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出

不得不承認，謝意純動心了。誰會不愛這麽癡情又漂亮的妹妹呢，關鍵是還愛她愛的那麽深。但是即便如此，謝意純還是不想這麽快讓唐楚玉知道自己的心思。

唐楚玉沒說完的是，她還喜歡看一向冷靜的老師因為她而氣急敗壞的樣子，她記得老師一向對學生冷靜包容，即使學生調皮搗蛋也只會冷着聲音呵斥，從不生氣。唐楚玉忍不住想，老師生氣的樣子是怎麽樣的呢？

“阿玉……”

“嗯？”

謝意純抿了抿唇，主動親了親唐楚玉，她想，總不能一直都讓阿玉主動。

謝意純吻完後就低下了頭，耳後一片緋紅，卻不知道這副模樣落到唐楚玉眼中就像是驕傲的白天鵝低下了頭，使她心軟的一塌糊塗。

唐楚玉心在激動手在顫抖，根本不敢相信剛才謝意純親了她，她聲音略帶哽咽，眼底湧上淚水，“老師，您終于……”老師終于向她踏出了一步，那這是不是說明，老師終于肯接受她了？唐楚玉等了那麽久，謀劃了那麽久，為的就是這麽一天，但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她的第一感覺居然并不是喜悅，而是心痛，緊緊揪着的痛，而後才是伴随着患得患失的無邊喜悅。

“噓，別哭，子兮在房間。”

“老師，您知道嗎，我這幾天好想你，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心裏眼裏都是你，不在一起的時候，我想的都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要是再見不到你，恐怕我就要死了，我那時候在想，死了雖然還是見不到老師，但是至少心不會再痛了。”

【我本可以容忍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狄金森。】如果唐楚玉沒有遇見謝意純，她可能會一直留存着過往的那段記憶孤獨老去，但是造化弄人，時隔一年之後上天再一次讓唐楚玉遇見了謝意純，還是在一個極其考驗愛情和生命孰輕孰重的情況下讓她們重新遇見。這次，既然讓她們遇見了，就再也不分開了。

“佛說前世500次的回眸才能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老師，您知道我們曾經錯過多少次嗎？能不能請你，不要再退縮了。老師，答應我吧，和我在一起，以後的日子裏，我會一直陪着你，珍惜你，把你當成我的命一樣呵護，好不好？”唐楚玉雙手捧着謝意純的臉，逼她看着自己，唐楚玉不相信，老師對自己一點感情都沒有。老師之所以遲遲不答應自己，一定是因為王蜀君的緣故。

“阿玉，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說我願意，你會願意等我嗎？”等她安頓好小君後，再接受唐楚玉。

謝意純不想，在小君不知道的情況下，接受任何人，包括唐楚玉。

“只要是老師說的，不管怎麽樣，我都願意。”好不容易等來了這一天，唐楚玉當然是選擇聽謝意純的。

“嗯，那……阿玉，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謝意純試着動了動扶在唐楚玉腰上的指尖，想推開壓在她身上的唐楚玉，但是卻發現，此時的她壓的更密了。

“老師，我想你——”

“姐姐，你們在幹什麽？”捂着肚子出來的謝子兮本來想上個廁所，但是一開門就看見了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面，他懵逼了一瞬，呆呆地問了出來。

“沒什麽，怕打擾到你學習，所以說話的時候靠的近了些。”謝意純趁唐楚玉放松的時候，從她腰側鑽了出來，跑到了自認為的安全地帶。

“喔，下次可以回房間裏說。”他已經好幾次撞見兩位姐姐說悄悄話了，太不好意思了。

“嗯。”謝意純點點頭，又不着痕跡的離唐楚玉遠了些。

“老師，我記得您上次答應我，讓我和您女朋友見一面。剛好這周末我有空，不如就定在周末好不好？”既然老師已經接受她了，那和王蜀君的戲也就沒有必要演下去了，唐楚玉想速戰速決。

“嗯，我一會兒通知她。”小君這段時間确實有些不對勁，正好謝意純也想借此機會知道她的一些近況。

“老師，你在躲我？”唐楚玉輕輕皺了皺眉心，老師躲她幹嘛？她看起來難道很可怕？

“……”謝意純往外挪的腳步頓了頓，一向平淡的臉上浮上了一抹尴尬的紅暈，她只是擔心阿玉不分輕重對她做些什麽而已，并不是對她有什麽偏見。

“老師，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會不顧你的意願強迫你了，能不能請你，別再躲我了，看見你這樣，我心很疼……”唐楚玉本以為，老師既然接受她了，就不會再在乎與她親近與否了，但是現在事實卻是，老師雖然嘴上答應她了，但是身體上卻還是一如既往地排斥她。

“阿玉，我慢熱，內斂，不喜張揚，而你和我相反，你熱情，外向，和我在一起後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我們在一起，終究不會長辶——”

“我知道的老師，別說了，我都知道的，我知道老師只是想安穩過日子，我只是，太愛老師了，我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給老師，如果可以，我想老師也能像我愛老師一樣愛我，不，我希望老師千萬不要像我一樣，我不想老師過的像我一樣苦，老師只需要每天開心安穩地接受我的愛就可以了。”

唐楚玉說完後就轉身蹒跚着雙腿落荒而逃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看謝意純一眼。她怕自己一回頭，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姐姐？你在看什麽？”

“我在……看天上的月亮。”謝意純仰着頭，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突然紅了眼圈，她終于知道，兩年前的那封信是誰寫給她的了。

“老師就像夜晚的月光一樣，指引着我前進的方向，為我照亮人生的路，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成為老師的月光，照亮老師，讓老師發出更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