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祁總,祁夫人!”

期中考試已經過去了,按理說只要不出意外,鐘羽只需耐心等待周末到來,等陸洵川上門做客,努力與他拉近關系就可以了。

可意外偏偏來了。

他第一名的寶座還沒坐到兩天,劉明義就舉報他考試作弊,而且證據确鑿。

證據是一段監控,監控顯示,鐘羽曾在考試前幾天進打印室,那幾天打印室一直在打印試卷,他很有可能就是提前偷看了試題,才贏過了陸洵川。

有學生覺得這結論下得太果斷了,“監控上面只有祁安進出打印室的影像,根本就不能直接證明他是看去考試題目。”

這話得到了不少人的贊同。

“你們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發現情況沒有向自己預料的方向發展,原本在人群中靜靜看戲的劉明義忍不住了,“這段監控是倍速播放的,你們沒注意到旁邊的時間嗎?!”

學生們聽了他的話,重新去看監控,看完後他們才發現,鐘羽從進打印室到出打印室竟然用了整整一節課的時間!

劉明義看着他們逐漸凝重的神色,冷哼一聲,“發現問題出在哪兒了吧?如果不是為了提前看題作弊,整個學校那麽多間打印室,他沒必要非選這一間,而且還在裏面待了一節課!”

“甚至要不是有老師開門進去,我懷疑他會在在裏面待更長時間!”

“這……”先前為鐘羽辯護的女孩子說不出話來了。

“不用為他找了借口了。”劉明義傲慢地吹了一聲口哨,“事實證明,祁安就是個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小人!為了學校着想,我建議趁早開除他!”

“同意,我們寧德可不能因為這種人敗壞了風氣!”“我也同意,先前我就覺得他的名次有水分,現在一看果然是用坑蒙拐騙換來的。”

見質疑鐘羽的人越來越多,劉明義在心底悄悄樂開了花,讨人厭的小白臉,你就等着被開除吧!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鐘羽作弊一事沒用多長時間被傳的沸沸揚揚。

“祁安,怎麽又是這個名字?我這半個月來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兩個字,上次是考試第一,這次又是什麽事情?”

“你絕對想不到,他這次好像是作弊被發現了!”

“哇奧,昨天還是人人都誇的天才學霸,今天就成考試作弊的壞小子了,人生果然是起起落落。”

“什麽起起落落,他是咎由自取,我希望他立刻為自己的錯誤行為付出代價!”

在熱火朝天的議論聲中,鐘羽沒有向以往一樣選擇冷處理,畢竟這次是徹徹底底的污蔑。

雖然上次也是,可他明白上次的事情,他只要拿出實力就能粉碎一切謠言,但這次對方明顯是沖着毀掉他來的。

作弊,這對一個學生來說絕對是一個無法抹去的黑點!

許是劉明義覺得自己這次一定能毀掉鐘羽,他毫不收斂地趁鐘羽去洗手間的時候,直接鎖上門,兩人面對面對峙。

鐘羽笑着甩掉手上的水珠,問,“終于要撕破臉了?”

“不不不!”劉明義裝模做樣地搖頭,“我只是看不慣有人拿偷來的成績炫耀,所以就忍不住替天行道了!”

“替天行道?”鐘羽逼近他,“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真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劉明義下意識後退,“你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知道你手中的監控如何來的!”凡是有網絡的地方,系統都能滲入進去,查劉明義做了什麽,簡直是小菜一碟。

經過幾次交手失利,劉明義已經在心中給鐘羽安上了一個狡猾的标簽,“你在套我的話,對不對?”

不是,你腦洞也太大了吧,被他的腦回路驚到,鐘羽甚至忘了自己要說什麽,而在劉明義看來這完全就是默認的态度。

“果然被我說中了,祁安,我奉勸你別白費心機了,有這時間還是想想轉學去哪兒吧!”

鐘羽不以為然,“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

“你——”劉明義很想揍他一頓,可一想到兩人之間的武力差距,便偃旗息鼓了,轉頭想在口頭上贏回來,可又怕被套話,最後他發現他竟然拿他沒有辦法。

可惡!

就在他糾結時,鐘羽用手推開他,“讓讓,我要出去了。和某人待的時間太長,我感覺整個人都要廢了。”

劉明義神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拳頭攥緊又松開,直到看不見鐘羽的影子了,他才憤恨地吼了一句,“你少得意!”

鐘羽剛走到教室坐下,還沒和陸洵川說上話,班長就走過來對他說,“祁安,班主任叫你去辦公室一趟。”

聞言,原本靜靜看書的陸洵川立馬合上書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鐘羽拍拍他的肩膀,“又不是什麽大事,我馬上就回來。”

“好,我等你回來。”可直到上課鐘羽都沒回來。

辦公室內,氣氛相當焦灼。

“祁安,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作弊?!”于清冷着臉問鐘羽。

鐘羽剛要開口,趙雪先他一步說,“于老師,關于這個問題,我的學生已經重複過許多遍了,你就不要再問了好嗎?”

“我也不想問,”于清斜眼看着鐘羽,故作為難,“可有些人明顯沒說實話啊?”

“你憑什麽認為他說的不是實話?”趙雪氣得拍桌子。

“哎呀,趙老師,不要急嘛。”于清放下二郎腿,“我知道你喜歡護學生,但這件事明顯就是祁安不對,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護他,分明是在害他!”

“趙老師您不要生氣。”鐘羽給她倒了一杯水,“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于清冷哼一聲,“祁安,我勸你看在趙老師的份上就趕緊承認了吧,不然事情鬧大你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于老師為什麽堅定地認為我作弊了?”鐘羽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前傾,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姿态俯視他。

于清下意識咽了咽唾沫,手指着電腦說,“監、監控上不是明擺着的?”

