食堂，剛離開鏡頭沒多久就被身後跟着的林夏桑追了上來，
林夏桑只身一人堵着鶴息的去路，臉色不太好看，表情也兇巴巴的，“師兄說我唱的時候沒有感情，你也這樣認為，所以在我演唱的時候才一點回應都沒有嗎？”
鶴息：“……”
倒也不至于這麽在乎我的看法啊。
鶴息心累，看得出來林夏桑跟鶴笙一樣是個不會輕易服輸的主，也萬萬沒想到他的反應會梗在林夏桑心裏這麽久。
“太在乎別人的看法，不是件好事。”鶴息嘆氣，“你演唱的時候因為宋聽安他們的反應而沾沾自喜，又因為我的反應卡了殼，可能他們聽不出來，但在我這裏是重大失誤了。林夏桑，你太急着要回應了。”
林夏桑沉默了片刻，又問：“那你到底投的是誰？”
鶴息反問：“你知道這個有什麽意義嗎？”
“有。”林夏桑直言，分明剛剛還兇巴巴的，現在卻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鶴笙演唱的時候你也沒有反應，但我這次還是輸給了鶴笙，我搞不明白，以後也不想再輸給任何人了，你就告訴我吧？”
鶴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見他們已經吸引好多練習生的視線，鶴息只好無奈地跟林夏桑并肩走。
靜默了很久後，鶴息還是沒有開口跟林夏桑透露一個字。
直到在吃飯時第二次被人攔住的時候，鶴息心态快崩了。
“鶴笙，你也是來問我的票投給誰的？”鶴息捏捏眉心，只感覺頭疼。
老天，這兩個人怎麽這麽不依不饒！
鶴笙懶懶散散地插着兜站在鶴息跟前，蹙着眉頭，“蘇淩钰說你絕對不可能投給我，我不信。”
“為什麽不信？”鶴息冷淡道，“萬一我就是投的林夏桑呢？他确實唱得比你好，唱歌沒感情可以努力練習，這一星期夠他改變了，但你比他少了兩年，這些時間你到上臺那天也追不上來，你心裏不是也清楚嗎？”
這下，鶴笙終于見識到鶴息打擊人的功夫了。
鶴笙看了又看，見鶴息不像故意說氣話讓他生氣的，沉默了很久後就氣沖沖地走了。
鶴息淡定地看着鶴笙離去的方向，喝了口湯，心裏暢快多了。
犧牲一個鶴笙換來一星期安寧，鶴息覺得很值。
如果晚上回到練習室後沒有得知顧修把鶴笙劃到他的學習小組後，鶴息會更開心的。
“什麽時候的事？”鶴息看看宋聽安，又看看悶着不說話的鶴笙，“把鶴笙劃給我，讓我帶？顧修師兄會偷懶啊。”
“嗚嗚……你別說了。”鐘寒凝苦不堪言，“我是直接劃給顧修師兄的，肯定是我之前說他被他聽見了，我已經預見未來了。”
“我也是剛剛才得到消息的。”宋聽安讪笑，“我也被劃給林夏桑了，嗯……林夏桑，以後多擔待？”
這時，從進屋到現在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鶴笙終于開了口：“我也沒想讓鶴息帶，要不宋聽安，你和我換換？我也想跟林夏桑學學，畢竟我倆之前就是競争者，從競争者那兒能學到的會更多。”
“喲。”林夏桑笑了。
鶴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