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0章
鍋底是最先上的,等上菜的途中,叫的椰子水也上來了。
班主任手機響了,他出去接了個電話。
周遠這邊開始出馊主意,“你說,我們要不偷偷叫瓶啤酒?”
青少年嘛,誰沒有對酒産生過好奇呢。
更甚者,他們還覺得喝酒很帥,是個酷蓋!
宋芫:“這不好吧。”
這遲疑的語氣說明他心動了,只是,“班主任肯定不同意。”
周遠覺得也是,正要放棄呢。
班主任接完電話回來,“我有事要走了,你們先結賬,到時候班長找我報銷。班長,你幫我注意點他們,吃完早點回家啊!”
班主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下就沒了影子。
同學們眼睜睜看着他走出大門,頓時歡呼雀躍。
“天賜良機!快快快,點起來。”
班長拉不住大家,只能打商量,“說好了啊,一桌三瓶,一人一杯,誰也不能多點。”
啤酒很快上桌。
周遠當即就給自己滿了一杯,又給淮哥滿上,到了要給謝文星倒的時候,許淮安阻止他,拿起一旁的椰子水:“他喝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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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文星啄木鳥點頭,“啊對對對,我喝這個就行。”
眼睛卻巴巴望着啤酒。
周遠愣住,“呃,行行。”
謝文星并沒有那種被管控的感覺,正好相反,許淮安越是約束他,謝文星越能感受到他的在意。
只是,他真的是很好奇啤酒的味道。
以前都還從來沒喝過呢。
菜陸陸續續上來了,一桌子的青少年,都是肉食動物,叫的大多都是肉,蔬菜只有非常少的兩盤。
這還是謝文星看都沒人點才在最後加上的。
大家都是用的公筷,紛紛下肉。
趁許淮安夾肉的功夫,謝文星把目光指向他手邊的那杯淡黃色的酒液。
謝文星實在好奇。
一口,我就喝一口。
他趁許淮安不注意,悄悄拿起那杯酒,張嘴就是一大口。
擔心被許淮安發現,他喝的又快又急,本來想淺嘗一下就行了,結果餘光瞥見許淮安轉過頭來,一緊張一杯酒三口就給喝完了。
在許淮安的目光下,謝文星乖如小兔。
輕輕咂咂嘴,才覺察出那麽一點啤酒的味道。
眉毛都擰成了毛毛蟲,“好難喝。”
要喝的是他,說難喝的也是他。
許淮安把椰子水塞進他手裏:“難喝就不要喝了。”
謝文星縮縮脖子,不好意思地笑笑,張嘴卻打了個酒嗝。
“……”
謝文星三指發誓:“再也不喝了。”
再多的肉也不夠這些人一人一筷子夾的,要不是許淮安眼疾手快,這頓飯謝文星恐怕還吃不上幾口。
他有許淮安照顧,碗裏一直沒空,許淮安反而沒怎麽吃。
這怎麽能行?
謝文星發現了,也拿起公筷艱難殺出一條血路,給許淮安搶到幾塊肥牛,幾塊牛肉,半個腦花,蘑菇蔬菜若幹。
許淮安頓了頓,舉筷進食。
謝文星注意力都在他緊閉緩慢咀嚼的嘴上,心裏升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只是不知怎麽他越吃越熱,拉下拉鏈,就要脫掉外套時,白淨修長的手指輕輕按住他的手背。
很輕,卻一下就讓謝文星不敢動了,眼珠子都不會轉,直勾勾地盯着。
這是一只足以讓絕對挑剔的手控都挑不出錯處的手。
謝文星扪心自問,他也不算手控,但現在,忽然冒出許多紛雜的想法,想要對這只手做些什麽。
許淮安眸色深深,“穿着,別感冒了。”
收回手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指甲從他手背輕輕劃過。
若即若離。
一瞬間,謝文星脊椎上似乎被什麽電了一下,酥酥麻麻從腰後徑自竄上後腦。
頭皮發麻。
“唔。”
喉間剛冒出點聲音,謝文星就連忙咬牙忍住了,這才免了在衆人面前丢臉的後果。
之後一直到吃完散席,謝文星都一直非常安分,許淮安夾什麽他就吃什麽。
可是過于安分,看上去就有些不正常。
吃到正酣,忽然有同學朝許淮安舉起杯子,“許淮安。”
周遠诶了一聲,“有點禮貌,叫淮哥。”
那同學摸下後腦,很爽快的改口,“行,淮哥。沒想到淮哥除了學習和籃球以外,運動還那麽厲害,今天真是開了眼界!我敬你一杯!我幹杯你随意!!”
一時,這桌的焦點都聚集到了許淮安身上。
他會喝嗎?