鐘羽挑眉,“就憑這個?”

“當然不止,我問過打印室的老師,他說當時打印室的值班老師恰好有事出去了,裏面根本沒人。我猜你就是提前看準了這一點才偷溜進去的。”

“你想多了。”

“好啊,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選這個打印室,為什麽會在裏面待一節課?”

“選這個打印室純粹是因為它離我最近,之所以在裏面待了一節課,是因為門壞了,我出不去,只能等別人來開門。”

為了驗證鐘羽後面說的是否是真的,于清立刻拿起電話給打印室,結果打印室的門前段時間真的壞了。

“可是這并不能說明你沒看試題,誰知道你那一節課的時間都做了什麽?”

鐘羽雙手一攤,“我在裏面睡了一節課。”

那節課原本是體育課,因為祁母擔心鐘羽,就沒有讓他上,一遇到體育課,他基本上就是自由人。

“如果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監控。”

然後他發現他說完這句話後,于清突然笑了,“你以為我會想不到,我早想到了,他們告訴我打印室的監控不知道什麽時候壞了,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沒了,說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鐘羽聳聳肩,“我還真不知道。”

臭小子,終于栽了吧,于清憐憫地說,“別掙紮了,還是認了吧。”他和他的外甥劉明義一樣,他們都認為他作弊了。

“這件事先不提,我想問于老師你一直針對我,是不是因為劉明義的事?”

怕趙雪不清楚,鐘羽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其中還說明了于清升職失敗一事,這是系統查到的。

趙雪神情驚愕,她不知道鐘羽和于清二人還有這種淵源,先前她還奇怪為什麽于清對鐘羽緊咬不放。

“你血口噴人,先不說我,就說劉明義和你争吵一事,我不信你完全沒有責任,畢竟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誰知道你背後做了什麽?”

鐘羽撣了撣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于老師,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一只被逼急了胡亂咬人的兔子。”

教室中,陸洵川一直等待鐘羽回來,可時間過去了許久,鐘羽仍沒有動靜。

就在這時,班中突然有人驚呼,“祁安和老師們好像往校長室去了。”

陸洵川立刻起身向教室門外走,反正這節課是自習,不上也無所謂,剛走出去幾步,他想了想又掉頭去打了個電話。

于清本想打擊鐘羽,不料卻被他抓住以權謀私、打擊報複學生的尾巴,于清當然不承認,他一口咬定鐘羽是在污蔑他。

雙方各有各的說法,這事越鬧越大,圍觀的老師們也越來越多,最終教導處決定由校長來裁決。

“安安來了!”走進校長室,校長對鐘羽熟稔的态度讓衆人心驚。

打過招呼後,鐘羽上前說明了情況,校長一臉錯愕,他沒想到鐘羽竟然會在學校遇到這麽多事,

他轉頭看向于清,“于老師,你是不是誤會安安了?安安雖然不是我看着長大的,但我認識他的父母,他們絕對不會縱容他做錯事。”

作為寧德的校長,他認識的人絕對不是什麽普通人,難道這次踢到硬鐵板了,于清有些慌,可深入一想他就不慌了。

上層圈子他也算是有所涉獵,那些權貴們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沒聽過有哪家姓祁、等等,還真有姓祁的,而且那一家和陸家不相上下。

不,不可能,祁安絕對不可能是祁家的孩子,據他所知祁家只有一個孩子,而且早就畢業進公司了。

于清心裏有了底氣,“校長,我這裏有證據。”他把劉明義交給他的監控放了一遍。接下來他和鐘羽兩人幾乎是重現了辦公室的場面。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鐘羽直截了當地表明,我有證據證明自己沒作弊。

于清問他,“你要如何證明?”

鐘羽扶額,“做題不就完了。”于清光想着如何教訓鐘羽,根本沒考慮到這麽簡單的事情。

“這方法好,方便直接,效果最佳!”校長和別的老師都非常贊成。

于清暗自咬牙,“好啊,我來找題!”絕對要把你難到哭天喊地!

結果,十分鐘後,鐘羽就把寫滿公式的紙張放到了辦公桌中央。

見此,于清一臉勝券在握地道,“這上面可有四道大題,你确定你做完了?”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哼,看你能嘴硬到什麽時候,結果,看到答案的那一刻,于清整個人都呆住了,

“于老師,安安做的如何?”

于情神情恍惚地回答,“他竟然全都做出來了。

要知道為了故意折騰鐘羽,他選的可都是一些非常難的題目,數學專業的人都不一定能快速解出來,而鐘羽竟然十分鐘就完成了。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鐘羽是個真正的天才。

“事實——”校長剛說了兩個字,他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接通後發現對面竟然是他的老朋友,“老趙?”

聽到電話另一邊的熟悉聲音,鐘羽下意識道,“趙教授?”趙教授就是先前教鐘羽數學的家庭教師。

下一刻,辦公室中所有人都聽到聽筒中傳來一句,“奇怪,我好像聽到了我學生的聲音。”

“你學生是?”校長看着鐘羽,喃喃地問,據他所知他這位老朋友已經多年不帶學生了。

趙教授大笑着說,“他叫祁安,是一個相當可愛的孩子,毫不客氣的說,他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孩子。”

凡是聽力正常的人,都能聽出他話中的濃濃自豪感。

“巧了,你學生還真在這裏,不過——”校長相當得意地說,“現在他是我學生。”

話落,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怔愣中的衆人擡頭看去,發現站在門外的是一對優雅的中年夫婦,現場瞬間有人認出了他們,“祁總,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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