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亂,也不去在意。她盯着不動聲色的所謂的父親,苦笑道:“是啊,您老倒是說句話啊。”

“這麽多年,我被他們欺辱的時候,你倒是說句話啊?我被他們無盡的折磨,坐着下人做的事情,吃着連下人都不吃的食物,穿着下人偷偷送過來的衣裳時,你倒是說句話啊!?你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就算我被他們當做貨物一般賣了出去,你也什麽都不做,什麽也不說!”

秦卿一口氣說盡,自己倒沒哭出來,只聽見伏在地上的小桃兒漸漸抽泣,哭了出來。

“沒錯,我是要出去。因為我根本就不想待在這個地方,這個牢籠裏!它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這裏原是母親最喜歡的地方,也是你費盡心力為她建的地方,所有來這裏的人,都會在我面前,提及當年你與母親深情款款的故事,為何今天,你這樣對待她的女兒!”秦卿忽地跪在他的身前,即便他已經極力地控制住自己,她還是清晰地瞧見老相爺的手微微顫抖着,秦卿擡起臉,想要讓他好好看看自己,“爹,爹,你好好看看我啊,她們都說我長得極像母親,你為什麽不好好看看我呢……”

“因為是女兒害死母親的嗎?”即便是演戲,只是情到深處,秦卿也莫名地流着淚,伏在相爺腿上哭起來,“若是能夠換,女兒也願意一命抵一命啊,你失去了妻子,可是你還是可以再納妾,再扶正,續弦,你還是有她!”秦卿一指坐在地上愣住了的劉夫人,“你還有她給你做妻子,可是失去了母親,再也沒有人做我的母親了……”

秦卿再次伏在他的腿上,嘤嘤地哭泣着,頓了半晌才回過氣兒來道:“女兒也失去了父親啊……”

秦相眼眶濕潤起來,顫抖着的手也撫上她的頭發。她的确像極了她的母親,如今看來,性情也是極像的。

劉夫人心冷如冰,當她親眼瞧見自己的丈夫伸出手的那一霎那,便知道他已經接納了她,那她這麽多年的心機,難道都付之東流?

不!不能!可是她手足無措,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得恨極地流着淚。

四姨娘本想着随着劉夫人前來,看一出好戲,這些日子風光全部這位尋回來的大小姐占盡,也是時候磨磨她的銳氣了。不想到頭來,還是叫她成功收買了相爺的心。

老四眉頭一皺,忽聽見身後三姨娘竟嗚嗚咽咽地留下眼淚,拿着帕子擦拭着眼角。她心裏一動,也拿着手帕擦着眼角,好似傷心感動一般哭了起來……

“我兒啊……”秦相唇瓣顫抖,半晌只能冒出這一句話,欲語卻無聲……

薔薇架旁,倚在窗邊瞧盡這一切的男人末了微微輕嘆,那墨色染就的竹子沾了夜裏的露珠,似乎暈染了一片墨色,卻難掩他白衣一身的風華絕代。

暮回雪靜靜凝視着她那一雙淚眼,心裏竟生生心疼起來。

035.拓跋宏被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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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真真是累之極,以至于從來生物鐘極為準确的秦卿,竟然一覺睡過了頭,再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

甫一睜眼,她便望向窗外,只是那窗戶關得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兒。

秦卿喚了一聲,“小桃兒!”

小桃兒應聲推門進來,眼睛有些紅腫,許是昨晚上就寝時又哭了一通。倒是秦卿還好,睡了一宿,除了太陽穴依舊生疼,其他倒無變化。

小桃兒笑着道:“我見小姐你睡得正沉,就沒打擾了。小姐可是要起床洗漱了?”

“小桃兒,去,把那窗戶打開,能開多大就多大,用東西支起來,從今天,一刻都不準關上!”秦卿說完,兀自低下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這般說,她在為他留窗戶,可是他可還會再來?

日光傾灑,被一池綠水映了一地的浮光掠影,薔薇聲動,和着角樓那一顆風鈴聲。秦卿倚在窗戶邊上,看着滿園的薔薇木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夜裏演戲演得悲傷過去,還是因為心裏放不下的那個人的生死,一直到現在,腦袋都昏昏沉沉,不知所謂。

“小姐!”小桃兒從前廳而來,面色有些不對勁,她上前道:“老爺回來了,不過臉色不好……跟着他一起回來的,還有西玄國質子公子宏。聽說公子宏硬是在前朝門外守三個時辰,直等到老爺回府的。”

秦卿一怔,倒把拓跋宏這小賤人忘記了!