這人以前雖然沒有面上和許淮安過不去,但私底下到底也是嘴過幾句的,說不定還被他聽見過。
許淮安往後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慵懶,但仔細看還是拒人于八百裏之外的疏離。
眼睛半閉,瞄到謝文星迷蒙中又略帶關心的神情。
忽然屈起手指敲了敲杯壁。
四周人都愣了一下,周遠立刻反應過來給他滿上。
許淮安舉杯,意思意思的淺淺抿了一口。
“好!”
所有人都鼓掌,歡欣鼓舞。
有一就有二,他們壯着膽子舉杯,驚覺許淮安雖然看着冷,但人也沒傳言中那麽不好相處。
謠言害人不淺!
誰都不知道,剛才若不是謝文星,許淮安根本不會接。
有人舉杯,他也只是做做樣子,而同學們已經嗨了,也沒怎麽注意。
這麽一場聚餐,陳芸他們自然也來了。
只是慢了些,沒有搶到許淮安他們同桌的位置。
謝文星低頭沒了動靜,許淮安也被很多人敬酒。
這是一個難逢的絕佳機會。
三個人都知道。
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終于偃旗息鼓。
班長去前臺結賬,其他同學吃完打了招呼,就和自己相熟的朋友一起離開。
宋芫接了個電話,回來面有難色,“我要先走了,那什麽,星星就先拜托你了。”
許淮安微微颔首。
宋芫看看低頭的謝文星,“星星!星星!我先走了,你等會兒早點回去哈。”
看到謝文星點點頭,宋芫這才離開。
周遠見謝文星一直埋頭不語,問:“他沒事吧?”
許淮安手心托起他下巴。
謝文星臉上蔓延了大片大片的粉,如瑰麗的玫瑰,兩眼迷離,神智似乎不大清醒。
望見眼前的許淮安,他似乎感覺自己是在做夢,想要湊近瞧瞧清楚。
于是臉一下就靠近了。
鼻尖輕輕抵上,唇之間仿佛僅隔着一層空氣。
周遠呼吸都停止了,他連忙左顧右盼,瞧見沒什麽人,才狠狠松了口氣。
并且還在遠處有人看過來時,不着痕跡的擋住他們的視線。
做兄弟貼心到他這樣的,也沒幾個了。
周遠不敢回頭:“他怎麽樣?”
許淮安的手穩穩托着,阻擋謝文星要湊上來的動作,凝眸半晌,“沒什麽,我們走吧。”
“要走了?”
謝文星忽然拍桌子站起來,“我們快走。”
然而沒走兩步,腿就無力的要癱軟下去,一條長而有力的手臂及時将他摟住,才避免膝蓋跪地的慘痛和窘境。
于是就由着許淮安半摟半扶,才走到門口,謝文星忽然嘟囔,“我想上廁所。”
于是他們就又返回店裏。
這個火鍋店是全國連鎖,衛生間也裝修的整潔幹淨。
謝文星此時站都站不太穩,就撐着牆壁,努力半晌才拉下褲頭。
許淮安和周遠在門口等他。
等裏面水聲消失。
周遠看了眼手表,“他這有點久啊。”
許淮安忽然臉色微變,推門闖了進去。
周遠緊跟其後,不解道:“怎麽了?”
直到他看到空無一人的衛生間。
隔間門都開着,一覽無餘,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了。
周遠腦子閃過大大的疑惑,“謝文星人呢?”
他轉向許淮安,還未出口的話已然凍結在嘴邊。
許淮安向來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而今,他神情冰冷,眼底凝結着冰冷噬骨的煞氣。
許淮安可不是什麽養在溫室裏的花朵,早年間家庭的變故,之後這些任務者和系統的騷擾的,逐漸造就他如今的性格。
冷漠、孤傲、獨來獨往,但少有人知道,而這些又不過是他的僞裝。
真實的他,霸道,小氣,獨占欲強,并且還睚眦必報。
周遠小心翼翼:“淮、淮哥,你怎麽了?”
許淮安隐去眼底深藏的暴戾,“走,找人。”
他說完就往外走,周遠緊跟其後,這會兒還摸不着頭腦,不懂他們都守在門口,裏面又沒有窗戶,謝文星到底是怎麽不見的?
許淮安徑自走出店外,腳步不停,聲音卻清楚的傳到周遠的耳朵,“你去找經理調一下監控。”
周遠:“欸,好,好的。”
愣神間,眼前已經沒有許淮安的身影。
他連忙去找經理,聽到有人失蹤,經理第一反應是以為在惡作劇。
直到周遠說那同學身上都是名牌,經理擔心是不是在店裏被人綁走打劫了,這才同意調查監控。
結果,監控正常,謝文星進去之後,他們在門口等人,并沒有看到其他人出去,也沒看到人出來。
經理臉色發白,“監控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不然該怎麽解釋,人怎麽憑空消失了?
他趕緊招呼服務員都去找人,心裏七上八下。
這人要是在他們店裏出事,他這經理絕對是做不下去了。
周遠憂心忡忡,“希望淮哥能找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