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慈寧宮的大聚會最終以太皇太後身子不适結束了, 東珠和幾個姐妹帶着一群崽子離開了慈寧宮。
佟妃一直得意都在東珠耳邊炫耀自己女兒的貼心。
“皇後，你看六格格，不愧是本宮的閨女, 肯定知道那老家夥對自己額娘不尊敬，才替我出氣的！”
“啊是是是！對對對！六格格最棒，六格格最孝順, 六格格靠一雙臭腳熏死人！”東珠看一身戰意還沒消散的六格格, 應付她額娘。
“哼！腳臭又如何，有本宮在, 誰敢背地裏诋毀六格格, 本宮就撕了她們的嘴！”佟妃冷笑一聲，身上還可以看到原來佟佳貴妃的狠厲。
六格格腳臭已成定局, 用在多的花瓣泡腳也是無用, 佟妃已經接受了六格格的缺陷，不管怎樣, 六格格都是她的寶貝女兒。
“孩子們都在呢, 注意你的表情, 別把阿哥格格們吓到了。”東珠捏了把佟妃的臉，提醒她。
佟妃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不理東珠了, 走到自己女兒娃娃車旁邊慈愛地看着她們的小臉。
“小五，知道護着妹妹, 幹得不錯！”佟妃誇贊在慈寧宮擋在六格格身前的五格格, 內心甚是欣慰。
“皇額娘……”
東珠低頭，看到緊張地攪着帕子的大格格, 主動拉起她的手。
“大格格, 想和皇額娘說什麽呀？”東珠放柔聲音問大格格, 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是招人疼的時候，更別說大格格相貌極好，更是讓人喜歡。
“皇額娘，以後純禧可以去找你玩嗎？”
小姑娘可能感覺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不敢看東珠的眼睛，一雙可愛的小耳朵通紅。
“當然可以，皇額娘很歡迎你來坤寧宮玩，你二哥還有四弟也巴不得你常來坤寧宮玩呢！”東珠的心被小姑娘羞澀的樣子戳到了，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安撫。
“謝謝皇額娘~”大格格擡頭沖着她皇額娘甜甜地笑。
太好啦！
大格格心裏雀躍極了，她知道自己和三格格她們不一樣，她不是皇阿瑪親生的，四歲的時候她才被皇阿瑪接到宮裏，那時候她已經知事了，所以直接住進了南三所，皇阿瑪沒有給她安排養母。
其實她感覺這樣挺好，雖然她沒有見過自己親生額娘，但是她知道那個女人是為了生下自己才離開的，她也并不想再認一個額娘。
但是如今八歲的她已經知道了，在這個捧高踩低的皇宮之中，一個既不是皇阿瑪親生，有沒有額娘依靠的格格，會過得很艱難。
好在她的生父還記挂着她，常常給她送一些新奇的玩意，宮裏這群奴才也不敢真正苛待她，只不過沒有多親熱也是了。
但是從一年前她生父娶了一個新福晉，她收到東西的次數越來越少，現在已經半年多沒有動靜了，純禧很難過，這世界上唯一真心對她好的人也沒有了。
于是為了不讓自己被宮裏的人遺忘，她開始找三妹妹一起玩，但是她心裏還是很寂寞，為什麽大家都有人愛，就她沒有呢？
直到今天，她看到皇額娘和太子二哥之間的相處，純禧很羨慕，她看的出來，皇額娘對待二哥和兆佳娘娘對待三妹妹一樣，如果她也多去陪陪皇額娘，皇額娘會不會也像喜歡二哥一樣喜歡她呢……
“大姐姐，皇額娘真的好漂亮，以後我們一起去找皇額娘玩吧！”三格格湊了過來，湊到大格格耳邊說悄悄話。
大格格抿了抿嘴，心裏想的卻是三妹妹比她更讨人喜歡，她們一起去的話，皇額娘肯定更喜歡三妹妹。
沒有像從前那樣三格格說什麽就應什麽。
三格格見姐姐沒有回她，撒嬌道：“好不好嘛~大姐姐~”
純禧看着妹妹清澈的眼睛，點了點頭：“那下次我去的時候就叫上你。”
二人看似在說悄悄話，但是走在她們旁邊的東珠卻聽的清清楚楚，不禁感慨小姑娘的天真可愛。
這邊東珠還有心情偷聽小姑娘們講悄悄話，榮嫔和惠嫔卻是揣着一肚子心事。