她并非善類,有仇不報更不是她的本性。

“他現在在哪裏?”秦卿冷聲問道。

“前廳……公子宏手裏拿着一張契約……說是……說是要來提親……”小桃兒就納悶了,小姐什麽時候招惹上那個混世魔王的!

哼,這麽等不及就要來要人了沒!

秦卿冷哼一聲,招呼着小桃兒就往前廳去。

小桃兒還在沉思着,終是受不了,忙問秦卿,“小姐……那公子宏不是喜好男色嗎?”

“他确實好男色啊。”秦卿想起昨日他那一番動人心扉的表白,又接着道:“可他也好女色。有一個詞,叫男女通吃,你可明白?”

“啊?”小桃兒一臉糾結,“可是,可是,他手上怎麽會有你和他的契約,他還說要娶小姐你呢!”

“那咱們就去會會他!”

正說着,便來到前廳。裏面氣氛異常,秦相沉聲站在那裏,皺着眉頭細細看那張所謂的契約,不覺愁上眉頭。

秦卿剛進屋,就瞧見他額頭上那緊緊皺起的假山。不禁暗自搖頭,這位老爹究竟是一點沒在乎過親生女兒啊,連字跡都認不出來麽?

好吧,她承認,要是認字跡的話,兩個都不是。

拓跋宏一眼看見秦卿健健康康地出現,頗是有些驚愕,只一會兒便帶着笑意繼續為秦相繪聲繪色的講着故事——

昨個兒接着高興,不免喝了幾杯酒,秦小姐淚眼朦胧,與我說出心中愁苦。我自幼遠離家國,也是滿心悲戚。一時間,我倆心心相惜,共生愛慕之意。公立這一誓言。

借着酒後薄醉,我們……我……哎,在下細想,實在是對不住小姐,顧此番前來,是要負此責任的!

還望相爺成全……

秦卿冷着臉聽他胡吹,差點沒惡心出來。她一揮手道:“等等,等等,什麽叫借着酒後薄醉,我們,我們,我……你幹了什麽,我們幹什麽了?”

拓跋宏笑意深深,一副合歡香是他高價求購而得,此香無解,只能合歡才可解毒,如若不然,一個時辰內便會受盡折磨而亡!

“秦小姐,這種事還是不用說的太詳細。”

“不,這種事情還是說的越詳細越好。”秦卿攬了攬手臂,抱在胸前,一副看你能拿我怎樣的模樣。

拓跋宏倒也不在意,只盯着秦相,笑看秦相的态度。

秦相眉間緊皺,望向秦卿,一臉不解與疑惑。秦卿上前一步道:“我昨天确實遇見公子宏了,也同他喝了兩杯酒……”

秦相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也确實很傷心……”秦卿一副我的傷心你都懂得的模樣。

秦相不覺有些慚愧起來。

“可是,我和他清清白白,絕無茍且之事!”秦卿打着包票,昂首挺胸道。

拓跋宏倒是有些驚愕,她能這般篤定。不禁上前,湊近低吟道:“合歡香無藥可解,你現在既然安然,定是有人替我做了該做的事情!”

“既是如此,應當立刻尋來弄婆驗明正身。”忽地,劉夫人一步踏進來,見老爺看見自己時臉色微變,不禁趕緊走到他面前,唯唯諾諾一副我一定改的樣子道:“老爺,妾身知曉你還在生妾身的氣,可是此事關系重大,若然秦卿真是已經……倘若叫太子殿下知曉,不知會生出哪些事端!”

秦相聞言,似在深思,眉宇間有些動搖。

秦卿心一緊,雖說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她更不願意讓別人拿命換來的東西這樣被人輕視。她上前一步,面對着自己的父親,一臉正氣道:“爹爹,女兒願意與爹爹重新相處,開始相互了解。可是如果這件事情爹爹不相信女兒的話,那女兒就真的無顏面活在這世上了,況且,如劉氏所說,招來弄婆,這事兒傳揚出去,豈不是毀了女兒的名節,女兒名節損毀是小事,若是傳到陛下耳朵裏,恐怕秦家也會遭殃!”

拓跋宏忽地拍起手來,拿起那一紙契約,笑道:“秦小姐聰慧過人,卻何以這般無情待我,我要是一傷心,難免做出糊塗事兒來,陛下待我等質子甚是豐厚,屆時我若持這一紙契約面聖,倒時候吃虧的可還是你們秦家!”

“哼,你拿去便是。”秦卿忽地狡黠一笑,上前問道:“昨日和你飲酒的人,姓甚名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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