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迷醉

關澤予忙碌了三天,在四月十九日到來那天,他起床做的第一件事是向藍總問安。

藍政庭看一眼起身坐着的人,他也說,“早安。”

昨晚,他很晚才過來,那麽多天,忙着工作,就想過來看看飽一頓餓一頓的人他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睡覺。

十一點的時候貿然到來,關澤予的書房,燈光通明,藍政庭自主開門進去,他說,“你又不要命了。”

關澤予驚喜的擡頭,他說,“你怎麽來了?”

藍政庭指了指牆上的時鐘,“我要不過來,你打算通宵?”

關澤予牽住那修長優美的手,他把人帶出書房,他請生氣的總裁喝杯酒。

“政庭,明天就是你生日了?”

藍政庭看着比自己還歡喜的人,“我生日到了,你就這麽高興?”

“當然,這是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值得紀念,不是嗎?”

藍政庭喝完了杯中的紅酒,他說,“大晚上,在忙什麽?”

關澤予放下酒杯,他去把剛整理出的新方案拿來。

“你知道我手中除了有冠鷹,其外還有一家酒店,那是盛利新皇冠假日酒店。”

“是嗎,這我真不知道。”

藍政庭看了方案,他說,“你是要我入資?”

關澤予點頭,“海市有很多自然景點,不過都比較偏遠,住宿不便,又由于人流量不大,因此很多開發商不看好,在旅游景區附近建造高級度假酒店,這很多人都能想到,但承擔不起風險。”

藍政庭點點頭,“就怕入不敷出。”

“所以沒人敢做。”

“那你為何還要作出這份方案?”

關澤予打了一個響指,他走到吧臺裏邊,選了一杯酒,他說,“別人不敢做的事,卻正好是我的機遇,我想,何不把盛利新投資成連鎖假日酒店,規劃可以根據景點的大小來決定,我要求假日酒店給人的第一感受是精致,舒适,而外在是氣派莊嚴特色。”

藍政庭坐在吧臺的外邊,他笑了笑,“理想很美好,現實太骨感,你如何豐滿?”

關澤予調了半杯酒,“我想,我們只要敢出頭,必會造出新趨勢。”

他仔細分析了利弊,藍政庭一一聽着,當擡頭看着拿筆敲着地圖介紹整個方案的人,恍惚間,好像看到那個人一路走來的風采,他揮斥方遒,指點得江山,他在很多人的心裏,是不茍言笑、是冷酷無情,但眼前的他,哪是個看似無情無義的總裁,他分明成了一位才華橫溢的演講家,他在他的舞臺上,從容自若,卓爾不凡,盡情揮灑屬于他的風華。

關澤予敲定了幾個地點,有的點,已經出了海市,但它屬于本省。

藍政庭說,“好,我入資。”

“那說定了。”

“嗯。”

關澤予笑容明亮,他說,“那為我們的合作盡興幹杯。”

他舉起酒杯,藍政庭也拿起杯,他看了看酒杯,他的酒杯已見底。

關澤予伸手舉過酒瓶,他說,“我給你倒。”藍政庭阻止,“不用了,把你的倒給我一半吧,我不想喝太多。”

“好。”關澤予把自己的半杯酒倒過去一半,靠着吧臺,他說,“合作愉快。”

藍政庭舉起酒杯,微微傾碰着那靠過來的水晶杯,清越的碰撞聲,傳入耳朵裏,猶如天籁。

關澤予仰頭一口氣喝完,藍政庭看着那人豪氣幹雲一飲,關澤予把手中的酒杯倒過來,剩下最後一滴酒,滴在地板上,落得真幹脆,幹脆而孤獨。

藍政庭也幹了杯中的酒,他說,“我的生日禮物,就是一份方案嗎?”

關澤予把杯子放在吧臺上,他修長的手指,食指輕輕摩着杯柄,他笑,“是啊,剛才我給你方案的時候,牆上的鐘聲就響了,過了昨天,今天就是你的生日,這是屬于你的美好一天。”

他說,“我就想給你一份意外的驚喜。”

藍政庭坐在吧臺的凳子上,他說,“可我一點都不驚喜。”

關澤予一愣,“為什麽?”

