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不對等的關系

“知了,既然你們相互喜歡,那就要在一起啊!今天我給琅才接機,琅才帶了他的未婚妻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覺得,他可是并不喜歡我,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罷了。”葉輕一副痛苦的表情。

蘇瑷體貼地拍了拍葉輕的背。

而冉知卻緩緩地搖了搖頭,輕聲道:“葉子,有的時候,愛情也不是你說得那麽簡單。為什麽自古以來,人們都說感情講究門當戶對?這也是一句老話了。是因為人們不會用善意的眼光去揣測別人,所以不對等只會帶來惡意。而最重要的是,不對等的關系中兩個人的認知也不一樣,總有一個人會在喪失安全感的環境中迷失自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要在君上謙迷失自己之前,斬斷我跟他的關系,這種做法才是最好的。”

一番話聽得葉輕雲裏霧裏,似乎明白了什麽,又仿佛什麽都不理解。

良久,她才開口道:“那麽,我呢?我跟琅才,也會是這樣嗎?”

她緊緊地盯着冉知的雙眼,似乎冉知接下來說出的話,将要改變她的命運一般。

将葉輕眼裏的擔憂盡收入眼底,蘇瑷輕嘆了一聲,神獸覆上葉輕緊緊抓住裙擺的雙手,溫柔地說道:“葉子,別擔心,我理解你的感受。”

感覺心裏好受了一些,葉輕感激地看了蘇瑷一眼,蘇瑷笑着回應。

“葉子,其實你跟財狼,也是這種不對等的關系。排除掉身份地位的察覺,你才是精神上的富有者,而財狼則是精神上的貧瘠者。”

蘇瑷頓了頓,又繼續開口道:“葉子你之前說的財狼的家事,他在精神上對感情是十分稀缺的幾乎可以說是沒有。而當時你說你不知道為什麽就喜歡上了他,可能是看到他那副無助的模樣,你的心裏在憐憫他。其實你是在用一種高高在上類似于神的憐憫在愛着財狼。”

聽了蘇瑷的話,葉輕愣了好久。

自己對琅才的感情,難道真的是因為憐憫的愛嗎?

葉輕只覺得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東西便割舍了一般,整顆心空落落的,疼痛得厲害。

後來在聊天中,葉輕一直是魂不守舍的模樣,直至回到家中,她才稍微好轉了一些。

不管怎樣,明天還是應該繼續好好上班。以後的事情,就順其自然吧!

葉輕糾結着上了床。

第二天葉輕照常來到了公司,雖然外表看起來乖巧大方,但是當她看見琅才被安子萱親熱地挽着手走進辦公室之後,一顆心還是狠狠地抽痛起來。

悶頭走回了辦公室,葉輕看着辦公桌上那只小小的兔耳朵,不由得發起呆來。

就在這時,門被扣響了。

“葉秘書,安小姐說讓你給她端一杯熱咖啡過去。”

“好的,我知道了。”

葉輕勉強打起精神,走到茶水間,泡了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向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中,安子萱坐在沙發上,一副等了很久的模樣。

看見葉輕走了進來,安子萱站起身之前,轉頭看向正在工作的琅才。

琅才的神色一凜,安子萱了然地微微點頭。

款步向葉輕走去,安子萱伸出一只手,準備接住葉輕雙手捧着的咖啡杯。

“安小姐,小心燙。”葉輕急急地開口,生怕安子萱一只手端不穩。

就在接過咖啡杯的時候,安子萱的指尖微微一動,一杯滾燙的咖啡瞬間掉落在地上,清脆有聲。

“啊!我的衣服!”安子萱尖聲叫道,她的臉上很快布滿了陰霾,厲聲道:“我這件衣服是設計大師Lisa今年的最新款!沒想到今天剛穿,就被葉秘書給弄髒了。”

忍住手腕被飛濺出來的咖啡燙傷的疼痛,葉輕順着安子萱的目光看去,只見安子萱潔白的衣擺上正是一大攤咖啡漬,着實難看。

“對不起安小姐,這是我的疏忽,我會賠償給您的。”葉輕連忙跟安子萱道歉。

只是她的聲線有一絲委屈,她剛剛明明看見安子萱接住了咖啡杯,又怎麽會突然摔落在地上。

她偷偷擡眼看向了坐在一旁看文件的琅才,對方低着頭專心處理公務,兩耳不聞他事。

葉輕的一顆心頓時墜落谷底。

眼眸裏溢滿了絕望和痛楚,琅才這般對自己毫不在意的模樣,可能是真的不喜歡自己。

葉輕的眼眶逐漸的濕潤。

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欺負自己,自打遇見了琅才,自己才有了這樣不堪回首的經歷。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低到塵埃裏,而葉輕此刻,并不能開出花來,她的心裏只有無盡的落寞。

吸了吸鼻子,葉輕低聲道:“對不起安小姐,我的手腕也被燙傷了,我現在得去醫務室處理一下,這些碎片我稍後過來清理。”

聞言,琅才終于擡起頭,目光落在葉輕的手腕上。以他銳利的目光能清晰地看到,一截白嫩如藕的皓腕上,正是紅通通的一片,還鼓起了幾個水泡。

琅才的眼睛動了一下,最終什麽都沒說,便移開了目光。

辦公室裏一片寂靜,葉輕不再寄希望與琅才的身上,她艱難地轉身離開。

在去醫務室的路上,葉輕的淚水這才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夜晚,葉輕哭着打了電話給蘇瑷。

在葉輕抽泣着将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訴自己之後,蘇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接着又沉聲道:“葉子,財狼是不愛你的,他若是愛你,會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出來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便以沉默判處了你要賠償安子萱那件衣服?”

