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8章

上一次和許淮安這樣相擁而眠,還是在上次去鄰市泡溫泉的時候。

相隔有一段時日,謝文星心裏就和有七八十個猴子上蹿下跳一樣,喜不自勝。

然而到底是起的太早,一整天又都在用功讀書,不過半小時,困意就席卷而來,将他整個人都吞沒了。

身側的人呼吸逐漸變得平穩,黑暗中,許淮安忽然睜開雙眼。

他凝眸注視着他,嘴唇貼上眉心,落在他腰間的長臂悄無聲息地長驅直入,然後微微垂首,唇就落在了頸側,脖子與肩膀交界處。

第二天,謝文星做完提前定好了鬧鐘,只震動,不響鈴。

趁周遠沒醒,和許淮安悄咪咪的商量,“我先回宿舍,等會兒下來找我哈。”

許淮安此時很放松,眼底還殘留着絲縷的惺忪睡意,謝文星睡在裏側,他撐住床,要起來。

嗯?沒起成功。

腰上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阻攔了他的動作。

謝文星周遠會被吵醒,湊到他耳邊,吹拂着熱氣,“怎麽了?”

許淮安也學他,慵懶的聲音敲擊着耳膜,“早安吻。”

語畢,在他臉頰落下一吻,因為太軟了,還忍不住咬了一口。

謝文星眼睛都濕漉漉的,驚的捂住被咬的地方。

但是這驚,卻不是驚吓,而是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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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了伸脖子,禮尚往來的也咬了許淮安一口。

看到自己留下的輕微的印記,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啦。

謝文星回宿舍洗漱去了,不經意間,瞄到肩膀上一個青紫的印記。

“這是什麽?”

他拉開領口,鏡子裏,男生比雪還白的皮膚上,硬幣大小的青紫痕跡從肩膀一直蔓延到背後。

謝文星平時小說漫畫看了一打又一打,怎麽能不知道這是什麽?

他背對鏡子,撩開後背的衣服,扭頭去看。

“嘶!”

就好像白雪皚皚的雪地上紛紛揚揚地落下許多豔麗的紅梅,有種別具一格的淫靡和美感。

尤其是中間下靠逼近山丘的幽谷是重災區。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

宋芫帶着睡意的聲音伴随敲門聲傳來,“星星,你回來啦。快好了沒有啊,我想上廁所。”

宋芫等了好一會兒,終于門應聲而開。

宋芫正要進去,忽然:“嗯?星星,你怎麽了?是發燒了嗎?臉好紅啊!快讓我看看額頭會不會燙。”

宋芫操心的像一個老媽子,一個不注意手就貼額頭上了,“這也不燙啊。”

謝文星心髒還砰砰砰直跳呢,“我沒事,就是,哈哈哈,有點熱。”

三言兩語應付過去。

宋芫不解:“熱?這可是大冬天啊。”

而此時,樓上,許淮安洗漱完後,周遠也終于醒了。

“嘶,淮哥,你這。”

他擠眉弄眼,指了指下巴。

那上面赫然一個牙印,正是剛才謝文星留下的。

周遠:“沒想到啊,謝文星還挺野。”

許淮安深以為然,“我也覺得他很可愛。”

什麽可愛,我說的是他野!

周遠腹诽。

這平時高冷的人一談起戀愛來,比一般人還過之不及,簡直都沒眼看了都。

期末考試就這樣在緊鑼密鼓的學校中悄然而至。

謝文星直到就要走進考場時都還覺得緊張,“要是我還是考不好怎麽辦?要是我試卷都沒做完怎麽辦?等等,我好像有一個題型沒有複習到……”

“不會啦。”

