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試嗎
關澤予站在一條小溪邊,泠泠的水聲,汨汨流淌,他坐在小河邊,手中被摸熱的石頭,他一揮手,石子投到水裏,打起一朵水花,而後又恢複平靜。
他知道,生活所引起的風波,也如這朵稍縱即逝的水花,奔濺起來,不一會兒,就歸于常态。
藍政庭那件事,他已經不生氣了,要不是再看到對方抱着女兒出來炫耀,他也不會氣焰複燃,這火,原來的還沒熄滅呢,轉頭,又見人家身上的吻痕,火氣一下子,竄遍全身。
他說,“我到現在才知道他有女兒了。”
斯瞳坐在旁邊,他本是來質問的,可,這問都沒問,又聽到了最新的消息,“藍政庭有女兒?”
斯瞳心裏一沉,他想,這倆人的關系還能再複雜嗎?
關澤予心煩意亂,他就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為了那個人,心潮起伏,心裏整天惴惴不安,好像真的是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他根本沒對他做什麽好嗎?
斯瞳問,“那你,真沒有和他睡過?”
“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睡他了,就和他同床共枕而已。”
“你開玩笑吧。”
“這種事能開玩笑嗎?”
關澤予回答很嚴肅,他冷冷的表情,全然沒有一絲輕佻,斯瞳撐着手,他退開身子,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
“難道,你對他沒有感覺?”
“……”
“關澤予,你是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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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澤予用看着一個神經病患者的眼神打量今天行為異常的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驗證一下?”
斯瞳打了一個寒顫,眼睛不由瞟到人家休閑褲上的那裏,他笑着搖手,“不,不用了。”
關澤予起身回去,他還沒有洗澡,回到房間裏,查看手機,藍政庭說,“我買了飛機票。”
關澤予心裏陡然懸起來,他想問,你要去哪裏?
斯瞳說,“關澤予,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會永遠錯過,我聽說藍政庭過完年又要出國了,這是硯哥說的。”
關澤予提心吊膽,他顫抖着,就這麽驚慌的按了撥號鍵。
藍政庭正陪着女兒一起拼圖,他接起電話,“你好。”
關澤予不知該說什麽?他張了張嘴,最後慌亂的把電話挂斷。
藍政庭拿下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信息,澤予?他趕緊撥回去,關澤予扔下了手機,他去洗澡。
卓嘯閑着無聊,陪舍友摸了幾副牌,他竄到斯瞳房間門口,見房門緊閉,他轉去關澤予的房間,那門闖開着,裏面的浴室,聽到哇啦啦的水聲,丢在床上的手機,旋轉起來,震動不止。
卓嘯好奇,他接起了電話,藍政庭說,“澤予。”
卓嘯看了一眼水聲震天的浴室,他回,“他在洗澡。”
“卓嘯?!”
“呵,藍總,聽得出我的聲音,看來你對我的印象還不錯嘛。”
“你讓澤予接電話。”
“我說了,他在洗澡。”
“不可能,他剛才還給我打電話。”
“好啊,不信是嗎?”
卓嘯喊一聲,澤予,你的電話。
關澤予正沖着泡沫,他抹了一把臉說,“不接。”
卓嘯舉起手機,他說,“藍總,滿意嗎?”
藍政庭聲音一滞,他扔下手機。
關澤予從浴室裏走出來,他說,“誰讓你動我手機?”
卓嘯攤攤手,“你說了不接。”
關澤予不多說廢話,“要沒其它事,就滾出去,我要關門。”
卓嘯坐在電視機的桌子上,他說,“澤予,不如我們再談談合作的事。”
關澤予一頓,他想不到這人還來談合作,可惜,他不會再答應,教訓經過一次就夠,傻子才會犯第二次錯誤。
之所以選擇不追究卓總倒打一把,那是因為考慮到他所承受的所經歷過的侮辱,說來他也悲哀,父母不在,妻離子散,剩下一人,孤苦伶仃。
關澤予開始同情起別人來了,他的同情心又要泛濫成災,他沖了一杯咖啡,想聽聽合作方案。
“你讓我跟你合作,我得到什麽好處?”要錢,他不缺;要渠道,他路子多的是,而且之前也說了,他不會再管訊飛艇。
卓嘯說,“斯瞳不是要開公司嗎,我也入股投資。”
“你要是參與,我退出。”
“關澤予,你怕了嗎。”
“我怕你?卓嘯,別把自己擡得太高。”
關澤予喝完了咖啡,他說,“還不走。”
卓嘯盯着人家的胸膛,關澤予确實很性感,那種俨然的作風,配上他的冷酷,很有禁浴的氣質,而且男人剛毅英俊的臉上,他的眼睛,特別迷人,攝人心魄。
像他這樣的男人,是很多男人想要征服的對象,只可惜,他是關澤予,不是那些随便亂來的下三濫。
關澤予眯起眼睛,他發現人家正盯着自己的脖子看,關澤予眼神鋒銳的射過去,卓嘯轉開目光,他直入主題,“澤予,要不要和我試一試。”他單刀直入,其實這種事,遮遮掩掩沒什麽意思,直白露骨才更有感覺。
關澤予有一瞬間微微驚愕,他知道卓嘯對自己有企圖,但那緊急局限于看得出來,對于人家敢于坦言還明着求同床溫暖這倒沒想過,今天終于看到人家露出了狐貍尾巴。
卓嘯男女不忌,他吃得消,而且平時玩得很瘋。
關澤予把手中的咖啡放下,他說,“卓總今晚忘吃藥了吧。”
關澤予感到好笑,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居然想到了藍政庭,要是對方這樣跟自己說,想必會是另一種反應,是心跳加速?或者腦海空白?