聞言,葉輕沉默不語。

她自己心裏清楚,自始自終,都只是自己一個人在自作多情。

琅才他根本就只當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下屬,又怎麽會對自己又更多的情感?而自己,也是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資格去責怪他。

想起之前在酒吧裏,她親眼所見的一切,蘇瑷又是嘆息一聲,“葉子,我,知了,二飒,都是反對你跟財狼在一起的,而現在他又不知道從哪裏弄出來一個未婚妻,你這般單純,又怎麽會是安子萱的對手?所以葉子,洗洗睡吧!別再亂想了。”

“可是,蘇蘇,我......”葉輕哽咽着,她不舍得,不舍得就這樣放棄。

“葉子,我都明白的,也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要知道,財狼他就是一個冰塊,即使你要再熱的心想去将他焐熱,到頭來,還沒等他回心轉意,你自己倒是掀化了。所以,你乖乖聽話,我們都是你背後堅強的後盾!”

蘇瑷柔和的聲音喚醒了葉輕的一絲理智,她吸了吸鼻子:“好的!我明天早上就聽你們的話離職!”

“這才聰明,放心吧,姐妹們以後一定給你物色幾個更好的男人!”蘇瑷半開玩笑道:“銀行卡裏面的餘額是未知數的那種!”

“那我可不敢要!”葉輕破涕為笑,倆人歡快地聊了幾句,才歡快地挂了電話。

一個男人有什麽了不起的!還是一個不心疼自己的男人!葉輕想通了這點,心情便也好多了。

第二日一早,葉輕便已即将畢業,事情繁忙為理由,向琅才提交了離職書,并且賠償了安子萱那條昂貴的裙子。臨走的時候,葉輕将辦公室裏面屬于自己的小物品都裝到包裏。

當她的目光落到辦公桌上的那個小兔子花盆的時候,心裏還是微微地抽痛了一會兒,很快又坦然地笑出了聲。

其實她當初買這個花盆的時候,便是看中了這可愛的兔子模樣,再說了知了不是一直叫自己是一只又笨又傻的小兔子嗎?所以她送這個花盆,也是另有寓意的。

只是如今,這一切都不再重要了。花盆碎成這樣,自己的心也好不到哪裏去。反正自己以後和琅才也不會再有其他的交集,留着這個做什麽呢?

淡然地轉身,葉輕拎着包離開了公司。

此刻的總裁辦公室裏,正擺着葉輕丢下的那盆多肉,綠茸茸得很是可愛。

“琅總,這是葉小姐留下來的,您看......”

說話的是琅才的貼身秘書,跟着琅才也有好幾年的時間,自然對琅才和葉輕之間那些細微的變化有一些模糊的了解。

琅才的目光落在小兔子花盆上,那倆個秀氣的字“葉輕”。關于這個花盆為何會碎的事情,他也了解得差不多。

“扔了。”

琅才毫無波瀾的聲音響起。

看着花盆委身在垃圾桶裏面,內心突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讓他瞬間有一絲失神。

不過很快,琅才又回過神來,繼續埋頭在工作裏,一副工作狂的模樣。

人們總是喜歡忽略身邊的人,等到習慣的那個人離開之後,再尋找,才會發現自己失去了什麽。

而選擇離開的,不止葉輕一個。

君上謙呆呆地坐在鋼琴面前,雙手搭上黑白色的鍵盤,卻沒有一點音樂聲傳出。

他剛剛聽說冉知已經從這棟樓中搬走了,恍惚間,他才明白,像冉知那樣地位極高的人為什麽會和他住在一棟樓。

原來這裏只是她暫時停留的地方,就像他一樣。

良久,鋼琴聲再次緩緩響起。

對于君上謙來說,音樂不僅是他的愛好,更是在他悲傷的時候,可以一直陪伴着他的東西。

只是與往常不同,今天的鋼琴聲,除了悲痛,便只有悲痛。

人們的悲痛不會減少,而日子卻照樣飛快地流逝。

幾個月以後,已經是入秋的時候。

此時,蘇瑷與sh公司的合作項目已經結束。

蘇瑷下課後,走到校門口,卻看見那裏停着一輛熟悉的車,新款勞斯萊斯幻影。

那是黃至忠的車,她認識的。

看見蘇瑷出門,黃至忠立刻從車內鑽出,帥氣地摘下墨鏡,向蘇瑷伸出手來。

經過這幾個月的合作,蘇瑷發現其實黃志忠這個人,還是蠻君子蠻紳士的。

看着黃志忠伸出的手,蘇瑷自然而然地挽了上去。

而在項目結束之後,經過了各種鑽石鮮花的浪漫之後,蘇瑷和黃志忠三個月之後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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