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世為人
xxxx-xx-xx 星期x 晴空萬裏
我奇跡般地醒了,周圍站着幾個着裝打扮貌似古人的莺莺燕燕,背景是古董花瓶古畫古桌古文房四寶古床……于是我爬起來尋覓拍攝隊伍,然而左右橫豎未見半個現代人。
“醒了醒了,春蘭快去打水給少爺洗漱。”一個清秀的丫頭說。
我撫着晃晃昏沉的腦袋,使勁想臺詞,但搜腸刮肚一番,只有自己被雷焦的印象。于是我掙紮起身,丫頭們卻似乎了悟一般,立馬将我扶到一個大大的銅鏡前。我驚了,呆了,木了---這個化腐朽為神奇的鏡子居然神奇地将一個焦屍不僅印照成一個皮相完好無損的人,還将我骨骼重組,器官重塑,如悟空搖身一變般,變成了個陌生人!這是多麽神奇的世界!多麽發達的科技,多麽奇幻的魔鏡。
驚麻之餘,我想起了當今的一大潮流---穿越,于是我恬不知恥地笑道:
“我做了個奇怪的夢,有個金光閃閃的和尚用手向我一揮,頓時一片金光射向我,只聽他說道‘洗淨一切浮華,方能重塑美好。’我正琢磨其間含義,如今醒來便明白了,原來他把我的記憶抹去了!”聲音神奇地與穿越前一致。
“少爺您的聲音怎麽粗了?您以前的聲音可是細嬌細嬌的。”一個長着大嘴巴的丫頭答非所問地應了我。
“春花,少爺不是說了不許我們叫他少爺嗎?你怎麽又忘了。”那清秀丫頭喝道,又一個不知所雲的丫頭。
“那秋月你不也一樣在喊少爺的少爺。”春花嘟囔了聲,仿佛我的吼只是一陣清風一般,只為她舞弄了下發絲。
“我是......”
“我失憶了!”
她們這才面面相觑,然後用一種可稱之為驚恐的目光看着我。看來我這身份并不高貴,既無美婢,也無慧女相伴。
“糟了!少爺燒壞腦了!快找大夫來看!”大嘴巴尖叫着奔了出去。其餘的依舊一臉驚悚地看着我。
大夫來了,小心翼翼地撈起我的手號脈後說我無礙無礙,且看老夫妙手回春,接着開了幾個不知名的方子,領了一個鼓鼓的袋子欣然離開了。
下午丫頭們領着我出去曬黴,盡管園林式的住宅處處是古色古香,有假山小丘,間有茂林修竹,流觞曲水穿越而過,更有默林及古松、芍藥等植物适地地間插其中—如此佳境,我卻無心欣賞,轉而對着我那貼身得不能再貼身的大嘴巴春花(拿什麽來祭奠你,我的隐私權?)勾勾手指。春花很疑惑地以龜速移過來:
“少爺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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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臉不紅心不跳撒謊:“我失憶了,你來告訴我一切。”
“不是吧,少爺,大夫不是說你吃了藥後一會就會恢複過來嗎?”
“那尖嘴猴腮樣的大夫的話你也信?不吃他的藥還好,吃了後我現在連爹娘的模樣都忘記了,甚至我們國家叫什麽,國號是什麽都忘了。”
“啊?!”
“啊什麽啊!趕緊說,而且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漏一點我嚴懲不貸。”其實她要是誇誇其談或胡編亂造或褒貶不實或唯心論事嚴重偏離事實我豈能知道,這話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她說:
“少爺,那我說到不中聽的你可別再打我手板了。上次我和翠姑說您的身世時不小心被您聽到,您打了我三十下手板,不信您看。”
我看了一下她伸出的手,乖乖,真不會憐香惜玉,多嫩的小手就這樣給毀了。我幹咳一下,一再保證不罰她。小丫頭片子于是口無遮攔,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這具身體乃八代單傳(看來我任重道遠,肩負着多妻多子的重擔),名曰雲飛揚(大風起兮雲飛揚?),生母難産而死(我的一大屏障就這樣葬送在古代不發達的醫學上),父親忠國公乃第5代皇商繼承人,終日忙于事務(我仿佛看到自由的旗幟在向我召喚),每年上繳的國稅是國庫的一半(壟斷吧?這是壟斷吧?不然哪來那麽多錢來上繳?“忠國公”這名銜好貴!),嫡母乃長平公主(公主公主,你緣何是繼母?)。此地乃逸國,國號莊(架空!傳說中的架空。然而為何牆上那幅字畫那麽親切?)。在說到皇室成員時,這丫頭搜腸刮肚地描繪了一大堆二皇子的英俊潇灑玉樹臨風,聽得我不停地擰眉毛,幾乎擰成一條線,大嘴巴還在口沫橫飛。
大嘴巴又說,皇帝有話曰:“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擇其優者扶之。”這皇帝有腦子。
悠轉回住所,摸摸床上的枕頭,不是有詞叫“溫潤如玉”嗎?這手感如此光滑觸手生溫定然價值不菲,又看那繡着金菊金光閃閃的帳子,還有那氣勢磅礴的山水畫,這些無一不顯出屋主人的資産豐厚。連那桌椅也散發出“我來自上等木材”的信號。窗外正對着一個看不到邊的梅園,正含苞怒放,市儈的我難得文雅一回,哼出一句“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鵝卵石鋪就的小徑曲折地延伸到默林深處。房子東邊是走廊,不知通向哪裏,西邊是青磚砌成的高牆,上邊爬着不知名的騰類植物。
要是我那女友也在這就好了,還不巴巴地倒貼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