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豔遇二
xxxx-xx-xx 星期x 晴
昨日黃昏門外坐了個老乞丐,衣着打扮外形特征詳見《賣炭翁》。朱總管幾次趕他,未果。我走去一瞧,心中大慰---未穿成饑寒交迫的乞丐以屬萬幸。老乞丐雷打不動地端坐在門口,任由我打量,手中的爛碗随着我移動而移動,雙眼呈饑渴狀。我湊過去問:“請問你有多少個袋子?”停下了手中的活動,他嚴肅起來,說:“說了你給我錢嗎?”大概丐幫與朝廷不和,不能随意透露身份。我随手掏出十兩給他,說:“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他伸出雙手,說:“你猜猜。”我正納悶,莫非他出奇地擁有“指如削蔥根”的手?掠了一眼,紫紅紫紅的,青筋橫行,皺紋遍布,右手食指斷了一截。我頓時沸騰,激動地望着他說:“您老是九指神丐?失敬失敬!”學着古人作揖不停。他很大氣地揮揮手說:“嗯。果然有點見識,那麽公子是不是應當那個什麽?”把爛碗一伸。我聰明地試探:“據說您的‘降龍十八掌’和‘打貓棒法’十分了得,不知能否讓晚輩開開眼界?”“‘打貓棒法’?那算什麽,‘打狗棒法’才厲害。”果然是洪七公!如果他能教我這兩種傳奇武藝中的其中一種,那我便可透過時間的隧道看到了被人尊稱為“雲大俠”的人行俠仗義、一遍又一遍地從好色之徒手中救回神仙妹妹,長此以往,她感動不已,為表感激涕零,不惜以身相許……激動後正正色,誠懇地請求:“如果神丐能傳授一招半式,讓晚輩有個防身之術,日後有用得着的地方,晚輩定當效犬馬之勞。”走謙虛路線一般會有好結果,犬馬之勞嘛,在丐幫排隊不知何年何月何日能輪到我。果然,神丐爽快地說:“不用日後。只是我現在需要先犒勞它。”摸摸肚子,立刻傳來一聲巨響。我恭敬地請他入府用餐,他搖頭說:“你這府高門第闊的,我可不習慣,我向來在外邊吃慣了大餐。”特意将“大餐”一詞拖長,我會意,想來七公向來不羁,自在慣了。于是将身上剩餘的50兩銀子全部給他,并問他夠不夠,不夠再去取。神丐誠實地說:“夠了。吃完我還要曬太陽,順便睡個午覺,明早就來教你。”便站起身招招手便走,我忙說,明早要上學,不如今晚?他遲疑了會說,那好。
燈火如豆。我苦苦等待,終未見人來。猜想七公有事脫不開身,又想七公重諾,不願白白受人恩惠。等至半夜,仍未人來,終于死心,拍拍左臉,真是異想天開,還當自己穿到金庸的小說裏去了。悶頭大睡,做了個關于打擊報複的邪惡的夢。
今日我頂着瞌睡蟲爬了起來。一進學堂門,見三位姑娘群聚一處,不知在談論何事。興沖沖湊過去邊聽邊打量,清秀如出水芙蓉,楚楚可憐如晶瑩朝露,妖嬈豔麗如洛城牡丹,形形色色,各具千秋。人果然不能一葉障目,否則人生失色不少,本少落妾諸多。正思量,那清秀佳人撫着垂在胸前的一縷頭發說:
“二皇子殿下隔了十年後才再次光臨,我還以為他不來了呢!”聲音嬌翠如莺啼,內容刺耳非常。
“二哥哥說,近日無聊,所以就過來看看。昨日他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說不準今天他還會來。”“楚楚可憐”聲如其貌,溫柔似水。說話時面上透着可疑的紅,近親虐戀!罪過罪過!
“如果殿下不來,我還真不能見到他了!十年前見到他時就把我看呆了,十年後的殿下就更不得了了。”顯稚嫩的丫頭好興奮。含蓄的古人奔放如她,我将來只好将之收歸在妻妾群之末。我幹咳一聲,禮貌地招呼:“各位姑娘早。”等了半晌,只有“楚楚可憐”者對我含笑點頭,其餘的掠了一眼,繼續她們的話題。我氣煞,莫非我家的鏡子有将醜人變美的功能?
