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飛蛾撲火的愛情

大男子主義,視財如命,工作狂,情商低,自私自大,年至三十還沒談過一場戀愛,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和他除了工作之外交往超過十分鐘以上。

包括曾經被葉輕拖過去給財狼用作相親練習對象的冉知,顧飒,蘇瑷。

其他人就算了,連蘇瑷這種游走于各大商業場合,與任何成功人士都能談笑風生,包容度到達了人類頂峰的人都只能堅持九分半。

葉輕臨近畢業,因為財狼臭名遠揚沒有人願意靠近他,于是被導師拜托給財狼當半年秘書,也順便積累經驗,做自己的畢業報告。

然後,葉輕每天都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我說,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顧飒再次補刀。

“不是,你們聽我說……”

“說什麽說,你嫌他折騰的你還不夠啊,出差深山被丢,熬夜趕進度被扔雨裏,高燒加班,住院被拖起來?”

顧飒連環炮一樣的發射,葉輕扛不住了,求救的目光看向冉知,冉知抿了抿咖啡,輕輕叫了一聲,“顧飒。”

不是二飒,是顧飒,顧飒知道冉知的脾氣,不說話了。

冉知看向葉輕,“你先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葉輕縮縮脖子,“我知道他在你們印象裏很差,可是自從上次被你們教訓了一頓之後,他對我已經好了很多,不會再無緣無故讓我加班,也不會下班時間讓我處理很多私事了。”

“也就是,他還是在讓你處理私事?”

“哎呀,蘇蘇,你先聽我說完。”葉輕低頭對手指,“我也不知道到底對他是什麽感覺,就是自從上次之後,現在看到他有一種很心疼他的感覺,那天……”

……

那天,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細細的下着小雨,葉輕感冒剛好,被琅才一個電話強制性叫出來買東西。

東西南北中,葉輕跑了幾個小時才把東西買全,本來感冒就沒好,又淋了雨,将就着吃了點藥又急沖沖的将大包小包的東西送到琅才的家。

剛到門口,争吵和咒罵聲就洶湧而來。

琅才是商業天才,也是一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很早就從家族內搬了出來,在外面買了一個公寓用作休息。

這個公寓很大,也很空蕩。

明明是那麽大的房子,裝修的那麽豪華,卻沒有什麽生活的氣息。

一開始葉輕也不知道為什麽,來了幾次之後才發現這個公寓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琅才每日三餐都是在外面吃,由秘書也就是她買好,回來之後固定的路線,浴室洗澡,書房工作,卧室睡覺,早上出門,傭人上門清潔,十年如一日。

沒有人上門拜訪,他也從來不讓任何人上門。

是以,此時此刻屋子內傳來別人的聲音,葉輕好奇了,忍不住悄悄靠近。

當她正準備偷聽的時候,門開了。

一個玻璃水杯砸過來,琅才側身一躲,玻璃杯砸在葉輕的額頭上,瞬間流血。

“老子告訴你,不準去!”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氣的狠了,渾身發抖,“琅才,老子告訴你,你要是敢去,明天就從公司裏滾出去!”

琅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諷刺的一笑,“我身為兒子給自己的母親掃墓有什麽不能去的?”

捂着額頭蹲在地上的葉輕愣了,想起那個傳聞,琅才的母親花樣年紀,一畢業就嫁給了當時已經四十多歲的琅才父親,琅傲,琅傲是一個喜歡養成的男人,他最自豪的是他的小嬌妻自他手裏誕生,愛他崇拜他,全心全意的把他當一個英雄。

可是,琅傲忘了,再可愛的小女孩也有長大的一天。

時移世易,更古不變。琅才的父親老了,琅才的母親長大了,風月無邊,年輕的肉體和亢奮的激情逐步喚醒了她血液內對欲望的渴望。

于是,她出軌了。

出軌的對象是一名身強力壯的男模。

拿着老公的錢養情人,很長一段時間,琅才的母親都在這種背德的刺激中快活。

直到,東窗事發,被趕出家門。

那時,她才發現,生活是那麽的艱難。

她從一畢業就直接被八擡大轎從校園擡進了琅傲的金屋。

她從來沒有工作過,從來沒有為錢操心過,她沒有大富大貴的父母,只有普通一個月工資兩三千的父母,她沒有錢再支撐起自己高昂的生活開銷。

當然,那名男模也分手了。

最後的最後,她借了高利貸,沒錢還,從22層高的樓,從琅家公司的最頂層跳了下去。

想起那些傳聞,葉輕不由得覺得悲傷,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麽沒了,怪誰呢?

她清透的目光落在那個如今已經七十多知天命的男人身上。

快80的年紀,琅傲真的老了,站着的時候身體不停的發抖,争吵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力氣,他就像個垂暮之人一樣突然失去力氣癱坐在沙發上。

葉輕想,他應該是恨琅才母親的吧,所以才不讓琅才去掃墓。

也應該恨吧,畢竟那個女人作為他的妻子卻背棄了他們的婚姻。

“是,她是你出軌的妻子,可是她從來沒有苛待過自己的兒子!”琅才留下一句話,不顧身後的謾罵,抓住葉輕的手腕,将她踉跄的拉出來。

車內,琅才一支一支的抽煙,煙霧缭繞中,葉輕嘴角嗫嚅,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半晌,琅才緩緩開口,低沉的嗓音中帶着幾分沙啞,“我知道她不算一個好妻子,好女人,可是對于我而言,她陪伴了我整個童年,在無數個冷清的夜裏,沒有父親的夜裏陪我,她從來不曾苛待過我。甚至她被趕出家門,當我被懷疑不是琅家的血脈的時候,她也一定要拼着被打死的風險證明我的幹淨才走。”

“她是我的母親,無論外界怎麽評價她,她都是我的母親。”

葉輕側首深深的凝視他的側顏,那張她每天都在看的僵硬的臉,英俊卻冷硬,高傲自大,此刻只剩下頹廢和傷感,還有……脆弱。

她伸出手,輕輕的放在他的背上,一遍又一遍輕輕的拍打,想要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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