那都是無法想象的情景,有關于感情的,有關于兩個人糾纏的,他都不敢深想,可是每每想到藍政庭那天跟沈赫川的暧昧,心裏就不平衡,他知道藍政庭不會輕易讓人碰,除非他自願。
是不是他們真的發生了什麽?是不是他們之間建立了一種不為人知的秘密關系?這些關澤予都無從知曉,他可以派人去打聽關于藍政庭的謀算策略,卻不會去打聽對方的感情喜好,這就是為什麽自己不曾知道對方有一位女兒,那天,跑去原曲凡的家裏,其實就為了确認藍政庭的女兒是不是親生的?
可原曲凡說,“那孩子不是藍總親生的,那是他收養的。”
關澤予無法理解身為一個黃金單身漢,他為什麽要□□?難道這輩子都不想娶了嗎,或者孩子跟他有什麽關系,是否對他極其重要?
關澤予想不明白其中的深沉問題,他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裏,一個網子裏,他被網住了,他掙紮着,可他越是掙紮,就越煩躁。
每個人都有後顧之憂,而且是經過一次教訓後,足矣讓他警惕一生,想到藍政庭的暗算,心裏不可能沒有後怕。
在他們之間,隔着的不僅是身與身的距離,還有心與心的距離,他們的心,距離得太遙遠,誰也看不透誰,為此,彼此間不停互相試探,直到落得痛徹心扉,痛不欲生。
卓嘯等了很久,他等不到對面的人回答,他看得出關澤予在猶豫,男人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對于好奇會産生一種近于自我毀滅的探求理念,卓嘯不怕自己被當成小白鼠,他是怕關澤予不願去試煉感情,他把感情藏得太深了,他從來不談關于感情的恩怨。
卓嘯不想失去機會,此刻最該趁熱打鐵,關澤予眼裏迷茫,正是最好下手的機會,有些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
關澤予心裏有所動搖,卓嘯說想試試,這其實沒什麽不可以,試試而已,又不是殺人幹違法勾當。
卓嘯悄無聲息的靠過來,他清晰的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香味,那是沐浴露的香味,剛洗澡出來的男人,全身上下,帶有一種讓人沉迷的侵略性,那剛毅俊美的臉上,眼神像蒙了一層霧,合着他身上的清香沐浴露,輕易讓人迷失。
卓嘯喜歡這樣的氣息,專屬他關澤予的氣息,這個人,一度讓自己感到遙不可及,而今,慢慢的靠近他,就想掠奪他,把他的驕傲捏碎了看到他痛苦的表情,然後自己享受那種扭曲的快感。
關澤予拇指輕輕抹過咖啡杯的邊沿,新買的咖啡杯,他很喜歡,因為那是按照藍政庭推薦的那款型號去買,他就是忍不住要跟随那個人的意願,去改變或者裝點自己的生活,他想讓死寂沉沉的人生,不再枯燥死氣。
卓嘯站到靠着案桌的男人的背後,他緩緩地動手,解開對方的浴袍,先拉開繩子,在慢慢的滑下那軟絨絨的浴袍。
關澤予摩挲着咖啡杯的邊沿,他低頭,看着腰間的手,準備探入,就差那麽一點點,那雙手就要碰上自己的腰腹,關鍵時刻,關澤予把那只手抓住。
他拿住他的手,冷笑,“既然卓總自主熱情的找上門,那該有□□的态度吧。”
關澤予把那只手丢開,他轉過身,看着身後穿的一絲不茍的男人。
卓嘯想不到這平時看起來無情無義的總裁,他也有這麽迷失情調,當訝然一瞬,卓嘯笑了笑,他舉手松開自己的浴袍帶子,他說,“澤予,在這方面,你該尊我為師。”
關澤予笑而不語,他觀看着人家解開浴袍,再脫下衣物,只一眨眼,卓總便是上身不着寸縷,他身材是不錯,可惜比藍總差遠了,藍政庭的肌膚白皙,他擁有最完美的身材,他……
關澤予瞳孔縮起,他是看過藍政庭的身子沒錯,可根本沒有觸過,但為何有那種親切的觸摸感,他覺得自己親切切切的觸摸過,那是真實的質感,美好得讓人心醉。
關澤予猛然握住咖啡杯的手柄,不可能,那是夢,他承認自己在夢裏那樣對待過藍政庭,然而那是夢。
他什麽都不記得了,那晚,喝了那一杯酒,也第一次吃了那種藥物,要不是替藍政庭喝了那杯酒,他不會遭那樣的罪。
卓嘯看到了對面人的反應,這麽劇烈?
卓嘯以為關澤予的反應是為自己,他哪知道,人家是為夢裏的藍總。
關澤予腦海裏一片混亂,他混亂的腦海裏全是自己向藍政庭索取的情景,這怎麽可能,藍政庭會允許自己這樣對待?
當握緊手邊的杯子,他神智微微清醒,他看到果呈面向自己的卓總,卓嘯的皮膚有點黝黑,或者說是古銅色的黑,那不是健康的麥色,就是黑了點,關澤予眼神漸漸變得清明,他把玩着咖啡勺,他審視着同樣身為男人的上半身,當目光下移,他看到人家褲子下,關澤予瞬間,有反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