宋芫嘴上安慰謝文星,但其實他也挺緊張的。

沒有謝文星一起聊小說分享漫畫,一個人似乎都變得沒意思起來了。

他最近一個月終于也開始稍微努力一下。

但凡努力,就都希望能看到成果。

所以宋芫的緊張并不比謝文星少。

只是謝文星似乎需要的不是他的安慰,久久沒得到回應,宋芫一看。

嘿,人正在和許淮安竊竊私語,好像根本就沒搭理他。

許淮安握了握謝文星手,又是揉頭發,又是捏捏臉。

一些尋常動作,就很輕易讓謝文星心情放松。

他還是緊張,但已經沒有那麽強烈了。

考試的教室按照排名分布,他們在樓梯口分開。

謝文星和宋芫兩人在同一層,不過還在不同教室,他們一起往上爬。

宋芫眼神幽怨,謝文星都沒法一直假裝看不見。

直到謝文星答應把曾經收藏的一套小說借給他看,宋芫才勉強滿意。

為期三天的期末考試不知不覺中就過去了,明天是周末,謝文星上周為了沖刺期末考沒回家,這周肯定是要回家的。

由于他們還要繼續再上一個星期的課,謝文星也就沒怎麽收拾,背着個很輕的包就回去了。

黑色轎車緩緩停在謝家門口。

“那我先走啦。”

謝文星推開車門,一腳踏出,頓了下,回頭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手機聯系哦。”

“嗯。”

謝文星下車沒有立即離開,他站在原地,直到目睹汽車遠去,才轉身回了別墅。

回程的途中,許淮安一直望着窗外,燈光在他臉上形成色塊鮮明的印記。

他忽然出聲:“停車。”

司機為許家工作了幾年,見證了許淮安是如何從許父手裏接過許家,以及又是怎樣一步步精心算計,讓繼母棄夫逃離,把許父送進去的。

年紀輕輕就手段狠辣,這是外界一直以來對他的評價。

司機還以為許淮安會一直這樣冷心孤傲,最近卻經常看到他和一個男生越走越近。

現在甚至還走進平日裏絕對不會多給一個眼神的大型商超。

思及剛才送回家的那個男生,看上去軟乎乎的單純又無害。

司機下次見到他,卻想沖他豎起大拇指。

能讓許淮安喜歡上,牛逼啊!

十分鐘後,許淮安提着一個寶藍色絲絨袋回來了。

司機認得袋子上的LOGO,內心咋舌。

這個國際知名大牌,主營一些珠寶項鏈戒指首飾啥的,最便宜的随随便便都要十幾萬,頂得上他半年的工資了。

不過一想到許淮安如今的身家,他又把心按回去了。

謝文星回家先上樓收拾了下房間,等他哥回來後,兩人在客廳裏玩游戲。

這游戲關卡有點難度,接連幾次都在快要通關的時候,前功盡棄。

就是這樣,謝文星都還笑眯眯的,轉性了?

謝文亮很好奇,“星星,你最近好像很高興。”

謝文星:“哪有,我還和以前一樣啊。”

“不對,要是以前,這關幾次都沒過去,你直接就摔手柄不幹了。”

要說最了解弟弟的還得是哥哥。

謝文亮,“一定有問題。”

他目光掃視,一不小心看到什麽似的眼神劇震,伸手就要揪謝文星的領子。

此時,門口傳來動靜。

是謝父謝母回來。

謝文星起身打招呼,恰巧就躲開謝文亮的動作。

外面從剛才就下起了小雪,謝父脫下外套抖抖,才遞給一旁的女傭。

“嗯,今天事情解決的早,就先回來了。”

謝母也是剛從一個聚會上回來,到了她們這個圈子,聚會也是工作的一個路徑和手段,很多事情都是聚會上談着談着就妥了。

“既然回來了就開飯吧,會上根本沒吃,我都餓了。”

謝父摟過謝母一個側臉頰吻,“辛苦了。”

謝母抱住他脖子就是一個會吻。

即使結婚二十幾年,夫妻兩感情一直很好,也就是這樣幸福的家庭氛圍,才會養出謝文星這種積極陽光的性子。

夫妻兩先往飯廳走,謝文星剛要跟上就被哥哥拉住了。

他低頭湊過去,說了句什麽。

謝文星臉色霎紅,啪一下捂住脖子。

謝母在裏面喊:“你們兄弟兩快來,今晚有土雞炖湯,很香哦。”

謝文亮揚聲:“馬上來。”

他推了謝文星一把,謝文星順勢往樓上跑。

飯菜都已經上桌了,都是很經典的中式菜肴,色香味俱全,不僅好吃,看上去也很有食欲。

謝母保養極好的纖纖玉手先後給老公兒子盛湯,看到只有大兒子過來,“星星呢?他不吃飯嗎?”