“澤予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

藍政庭伸手拿過酒瓶,他給自己倒酒。

合作,原來真的就是合作關系而已。

這份合同不用苦口婆心去談,不用千方百計去算,就這麽輕易的拿到手,而且它前景可觀,前途無量。

你怎麽就不明白?相對于利益,我需要的是一份真誠的祝願,哪怕是一聲祝福,那不是一句簡單的生日快樂就可以。

都說知足常樂,也怪了,既不知足,那自然無法嘗樂。

藍政庭客氣的說,“謝謝。”

關澤予聽着心裏沉郁,這又是自己的錯了,怎麽感覺這麽難受呢?

藍政庭自顧喝酒,關澤予看着神色迷醉的人,他錯愕了大半天,等把合同放回書房的桌面上,他再出來,竟看到那瓶紅酒見底了!

“政庭,政庭,你不能再喝了,唉,就算過生日也不用這麽豪爽吧。”一瓶酒都幹了,真了不得!

關澤予把酒杯搶過來,擱在桌上,他說,“不喝了好吧。”

藍政庭坐在凳子上,他靠着身後的人,他說,“關總,今天是我來到這世上的日子,你不跟我高興高興?”

“我當然高興,我真的很高興。”

關澤予第一次看到懷中的人喝醉,以往都是自己醉得一塌糊塗,而今天,換作優雅自持力強的總裁,他醉得迷糊不清。

上次,酒醉讓自己開車,也沒有眼下的醉态啊?

“政庭,要不要洗澡再睡?”

關澤予趁機揩油,來回摸着那柔軟的頭發,低頭,看着白皙的肌膚上,暈染出酒紅的色彩。

關澤予咽口水,怎麽可以這樣?

“存心挑戰我忍耐力是嗎?”他收了那解開兩顆扣子的衣領,那精致的鎖骨,怎麽就盯上了那裏?怎麽就……?

關澤予正想在心裏鞭打自己,這時,藍政庭動了,他說,“澤予,帶我去洗澡。”

“啊?”關澤予愣住了,他徹底傻了,他要他陪着去洗澡?

“你确定嗎,政庭?”

他真怕這人只是一時胡話,或者說,這是酒醉的話,不能當真啊。

藍政庭踩下地板,他離開了吧臺凳,搖搖晃晃的看向浴室。

關澤予急忙扶住,他說,“好,好吧,我帶你去洗澡。”

他狠下心,豁出去。

其實,突然覺得自己喝醉了是一件比較好的事,至少可以為所欲為,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子,極力竭力的忍耐住,然後身子繃緊了又緊。他感覺胸口心髒如雷戰鼓,跳得厲害,好像要蹦出胸口,全身心上下,所有血液和脈搏叫嚣着,鼓動着,讓他浴罷不能。

藍政庭站在花灑下,溫度适宜的水,哇啦啦噴灑下來,淋了說要洗澡的人,也淋了幫忙洗澡的人。

關澤予身上的白色休閑家居衣服濕透,那衣物緊緊貼在他身上,透明的衣物,貼着修長的腰身,這下穿着比不穿着更引人犯罪。

藍政庭靠着牆,關澤予把人拉過來,他說,“牆壁冷,別靠。”

藍政庭只好跟面前的人擁抱,他叫,“澤予。”

關澤予聽着迷迷糊糊的聲音,磁性的嗓音,富有溫然之意,還有那麽一點點清冽,讓人魂牽夢萦。

此刻的心情,多像是一滴水,它突兀的落在平波無紋的水面上,随後,水面漾開一圈圈波紋,水光潋滟,春光旖旎,關澤予忍受着,他抱着懷中的人,他感受着對方靠在耳鬓說話說時那微暖的氣息,噴薄在耳際,震撼住心身。

那感覺太強烈,以致站在噴灑着溫暖雨水的花頭下,他忍不住心身躁動。

關澤予雙手顫抖,他發顫的手,在不知覺丢下手中的洗澡巾,他雙手環起,将懷中的人環緊了,抱在自己的懷裏,他與他面對面的貼着磨着,互相摩擦的身體,就這樣浴罷不能、不能自休的想要一生一世,纏綿。

“政庭,你是醉了沒醉,知道我在做什麽嗎?”

關澤予捧着摟住自己脖子的人的臉,他親吻他的鼻尖,吻他的眼睛,再與他唇舌交纏,藍政庭不作回答,而問的人,借口,趁着機會,清醒的犯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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