榮嫔在為三阿哥擔心，擔心她不得皇上的喜愛，擔心他比不上他的兄弟。
現下皇上只有五個阿哥，但是大阿哥占長，在皇上心中肯定是特殊的；太子殿下就更別說了，是皇上親自帶大的；四阿哥從小養在坤寧宮，雖說只是暫時寄養，但是有被皇後教導養育過的名頭在，也是壓別的阿哥一頭的；五阿哥也有太後這座靠山。
算下來，只有她的三阿哥記載她的哥哥弟弟中間不上不下，以後分到皇上的注意也肯定少，想起三阿哥不光明的未來，榮嫔心裏就難受。
既然三阿哥沒有外力，那她就将三阿哥自己培養的比他的哥哥弟弟們都優秀！一個優秀的阿哥皇上怎麽會不喜歡呢？
惠嫔的心事和孩子們無關，她在琢磨皇上和皇後的事情。
照今天她看到的事情來看，皇上現在十分在意皇後，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在意，但是皇後好像對皇上無意，甚至她還可以感受到皇後對皇上的不耐煩。
惠嫔看到那個男人也有被人不在意的時候，詭異的有些暗爽，皇後娘娘是個明白人。
太皇太後也是一個明白人，慈寧宮發生的官司惠嫔看得清楚，太皇太後她老人家也看出來了皇上的心思，所以才有捧着宜嫔的舉動……
惠嫔心裏嘆了口氣，只要皇上不像先帝那樣不管不顧，這些都跟她沒有關系，她只要照顧好大阿哥就行了，她的注意力應該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宜嫔給皇上和太後賣了好，已經分走了一個位置，不出預料接下來的競争會更激烈，她得和家族通通氣。
***
康熙年後打算大封後宮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就傳出去了。
東珠能夠明顯察覺到後宮女人之間的較量又變得激烈了，雖然有她新制定的宮規約束，但是很多人的心思還是浮躁了起來。
東珠不得不感嘆康熙的一舉一動對後宮和朝堂的影響之大。
有過月度考核嫔妃受封的先例，當得知這個月的考核結果會和年度考核結果一起公布，衆人都想有個好名次，最好借助這個機會讓皇上記住自己，好在接下來的大封之中掌握先機。
後宮的嫔妃彪着勁兒攢好人好事分和皇上的寵愛分，宮外的家族也像沖業績一樣搶着為皇上辦事，拼命為宮裏的娘娘們積攢家族貢獻分。
積極得康熙都懷疑平時這些老家夥們辦事兒純粹是在應付他，之前三個月都辦不下來的事兒，如今不到三天就解決了。
在衆人的翹首以盼中，年節到了。
除夕那天，東珠讓宮人給自己梳了一個能夠應付大場面的旗頭，換上了皇後的吉服，在宮人的擁簇下到了乾清宮。
今年的除夕年夜飯擺在了乾清宮，幾個小的早早就過去了，一年之中熱鬧的機會不多，皇家的除夕年夜飯這天，各府王爺貝勒等都會攜家眷參加，這時王室宗親家的小孩子更是不少。
去年小太子就在除夕家宴上認識了裕親王家的昌全阿哥，二人年歲相近，之間只差一歲，更難得的是能說到一處，所以小太子今天之前就在期待見到小夥伴了，今天下午知道裕親王一家進了宮後，拉上大阿哥就去了乾清宮。
東珠到了乾清宮得先去找康熙，然後等着康熙忙完事情一起進去，看着還在寫福字的康熙，東珠無語極了。
在現代大家過年會在某某寶上集福卡，其實這都是人家古人們玩剩的東西，清朝過年就有皇帝寫福字的傳統，寫好的福字會貼在宮殿上，還有賞賜給皇上信賴的大臣侍衛。
除夕當晚收到皇上禦賜的福字是受皇上器重的表現，朝中重臣更是會在過年這幾天比較誰收到的福字多。
不過這些事情本來應該是年前就忙完了，但是康熙年前封筆之後不知道在忙什麽，硬是把寫福字的事情拖到了現在。
現在各宮裏貼的福字還是去年康熙沒賞完人剩下的，此時康熙正在寫的是等會要賞給貢獻大的宗室還有送給宮外大臣的。
東珠看着康熙像明星簽名一樣，刷刷地幾筆下去就是一張，心裏不禁心疼起那些為康熙辛辛苦苦打了一年工的臣子們了。
看看你們的老板有多麽應付你們吧！
看外頭天都黑了，馬上就到了開宴的時候了，東珠忍不住催促康熙。
“皇上，您快忙完了嗎？”
康熙面無表情地擡頭看了東珠一眼，擱下了手中的毛筆。