謝文亮表情看不出一絲疏漏:“哦,剛不小心撞翻飲料了,他上樓去換衣服。”

謝母點頭,盛了碗雞湯放到他面前,“我看他最近心情都很好,不止這周,好像轉學之後,心情都好很多了。”

謝文亮剛擡起的勺子又放了回去,他看向謝母。

謝母再怎麽保養,也是人過四十,眼角有了細微的紋路,眼神卻還是那麽清澈有神。

她好像什麽都知道。

謝文亮心中的憤懑消散些許,勺子握緊又松開,直到聽見腳步聲,才“嗯”了一聲。

謝父沒察覺到母子兩之間打的啞謎,他仔細回想,笑的很開心,“好像确實是這樣,開心就好。”

他在外工作,不就是希望家裏人開心嗎?這樣他才會有更多的動力去上班啊。

謝文星換了件立領的襯衫,還套了件外套,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但飯桌上誰也沒說什麽,反而是尋常的一些噓寒問暖。

謝文星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他們一直都會給孩子足夠的空間。

一頓飯吃完,謝文星就直接回自己房間。

面前是許淮安特地針對他的情況幫他挑的課外輔導書,知識點都歸納的很整齊,後面還有配套的習題。

能夠很好的幫助謝文星補習以前落下的基礎。

只是以往半小時都能看好幾頁的謝文星,今天愣是一頁都沒翻。

手機嗡嗡。

是許淮安發來的視頻邀請。

謝文星忙不疊的同意了。

屏幕裏最先出現的是那張百看不厭的手。

手心寬厚,手指骨節分明,修長筆直,在視頻裏更顯白,讓人百看不厭。

謝文星視線直勾勾的跟着移動,然後轟的一下,脖子都紅透了。

“你怎麽、怎麽?”

屏幕裏的大帥比似乎是剛沖完澡,發梢都還是濕的。

只批了件運動外套,胸口門戶大開,鍛煉痕跡分明的大片胸肌上盡顯眼前。

發梢的水順着線條優美的肌肉紋理寸寸滑下,消失在鏡頭前。

許淮安老神在在往後靠,這下可好,腰胯間人魚線都若隐若現,他還恍若不覺,“我怎麽了?”

謝文星捂臉,眼睛從指縫中看過來,“你壞。”

許淮安覺得有意思,他好像一直都看不厭謝文星這樣被他逗弄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表情,“我怎麽壞了?”

許淮安身體往左邊傾斜,手肘一撐,托腮,“你具體說一下。”

謝文星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反正你就是不安分。”

哼,整天就知道勾1引我!

但不得不說,他還真的挺饞他身子的。

啊啊啊啊,好害羞!

讀心術隔着手機屏幕不起作用,但許淮安從他通紅的耳朵,還是能夠猜出一二。

他這人簡直太好懂了。

而此時,謝文星聽到什麽,轉了轉頭。

許淮安:“怎麽了?”

謝文星仿佛是在躲什麽似的,小聲對他說,“有人敲門,估計是我哥。”

許淮安點頭,“那我們等會兒再繼續。”

“嗯嗯嗯。”

謝文星往紅色按鈕上一按,随手就把手機頭朝下的放一邊了。

但他沒發現自己剛才按歪了,沒按到關閉按鈕,視頻還開着呢。

許淮安此時手機屏幕裏是一片漆黑,他也沒關,就拿出本書來邊看邊等。

這邊,謝文星認錯似的坐床上,謝文亮則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也不說話,就目光沉沉的打量,看不出在想什麽。

謝文星褲子都被自己抓皺了,他悄咪咪的擡頭看他,一對上眼神就猛地移開,看上去就是很不好意思。

倒是沒看出幾分怕來。

謝文亮心裏的氣其實已經洩的差不多了,但他還是覺得給警告一下弟弟。

不過十分鐘的安靜的壓力警告也夠了。

謝文亮叩響桌面,“說吧。”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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