“剛聽姑娘們說,二皇子殿下過了十年後才再次出現在此地,不知這十年去哪了?”好姑娘們看這裏,來看未來夫君。
“聽我爹爹說好像去麟龍山拜師學藝了。”“楚楚”姑娘看着我說。
終于得到一位姑娘的響應和其餘姑娘的一瞥。我含笑望着“楚楚”姑娘,決定日後讓她坐妻妾群中的第二把交椅。
“學什麽藝要十年之久?還荒廢了學業?同樣身為男子,我猜想那麟龍山上必然有他極其感興趣的事或人,否則怎麽耐得住十年之久的孤寂?”我特地将“人”字重點突出一下,果然,她們神色開始緊張。
“不可能的!二皇子殿下不是那種人。何況那山野之中能有什麽姑娘,就是有,怎能入二皇子殿下的眼?”那豪放派小丫頭急沖沖地說。
“裏邊的貓膩姑娘你就不知了,有首叫《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的歌在每一位已婚婦女之間流行,緣何流行?還不是因為男人們經常偷腥?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說的正是‘采野花’的無比刺激與誘惑了……”正要往下說,耳邊卻傳來清冷的聲音:
“如此看來,雲公子采野花的經驗豐富非常了?”哪個王八敢打擾本少溝女?回頭一看,那張帶着“溫和”笑意的臉出現在眼前,黑發如墨鋪灑在胸前腦後,論頭發就敗陣了,如今一句話就将我剛剛侃侃而談的收獲一下掏空---你們怎麽瞬間就把在我身上的關注移到他身上?等她們拜見完了,我字字铿锵無比誠懇地對着姑娘們說:“本少可是個純情處男一個!絕不沾野花惹野草!”“哦,你這是對誰表情呢?”該死的“二”皇子移到我面前遮蔽我的視線,眼中戲谑的意味更濃。問這不是多餘的嗎?然而給我換上姜維的膽子,我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下對一位姑娘表白,何況是對諸位姑娘表白。我瞪着他不吱聲。他卻湊到我耳邊說:“雲公子怎麽臉紅了?莫非公子剛才是對我表情?”我驚恐地退開,口不擇言:“你你你原來是BT!”
“BT是什麽?呵呵,你剛剛的表情很有趣,看來本宮無聊的時候就可以找你了。”原來是消遣我,我松了口氣後又怒了。本少是供你消遣的嗎?
老夫子一上課就逮着我問詩作好了沒,我昨日遇到那老乞丐後就一直在做着大俠和英雄救美的夢,早把這茬丢到九霄雲外去了。我問打油詩不知能否減輕懲罰,老頭子卻哄着我叫我把詩念出來聽聽,我只好硬着頭皮誦讀了我“前世”和哥們開玩笑時的“佳作”:“世人皆道冬火暖/未知幹柴犧牲大/衆說幹柴烈火情/不察幹柴蠟炬心/錯錯錯/齊把幹柴頌/”這下連老頭子都在笑了,笑完後勃然大怒(您在表演變臉吧?态度轉變如此之快):“未料你越發沒出息,病一次居然連個打油詩都作不好,無平仄不押韻,回去給我抄《詩詞韻律法》十遍!後天呈上。再作一首出來,不行就抄二十遍《詩詞韻律法》”我聽到一片吸氣聲,估計這不是什麽好活,然而只能恨恨地腹诽,面上還是唯唯諾諾。
Advertisement
作者有話要說: 老乞丐樂歪了嘴:“今日才知忠國公家的公子居然是個傻子!他故作神秘地問我有幾個袋子,我不解何意,便直白地問,答了是否有銀子,似乎是為表誠意,他馬上掏出十兩銀子給我,我心顫抖不已,接在手裏的銀子晃花了我的眼。于是我也故作神秘地伸出雙手讓他猜。他卻激動地直呼我做什麽‘九指神丐’還作揖不停。我納悶,在一次與狗搶食中被狗咬斷了右手食指,現今成了他口中的‘九指神丐’,嘿嘿,見他如此恭敬,我将錯就錯,或許有好處不定。把碗伸過去,他卻說要見識什麽‘降龍十八掌’和‘打貓棒法’。降龍十八掌聽起來确實了得,可打貓棒法?打貓還需棍子?我一腳就搞定。到是狗比較難纏,不然我也不會斷指了。于是我就吹,打狗棒法才厲害。他聽後大喜,忙請我指點。我怕露餡,忙推說要吃飯,他果然請我進府吃,我忙說要出去吃,那主管對我知根知底的。他也就大方地給我五十兩。我心中的樂啊說不出。找個借口趕緊溜吧,溜得越遠越好。于是我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