“好了，我們去前頭吧。”
東珠等着吃除夕這天的大席好久了，康熙的冷臉沒有影響到她的好心情，跟在康熙身後腰杆一挺擺上皇後的譜，随着一起去了前頭。
穿越過來已經兩年多的東珠對付起這種大場面已經很熟練了，在上頭的位子上落座後，餘光掃了太皇太後和皇太後一眼。
自從上次太皇太後在慈寧宮隐晦打壓過她之後，除了平時的請安，東珠就不再登慈寧宮的大門了。
倒是和太後關系依舊不錯，畢竟一起管着嫔妃考核的事情，平時碰面的事情很多。
太後對這種宴會向來不感興趣，也是四處看着找趣子，注意到東珠看過來的眼神，笑着沖東珠點了點頭。
除夕宴的流程還是那樣，嫔妃和宗親輪流恭維康熙，然後說一些祝福大清風調雨順之類的吉祥話，康熙再挑着其中順眼的回一些賞賜，宴會的大頭就算過去了。
剩下就是大家吃吃喝喝，交流一下感情。
這也是東珠期待這一天的原因，雖然不是滿漢全席，但是也不差什麽了，滿族的特色小吃，以及個菜系的名菜，基本上都是東珠沒有吃過的。
為了晚上這頓飯，東珠一天沒吃東西，正想趁着大家都在聊天沒人打擾她的時候盡情享受美食，就被一群孩子叽叽喳喳地圍上了。
領頭的是情緒高漲的小太子。
小太子手裏拉着一個和他個子差不多的小男孩，興沖沖地和東珠介紹：“額娘，這是昌全哥哥，昌全哥哥年後也會來上書房和保成一同讀書。”
然後又扭過頭和小夥伴介紹東珠：“昌全哥哥，這是弟弟的額娘，你應該叫……叫……”
小太子卡殼，趕緊向東珠求救，東珠将兩個小孩拉到跟前，“小昌全，你應該叫我什麽嬸母，當然，叫嬸嬸也可以。”
昌全記起來入宮之前額娘囑咐他的話了，眼睛一亮道：“皇嬸！”
“叫皇嬸也可以，來，保成，額娘給你的兄弟姐妹準備了禮物，你能幫額娘分給你的兄弟姐妹嗎，當然，還有叔伯親戚家的，可以嗎？”
東珠讓宿雨端過來一個木盤子，上頭堆滿了精致的小荷包。
“裏頭是額娘随機放進去的小物件，你可以讓別人挑，挑中什麽全憑運氣。”
小太子願意極了，小雞啄米一樣的猛點頭，“好呀好呀！”
此時大阿哥也剛給惠嫔介紹完自己在宮外最好的朋友，看到東珠這裏小孩多，硬拉扯着納蘭柏跑了過來。
“二弟，我和你說哦，柏哥兒年後會和我們一起進上書房，做我的伴讀，你認識一下！”
大阿哥将納蘭柏推到小太子跟前，納蘭柏紅着臉手足無措，還是小太子貼心地走上前，在他肩上拍了拍，老成道：“孤聽大哥提起過你，是個好學習的，希望以後咱們一起學習共同進步，為大清朝的強大貢獻自己的力量！”
聽到小太子最後一句話，東珠嘴裏的肘子肉沒給噴出來，這是她之前勸小太子讀書時說的話，沒想到被小太子一字不差地記了下來。
這麽好的記性不用來讀書可惜了。
熱衷讀書學習的納蘭柏聽了小太子的話，像遇到知己一樣，感動地握住了對方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一臉認同地點頭：“沒想到太子殿下您與小子有着同樣的抱負，只是可惜了……”
大阿哥好奇自己小夥伴的想法，問他：“柏哥兒，可惜什麽？”
納蘭柏痛心疾首：“可惜我竟成了大阿哥你的伴讀，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了……插在了……”
意識到自己不能對皇子不敬，納蘭柏收回了最後兩個粗鄙的字，但是憋得通紅的臉蛋将自己的憤懑展現的淋漓盡致。
大阿哥就是一個只知道舞刀動槍的粗人，瑪法讓自己做大阿哥伴讀從始至終就是一件錯事！
大阿哥從小和納蘭柏一起長大，怎能不知道納蘭柏是什麽意思，顫抖的手指指向小夥伴，語無倫次道：“你！你簡直不識好歹！哼！算是小爺我看錯了你，想着你我好久沒見還給你準備了好書，卻不知道你是這樣想我的！絕交！今天就絕交！”
看兩個孩子都是動了真脾氣，東珠停止了看熱鬧，給宿雨使了個眼色。
宿雨秒懂，彎下身子，将托盤舉到大阿哥和納蘭柏跟前，“大阿哥，納蘭小公子，可別因為小事生分了，這是娘娘給你們準備的禮物，可要選一個？”
小太子好像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也站在一邊打圓場：“大哥，這是額娘給俺們準備的禮物，誰也不知道每個荷包裏頭裝的什麽，你和我一起去分給弟弟妹妹們吧！”
然後對納蘭柏道：“柏哥兒，過幾天我們一起讀書一樣可以共同進步，但是大哥回宮之後一直很挂念你，說你讀書很厲害，是個頂頂好的小夥伴，你今天來大哥很開心的。”
納蘭柏聽了小太子的解釋，突然後悔自己的口不擇言，大阿哥雖然不愛讀書，但是待人卻很真誠，竟然還一直記挂着自己。
他抿了抿嘴，鼓起勇氣拉住大阿哥的手，和他道歉：“大阿哥，對不住，剛才是我錯了……”
大阿哥生氣地甩開自己被捏住的手指，“哼！某人可是很不想當小爺的伴讀呢！現在怎麽又知道認錯了？”
納蘭柏又抓了回去，誠懇道：“其實你小時候給我編的木蜻蜓我還一直留着呢，我其實也……”
“誰要聽你說這些膩膩歪歪的話！”大阿哥傲嬌地扭頭，打斷了小夥伴的話，随手從托盤中抓了兩個荷包，将其中一個塞進了納蘭柏手裏。
納蘭柏知道這是和好的信號了，心裏松了一口氣。
東珠也松了一口氣，今天這頓飯是吃不成了，冬天氣溫低，桌上的菜都冷了，索性打發走小太子他們，也站起了身準備活動活動。
今天宴會上來的都是皇親國戚，嫔主子以上的家人也來了，東珠在殿裏尋找鈕祜祿一家的身影。
“姐姐……”東珠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看過去果然是她妹妹在給她招手，擡腳走了過去。
“阿瑪，額娘，妹妹！”東珠一一叫過去。
“珠兒，瘦了……”遏必隆看着許久不見的女兒，動情地欲落淚，被鈕祜祿夫人在腰上擰了一把，淚水收了回去。
“也不看什麽場合，你不嫌丢人，也別給咱們珠兒丢人！”
遏必隆摸着腰上被捏的地方，估計身上又得青一塊了，嘴裏和東珠說鈕祜祿夫人的不是：“珠兒你不知道，你額娘如今在家裏氣焰有多淩人，我說句話都要管着，連吃什麽東西都要嘟囔幾句……”
鈕祜祿夫人看着自己男人不要臉地和女兒告狀，冷笑一聲道：“我一句話也不讓你說？你那一句話能要了咱們一家人的命！”
遏必隆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嘴裏讪讪道：“誰管我在家裏說什麽話……”
東珠妹妹聽不下去了，小姑娘和額娘同仇敵忾，也板着臉數落自己阿瑪：“阿瑪，你就聽額娘的吧，額娘都是為了你好。”
遏必隆對“額娘也是為了你好”這句話有陰影了，每次他和婦人一吵架，這小的就在旁邊煽風點火，嘴裏說着都是為了你好的話，是在讓他頭痛。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家裏這一個女人一個“小人”可是難養極了。
說到小人，遏必隆表情變得驕傲起來，眼神看向自己夫人的肚子。
鈕祜祿夫人也将手放在了肚子上，低着頭不好意思道：“額娘肚子裏又有了……”
東珠咂嘴，她阿瑪和額娘厲害呀，生東珠姐妹兩個時倆人的年紀都不小了，沒想到她阿瑪老當益壯，又讓額娘老蚌含珠，看得出兩人平時有多膩歪了。
可能是被女兒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鈕祜祿夫人低頭羞澀，遏必隆剛熱乎了一會就開始打發東珠了，“去去去，你現在是皇後呢，淨守着我們這兩個老東西幹什麽，不如帶着你妹妹去見識見識，有了聖旨這丫頭現在是誰也瞧不上眼了！”
小姑娘生氣地瞪大眼睛，反駁：“阿瑪，我才多大！”
注意到的确有很多視線看過來了，東珠不欲讓阿瑪額娘不自在，拉着妹妹去別處轉悠。
一人擋住了東珠的路，東珠挑眉看向擋路的人，竟還是熟人。
“皇後娘娘，您還記得弟媳嗎？”
是納喇氏，只是東珠感覺眼前的人有一種違和感。
“弟妹，本宮自然是記得的，您這是？”東珠自認和納喇氏沒這麽熟，不清楚對方找自己想幹嗎。
“沒什麽，只是想給娘娘您道聲不是，上次在您的生辰宴上，是弟媳冒犯了您。”納喇氏真誠地看着東珠，嘴裏的話聽着不像是裝出來的。
但是這給東珠的違和感更強烈了，通過她和納喇氏僅有的兩次會面，納喇氏不想會說出這種低頭話的人，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東珠還能起了好奇心，打開情緒雷達，想看看她真正的想法。
只是情緒雷達顯示出來的內容讓東珠更加疑惑了。
好奇？納喇氏為什麽會對她好奇？
“系統，情緒雷達道具會出現判斷失誤的情況嗎？”
【理論上是不會的，低等位面的人類情緒很容易捕捉，系統道具出現失誤的概率為零。】
那就是人有問題了，東珠按下心中的想法不發，正好看到大格格此時看向這裏，招了招手讓大格格過來。
“額娘，您叫女兒何事？”大格格看向納喇氏的目光裏有敵意。
但是納喇氏看向大格格是心裏的情緒卻是毫不在意。
這不應該呀，這段時間大格格去她宮裏去的勤，旁敲側擊的東珠也知道了大格格平時的生活境況。
佟妃更是說恭親王的這個新福晉對大格格的很是不喜，恭親王送給女兒的東西都被納喇氏私底下截住了，按這樣來說，納喇氏對恭親王前福晉所出的大格格應該很反感，不應該是不在意。
想到上次生辰宴被留下的人裏頭也有恭親王府上的人，東珠心裏有了猜測，聽說恭親王附上有一個妾氏是吳世璠的閨女，在吳三桂反了後，果斷地和吳家斷了關系……
這些事兒東珠多是從佟妃和清園這兩人嘴裏聽來的，具體的事情她也不了解，這事最好是告訴康熙。
心裏裝了事兒，東珠心不在焉地帶着妹妹在殿裏溜達，遇到了打招呼的人就和小姑娘介紹一下，幾個還沒有成婚的貝勒和親王世子對東珠倒是熱情，不過東珠見妹妹面上不感興趣，随便應付走了。
“姐姐，姐夫身邊那人是誰呀？”小姑娘指着一個正和康熙敬酒的人問道。
呃……不會吧，東珠重新打量了一遍她的妹妹，小心翼翼道：“那是皇上的弟弟恭親王，妹妹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恭親王可是有福晉的，還不只有過一個。”雖然恭親王面皮子是好看，但人家有老婆了。
小姑娘歲數不大，口味倒挺野。
“哦……那就算了。”小姑娘嘴上說着不要，眼睛卻還停留在恭親王身上舍不得撤回來。
東珠覺得這事兒難辦，小姑娘明顯是一見鐘情了，雖說再過個一兩年也到了嫁人的年齡，但是恭親王有了福晉不說，年齡也長小姑娘太多了，不合适不合适，也許過個一兩年小姑娘可能就根本不記得這號人物了。
知道年輕人越反對越叛逆，東珠只是将妹妹的臉硬掰了回來，沒有多說什麽将妹妹送回了額娘身邊。
宴會結束之後，其他人都出宮了，宮裏的嫔妃們卻紛紛打起了精神，将目光聚在上頭的皇上皇後和太後身上。
太後滿語和漢語不好，東珠先開口：“姐妹們都知道，今天晚上公布上個月和這一年的考核結果，等太後娘娘公布完了有疑問的可以現場問出來。”
東珠對太後點了點頭。
太後拿出皇後為自己準備的稿子，開始宣布結果：
“上個月的前三名分別是惠嫔、安嫔、德貴人，宜嫔，榮嫔次之。”
“這一年的後宮考核前三名是：德貴人、惠嫔、宜嫔，榮嫔，佟妃次之。”
聽到考核結果，下面的嫔妃們面面相觑，這個結果很合理，畢竟每個月誰排在前頭大家心裏都有數，只是沒想到德貴人竟然在上個月的考核中也能排在前三。
上個月拼的完全是家族勢力啊！她們都聽說了，外頭為了康熙有意大封後宮消息，可是竭盡全力地攢家族貢獻分呢！
烏雅氏低頭避開大家打量的視線，心裏感謝家族為她做的努力。
她們烏雅一族雖是包衣出身，但是家裏的長輩躲在宮裏擔任着要職，比如剛頂替了爺爺禦膳房總管一職的大伯，在內務府說的上話的阿瑪等等。
上個月正是宮裏為年關準備忙碌的時候，出力的地方自然多，她的家裏确實比不上惠嫔背後的納蘭明珠，也比不上安嫔家族顯赫，但是積少成多，螞蟻也能撼動大樹。
康熙也沒有吝啬，也打算為新春添些喜氣，直接下了旨。
“惠嫔、宜嫔、榮嫔、安嫔，享妃位待遇。”
“德貴人，享嫔位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